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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回 滚刀龙丧命草人阵 李昌道移师邢州城

    诗云:

    逢君说行迈,倚剑别交亲。

    幕府为才子,将军作主人。

    近关多雨雪,出塞有风尘。

    长策须当用,男儿莫顾身。

    且说当时金氏父女杀退了云龙兵马,依旧收兵回那寨中,却令人往襄阳城中报捷。那金典却对父亲金林道:“云龙武功高强,今日女儿虽然胜了他一阵,却是侥幸。明日以后任他如何搦战,只是不可开寨迎敌。只消保守营寨不失,等候天王大兵到来,云龙必然走投无路,那时自是父亲的头功。”

    金林听了道:“我儿所言甚是。”次日云龙果然领兵搦战,金氏父女却是紧守营寨不出。云龙一连搦战数日,都不得交战。两军相持旬月,那日晚上,却有哨探报入金林寨内,说道东边有一支军马开来,往樊城去了。金林急忙上角楼看时,却果然见那一支军马在那樊城东面,火光乱起。

    当时黑夜之中看不太分明,却能听得杀声阵阵。金萧道:“爹爹,莫不是东面援军到了,却在打城?”金典道:“多半便是,只是如今夜里看不分明,须防敌军诡计,还是到了明早便知。”翌日天色方明,父女三人便上角楼看时,却见那樊城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

    金典道:“且待女儿领了一支军马,往樊城哨探个备细,再回来知会爹爹。”那金典却点起了马军五百,飞也似哨到樊城之下。谴小军看时,却忽然城门大开,涌出一队兵马来。金典连忙列阵要战时,却听那为头的说道他每是那东军都督高艳明麾下,昨夜高艳明夜袭樊城。云龙大败,率军往北遁去,高艳明领军追赶,却只留了他们在此守备。金典听了大喜,急忙飞马回报。

    那里金林听闻,谴人回报襄阳城中,却点起了本部军马,拔寨都起,往樊城而去。到得樊城,金典接着,却备说高艳明兵来之事,金林大喜,却令兵马再行北上,就往新野助战。

    看看到得蔡阳,亦是一座空寨,唯有高艳明留了数十老弱在此迎接。金林却对二女道:“如今高艳明大破云龙,势如破竹,若是被他直杀到南阳,便不见了我父女的功劳。如今只宜火速行军,赶上高艳明,才是我等厮杀的机会。”

    当时却令催攒兵马启程,往北边急行。看看日头将晚,好容易赶到这新野城下。父女来叫城时,却见城上一派都竖起那素旗来。那城楼上闪出云龙部将恩建来,高声喝道:“金氏父女,你已中了元帅计了!如今早早投降,尚能苟且偷生,如若不然,叫你三军尽为齑粉!”

    金林大惊道:“东军都督兵马呢?”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一人喝道:“东军都督在此!”金林急忙转头看时,却见云龙手搦长枪,拍马从城左杀来。金林急忙叫兵马上前厮杀,不料军士走了一日都累了,厮杀不得,一触即溃。金典、金萧见头势不好,急忙引军护着金林往回而走。

    那金氏父女兵败而走,方到蔡阳,却听得一声炮响,陈焊阳领着一彪军马杀出,将金氏父女兵马撞作两截。金典、金萧眼见众寡强弱不敌,不敢交战,引军护着金林急退。方到樊城之下,又是一声炮响,东阿又引兵杀来。此时那金氏父女军马早已经都是惊弓之鸟,登时都被撞得七零八落,各自逃生。

    金萧一杆梨花枪透出重围,回头却不见了金林、金典。待要杀回去时,追兵早到。金萧不敢交战,一骑马孤身跑出去了。却是被大军封住了去路,回不得襄阳,只得拣了条小路,投南面去了,又生出许多故事,这是后话不提。

    只说那里金林、金典身陷重围,军马劳累,左右冲突不出。却被东阿瞧着机会,一刀将金林斩去了半条臂膀。金林大叫一声,摔下马来。金典大怒,急忙救得父亲上马,却是血流不止,先晕厥了。待要突围时,却被东阿大军围住,眼看父女二人要遭。却忽然听得一声炮响,东阿兵马大乱。

    原来却是那里襄阳城中稻草王远远望见情势不好,急忙点军来救。当时两面混杀了一阵,稻草王救得两人回城,却是被东阿夺了那城外小寨。稻草王收兵回到襄阳城中,救得金林醒转。金氏父女却先谢了稻草王救命之恩,只是不见了金萧,只道已死,不由得大哭了一场。那金典却道:“谁能为我妹妹报得此仇之时,便即以身相许。”稻草王心中听了动意,却说道:“郡主莫忧,放着我在此处,料然不叫云龙这贼猖狂。”

