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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地契

    其实文伯清的如意算盘打得棒棒作响,但江云凡又何尝不是没有私心呢?

    人家清水县是大县啊!人家有钱啊!人家文伯清抬手便是几间铺面,而且学员的吃穿用度也一应全都包了,又岂会在意这三瓜俩枣?

    江云凡打蛇随棍上,道:“伯清兄,愚弟也有一事,要劳烦兄台一声。”

    文伯清心中一震,还有事?

    怕不是江云凡刚刚答应的太快,现在反应过来,反悔了吧?

    我为了迎接你的人来我这剿匪,已经很下血本了好吧?

    事情都谈的好好的,现在你突然又要涨价?

    文伯清掩饰的极好,面上依然是那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说道:“贤弟有何难处,但讲无妨!老哥办得到的,定竭力相助!”

    江云凡笑呵呵的说道:“不瞒伯清兄长,我的确是打算创办‘特种学校’!不过只是刚在华阳县打出旗号,由各个教员亲自招生!只不过,愚弟的知名度只是在华阳县响亮一些,到了清水县,还得多多仰仗伯清兄的脸面!毕竟,这训练学员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而且,清水县距离华阳县路途较为遥远,学员们有了休沐,一半的事情都要扔在道上!对学员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搞不好会直接耽误学习进度!”

    文伯清一听,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耽误你的学员,学习进度?

    我特么请你干嘛来的?

    叫你剿匪来了!

    你现在告诉我,你的人需要训练学员,一时半会还打不到土匪的老家是吧?

    那特么,我还死等你带人过来啊?

    好几百人,剿匪剿上几个月,我怎么养得起啊?

    我虽然有钱,但也没必要这个花法啊!

    文伯清暗骂一声,笑着说道:“这的确是个问题!只是这学院来自于五湖四海……难不成家里离得远的学生,就不招了?只是清水县的学生老哥还能想想办法,每个月派手下在学校休沐的时候赶着车马跑一趟,接送学员回家,只不过其他的郡县老哥我也鞭长莫及啊!这学员们的归家路途,想彻底打通,可不是简单的事,少不了打打杀杀,更是少不了上下打点!”

    江云凡有些好笑。

    看上去文伯清很平静,但实际上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江云凡也没打算绕弯子,说道:“老哥,愚弟这‘特种学校’也并非只有华阳县才能有!华阳县是总校,在清水县也可以设置分校啊!清水县的学员来华阳县上学颇为劳累,那么清水县的学生,为什么就不能就读于清水县本地的特种学校呢?事是愚弟牵的头,就应该有愚弟扛着!学员们的上下学问题,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学习进度,所以我决定!在清水县等其他郡县也同时设置分校!”

    文伯清的眼睛眯了起来,大致弄懂了江云凡的想法。

    感情不是来要钱的啊!

    你小子这是想着讹我一块地?

    建分校,这得多大一块地啊?

    江云凡解释道:“伯清兄有所不知,学校不同于武馆等地,要建在人流量较多的城镇集市,也不需要任何便民的生意支持!相反,学生所处越是安静的地方,越能沉下心去努力学习!所以,愚弟想厚着脸皮讨一块荒地的偏远地皮!无须占用土地,不会打扰民生,只求一个合法!这对于伯清兄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文伯清放下心来,早说啊!

    早这样说,我不早答应了?

    想要合法?

    这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我是干嘛的?

    咱们兄弟都是干嘛的?

    我,文伯清,堂堂清水县县令!

    你,江云凡,堂堂华阳县县令!

    你我二人,两个县令大人坐在一处,还有商量不妥的地皮?

    这还有摆不平的事?

    只要你不要钱,不要人……

    好说!一切好说!

    不就是地皮吗?

    偏远地区,鸟不拉屎的地方,多了去了!

    换句话说,清水县附近、华阳县附近在哪还建不起一座学校?

    合法的地皮?

    土匪的地皮,合法吗?

    哪个土匪有本地的地契?

    开玩笑!

    文伯清笑着说道:“贤弟,此事易而!且听我慢慢道来!你我同为县令,是一方之主!云凡兄何不将平顶山的地契,底价卖给‘特种学校’?平顶山的土匪,作恶多端,草菅人命的事做得多了去了,可有什么任性可言?而且,就算是平顶山招不开,我们的清水县的五莲山、水台山……等都可以作为‘特种学校’的地盘,而且价钱都是底价!这这么多地方,还撑不起云凡兄的‘特种学校’?”

    文伯清接着说道:“所谓的合法,讲究的是一个地契!平顶山的土匪有地契吗?没有!土匪有了地契,还算是土匪吗?那是良民!只要按时缴足税赋,你管他是不是有私人武装,你管他占林此地做什么?只要不是杀人越货,人家就是干的合法生意!相反,若是你没有地契,那么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合法度!我管你卖的是什么?哪怕你摆地摊卖糖人,也是非法经营!官府有权没收你的一切,三天查一次,五天搬一波,没有谁能扛得住!咱是干嘛的?咱是县令啊!一县之主!咱们的地盘上,咱们自己说了算!平顶山是荒山?屁!我说平顶山是荒山就是荒山,我若是说平顶山是富庶之地,那他就是本县最好的学府!”

    文伯清不吐不快,一口气说道:“贤弟啊!你可知道,为什么任何一个线路都不愿意剿匪吗?费时费力费钱!这么多官兵调度缴费,要花多少银子?响钱不发足,谁愿意提着脑袋去跟土匪拼命?这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而且,大几百人助战下来,搅乱民生不说,吃穿用度哪样不需要花钱?就算是每日闭门不出专心操练,也需要耗费大量粮草!而且武器、铠甲、箭矢的磨损,都需要花银子去修复!俗话说,打仗就是在打钱!一个兵,需要十个平民去养!只要超出这个范围,那么民的生活就会大打折扣!一旦达到五个人就需要养一个兵的程度,你的县令就干到头了!不是官逼民反,而是民活不下去了,不得不反!逃往南方的,那么多的流民,就是实打实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