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骗子
戚善生出不真实的错觉。
响彻天际的吼叫声中，他仿佛置身梦境，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雾蒙蒙不真实。
在那个‘梦境’中。
时而可见世界最初的洪荒。
时而可观神明遨游大地。
天空有张巨脸。
植物在大笑。
……
当戚善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
身旁幽璃也刚刚醒来，正抬手捂额，似乎十分头痛。
周边人开始尖叫，有的抱头跪在地上，有的宛若犯了失心疯，边傻笑边蹦跳。
阿莱哑失魂落魄，坐在土堆处垂着头，一言不发。
见她一蹶不振，刀立踌躇良久，还是走了过去。
“阿莱哑……”
后者扫开他抚摸头发的手，喃喃道：“完了，都完了，它一旦醒来，戈壁再无栖息之地。”
“那里面……究竟是谁？”刀立问。
“死亡女神。”
“原来是它……”
“你们没能杀死唤葬师，他的灵魂占据了神明躯壳，方才动静，正是复苏先兆。”
阿莱哑站起身，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
末了，她说道：“你走吧，离开戈壁，有多远走多远。”
“那你呢？”
“我也会带族人离去。”
阿莱哑果真领着十几名族人离开了绿洲。
刀立远远望着，许久没说话。
戚善、幽璃各牵两匹马，准备返回顺国。
神明复苏什么的，对他二人来说，太过缥缈，也生不出要做些什么的念头。
“她长大了，也变得更坚强。”刀立自言自语。
“你女儿？”幽璃问。
“嗯。”
“她为什么说你是叛徒？”
“因为我舍离原本信仰，成为了一名卫道者。”
“你要不要与我们一起去顺国？”
“……不了，你们走吧。”
刀立强扯出笑容，挥了挥手。
幽璃也不勉强，点头后，与戚善一起向北而去。
有了充足的食物和水，他们对回去的路途充满信心。
……
六日后。
顺国边境重镇，华阳关。
久经战火洗礼的城墙外，并排驶来两骑。
城墙上，顺国旗帜飘荡，让人十分亲切。
“这里竟没被攻破！”
幽璃大喜，打马加鞭，一跃过了护城河桥。
城门是敞开的。
且有不少商队马车穿梭其中。
守城的士卒也没对来往之人进行盘查。
幽璃觉得很奇怪，没敢贸然亮明身份。
二人进入城中，找了间客店洗刷沐浴，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将店内伙计叫来问话。
这一打听，得到的消息，把两人乐的合不拢嘴。
原来，在飞鸾戈壁的战事之后，罹国确实兵临关下，打算一举踏平顺国。
就在生死存亡之刻，一支不下五万兵马的援军到了。
秉着唇亡齿寒的道理，邻国西卫终于看清事态，应了顺国皇帝的请求，出兵来助。
罹国措手不及，在城外被西卫兵埋伏，损伤惨重，至少丢了五千具死尸，逃往南方。
说毕，店内伙计不忘感慨：“咱家皇帝哪都好，就是识人不行。生死存亡之战，竟找了个女娃子挂帅，这不是闹着玩吗？万幸，西卫援军来得及时，否则啊，我们现在就是亡国奴！”
说完，边摇头边转身离开。
幽璃满脸尴尬，垂首不语。
木桌对面，戚善喝了口茶，点头表示对伙计感慨的认同。
“他说的不错，顺国坏就坏在皇帝不会识人。呵，女将军……听说还是生长于宫闱，从没离过皇城的亲王之女。没战事，捧着她倒也罢了，赶上真刀真枪，手段还不如我这个大头兵呢！”
幽璃甩手砸给他一个馒头，怒道：“吃你的饭！哪那么多废话！”
“我说的是事实啊，你不是她侍女吗？她几斤几两，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啊。”
“你个大头兵，你懂什么领兵打仗！你知道天下有多少种阵法吗？！你研究过罹国如何排兵吗？！你了解罹国将军是什么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戚善无法回答。
幽璃得意洋洋：“都不知道是吧？那你有什么资格议论旁人！”
两人就在各自生闷气的情况下，匆匆吃了点东西。
随后在客店休息一个时辰，骑马离去。
一路无话。
半日后，他们离开落霞郡。
官道上出现两条岔道。
一条通往皇城所在的望隆郡。
一条通往戚善家乡兴业郡。
“你真不打算随我去？”幽璃面无表情问。
“不了。”戚善抿嘴摇头道：“你家女将军尚不知生死，纵然没死，也脱不了罪责。随你去的话，也没甚前途，我先回家看看，免得亲人挂念，回头再去军中报道。”
“随你便！”
幽璃拨转马首，踏上去望隆郡的路。
