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棋逢对手
2077年，周五，天气:应该还是晴
这是我走在大街上，被被绑来尤尔伯力天盾防区(the.UL.Berm)的第三十天。
到目前为止，虽然我的教官很[——]，我的搭档很[——]，但是我依然活得很乐观。
谁能想到一个月下来什么都没能学会的我，今天即将正式授封为苏伦贝特副驾驶员。
那可是苏伦贝特！博默首个第七量级的战甲！
从军衔上来说，我即将在今天成为博默共和国天盾军少尉。而我那个搭档，是少校，整体上来说我们两个的军衔有一半是相同的。
我很欣慰。
写到这里，我的早餐送进来了，十分健康！但我还是很怀念三十天前我由于遭人挟持而不得不抛下的油条。
我吃完了，所以我需要去洗个澡，收拾一下自己，去迎接我的新身份了。
3月28，姜月生，心情：优
温屿看完后，将软屏日记丢回了桌上，向后一倒靠在了真皮椅背上。
光影浮动几下，全息投出一个修长儒雅的身影来。
“Author，”温屿修长纤细的食指点在日记上的两个[——]上，“这是什么？”
软屏的感应性能良好，温屿点的两下让它界面里荡起了几圈波浪。
这是这款笔记本在设计之初，用来吸引顾客的卖点，当使用者眼睛疲劳时，就可以触动智能算法下的波浪来缓解疲劳。
Author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的眼镜，身着的考究复古西装和口袋里的格子手帕，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顶尖大学里深有造诣的学者。
实际上将他看做学识渊博的学者也没错。
此刻他可以是西装笔挺的知识分子，只要温屿喜欢，下一刻他也可以成为夏季海边的纨绔公子。
而这幅外表之下，是峰值性能每秒7.046亿亿次计算的超级计算机系统，是整个共和国的大脑。
小到交通信号灯，大到星际空间站数据汇流，都是由Author掌控。
“抱歉少校，”Author的声音冷静而睿智，“Author无法通过三个字符演算人类语言。”
温屿不置可否，只抬手暗灭了日记本的电源。
全息影像和寡言的少校一站一坐，让这个狭小的宿舍越来越显得冷清。
直到洗浴间里传出来吹口哨的声音，哼的是军歌《黎明之战》。
“Author！——”姜月生懒散惬意地喊着自己的管家，“请把我的小恐龙拿给我，谢谢。”
温屿抬起头，与即将下达指令的Author对上了眼神。
Author推了推自己眼镜，身边出现了衣柜的结构图，有一格被标红了，很明显姜月生说的小恐龙应该就在里面。
温屿站起来，径直朝着衣柜走过去，准确地拉开了抽屉。
然后拿出了一只印有绿色小恐龙的平角裤。
姜月生正哼着曲子，却听见了一声敲门的声音。
Author送东西，从来都是霸道地直接开门，指挥着智能臂递进来，今天怎么就敲门了？
姜月生怕自己听错，关了花洒后仔细听着。
果然有人敲门，而且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冷静沉着的性格，一听就知道是Author！
姜月生连忙跑到门边，按开了玻璃门：“Author你今天怎么……啊！——啊！——”
温屿拿着平角裤，站在门口，一脸淡然：“姜月生准少尉，授衔仪式还有不到五分钟，希望你能准时抵达天盾玫瑰金像广场，接受元帅的授封。”
姜月生手忙脚乱抢过自己的平角裤，啪啪按着门关，心里恨不得自己上手推这个玻璃门。
偏偏此时此刻，姜月生又想起来教官告诉他，下级见到上级一定要敬礼，哪怕对方是你儿子。
姜月生心一横，在玻璃门缓缓关闭的时候，一跺脚，举起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谢！少校！”
“姜月生少尉，”Author打开了宿舍灯光，隐藏在房间中的环声音响开始播放起床铃声，“三十分钟后您即将与温屿少校开始神经脑桥联合训练。”
姜月生睁开眼睛，浮空投屏上出现了一排一排的字体。
“早餐将在九分三十四秒后送来，”Author调动智能臂将姜月生的制服送到床边，“祝您生活愉快。”
