第七十一章 再见就是陌生人
梁信然微怔：“抱歉，凉柯姐，我下意识就擦了。”随后，他笑笑，笑容带着歉意。
“没关系。”她也笑笑。
这一点尴尬在梁信然激灵地换了话题之后，很快就被化解。
渐渐的，两人聊天聊得很开心。季凉柯也说出了自己当医生的契机。
“所以，你当心理医生是因为我？”听完之后，梁信然一脸震惊。
“是啊。”季凉柯浅笑，“所以我觉得再次遇见你真的很让人意外。还记得你小时候躲在……”她将自己走上这条路的心路历程说给他听。
“我知道，不过凉柯姐你放心，我已经走出来了。”梁信然弯唇，粲然笑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而且，”他顿了顿，“知道凉柯姐是因为我才当的心理医生，我很开心。”
“这……”她淡笑着，刚想跟他说话，却听见寂静咖啡厅里服务员接连说了几遍同样的句子。
“先生，你想喝点什么？”服务员问了好几遍，那位“先生”都没有理会。
季凉柯有点好奇，于是循声望去。
是姜渊。
她愕然。
姜渊静静伫立在前台边，直勾勾地看向这边。神情冷漠至极。
季凉柯遥遥与他对视，手指不禁轻轻颤了颤。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难道是过来找她的？
然而，当姜渊的视线跟她接触了几秒之后——姜渊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看见姜渊转身就走，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季凉柯下意识起身。
她匆匆忙忙地对梁信然说：“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随后，她迅速走出咖啡厅。
好在，姜渊并没有走远。他的浅黄发色掩在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
她奋力追上，扯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姜渊。”她声音急切而又慌乱。
姜渊冷冷地看着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下一秒，使劲挣开。仿佛她的手是什么脏东西。
“你……是来找我的吗？姜渊……我……”季凉柯声线带上点慌乱，以及，浓重的愧疚。
他一见到她这种神情，便忍不住怒目而视，痛恨地盯着她。
她永远都这样，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又在这勾引谁呢？”他讥讽道。这句话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他的咬牙切齿分外明显。
旋即，他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向咖啡厅内。
他的目光从梁信然身上掠过。
“你是为了我才当的心理医生，我很开心。”他刚刚进去的时候听见那个男的说这句话了。
她的答案是什么来着？对了，她肯定了。
姜渊愤怒之下，眼睛充血，涨得通红。“你真是为了他才当的心里医生吗？”
他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疯狂嫉妒，声音也极大幅度地颤抖。
他眼睁睁地看见了她跟那个男的开心地谈笑、看见了他给她擦嘴……
而最致命的，是那个男的说的那句话。
原来，她是因为他才当的心理医生。
原来，她之所以成为心理医生是为了治愈他，为什么成为他的光啊。
真可笑啊，她的人生跟他姜渊没有任何关系。
他声音嘶哑，蕴藏绝望：“是么？”
季凉柯知道姜渊误会了。她知道姜渊这个
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解释。
然而，解释的话临到嘴边却都被她吞了回去。
也许，不解释更好，她想。
就这样吧，将错就错，这样，他才能恨她恨得更彻底，也能更快地忘记她。
就这样，让她淡出他的人生吧。
“是的。”季凉柯神情冷淡，“我是为了他，才当的心理医生。”
姜渊整个人顿时被绝望的气息笼罩。
过了很久。
“好。”他吐出这个字，悲伤而决绝。
随即又自嘲似的笑笑。
神情悲切。
他冷抬眼，冷冷地看她一眼。那一眼里没有任何一丝情感，晦暗、冰冷入骨。
“季凉柯，从今以后，我们俩个再见就是陌生人。”
他不再叫她季医生，而是叫她大名。
“或者，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说完之后，径自转身。
这次，他走得更快，很快就隐入人群，她一恍然，他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她，怔怔站在那。
人流与她擦身而过，她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了满面。
不知道为什么，季凉柯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钝痛，那种痛一抽一抽的，
再见了，姜渊。
＊
姜渊离开之后，季凉柯的生活陷入了某种平静。
周六的上午，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诊所的门口。
这个人似乎被从生活中抹掉了。
一周之后，杨阿姨来找她。
她说——姜渊走了。
走到哪里去了？季凉柯忽然觉得电话里杨阿姨的声音有些邈远。
接完电话的季凉柯很恍然。于是她抽时间去了趟城南的别墅区，姜渊的家。
家里已经空空荡荡。还是之前的房子，可是这栋房子里已经没有了姜渊。
她来到姜渊的卧室。
就在一周之前，他就在这摆满了鲜花和画作向他告白。
而现在，房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墙上一片白，没有了那块布，也没有了他画的那些画；地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
她脚步有点儿缓慢，打开他的衣柜——那里面一件衣服也没有。
他好像真的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了他的家。
她愣愣地转头，看向那张沙发。
一闭眼，仿佛还能看到姜渊慵懒又漠然地瘫在沙发上。
而一睁眼，只能看到空荡的沙发。
一闭眼，仿佛能看到他坐在地上专注地画画。
可是一睁眼，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了。
像是这个人，从未存在。
姜渊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季凉柯恍惚了很久。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姜渊已经离开了她的生活。
她离开时，余光瞥见，草丛里似乎有个小东西在发亮。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走向那一丁点儿小光源。
是那条镂空玫瑰的项链。
上面已经沾满了泥土和灰尘。
她手轻颤着，将它捡起。
最终，她擦干净上面的脏污，揣进了兜里。
这条项链——好歹能证明，姜渊曾走进她的生活。
“没关系。”她也笑笑。
