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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苦肉计

    厨房里并不是季凉柯认为的一无所有,实际上,有不少食材。

    季凉柯记得威廉先生说起过,他是会照顾自己的,然而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两说了。

    ——最初刚见他那一会,他那时好像就是略微瘦削的。

    所以,姜渊应当是会做饭的。

    今天他是病人,她做给她吃倒也不算麻烦。

    季凉柯挑了几样,打算做一碗阳春面。

    水下锅,她静静等待水烧开。

    她转而又去切葱。

    氤氲的水汽遮住她的眉眼,敛去了一些清冷,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切好之后,她放下刀,转身,想去拿东西来装。

    然而这一转身,她愕然地睁大双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渊竟然到了她身后。

    “你……头不痛了?怎么到这来了?”她对他出现在这里表示疑问。

    “嗯,吃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季医生,等会。”他蓦地抬手,打开她头顶的木质柜子,“我拿个东西。”

    于是她便呆呆站着,等着他拿东西。

    而这等待的过程,他们俩站成了——他双臂绕过她,把她抵着的姿势。

    季凉柯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心里祈祷着他能快点拿完。

    可是姜渊却在柜子里翻了很久。

    他逆着光,光影勾勒出他修长脖颈的轮廓,她的目光不敢放到他脸上,于是便落到了他的喉结上。

    她的身高,堪堪看得到他的喉结。

    他吞咽一下,喉结便随之滚动一下。她一时出神。

    “季医生看哪呢?”姜渊轻笑一下,好整以暇地垂眸。

    “啊,我没看什么,你东西找到了吗?”季凉柯眼神慌乱,试图掩饰。

    “找到了。”姜渊后退半步,终于跟她拉开距离。

    可季凉柯还没来得及感到轻松,她又再次屏住了呼吸。

    姜渊刚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竟然是一条围裙。

    “季医生我帮你系围裙。”

    “啊,不用,我自己来。”季凉柯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难道嫌弃我吗?”他深深看她一眼,眼神里透出一点儿委屈和伤心。

    她愣住。

    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姜渊垂眼,抖开围裙。浅色的格子围裙,似乎没用过几次,很新的样子。

    就在她试着再次找个借口推辞的时候,他却已经环住她的腰。

    “头。”他就说了一个字。

    季凉柯顺从地钻进去,整个人似乎成了一个木头人,僵硬无比。

    随后,她怔然低头。

    姜渊抓着绑带,在她腰后灵活地打了个结。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好了。”姜渊系完了之后,站到季凉柯身边。

    他似乎并不在意刚才的动作,神色专注而好奇地——看向案板边的葱和面条。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他垂着眼的视线里没有厌恶,似乎不讨厌吃面条。

    “你休息好了吗?”她试探着问。

    “差不多了,”姜渊收回放在面条上的视线,淡淡道,“我去客厅等你。”

    十分钟之后,季凉柯端着一碗阳春面到了沙发边。

    极其简单的一碗面,色相却极好。

    汤的表面泛着一点油花,再加上葱花的点缀,很好看。

    面的香味和葱的香味悠悠传出,一瞬间就飘荡在了空气中。

    他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碗面盯了很久很久。

    甚至,季凉柯都认为他在发呆:“快吃吧,再不吃该凉了。”

    “好。”姜渊低声道。

    他慢慢将那碗面移到自己身前,接着,他埋头,慢条斯理地挑起一筷子送入口中。

    “怎么样?”季凉柯的眼神略带隐隐的期待,她很好奇他的答案。

    “嗯。”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一时间,季凉柯都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嗯,是好吃呢?还是不好吃?

    他慢吞吞地吃着苗条,吃相很文雅,一点也不像是从早上饿到现在的人。

    季凉柯始终看着他。

    最后,姜渊将一整碗阳春面全部吃完了,甚至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看着空荡荡的碗底,她蓦地愣住。

    所以,那个嗯字,应该是好吃的意思。

    姜渊吃完之后,季凉柯嘱咐他好好休息,并没有多待。

    下午还有一个患者,她得赶回诊所。

    “那我就走啦。”她跟他道别。

    明昼这只猫过分聪明,它在她身边转悠着送客,把人之间交往的规则摸得很透彻。

    她离开时唇畔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那抹笑,就像是烦躁暑热里的一抹清凉,能够治愈所有不好的情绪。

    不安,迷茫,孤独,在这样的笑容里似乎全都化解了。

    “再见,谢谢季医生。”姜渊深深看了她一眼。

    从某一天开始,他注视她的视线全都变得深沉。那是藏了情意的眼神。

    在季凉柯离开之后,姜渊全然没有了此前瘫在沙发上的病弱状态。

    而是坐起来,甚至还悠闲地刷起了手机。

    明昼默默观察着它的主人,下一瞬,它的视线复杂了起来。

    它是一只清醒的猫。清醒过后,它用某种视线看姜渊,那种视线似乎……带上了点讽刺和嘲笑。

    某些事实已经明晰,那就是,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故意的。

    ——他只是普通的感冒,也只是轻微地发烧。为了让自己的声音有嘶哑的效果,他一直都忍者不喝水;为了能让自己显得虚弱并且面色变红,他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等着自己体温升高。

    ——就算喝完药之后枕着她的动作,也并不是下意识的顺势而为,而是他的伪装。伪装很成功,她一点也没有发现。

    可谓是用心良苦。

    姜渊甚至觉得这样苦心谋划的自己有些可笑,可是,他又很想很想——离她近一点,再离她近一点。

    真好,她来照顾他了;真好,她让他依靠她了;真好,她给他做吃的了……面很好吃,好吃到他都不舍得迅速地把面吃完。

    可是不够,这些都还不够。

    他想要更多。

    明昼打量了它正在沉思的主人很久,最后,它似乎认命了,敏捷地跳到姜渊怀里。

    姜渊抚摸着明昼,给它顺毛,良久,终于憋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明昼,苦肉计似乎还挺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