    金典道:“却是要多请将军费心。不过奴家与他屡翻交战,知晓这云龙好不厉害。将军也曾与他数度交手,只怕难以抵挡。”稻草王哈哈笑道:“我前番虽折了几阵,却都是未显出真实本事。如今我已在城外布下草人杀阵,不是夸嘴,云龙若来时,管教他有来无回。”金典只道稻草王夸嘴,却是忧虑不减。

    翌日云龙点军来到襄阳城下搦战,稻草王却点起了惯厮杀的军马出城列阵,两相迎住。稻草王要在金典面前逞能,当先出阵,点名要与云龙厮杀。那里云龙阵中,一人哈哈笑道:“败军之将,怎敢在此耀武扬威?”稻草王看时,却见一将:

    左边袋内插雕弓,右手壶中攒硬箭。手中执一柄利刃朴刀,坐下骑九尺银鬃快马。

    当时那滚刀龙东阿出阵,喝道:“杀鸡焉用牛刀?手下败将,纳命来!”说罢拍马舞刀,直朝着稻草王杀来。那里稻草王舞起日月双刀交战,略斗数合,拨转马头往回便走。东阿要争功,在后紧追不舍。

    云龙瞧着蹊跷,生怕东阿赶去有失,急忙鸣金要叫东阿回时,却见稻草王口中念念有词,大喝一声“疾”!说罢平地里卷起一阵狂风来,迷了众人眼目。东阿正赶之间,忽然便觉得四面天昏地暗,竟平白冒出许多人来。

    东阿见那平地冒出人来大惊,把刀去砍时,杀了一个又出一个。源源不穷,杀之不尽。砍了一阵,东阿气力不加,却被几个人抱手拖脚,帮定了动弹不得。却见那稻草王从后平白闪出,只一刀,却取了东阿首级。可怜东阿一世英雄,今日死在这稻草杀阵之中。有那赞诗一首,单道这东阿一生:

    纵横二十骑,力闯鹊尾坡。

    南北经百战,名题阳春楼。

    肝胆真兄弟,为义反荆州。

    可怜滚刀龙,一刀竟无头。

    那里云龙见杀了他兄弟,勃然大怒,招手一挥,令大军齐上,自家跃马挺枪便来抢那稻草王。稻草王见了,舞动日月双刀交手,不数合,又念念有词,催动那草人杀阵来。只见阴风四起,无数兵马涌来,杀之不尽,将云龙兵马登时冲得四分五裂,哭爹喊娘。云龙杀了一阵,只是冲突不出,眼见气力不加,被几人帮住了手脚。

    那稻草王见了大喜,闪到云龙背后,一刀便往他脖颈砍来。不意云龙身上那四海腾龙甲忽地泛起一阵金光,将那四周黑雾都驱散了。稻草王的那许多军马,给金光一照,却都变作了稻草人,插在那里动弹不得。云龙得生,一骑马飞也似奔走回去,检点军马,却折了小半。

    却说这稻草王虽然走了云龙,却喜大胜了一阵,又兼杀了东阿,守军回城,说与金氏父女道:“今日被我略施小术,当地杀了东阿。来日再战,定可擒杀云龙。”金氏父女听了大喜,金典却道:“奴家有言在先,若能报得小妹之仇时,便以身相许。今日将军阵斩那东阿,小女不可言而无信。”

    稻草王听了大喜,禀过了金林,也不拣什么黄道吉日,便在城中结为了夫妇。怎见得这新婚的好处?正是:

    得多少海棠枝上莺梭急,翡翠梁问燕语频。不觉到灵犀一点,美爱无加之处,麝兰半吐,脂香满唇。

    当夜两人成了夫妇,却令犒赏三军,又叫把那东阿的首级挂在城门上,所谓枭首示众是也。云龙折了这阵,收回营中,咬碎一口钢牙道:“这厮怎敢用妖法害我兄弟!若要破他,还需是这个人亲自来。”却唤来了那陈焊阳,要他与德阳、都恩三人往北边去,镇守南阳、广成关、武关一带,却替回了那驱鬼散人麦一帆来阵前听用。

    正说之间,忽然探马报来,说道北面麦一帆处,有紧急军情送来。云龙惊道:“北面的紧急军情,无非便是那神都洛阳处,姚子剑有了什么动作。我如今大仇未报,休要被他两面夹击,以致害得众兄弟们身死。”

    当时不敢怠慢,急忙令小校把那封军情呈上。云龙略读了一读,却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此是天要亡那颚更,此番姚子剑决计无力南顾,自此我北边无事矣!”陈焊阳连忙问道:“这书信之中,毕竟说些什么?”云龙笑道:“大都发兵南下了!”