姜月生的脑袋痛得不行，仿佛有人拿着电钻在突突他的太阳穴，而仔细回忆时，他又想不起来自己昨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姜月生少校？”姜月生挑眉，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的，”Author冷静地回答，并且贴心地帮他放大了浮空屏幕上的字体。
姜月生匆匆扫了一眼今天的训练内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Author，”姜月生忽然摸到自己胸口的吊坠，“下午四点我还有其他事情吗？”
“姜月生少校，”Author回答道，“根据目前的行程表，Author无法完成具体的推算。”
Author每秒超亿亿次计算量的脑子，告诉姜月生他推算不出来。
姜月生嘴角勉强往上扯了扯：“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我又无法完成神经脑桥联合对吧。”
“抱歉，姜月生少尉。”全息投影的Author弯下了腰，做出道歉的姿势，“根据此前数据进行分析，少尉今天依然无法按时达成训练目标。”
姜月生踩着拖鞋走到洗浴室，心不在焉地进行洗漱。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搭档是温屿。
这是一种好面子的说法，其实他是想不明白他自己凭什么能够成为第七量级超级战甲苏伦贝特的副驾驶。
姜月生捧了一捧清水拍在自己的脸上，宿醉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你们天盾防区，竟然允许军人宿醉吗？”姜月生不太能想通，“宿醉后还大清早要去神经脑桥联合？”
Author的身影出现在洗浴室的门口，他耐心地听着姜月生诉说自己的疑惑，远在博默第一区的八千台柜机对他的话进行着飞速分析，并随时准备按照程序做出回答。
姜月生大学后半截就读于博默共和国防理工大学，他无比清楚根据计算机原理，Author会对自己的问题做出怎样冷静理智的回答。
但Author太像一个真正的人了，像到如果不下意识提醒自己，姜月生就会忘了这茬。
“姜月生少尉，”Author在他说完后，立即读出了超级计算机为姜月生量身打造的答案，“人类已在危机边缘，博默允许任何人享受时光，也要求所有人肩负责任。”
姜月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站在身后的Author，他制服胸前有个玫瑰金盾徽章，来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很漂亮。
“姜月生少尉，”Author继续用拟人程度极高的电子音说话，“第七量级超级战甲苏伦贝特，是博默共和国第一次，对即将出现的噬兽做出的防御，少尉的荣光与责任，与过去所有战甲驾驶员都不同。”
姜月生走出洗浴室，拿起自己的训练服穿好，在镜子面前晃了晃，满意地别上了军徽。
他隔着衣服触碰到胸口的吊坠，吊坠里封着的粉红玻璃碎片，是二十岁时从他手掌里取出来的。
是第五代超级战甲阿瑞斯留给他的。
Author默默地打开了天盾防区的浮空地图，地图上标注出了许多红点，代表着当下时间段不开放。
“姜月生少尉，今日下午四点以后，”Author说，“除标红区域外，所有区域都对少尉开放。”
姜月生惊喜地转过头，一眼就望向了地图上的某个区域：“谢谢！”
宿舍门打开，早餐按时送到了，Author低下头：“祝您生活愉快。”
Author的声音在整个训练中心以广播的形式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苏伦贝特军防队的所有人员都紧张地听着他的指令。
“Prospect苏伦贝特超级战甲数据检测完毕。”
“Prospect苏伦贝特超级战甲驾驶舱检测完毕。”
“Prospect苏伦贝特超级战甲核反应堆预启动完成。”
“Author，”温屿站在主驾驶位上，展开手臂与战甲机械臂进行生物联动，“关闭武器库与天罚刀。”
“请确认指令。”Author的身影出现在了驾驶舱的预留位置中。
温屿的面前出现了他刚才所下达的指令，一道智能扫描光线打在了他的额头上并且开始下移。
“指令来源，温屿少校，”智能光扫过温屿的瞳孔，Author将指令传送给了战甲，“A级授权，苏伦贝特武器库与天罚刀锁定完毕。”
