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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长兄如父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今天是2014年12月31日,今年的冬至是12月22日。

    从冬至开始算,已经是“二九”的第二天。

    天气很冷,路面还有明显结冰。

    下午两点钟之后天气转阴,热闹的街道也变的有些冷清。

    游闲站在寒风中,双手插兜,却怎么都捂不热自己的“寒冰神掌”。

    他很想回家,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再把电热毯开到最高档玩会手机。

    那么是什么让他拒绝这种诱惑的呢?

    游闲打开手机看了看千把块钱的存款.......

    “当然是因为贫穷。”

    就这样一直挨到下午五点半,带出来七捆甘蔗卖的只剩下十来根了,剩下的也都是一些比较细比较短的。

    他也开始认真的算起了今天的收入。

    七捆甘蔗中五捆黑皮两捆青皮,批发花了270.

    带了100块钱的零钱出来,现在手里面有现金264,手机一共收钱360.

    也就是说,截止现在为止他挣了有254元。

    本钱早就回来了,接下来都是赚钱,这十来根甘蔗随便卖卖也能卖个七八十块钱,今天差不多收入三百块钱。

    摆摊有这么赚钱他刚开始也没想到,纯粹是当时被逼得没办法了,才在暑假时开始干这行的。

    不过起得早,他为了能够拿到好点的甘蔗五点钟就爬起来去批发市场,而且无法保证旱涝保收。

    有时候生意差或者城管管得严的时候,一天能挣一百块都不错了。

    这些不少了,如果他是一个普通学生,足够他大手大脚的潇洒。

    但是很遗憾,父母离世多年的他只能靠自己,当年的抚恤金半年前就用完了,否则他也不会出来摆摊。

    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交学费了,光他自己的学费就要1200,妹妹的也要1500,这还不算买书的钱。

    零零总总算下来得需要三千多,而他现在算上今天刚赚的,也只有一千块出头的存款,缺口还很大。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贵,兄妹俩吃吃喝喝也都要钱,难搞啊!

    算了算了,不想这个,赶紧把这几根甘蔗卖了回家吃饭。

    “甘蔗甘蔗,刚上市的甘蔗,便宜卖咯!”

    “年轻人,你这甘蔗几个钱一根?”

    游闲自然注意到了这个老爷子,对方带着一个小孩,在远处盯着自己的甘蔗看了很久了。

    老人似乎一直在犹豫,最后在孩子一再催促下缓缓的走过来。

    一身粗布衣服,脚上穿的是帆布鞋,不起眼的地方还能看到补丁,游闲虽然在城里长大,但也是去过乡下的,却也是第一次看到打补丁的衣服。

    老人很瘦弱,语速较慢,眼神也非常温柔,让人感觉很舒服。

    “五个钱一根”,游闲直接降了三块钱,刚才有个大妈跟他磨了半天嘴皮子他也只便宜了一块钱。

    老人并没有因此露出喜色,回头看了一眼远处一脸期待的孙子,脸上的皱纹更皱了。

    他想砍价但是犹豫了几秒钟终究没开口,斜对面的摊位上,挂着七块钱一根的甘蔗,还不如这一家的。

    面前的年轻人明显已经故意降价了。

    “年轻人谢谢你。”

    老人一声叹气,缓缓的回过头,步履缓慢的朝着自己的孙子走去,他能看到孩子脸上的失望。

    “等一等,老人家你带了多少钱?”

    老人回过头露出了手里攥着的三枚硬币和一张纸币,其中有一枚竟然还是那种老式的一元硬币,上面的“1”字比较小,那张一元纸币更是游闲只有小时候见过的老式纸币,背面印着长城。

    “啊,竟然是这种老式硬币和纸币,这种现在可不多见,再放些年说不定还是老古董来。”游闲故作惊讶的说道,仿佛是捡漏的人发现了什么好宝贝。

    “要不这样,你把这枚老式硬币和这张老式纸币给我,我给你一根甘蔗。”

    老人虽然老了但是并不傻,紧紧握住了游闲的手,“同志,谢谢你”

    就连周围卖东西的商贩也投来注目礼,如果游闲是个普通商贩,他们会觉得这孩子真傻,不会做生意。

    但是联想到对方好学生的身份,不由觉得这孩子真可爱,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对于老人的感谢和周围人的反应游闲不以为然,“谢啥,就当我投资未来,买个将来可能会涨价的东西了;说不定多年以后我的后代还能带着这些东西上我们豫州卫视的鉴宝节目呢,到时候我就赚翻了,子孙们说会说我这个行为英明。”