    且说当时那肖阳越得了大名府,回京复命,却道:“大都那里若是知晓我等得了大名府,必然不会善罢甘休。陛下宜早做准备,以备御敌。”姚子剑道:“爱卿所言,正和朕意。”却令朱恒吉点起虎威营兵马,北上相助李昌道。

    大军尚未启程,却听哨马报来,说道大都谴兵部尚书梅怡庆领军十五万,发兵南下,已至邢州。姚子剑听闻大惊道:“不意这班叛逆来得这等快。朕料他得知情状,总需十日,整点兵马,又需月余。哪里却得这般神速,便杀至邢州?”

    肖阳越却道:“启禀陛下,那大都虽不曾与闻陛下还都之事,却亦见梁王势颓,恐怕是早就有意南下,并非特为大名府而已。然微臣素以严法治邢州,邢州军民,如心使臂,如臂使指。若非数月,那大都纵倾巢而出,也决计不可能踏入邢州一步。”

    姚子剑道:“虽然如此,不可托大,且令李昌道火速北上驰援,再使虎威卿帅兵相助。”

    朱恒吉道:“陛下,以臣看来,此是声东击西之计。想那邢州,既非要地,又非名都,没有倾巢攻打的道理。然而邢州东面不远,大名府却是河北第一大重镇。若是末将统军,先以奇兵进犯邢州,引大名府守军尽出,却从东平、济南、景州三处调集兵马,可一鼓而下大名府。”

    肖阳越道:“虎威将军所言甚是,况且我邢州也绝非好啃的骨头。还请陛下以大名府为念。”姚子剑道:“那么依着两位爱卿看来,有何妙策?”

    朱恒吉道:“臣有一将计就计之计,请龙骧将军即刻领龙骧营驰援邢州,末将却领兵奔赴大名府。贼兵见龙骧将军往邢州而去,必然以为我等中计,大意而来,末将再以兵击之,则莫有不克。”

    姚子剑道:“朕不甚通晓军事。既然爱卿以为此计可行,便请爱卿去办,务必小心,不可大意。”

    朱恒吉道:“末将明白。”那朱恒吉当时便告退,回头点起虎威营大军,往大名府而去。

    那肖阳越待朱恒吉走了,却进言道:“先前臣奉陛下之命清查梁王余孽。然而刑部一来人手不足,二来神都刑部之中本就多有梁王任用官吏,是以难以查案。汪炎霄将军所统羽林卫之中,本有一部乃是逆鳞骑改编而来。臣闻骠骑将军之逆鳞骑最善谍报军情刺探,请陛下拨此部与臣,相助肃清余孽。”

    姚子剑道:“如今朕有蛮象铁甲军护驾,法明卿若要用这羽林卫时,尽管去提便是。”

    肖阳越谢恩去了,却唤来了那汪炎霄道:“今陛下将你这羽林卫借我查案,却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便与汪炎霄密言了数句,那汪炎霄次日便辞了姚子剑,往外出公干去了。

    不说这里肖阳越要来审查百官之中的梁王余党,只说那李昌道在大名府听闻大都兵马来犯邢州,急忙点起军马,便要前去邢州助战。这邱宇允却劝道:“将军,如今大名府虽降,然而唯有西面畅通,南则东平,东则济南,北则景州,三面都还在大都掌握之下。若是三面兵马趁着大名府空虚来犯,则正中了那里的调虎离山之计也!”

    李昌道听了,哈哈大笑道:“邱大人,你觉得你的韬略,比虎威将军如何?”

    邱宇允忙道:“虎威将军身经百战,扬名漠北。下官不过一介书生,如何能及?”

    李昌道转过身来,却道:“那么邱大人觉得,你能想到的事,虎威将军想不到么?”

    邱宇允愕然,却听李昌道说道:“如今邢州吃紧,急需援兵。而大名府这里,神都自然会另谴军马前来。”邱宇允道:“可是未得陛下调令,便擅自出征,这——”

    李昌道一声冷笑,道:“邱大人,你知道为何大都屡战屡败么?就是因为你们这般腐儒,事事都要依着规矩来。想那军情十万火急,等你报回国都,再由一班老臣叽叽歪歪讨论数日,拟定了调令前来时,这仗,已经丧尽先机,输了一半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为将领兵打仗,担负着几十万人的性命,瞬息必争,岂能畏首畏尾,犹豫不决?”

    邱宇允道:“只是大人却何以能确定,虎威将军会谴兵来援大名府?若是大名府一失,则将军腹背受敌,这——”

    李昌道哈哈大笑道:“兄弟,便是用来托付后背之人。有吾兄在神都,本将军何愁腹背受敌!”

    邱宇允还要再说,李昌道却道:“古有白起三日破楚,今有骠骑将军千里破胡,更有何疑?传我军令,大军即刻开拨,北上邢州!”