“温屿少校，”白知行的声音通过军防队的频道传给了驾驶舱，“为什么锁定武器库？”
“苏伦贝特用的是神经牵动，”温屿仰起头，方便Author为他戴上神经脑桥联合头盔，“我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炸了训练中心。”
这个他，指的就是副驾驶的姜月生。
Author完成了姜月生的装备穿戴，退到一边：“温屿少校，战甲驾驶需要两位驾驶员亲密无间的信任。”
指挥中心的白知行没有对Author的话做出评价，但很明显，他也是认同的。
“那你把武器库给他打开。”温屿妥协得很快，“我不介意，我在驾驶舱，反正他再怎么失控也不会爆自己的头。”
Author调出了以往驾驶员失控时伤害战甲的案例，其中不乏直接攻击战甲头部，也就是驾驶舱所在位置的前车之鉴。
影像中很明显可以看见，第三代战甲烈风暴就是一拳打飞了自己的头。
“依据数据库中的记录，”Author说，“驾驶员无法承受神经脑桥联合的压力，存在自我毁灭行为，温屿少校，您并非完全安全。”
白知行简直不敢相信，活人和人工智能杠起来了。
“武器库保持锁定。”白知行充当和事佬，“准备进行神经脑桥联合，这不是演习，请温屿少校，姜月生少尉，打起十二分精神。”
姜月生哪儿敢说话，在终于接到自己教官的指令后，连忙闭上了眼睛，任由机器尝试在他和温屿的大脑之间建立起联系。
神经脑桥联合，在入队时白知行曾经给他解释过，他说那种感觉就类似于他变成了与自己联合的那个人，过完他的一生。
尝着他的痛苦，享受他的欢乐，两个并肩作战的搭档在彼此面前毫无隐瞒。
但姜月生什么都没体会到。
和温屿进行神经脑桥联合的时候，姜月生确实体会到了有个陌生的存在进入了自己大脑，但他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温屿的大脑，是一片海？
这意思是温屿的脑子里都是水？
哦？那这驾驶员选得可真随意，一个脑子里只有水，一个从大街上随便抓。
这在人类的危机边缘推了人类一把，让人类早点灭绝吧？
姜月生站在水中的一个孤岛上，茫然地挠头看四周，然后他就发现，这水里连鱼都没有一条。
可以，这真的很可以。
“神经脑桥联合完成，”Author的声音把姜月生拉回现实，“契合度百分之三十五。”
Author完成了判定，整个苏伦贝特军防队的人都默不作声，指挥中心的白知行也有些不知所措。
契合度影响着战甲实力发挥，越接近百分百就越能发挥出战甲的真正实力。
百分之三十五的契合度，意味着随便拉两个人来，哪怕是互相刨了祖坟，至少也该有百分之五十。
因为Author系统升级后，百分之五十是负责进行神经脑桥联合程序的运行下限。
白知行把广播麦克风掰到自己嘴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尝试进行战甲启动。”
谁能想到，堂堂云停观的云灵子道长被抓了，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大妖怪给抓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是放了我，”祝九卿被套住了整个脑袋，但并不妨碍她嘴巴说个不停，“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云停观听过吗？当世最……”
最什么？
祝九卿卡壳了，云停观就是普普通通一座山上普普通通的破落道观而已，观中一共十一个人，非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就是拥有一只大胖橘猫。
“当世最厉害的真人！”祝九卿一下子来了灵感，“云霄子！听过吗？！云霄子坐镇云停观！他砍下的妖怪脑袋连起来可以绕你们妖界三圈！怕了吧？怕了还不快放了我！”
“尊者，”一个粗砺的声音在祝九卿前方不远处响起，他说话的态度十分恭敬，“要不要封上她的嘴？”
祝九卿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尊者？
她是追着窜逃的小妖到了深戮渊附近的，这下头就是妖魔鬼怪的聚巨地。