    听到游闲这调侃的话大家都笑了,他自己也笑了。

    旁边卖袜子和手套的大妈还往后退了退,露出了一直被遮挡的甘蔗。

    冬天白天有点短,削好这根甘蔗之后,天已经有些暗了,游闲还准备再等一会却发现有下雨的迹象。

    把剩下的几根甘蔗绑好捆在三轮电瓶车上,准备回家了。

    车子在小雨中中快速前行,早上路过这里时车上载满了甘蔗,现在还剩下几根。

    虽然身体冰凉,但想到今天挣的钱以及妹妹已经在家里面做好饭了,游闲的心里面就很暖。

    途中游闲隐隐约约听到“系统激活”之类的声音,他没太当真,以为是自己被冻的都幻听了。

    ——

    “敢问这是什么菜?”

    游闲看着面前盘子中的一坨坨黑块,一脸惊讶。

    “红烧土豆”,游梦不好意思的看着游闲,好不容易嘴里面才蹦出这几个字。

    “红烧土豆?”

    “我看是火烧煤块差不多。”

    “唉”,游闲无奈的放下筷子。

    “我也是第一次学习炒菜,这土豆不知道咋回事,炒了半天都炒不熟。”

    听到这话游闲愣住了,看了看盘子里有瓶盖大小的土豆块。

    “你是直接炒的?”

    “是啊”

    “......”

    “切块的情况下,土豆要么先炸一遍要么作为配菜用水煮,哪有直接炒的。”

    “唉”,又是一声叹息,游闲一脸生无可恋的用手撑住额头。

    “哥我记住了,你别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是为这些土豆惋惜,活着的时候不能在地里好好躺着,做菜的时候还要被这样糟蹋,死的太惨了。”

    听到游闲刚才还一脸“怯生生”的游梦瞬间露出笑容“哥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把它放到油锅里炸岂不是死的更惨?”

    “起码死的痛快,不像你那个翻来覆去的折磨;不过以后土豆最好还是切丝或者切片,炸的话太费油了。”

    “对了,我刚才路过超市买了点好东西,你等我一下,我忘在车上了。”

    ——

    游闲的三轮车停在院子里,这座院子是父母留给他们俩的。

    院子有一百平左右,从大门到房子门口铺了水泥,两边分别是小花园和一个配有四个石墩凳子的石桌。

    花园的面积较大,种着两棵树,一棵是樱桃树,另一棵也是樱桃树,两颗樱桃树中间还有一张吊床。

    当年母亲还在时经常会在园子里种花,后来他们很少管这个园子了,再加上冬天,树和地都是一片光秃秃的。

    临近房子的地方用铁皮搭了一个小棚,三轮车正在铁棚底下充电。

    他们豫州现在结婚都要求“一动不动”,游闲这也勉强算是达到标准了。

    房子有两层,建筑面积超过一百平米,下面是厨房盥洗室客厅,上面是三间卧室,顶楼是平顶。

    当年两人去魔都打工,攒了一些钱就回来在镇上买了一大块宅基地,盖了这个院子。

    院子的围墙上盖了表面抛光的红色瓦片,围墙大门上方还有一个人字形的水泥棚顶可以供行人躲雨。

    棚顶的几个边角还有瓦片塑成的龙头,大门两边还有两座威武的石狮子。

    单看这座围墙,就可以看出当初父母建这座院子时的用心。

    家里的大门和家具都是实木的,死沉死沉的。

    地板也是铺的大理石,卫生间还有马桶浴缸和一块落地的大镜子,主卧有一台老式空调,屋顶还有太阳能。

    这在现在不算什么,但在十几年前的小镇上算是非常豪华的房子了,家里面的家具用了十几年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哥,你拿好了没有。”妹妹的声音打断了游闲的思绪。

    “来了来了”

    “哇,竟然是酸奶!”

    看到自己哥哥手里一整板十盒100毫升一杯的发酵酸奶,游梦眼睛直冒光。

    酸奶是好喝,只是太少了,她还没吸几下就吸不上来了。

    游梦可不舍得扔,而是撕掉盖子放在头顶一晃一晃的往嘴里倒,酸奶也三滴两滴的掉进嘴里。

    “能不能有点出息,跟没喝过酸奶一样”,旁边的游闲一脸“不屑”,随即也把盖子撕下来,用吸管刮起了杯子表面,刮完还不忘记舔几口。

    游梦:......

