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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九十四章 扑朔迷离

    “实未想到,一个长于诗文的曹子建,竟也有如斯本事,曹阿瞒这老贼真是福气不浅啊,看来眼下也只有暂为脱身了,哎~,只是可惜了大汗派来的那一千军兵。”昏黄的烛光之下,苏伯略微叹息着道,只是他那肤色白细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一旁微微躬身而立的管家犹豫了一下,喃喃的似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了回去。

    苏伯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从小跟随自己的家仆,依旧面如止水的道:“有什么话尽管道来。”

    管家早已习惯了他的平静无波的语气,将身子又往下低了低,恭敬的道:“是!家主虽然一贯受大汗器重,不过此次事有不成,不知大汗可会怪罪,这万一……。”

    “这大可不必多虑,大汗岂是不明理之人?!”苏伯停顿了一下,之后语气和缓了一些,接着道:“你跟随我数十载,忠心自不需多说,故如今不妨略微告之于你,此次河间起事,虽仅不过两月,其中损失了千余精兵,亦使我数年经营化为乌有,看似得不偿失,然这原本便在预料之中,想曹操势力遍布中原,冀州为其心腹,怎能任我等割地为据?以田银那两千兵马,即便能偷袭得手,迫退曹植,难道曹操便会置之不理否?所以无非是早败晚败而已。”

    管家听了不由奇怪的问:“既是如此,大汗有何必。。。。。。。”

    苏伯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道:“至于其中原由,非是你应知之事,既要离去,你还是速去准备为好。”

    “是,小人多嘴了,这便去安排。”管家见了忙道。

    苏伯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心道:“冀州有此一乱,又有马超、孙权、刘备在侧,想必曹操当无力多事了吧,何况城中已有不利于公孙恭之流言,哼!看来那一千辽东军兵到也起了些作用,曹植小儿还算有些眼光,不过倘若能引得曹军前去才好,如此大汗所定大计才可更保无忧啊。”

    寂静的书房之中,苏伯沉吟半晌,才扶案而起,环顾了一下屋中摆设,心底竟也涌起一丝留恋之意,虽然他表面上显得若无其事,但多年经营之下,一朝便要舍弃,纵然他再过无视,也不免心中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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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七年十一月,曹植率中军五千,于信都汇集冀州兵马八千,合万三之数,先取弓高,后诱叛贼田银围而歼之,七日后兵进任丘,不费一兵一卒,以言语招降城中近万乱匪,随后拒守高阳、博陵之匪亦降,自此从起事到败亡不过两月,却震动天下的河间之乱即告消散,而曹植以从许昌发兵不过月余,与叛军交兵不过十数日,兵马伤亡仅千余之出色战绩,非但得曹操之欢喜、朝中一干大臣之赞叹,更令孙、刘等天下名士为之关注。

    河间之乱如此快的得平,任丘城中自是一片欢庆,曹植一面下令往许昌报捷,一面出榜安民、犒赏三军,至于接收各城等等政务,自有徐邈去做,而那些投降的叛匪则暂时被看押起来,这死罪虽免,但想平安无事却是不能,不过要如何处理,尚需曹操决定。

    此时的城守府中已是杯光交错、美酒飘香,在场之人的脸上均已多多少少的带了几分红晕,得偿所愿的曹植更是神采飞扬、盏不离手,先前征伐未完,心忧战事,难以痛饮,如今大局已定,没了诸多顾虑,他自然是放开怀抱,纵情一番。

    有曹植这文采出众的人在,酒席间吟诗做赋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我对乐府诗和赋实在没什么鉴赏能力,因此只能装腔做势的同其他人一道交口称赞,反正历史上的曹植在文坛上大名鼎鼎,想来也不会差。

    作为这次平乱的谋划者,我当然少不得被曹植劝酒,杨修似乎也由于心情甚好,没了平日与我过不去的模样,亦是谈笑风生,连连举杯,就连总是神色严肃的司马孚,也显得平和了不少,不过好在他们均知我并不擅饮,而且深重士人之礼,到也适可而止,因此我才能勉强应付,不至被灌得一塌糊涂。

    在场之人若论嗜酒,当首推徐邈,不过这家伙虽然好杯中之物,然而酒量却比不上曹植、杨修,因此不过一会,反比我还醉得深些。

    众人刚赞完曹植吟颂之诗,徐邈便醉眼朦胧的举起酒杯,满面通红的道:“在下……在下听得公子妙句,忽想起……想起曾闻子翼……子翼先生当日有诗为〈侠客行〉,今日……今日何不再做一首,以为助兴?”