这是我走在大街上，被被绑来尤尔伯力天盾防区(the.UL.Berm)的第三十天。
到目前为止，虽然我的教官很[——]，我的搭档很[——]，但是我依然活得很乐观。
谁能想到一个月下来什么都没能学会的我，今天即将正式授封为苏伦贝特副驾驶员。
那可是苏伦贝特！博默首个第七量级的战甲！
从军衔上来说，我即将在今天成为博默共和国天盾军少尉。而我那个搭档，是少校，整体上来说我们两个的军衔有一半是相同的。
我很欣慰。
写到这里，我的早餐送进来了，十分健康！但我还是很怀念三十天前我由于遭人挟持而不得不抛下的油条。
我吃完了，所以我需要去洗个澡，收拾一下自己，去迎接我的新身份了。
3月28，姜月生，心情：优
温屿看完后，将软屏日记丢回了桌上，向后一倒靠在了真皮椅背上。
光影浮动几下，全息投出一个修长儒雅的身影来。
“Author，”温屿修长纤细的食指点在日记上的两个[——]上，“这是什么？”
软屏的感应性能良好，温屿点的两下让它界面里荡起了几圈波浪。
这是这款笔记本在设计之初，用来吸引顾客的卖点，当使用者眼睛疲劳时，就可以触动智能算法下的波浪来缓解疲劳。
Author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的眼镜，身着的考究复古西装和口袋里的格子手帕，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顶尖大学里深有造诣的学者。
实际上将他看做学识渊博的学者也没错。
此刻他可以是西装笔挺的知识分子，只要温屿喜欢，下一刻他也可以成为夏季海边的纨绔公子。
而这幅外表之下，是峰值性能每秒7.046亿亿次计算的超级计算机系统，是整个共和国的大脑。
小到交通信号灯，大到星际空间站数据汇流，都是由Author掌控。
“抱歉少校，”Author的声音冷静而睿智，“Author无法通过三个字符演算人类语言。”
温屿不置可否，只抬手暗灭了日记本的电源。
全息影像和寡言的少校一站一坐，让这个狭小的宿舍越来越显得冷清。
直到洗浴间里传出来吹口哨的声音，哼的是军歌《黎明之战》。
“Author！——”姜月生懒散惬意地喊着自己的管家，“请把我的小恐龙拿给我，谢谢。”
温屿抬起头，与即将下达指令的Author对上了眼神。
Author推了推自己眼镜，身边出现了衣柜的结构图，有一格被标红了，很明显姜月生说的小恐龙应该就在里面。
温屿站起来，径直朝着衣柜走过去，准确地拉开了抽屉。
然后拿出了一只印有绿色小恐龙的平角裤。
姜月生正哼着曲子，却听见了一声敲门的声音。
Author送东西，从来都是霸道地直接开门，指挥着智能臂递进来，今天怎么就敲门了？
姜月生怕自己听错，关了花洒后仔细听着。
果然有人敲门，而且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冷静沉着的性格，一听就知道是Author！
姜月生连忙跑到门边，按开了玻璃门：“Author你今天怎么……啊！——啊！——”
温屿拿着平角裤，站在门口，一脸淡然：“姜月生准少尉，授衔仪式还有不到五分钟，希望你能准时抵达天盾玫瑰金像广场，接受元帅的授封。”
姜月生手忙脚乱抢过自己的平角裤，啪啪按着门关，心里恨不得自己上手推这个玻璃门。
偏偏此时此刻，姜月生又想起来教官告诉他，下级见到上级一定要敬礼，哪怕对方是你儿子。
姜月生心一横，在玻璃门缓缓关闭的时候，一跺脚，举起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谢！少校！”
“姜月生少尉，”Author打开了宿舍灯光，隐藏在房间中的环声音响开始播放起床铃声，“三十分钟后您即将与温屿少校开始神经脑桥联合训练。”
姜月生睁开眼睛，浮空投屏上出现了一排一排的字体。
“早餐将在九分三十四秒后送来，”Author调动智能臂将姜月生的制服送到床边，“祝您生活愉快。”
姜月生的脑袋痛得不行，仿佛有人拿着电钻在突突他的太阳穴，而仔细回忆时，他又想不起来自己昨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姜月生少校？”姜月生挑眉，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的，”Author冷静地回答，并且贴心地帮他放大了浮空屏幕上的字体。