戚善远远抱拳，转往另一条路。
“喂！”
幽璃回首高呼。
“不论如何，这一路你帮我不少，我记得了！待他日有了困难，便来皇城寻我。”
“晓得了！”
戚善答应声。
两人一左一右，各沿道路前行，就此分别。
……
幽璃是带着深深的负罪感，回到的皇城。
一路上，从不敢说出自己身份，怕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直等入了皇城，回到幽亲王府，见到父王母妃，紧绷的精神才松懈下来，抱着二人大哭一场。
哭完，便向二人跪辞，准备入宫请罪。
她自知罪无可恕，早有了赴死之心，因此不顾父王母妃阻拦，一人一骑，直奔宫中而去。
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幽璃预料。
皇宫大殿内，对于这位葬送顺国三万兵马的女将军，不管是皇帝还是文武群臣，竟没一人恶言相向，反还好言开导。
“自古以来，从无不败的将军，幽郡主不必内疚。”
“敢亲赴战场，已是了不得的勇气，单是这份勇气就值得称赞！”
“死三万兵马，非你之过。再说，若非有你消耗罹国军队，华阳关下，又哪里会有北卫的大胜？”
“……”
众官员你一言无一语，竟摒弃派系之见，纷纷替幽璃说情。
完全懵了的幽璃，站在那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更离谱的是，和硕帝还当朝拟旨，加封幽璃爵位，由郡主升为郡王。
散朝后。
手捧圣旨的幽璃回到府中，尚未从茫然中回过神。
去问父王，对方笑的高深莫测，直言让她不必管那么多，总之当成一件好事就行了。
满腹疑惑的幽璃，坐在闺房中望着窗外，不由在想，莫非皇帝脑袋真的秀逗了？
接下来的几日，消息不胫而走。
再没多久，全顺国都知道了。
那位差点葬送一国的女娃娃，不紧没承担任何责任，反还加官进爵？！
什么世道！
百姓们无不唾骂。
而当戚善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愣了好半晌。
直到差头敲了敲案桌，才回过神。
“你怎么回事？自打从战场捡回一条命，就心不在焉的？！”
此地是兴业郡草莓县县衙巡捕房。
一身差人打扮的戚善，原本正与几位差老哥掷骰子。
在他坐庄的时候，有人提起新得到的消息。
这一提，戚善就呆住了。
“没什么。”他摇摇骰子。“来，继续玩！”
表面没事，内心则翻江倒海，后悔不迭。
早知道那位女将军，能得如此皇恩，自己就该随那位侍女去皇城！
尽管侍女人微言轻，但赏赐肯定是有的。
皇亲国戚但凡从手指缝里流出来一点，也够自己享受许久啊！
唉！
失算了！
戚善暗自摇头，很是丧气。
……
顺国已无兵马可用，目前边防一事，已全权交给北卫。
尽管这样的情形，让顺国读书人大骂丧权，可皇城内的官员，却大多不以为然。
“没兵怎么了？有兵就能安稳吗？我看这样就挺好，咱们出点钱粮，让北卫给咱卖命，既不担心死伤，也不必去战场！”
这是相国在朝上说的话语，引得一片叫好。
无兵马，自然也不再需要将军。
幽璃将军职位被取消，转而代之的是枢密院参议。
本来嘛，适合女子担任的官位有尚宫、尚义。
但幽璃太特殊，她从小就被捧为‘女战神’‘女兵法家’，若让她去管理内宫宫女，有点自己打自己脸，所以群臣思来想去，给其弄了个参议身份。
参议什么呢？
边防都交给了邻国，还能有什么机密要事？
所以幽璃自打上任起，不是在枢密院与一帮老头推牌九，便是无聊的喝茶闲坐。
不满一月，足足胖了三四斤，把在戈壁瘦下的身型给恢复了过来。
那天，闲坐喝茶的她，猛然间记起戚善。
想到自己还承着这混蛋的情，便唤来王府侍卫，吩咐起来。
“兴业郡戚家庄，有个叫戚善的。这人在战场帮我不少，你从府中支白银二百两，代我赏赐于他。”
侍卫领命而去。
坐在太师椅品茶的幽璃，不由得嘴角上扬。
那家伙见到赏赐，肯定会吃惊。
等知道我身份，哼哼，不晓得会不会尿裤子。
她突然有了盼头，无聊的生活也有趣起来。
可谁知三天后，侍卫回来，却告知幽璃一个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儿！
“回禀郡王，属下在兴业郡多方打听，也没找到戚家庄。”
“没找到？”幽璃诧异片刻，旋即道：“许是籍贯更改，地名变迁。”
侍卫摇头：“属下也如此想，因此查了郡志。结果发现，自打顺国成立起，就没这个地方！”
“什么？！你说真的？！”
幽璃猛地坐起，胸中霎时窜起一团火！
那个王八蛋！
继‘史恁蝶’后，还在骗人！