这一点尴尬在梁信然激灵地换了话题之后，很快就被化解。
渐渐的，两人聊天聊得很开心。季凉柯也说出了自己当医生的契机。
“所以，你当心理医生是因为我？”听完之后，梁信然一脸震惊。
“是啊。”季凉柯浅笑，“所以我觉得再次遇见你真的很让人意外。还记得你小时候躲在……”她将自己走上这条路的心路历程说给他听。
“我知道，不过凉柯姐你放心，我已经走出来了。”梁信然弯唇，粲然笑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而且，”他顿了顿，“知道凉柯姐是因为我才当的心理医生，我很开心。”
“这……”她淡笑着，刚想跟他说话，却听见寂静咖啡厅里服务员接连说了几遍同样的句子。
“先生，你想喝点什么？”服务员问了好几遍，那位“先生”都没有理会。
季凉柯有点好奇，于是循声望去。
是姜渊。
她愕然。
姜渊静静伫立在前台边，直勾勾地看向这边。神情冷漠至极。
季凉柯遥遥与他对视，手指不禁轻轻颤了颤。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难道是过来找她的？
然而，当姜渊的视线跟她接触了几秒之后——姜渊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看见姜渊转身就走，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季凉柯下意识起身。
她匆匆忙忙地对梁信然说：“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随后，她迅速走出咖啡厅。
好在，姜渊并没有走远。他的浅黄发色掩在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
她奋力追上，扯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姜渊。”她声音急切而又慌乱。
姜渊冷冷地看着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下一秒，使劲挣开。仿佛她的手是什么脏东西。
“你……是来找我的吗？姜渊……我……”季凉柯声线带上点慌乱，以及，浓重的愧疚。
他一见到她这种神情，便忍不住怒目而视，痛恨地盯着她。
她永远都这样，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又在这勾引谁呢？”他讥讽道。这句话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他的咬牙切齿分外明显。
旋即，他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向咖啡厅内。
他的目光从梁信然身上掠过。
“你是为了我才当的心理医生，我很开心。”他刚刚进去的时候听见那个男的说这句话了。
她的答案是什么来着？对了，她肯定了。
姜渊愤怒之下，眼睛充血，涨得通红。“你真是为了他才当的心里医生吗？”
他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疯狂嫉妒，声音也极大幅度地颤抖。
他眼睁睁地看见了她跟那个男的开心地谈笑、看见了他给她擦嘴……
而最致命的，是那个男的说的那句话。
原来，她是因为他才当的心理医生。
原来，她之所以成为心理医生是为了治愈他，为什么成为他的光啊。
真可笑啊，她的人生跟他姜渊没有任何关系。
他声音嘶哑，蕴藏绝望：“是么？”
季凉柯知道姜渊误会了。她知道姜渊这个
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解释。
然而，解释的话临到嘴边却都被她吞了回去。
也许，不解释更好，她想。
就这样吧，将错就错，这样，他才能恨她恨得更彻底，也能更快地忘记她。
就这样，让她淡出他的人生吧。
“是的。”季凉柯神情冷淡，“我是为了他，才当的心理医生。”
姜渊整个人顿时被绝望的气息笼罩。
过了很久。
“好。”他吐出这个字，悲伤而决绝。
随即又自嘲似的笑笑。
神情悲切。
他冷抬眼，冷冷地看她一眼。那一眼里没有任何一丝情感，晦暗、冰冷入骨。
“季凉柯，从今以后，我们俩个再见就是陌生人。”
他不再叫她季医生，而是叫她大名。
“或者，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说完之后，径自转身。
这次，他走得更快，很快就隐入人群，她一恍然，他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她，怔怔站在那。
人流与她擦身而过，她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了满面。
不知道为什么，季凉柯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钝痛，那种痛一抽一抽的，
再见了，姜渊。
＊
姜渊离开之后，季凉柯的生活陷入了某种平静。
周六的上午，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诊所的门口。
这个人似乎被从生活中抹掉了。
一周之后，杨阿姨来找她。
她说——姜渊走了。
走到哪里去了？季凉柯忽然觉得电话里杨阿姨的声音有些邈远。
接完电话的季凉柯很恍然。于是她抽时间去了趟城南的别墅区，姜渊的家。
家里已经空空荡荡。还是之前的房子，可是这栋房子里已经没有了姜渊。
她来到姜渊的卧室。
就在一周之前，他就在这摆满了鲜花和画作向他告白。
而现在，房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墙上一片白，没有了那块布，也没有了他画的那些画；地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
她脚步有点儿缓慢，打开他的衣柜——那里面一件衣服也没有。
他好像真的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了他的家。
她愣愣地转头，看向那张沙发。
一闭眼，仿佛还能看到姜渊慵懒又漠然地瘫在沙发上。
而一睁眼，只能看到空荡的沙发。
一闭眼，仿佛能看到他坐在地上专注地画画。
可是一睁眼，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了。
像是这个人，从未存在。
姜渊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季凉柯恍惚了很久。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姜渊已经离开了她的生活。
她离开时，余光瞥见，草丛里似乎有个小东西在发亮。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走向那一丁点儿小光源。
是那条镂空玫瑰的项链。
上面已经沾满了泥土和灰尘。
她手轻颤着，将它捡起。
最终，她擦干净上面的脏污，揣进了兜里。
这条项链——好歹能证明，姜渊曾走进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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