姜月生匆匆扫了一眼今天的训练内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Author，”姜月生忽然摸到自己胸口的吊坠，“下午四点我还有其他事情吗？”
“姜月生少校，”Author回答道，“根据目前的行程表，Author无法完成具体的推算。”
Author每秒超亿亿次计算量的脑子，告诉姜月生他推算不出来。
姜月生嘴角勉强往上扯了扯：“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我又无法完成神经脑桥联合对吧。”
“抱歉，姜月生少尉。”全息投影的Author弯下了腰，做出道歉的姿势，“根据此前数据进行分析，少尉今天依然无法按时达成训练目标。”
姜月生踩着拖鞋走到洗浴室，心不在焉地进行洗漱。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搭档是温屿。
这是一种好面子的说法，其实他是想不明白他自己凭什么能够成为第七量级超级战甲苏伦贝特的副驾驶。
姜月生捧了一捧清水拍在自己的脸上，宿醉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你们天盾防区，竟然允许军人宿醉吗？”姜月生不太能想通，“宿醉后还大清早要去神经脑桥联合？”
Author的身影出现在洗浴室的门口，他耐心地听着姜月生诉说自己的疑惑，远在博默第一区的八千台柜机对他的话进行着飞速分析，并随时准备按照程序做出回答。
姜月生大学后半截就读于博默共和国防理工大学，他无比清楚根据计算机原理，Author会对自己的问题做出怎样冷静理智的回答。
但Author太像一个真正的人了，像到如果不下意识提醒自己，姜月生就会忘了这茬。
“姜月生少尉，”Author在他说完后，立即读出了超级计算机为姜月生量身打造的答案，“人类已在危机边缘，博默允许任何人享受时光，也要求所有人肩负责任。”
姜月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站在身后的Author，他制服胸前有个玫瑰金盾徽章，来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很漂亮。
“姜月生少尉，”Author继续用拟人程度极高的电子音说话，“第七量级超级战甲苏伦贝特，是博默共和国第一次，对即将出现的噬兽做出的防御，少尉的荣光与责任，与过去所有战甲驾驶员都不同。”
姜月生走出洗浴室，拿起自己的训练服穿好，在镜子面前晃了晃，满意地别上了军徽。
他隔着衣服触碰到胸口的吊坠，吊坠里封着的粉红玻璃碎片，是二十岁时从他手掌里取出来的。
是第五代超级战甲阿瑞斯留给他的。
Author默默地打开了天盾防区的浮空地图，地图上标注出了许多红点，代表着当下时间段不开放。
“姜月生少尉，今日下午四点以后，”Author说，“除标红区域外，所有区域都对少尉开放。”
姜月生惊喜地转过头，一眼就望向了地图上的某个区域：“谢谢！”
宿舍门打开，早餐按时送到了，Author低下头：“祝您生活愉快。”
Author的声音在整个训练中心以广播的形式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苏伦贝特军防队的所有人员都紧张地听着他的指令。
“Prospect苏伦贝特超级战甲数据检测完毕。”
“Prospect苏伦贝特超级战甲驾驶舱检测完毕。”
“Prospect苏伦贝特超级战甲核反应堆预启动完成。”
“Author，”温屿站在主驾驶位上，展开手臂与战甲机械臂进行生物联动，“关闭武器库与天罚刀。”
“请确认指令。”Author的身影出现在了驾驶舱的预留位置中。
温屿的面前出现了他刚才所下达的指令，一道智能扫描光线打在了他的额头上并且开始下移。
“指令来源，温屿少校，”智能光扫过温屿的瞳孔，Author将指令传送给了战甲，“A级授权，苏伦贝特武器库与天罚刀锁定完毕。”
“温屿少校，”白知行的声音通过军防队的频道传给了驾驶舱，“为什么锁定武器库？”