    “对了哥,你今天出去挣了多少钱?”

    “差不多三百,怎么了?”

    “你一大早就去批发市场进货,忙到现在才回来才挣这点钱,要不我们刷单吧?”

    “刷单?”,游闲的眉头逐渐皱起。

    “是啊,我听说刷单可赚钱了,只需要一部手机,一天下来也有两三百呢,而且还不用风吹日晒的。”

    “别信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

    “哥我知道有些是骗人的,但是我遇到的那个肯定是真的,我今天尝试了一下,他们都给我返钱了还给了佣金。”

    “只是我的钱太少了,他们刚才给我派了一个大单子,做完能赚好几十呢,只是我现在没钱......”

    “砰!”

    游闲突然站起来,上去就纠游梦的耳朵。

    “我给你买手机是让你好好学习的,不是让你干这些歪门邪道的。”

    “如果这件事这么容易,凭什么轮到你?”

    “就假设他的真的,他为什么愿意给你钱,还不是为了坑更多钱?”

    “咱家是没钱,但是还没到坑蒙拐骗的地步,以后不准再干这种事了,否则我就把你手机收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不干了还不行嘛。”游梦撇着嘴,一脸委屈。

    而游闲却愣了一下,他好像看到游梦脑门有一个数字飘过,好像是“+10000”。

    他以为是早上起的太早眼花的缘故,没当回事。

    “对了哥,学校的贫苦生补助下来了,我要不要去申请?”

    “去年你不是说不好意思申请吗?”

    “当时是怕同学看不起我,但是后来我发现补助最后竟然被班里面的一些家庭条件不错的领走了”

    “其中有一个还买了名牌球鞋,还在班里面炫耀。”

    “就想着与其被他们浪费不如——”

    “而且这不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吗?”

    “唉”

    游闲忍不住叹气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身上还有一千多,过几天应该还会有一千块到账。

    “听说过年卖东西生意很好,到时候我再上街摆几天摊,学费和生活费就有了。

    “至于补助金领不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回房看书去了,记得把桌子收拾一下。”

    游闲其实是希望妹妹去领的,毕竟这钱自家不拿也会被别人拿走。

    但是他又摸不准妹妹是真的打破这种心理障碍了,还是因为家里面目前的情况妥协。

    长兄如父,在父母走后,他就一直非常在意妹妹的成长和思想教育。

    怕对方走弯路,也不希望对方受什么委屈。

    “哥,我还有事。”

    “啥事啊?”

    “我的语文卷子你给我签下名。”

    “语文卷子?你们不是只有数学和物理老师喜欢让家长签名吗?怎么语文老师也开始了。”说着游闲从游梦手里接过卷子。

    “66分?”

    游闲一脸不解的看着游梦,他还以为妹妹这次语文考好了特意向自己表现一下呢,没想到还没及格。

    “是这样的,我们下下周要开家长会,老师要让家长亲自认一下自己的签名。”游梦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哥哥的脸色。

    “语文老师其实也一直有让签名,只是我过去看你每天学习那么晚回来不愿意麻烦你,所以,所以——”

    游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游闲。

    游闲哪里还不知道啥情况,一时间被自己妹妹逗笑了,“你知道你哥累还给我考这点分数,120分的卷子考66分,还是语文,我是真的佩服你。”

    见哥哥没生气,游梦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英语卷子,“哥,这是我的英语卷子,也要签名。”

    游梦拿过来一看,也是66分。

    “考两个66分,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控分的学霸呢。”

    对于妹妹的成绩游闲也是无奈,妹妹笨也就罢了,但是她不笨啊,数学就没低于过100分(满分120),物理也没低于过60分(满分70)。

    尤其是数学,还考过满分。

    就是语文和英语实在不咋地,基本都是在及格线徘徊,太偏科了!

    “明年就中招了,好好学学你的语文英语吧,你哥我是一高加强班的学生,你别连个普通班都考不上。”

    说完游闲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回到房间直接往大床上一趟,一动不动。

    一大清早就出去,一天下来是真的累啊。

    正在这时候,游闲突然发现自己头顶有些奇怪的东西,好像是文字?

    他定晴一瞧:

    宿主:游闲

    元气强度:59

    精神力:112

    剩余能量:21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