    曹植闻言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植初时拜读,亦惊叹先生之才,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说着,他便将我为卖剑而剽窃李白的〈侠客行〉抑扬顿挫的背诵了一遍。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好诗啊好诗,如此佳作实是令人吟来回肠荡气、血脉沸腾,可见先生非但有神机妙算,更有绝世才情。”

    我听了徐邈这醉鬼一时性起之言,恨不能上去一脚晕他,当初这〈侠客行〉若不是看了数遍金老先生的大作,我也绝难背出,实际上却哪有做诗的本事?于是忙装了一副喝高的模样,摆手道:“公子与徐……徐大人实是高抬于干了,当初不过偶有所感,故才巧得此诗,眼下干已是头大如斗,不胜酒力,脑中实是一片混沌,这诗嘛,怕是绝难……绝难想出半句了。”

    徐邈不以为然呵呵笑着正要再说,却被一旁杨修拦住,道:“徐大人就莫要再为难子翼先生了,子翼确是不擅饮酒。”

    我没想到杨修竟会帮我说话,不由有些诧异,暗想:“难道他见我帮了曹植速平河间之乱,心存感激之下改了心思不成?倘若如此到是件好事,否则整天有这么一个聪明人暗中较劲,实在令人很不舒服。”

    谁料我正在窃喜,杨修却忽然转头对我道:“此次平乱,多亏子翼先生运筹帷幄,修代我家公子敬先生一杯。”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靠!方才还说我不擅饮,转脸就灌我一杯,真……真是无耻之极!不过喝就喝吧,大不了一醉而已,到也省得我心中烦乱了。

    说来如此顺利剿灭了河间之乱,我本当高兴才是,可由于苏伯的逃窜,还是显得有些美中不足,而从诱歼田银后开始有些飘飘然的心,也随之冷静下来,要知田、苏二人不过是小虾小蟹,手下不过万余杂兵,打败这样的对手实在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何况其中还有运气的成分,而日后到了许昌面对曹操这样的奸雄,又有司马懿这样的对手,贾诩、荀彧、荀攸这样的“同僚”,一切还能如此顺利么?即便运气再好,但实力才是关键,到时我有能力周旋于许昌这些牛人之间么?今后的日子,实是凶吉难料、扑朔迷离,纵然把诸葛亮摆到我这位置,恐怕也要长叹不已吧!哎~,既如此,眼下不妨来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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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子翼随曹植去了河间?!”庞统一张丑脸上充满了惊骇之色,瞪圆了双眼望着庞德公。

    “正是,数日前我得此报,子翼于陈留与曹植相遇,不知为何随后便与其同行,算来如今已近一月矣。”庞德公亦是皱眉道。

    庞统努力平复了下波动的情绪,却仍难掩焦虑之色,既想自言自语,又想问寻的道:“怎会如此?子翼如何到了陈留而非徐、扬之地?即便其往陈留,有叔父人手照应,曹植又怎会找上门去?”

    庞德公苦笑了一下,道:“我那陈留手下,只见曹植突然到访,却不曾听其等言谈,又怎知原由,不过云儿既说他们似乎于汝水曾遇曹子建及杨修,莫不是那时便被识破身份?可若如此,却又不合情理,哎~,恐怕此事除了亲听子翼述说,再难知其中真情。”

    “嘿嘿!侄儿以为,曹子建如此轻易平了河间之乱,恐少不了子翼之计也。”庞统突然冒出来一句道。

    庞德公楞了一下,旋即点头道:“士元所料应不谬,曹植、杨修等人非是擅于用兵之人,那弓高诱骗田银之计,多半出于子翼之手。”

    “真不晓子翼在搞些什么,莫非他仅是一时权宜之计不成?可若是如此,以他之智,怎会忽略了司马懿此人,曹丕、曹植二子争位,子翼当置身于外才是,如今他相助于曹子建,岂不更令司马仲达欲除之而后快,这分明乃是自陷险地嘛。”庞统埋怨道。

    “哎~,士元你亦不必猜测,子翼乃非常之人,他若不能脱身,日后必至许昌,到时我可派人与其联络,便可知也。”庞德公叹了一声道。

    庞统颔首道:“现也只可如此了,还请叔父多加关注才是。”

    庞德公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多留,起身匆匆而去,庞统将他送到门外,抬头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心中涌起一丝不安,那深深埋藏于心底不愿触碰的思绪还是涌了上来,默然想道:“子翼啊,难不成你真投了曹贼么?”

    他忐忑的叹息了一声,转身回府,却又想起一事,不由苦笑道:“此事我当如何向义妹众人分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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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实在喝的太多,天近晌午时被张任叫醒,我还觉得头脑发涨,勉强爬起来洗漱,却不知曹植因何前来找我。

    穿戴整齐,我强打精神来到前堂,见了精神矍铄的曹植、杨修,一面心里佩服这两人的酒量,一面拱手施礼。

    曹植还里后,笑容满面的道:“恭喜先生了,我父闻听先生相投,大喜过望,又知此番平乱多亏先生之计,更是急于一见,故令植率中军一千,陪同先生即刻前往许昌也。”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我听了仍是不免心头一颤,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便去吧,恭喜?喜你个头啊!”

    “既是如此,干谨遵丞相之命。”我忍住心中起伏,平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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