“苏伦贝特用的是神经牵动，”温屿仰起头，方便Author为他戴上神经脑桥联合头盔，“我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炸了训练中心。”
这个他，指的就是副驾驶的姜月生。
Author完成了姜月生的装备穿戴，退到一边：“温屿少校，战甲驾驶需要两位驾驶员亲密无间的信任。”
指挥中心的白知行没有对Author的话做出评价，但很明显，他也是认同的。
“那你把武器库给他打开。”温屿妥协得很快，“我不介意，我在驾驶舱，反正他再怎么失控也不会爆自己的头。”
Author调出了以往驾驶员失控时伤害战甲的案例，其中不乏直接攻击战甲头部，也就是驾驶舱所在位置的前车之鉴。
影像中很明显可以看见，第三代战甲烈风暴就是一拳打飞了自己的头。
“依据数据库中的记录，”Author说，“驾驶员无法承受神经脑桥联合的压力，存在自我毁灭行为，温屿少校，您并非完全安全。”
白知行简直不敢相信，活人和人工智能杠起来了。
“武器库保持锁定。”白知行充当和事佬，“准备进行神经脑桥联合，这不是演习，请温屿少校，姜月生少尉，打起十二分精神。”
姜月生哪儿敢说话，在终于接到自己教官的指令后，连忙闭上了眼睛，任由机器尝试在他和温屿的大脑之间建立起联系。
神经脑桥联合，在入队时白知行曾经给他解释过，他说那种感觉就类似于他变成了与自己联合的那个人，过完他的一生。
尝着他的痛苦，享受他的欢乐，两个并肩作战的搭档在彼此面前毫无隐瞒。
但姜月生什么都没体会到。
和温屿进行神经脑桥联合的时候，姜月生确实体会到了有个陌生的存在进入了自己大脑，但他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温屿的大脑，是一片海？
这意思是温屿的脑子里都是水？
哦？那这驾驶员选得可真随意，一个脑子里只有水，一个从大街上随便抓。
这在人类的危机边缘推了人类一把，让人类早点灭绝吧？
姜月生站在水中的一个孤岛上，茫然地挠头看四周，然后他就发现，这水里连鱼都没有一条。
可以，这真的很可以。
“神经脑桥联合完成，”Author的声音把姜月生拉回现实，“契合度百分之三十五。”
Author完成了判定，整个苏伦贝特军防队的人都默不作声，指挥中心的白知行也有些不知所措。
契合度影响着战甲实力发挥，越接近百分百就越能发挥出战甲的真正实力。
百分之三十五的契合度，意味着随便拉两个人来，哪怕是互相刨了祖坟，至少也该有百分之五十。
因为Author系统升级后，百分之五十是负责进行神经脑桥联合程序的运行下限。
白知行把广播麦克风掰到自己嘴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尝试进行战甲启动。”
谁能想到，堂堂云停观的云灵子道长被抓了，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大妖怪给抓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是放了我，”祝九卿被套住了整个脑袋，但并不妨碍她嘴巴说个不停，“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云停观听过吗？当世最……”
最什么？
祝九卿卡壳了，云停观就是普普通通一座山上普普通通的破落道观而已，观中一共十一个人，非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就是拥有一只大胖橘猫。
“当世最厉害的真人！”祝九卿一下子来了灵感，“云霄子！听过吗？！云霄子坐镇云停观！他砍下的妖怪脑袋连起来可以绕你们妖界三圈！怕了吧？怕了还不快放了我！”
“尊者，”一个粗砺的声音在祝九卿前方不远处响起，他说话的态度十分恭敬，“要不要封上她的嘴？”
祝九卿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尊者？
她是追着窜逃的小妖到了深戮渊附近的，这下头就是妖魔鬼怪的聚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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