响彻天际的吼叫声中，他仿佛置身梦境，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雾蒙蒙不真实。
在那个‘梦境’中。
时而可见世界最初的洪荒。
时而可观神明遨游大地。
天空有张巨脸。
植物在大笑。
……
当戚善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
身旁幽璃也刚刚醒来，正抬手捂额，似乎十分头痛。
周边人开始尖叫，有的抱头跪在地上，有的宛若犯了失心疯，边傻笑边蹦跳。
阿莱哑失魂落魄，坐在土堆处垂着头，一言不发。
见她一蹶不振，刀立踌躇良久，还是走了过去。
“阿莱哑……”
后者扫开他抚摸头发的手，喃喃道：“完了，都完了，它一旦醒来，戈壁再无栖息之地。”
“那里面……究竟是谁？”刀立问。
“死亡女神。”
“原来是它……”
“你们没能杀死唤葬师，他的灵魂占据了神明躯壳，方才动静，正是复苏先兆。”
阿莱哑站起身，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
末了，她说道：“你走吧，离开戈壁，有多远走多远。”
“那你呢？”
“我也会带族人离去。”
阿莱哑果真领着十几名族人离开了绿洲。
刀立远远望着，许久没说话。
戚善、幽璃各牵两匹马，准备返回顺国。
神明复苏什么的，对他二人来说，太过缥缈，也生不出要做些什么的念头。
“她长大了，也变得更坚强。”刀立自言自语。
“你女儿？”幽璃问。
“嗯。”
“她为什么说你是叛徒？”
“因为我舍离原本信仰，成为了一名卫道者。”
“你要不要与我们一起去顺国？”
“……不了，你们走吧。”
刀立强扯出笑容，挥了挥手。
幽璃也不勉强，点头后，与戚善一起向北而去。
有了充足的食物和水，他们对回去的路途充满信心。
……
六日后。
顺国边境重镇，华阳关。
久经战火洗礼的城墙外，并排驶来两骑。
城墙上，顺国旗帜飘荡，让人十分亲切。
“这里竟没被攻破！”
幽璃大喜，打马加鞭，一跃过了护城河桥。
城门是敞开的。
且有不少商队马车穿梭其中。
守城的士卒也没对来往之人进行盘查。
幽璃觉得很奇怪，没敢贸然亮明身份。
二人进入城中，找了间客店洗刷沐浴，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将店内伙计叫来问话。
这一打听，得到的消息，把两人乐的合不拢嘴。
原来，在飞鸾戈壁的战事之后，罹国确实兵临关下，打算一举踏平顺国。
就在生死存亡之刻，一支不下五万兵马的援军到了。
秉着唇亡齿寒的道理，邻国西卫终于看清事态，应了顺国皇帝的请求，出兵来助。
罹国措手不及，在城外被西卫兵埋伏，损伤惨重，至少丢了五千具死尸，逃往南方。
说毕，店内伙计不忘感慨：“咱家皇帝哪都好，就是识人不行。生死存亡之战，竟找了个女娃子挂帅，这不是闹着玩吗？万幸，西卫援军来得及时，否则啊，我们现在就是亡国奴！”
说完，边摇头边转身离开。
幽璃满脸尴尬，垂首不语。
木桌对面，戚善喝了口茶，点头表示对伙计感慨的认同。
“他说的不错，顺国坏就坏在皇帝不会识人。呵，女将军……听说还是生长于宫闱，从没离过皇城的亲王之女。没战事，捧着她倒也罢了，赶上真刀真枪，手段还不如我这个大头兵呢！”
幽璃甩手砸给他一个馒头，怒道：“吃你的饭！哪那么多废话！”
“我说的是事实啊，你不是她侍女吗？她几斤几两，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啊。”
“你个大头兵，你懂什么领兵打仗！你知道天下有多少种阵法吗？！你研究过罹国如何排兵吗？！你了解罹国将军是什么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戚善无法回答。
幽璃得意洋洋：“都不知道是吧？那你有什么资格议论旁人！”
两人就在各自生闷气的情况下，匆匆吃了点东西。
随后在客店休息一个时辰，骑马离去。
一路无话。
半日后，他们离开落霞郡。
官道上出现两条岔道。
一条通往皇城所在的望隆郡。
一条通往戚善家乡兴业郡。
“你真不打算随我去？”幽璃面无表情问。
“不了。”戚善抿嘴摇头道：“你家女将军尚不知生死，纵然没死，也脱不了罪责。随你去的话，也没甚前途，我先回家看看，免得亲人挂念，回头再去军中报道。”
“随你便！”
幽璃拨转马首，踏上去望隆郡的路。
戚善远远抱拳，转往另一条路。
“喂！”
幽璃回首高呼。
“不论如何，这一路你帮我不少，我记得了！待他日有了困难，便来皇城寻我。”
“晓得了！”
戚善答应声。