    当下李昌道不听邱宇允之言,领兵往邢州而去。两日间便到得大名府城下,却恰逢那里大都军马攻城。李昌道领军在高阜上看时,却见那邢州军民守城,各各奋勇当先,秩序井然。李昌道勒住了马,却指着那里道:“这肖阳越果然有几分本事,在邢州不过半载,这满城军兵虽无大将压阵,竟也能有得这般秩序,当真不易。”

    却有偏将道:“我等可要杀去助阵?”

    李昌道一摆手道:“我军远来,士卒体力未复,此时出手,只会陷于鏖战,不得大胜。何况眼下邢州城内,还尽支撑得住。传令三军,原地下马歇息,听本帅将令,一齐出战!”

    那里梅怡庆引大军攻城,一日下来,士卒损折不少。眼看天色将晚,城池难下,却令三军暂且罢手,回寨歇息。不料大军方退,忽然听得连珠炮响,杀声冲天,一支青甲军从旁忽然杀出,一员大将在前,但见:

    金甲金盔耀日高,青罗袍上绣龙雕。身骑千里追风马,手执三停偃月刀。

    梅怡庆大惊,待要引军交战之时,大军厮杀了一日,这撤军之时士气低迷,那里当得龙骧营养精蓄锐的厉害?阵脚不冲自乱,被李昌道纵兵赶杀,直杀得哭爹喊娘,保守不住营寨,却被李昌道直赶去四十里外任县。李昌道却自然令人往邢州去叫开城门,要令龙骧营进城驻扎。不料派去的那人不多时便急急奔来,说道那邢州把门军士好不无礼,竟乱箭把他射退。朱恒吉大惊,急忙亲自领军,往那邢州城而去。

    那李昌道到得城门下,亮出了龙骧营令牌,高声叫道:“我乃陛下亲封龙骧侯李昌道,特领兵来此助战,杀退伪军。如今兵马远来劳累,乞请往城中驻扎,以待来日厮杀。”

    却听那城头一将叫道:“肖太守有令:凡日落以后,城门不得开,违令者斩。我不管你是龙骧侯也好,凤鸣王也罢。便是当今天子驾到,也只得请他城外将就一晚!”

    龙骧营兵士听了,俱各大怒,便有偏将说道:“这厮无礼!将军,我们干脆打了这城下来!”

    李昌道听了,喝道:“住嘴!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偏将大惊,急忙自批双颊道:“末将知错了。”

    李昌道却是微地一笑道:“尔等可还记得西河城么?”

    那里有那老营兵马,听了都道:“怎不记得?当时将军领着兄弟们占住了那西河城,那突厥九部十万兵马,也奈何不得咱们。”

    李昌道说道:“正是。你们却还记得我与骠骑将军会师之日么?难道与今日不像么?”

    那老营兵士听了道:“将军是说——”

    李昌道笑道:“严守军令,乃是获胜之根本。我等当时能在西河苦撑不败,便是为此。”

    龙骧营兵马都道:“那是将军指挥有方。”

    李昌道却忽然把脸一板,说道:“不错,是本将军指挥有方。当日若是本将军不在,尔等看见骠骑将军的旗号,敢不放他入城么?”

    龙骧营兵马听了,面面厮觑。李昌道却又说道:“然而今日这邢州城中,守将不在,三军却依然都能谨遵令行禁止。听了我这龙骧侯的名号,却依然能严守军令不开城,当真难得。也罢,今日便在城外扎寨,等明日再去城中汇和。”三军听了,不敢多言,只得遵从。

    翌日一早,再往那邢州城门前,两相校验了身份明白,城里却恭迎龙骧营兵马入城,备说近日被那梅怡庆领兵攻打,损折非小。李昌道抚慰了城中军民,往那邢州中走时,但见街上人人低头而走,却是奇怪起来,问道:“你这城中,为何百姓都低着头走?”

    却有随行的邢州官员道:“肖大人法律森严,百姓目有斜视,便可能要被怀疑,是以人人低头而走,以求平安。”

    李昌道听了,默然不语,再看那城中时,虽逢战乱,然而处处井然有序,家家户户作息如常,不见丝毫慌乱之象。李昌道看了一番,回到营寨之中,却见那许多军马,岗哨分明,什伍严整,比之龙骧营也不遑多让。李昌道辞了邢州本地官员,回到自家营寨,却问左右道:“你看这邢州如何?”

    左右说道:“满城秩序井然,不亚军队。然而城中都是寻常百姓,竟能训练的如此,当真难得。”

    李昌道听了,冷笑一声,叹道:“肖阳越也真是个奇才。若是不死,毕竟绝非池中之物。”

    左右问道:“何为不死?”

    李昌道叹了一声,摆手道:“国家政事,不是我等掌兵之人该问的,此事休要再提。”

    不是今日李昌道进驻邢州,说出这一番话来,有分教:国难一去心机显,明君难叫将相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