两人一左一右，各沿道路前行，就此分别。
……
幽璃是带着深深的负罪感，回到的皇城。
一路上，从不敢说出自己身份，怕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直等入了皇城，回到幽亲王府，见到父王母妃，紧绷的精神才松懈下来，抱着二人大哭一场。
哭完，便向二人跪辞，准备入宫请罪。
她自知罪无可恕，早有了赴死之心，因此不顾父王母妃阻拦，一人一骑，直奔宫中而去。
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幽璃预料。
皇宫大殿内，对于这位葬送顺国三万兵马的女将军，不管是皇帝还是文武群臣，竟没一人恶言相向，反还好言开导。
“自古以来，从无不败的将军，幽郡主不必内疚。”
“敢亲赴战场，已是了不得的勇气，单是这份勇气就值得称赞！”
“死三万兵马，非你之过。再说，若非有你消耗罹国军队，华阳关下，又哪里会有北卫的大胜？”
“……”
众官员你一言无一语，竟摒弃派系之见，纷纷替幽璃说情。
完全懵了的幽璃，站在那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更离谱的是，和硕帝还当朝拟旨，加封幽璃爵位，由郡主升为郡王。
散朝后。
手捧圣旨的幽璃回到府中，尚未从茫然中回过神。
去问父王，对方笑的高深莫测，直言让她不必管那么多，总之当成一件好事就行了。
满腹疑惑的幽璃，坐在闺房中望着窗外，不由在想，莫非皇帝脑袋真的秀逗了？
接下来的几日，消息不胫而走。
再没多久，全顺国都知道了。
那位差点葬送一国的女娃娃，不紧没承担任何责任，反还加官进爵？！
什么世道！
百姓们无不唾骂。
而当戚善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愣了好半晌。
直到差头敲了敲案桌，才回过神。
“你怎么回事？自打从战场捡回一条命，就心不在焉的？！”
此地是兴业郡草莓县县衙巡捕房。
一身差人打扮的戚善，原本正与几位差老哥掷骰子。
在他坐庄的时候，有人提起新得到的消息。
这一提，戚善就呆住了。
“没什么。”他摇摇骰子。“来，继续玩！”
表面没事，内心则翻江倒海，后悔不迭。
早知道那位女将军，能得如此皇恩，自己就该随那位侍女去皇城！
尽管侍女人微言轻，但赏赐肯定是有的。
皇亲国戚但凡从手指缝里流出来一点，也够自己享受许久啊！
唉！
失算了！
戚善暗自摇头，很是丧气。
……
顺国已无兵马可用，目前边防一事，已全权交给北卫。
尽管这样的情形，让顺国读书人大骂丧权，可皇城内的官员，却大多不以为然。
“没兵怎么了？有兵就能安稳吗？我看这样就挺好，咱们出点钱粮，让北卫给咱卖命，既不担心死伤，也不必去战场！”
这是相国在朝上说的话语，引得一片叫好。
无兵马，自然也不再需要将军。
幽璃将军职位被取消，转而代之的是枢密院参议。
本来嘛，适合女子担任的官位有尚宫、尚义。
但幽璃太特殊，她从小就被捧为‘女战神’‘女兵法家’，若让她去管理内宫宫女，有点自己打自己脸，所以群臣思来想去，给其弄了个参议身份。
参议什么呢？
边防都交给了邻国，还能有什么机密要事？
所以幽璃自打上任起，不是在枢密院与一帮老头推牌九，便是无聊的喝茶闲坐。
不满一月，足足胖了三四斤，把在戈壁瘦下的身型给恢复了过来。
那天，闲坐喝茶的她，猛然间记起戚善。
想到自己还承着这混蛋的情，便唤来王府侍卫，吩咐起来。
“兴业郡戚家庄，有个叫戚善的。这人在战场帮我不少，你从府中支白银二百两，代我赏赐于他。”
侍卫领命而去。
坐在太师椅品茶的幽璃，不由得嘴角上扬。
那家伙见到赏赐，肯定会吃惊。
等知道我身份，哼哼，不晓得会不会尿裤子。
她突然有了盼头，无聊的生活也有趣起来。
可谁知三天后，侍卫回来，却告知幽璃一个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儿！
“回禀郡王，属下在兴业郡多方打听，也没找到戚家庄。”
“没找到？”幽璃诧异片刻，旋即道：“许是籍贯更改，地名变迁。”
侍卫摇头：“属下也如此想，因此查了郡志。结果发现，自打顺国成立起，就没这个地方！”
“什么？！你说真的？！”
幽璃猛地坐起，胸中霎时窜起一团火！
那个王八蛋！
继‘史恁蝶’后，还在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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