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深不见底的异化之渊
什么都看不见了。
或者说，什么又都看见了。
这里就是这样。
虚无的拥有这一切。
————
“我说，松手。”他这么向着刀疤男说着。
松手了。
他松手了。
居然真的松手了。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缓过神来。
在他说完松手的那一刻时，那只抓住我的厚实大掌竟然真的逐渐减小了手中的气力，最后甚至直接松开了抓住我的手，我也回到了那柔软的床垫上。
为什么这个刀疤男会听他的话，难道他们就是一伙的？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将我从床单上抱了起来。
“谢谢。”
他十分有“礼貌”地点头示意了一下刀疤男，接着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声。
“嘘。”
————
看不见了。
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我便陷入了一种无色的世界。
并不是说眼前一片漆黑，而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视线，没有声音，没有触动的感觉。
在这一刻世界抛弃了感官，留下的只有一团似有似无的意识。
灵魂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归属感。
因为这个世界就不存在灵魂这类东西的残留。
这个世界十分的简单。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世界，但是意识里我总会浮现出，这种世界就是十分的简单。
什么都可以办得到，什么都被允许。
那种浮游空存的游荡。
没有情感，冷漠的没有一丝一毫。所有东西都被剥夺了，就连情绪也是，这里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什么都没有。
一个什么都没有而组成的世界。
就只是单单的这样的世界而已。
————
呐，让我来吧。
回去。
真是冷淡呢，明明好久都没有出来了。
三天。
三天还不够长吗？而且三天前的那算什么，不痛不痒，杀人可比那样舒服多的。
我不想惹事。
干嘛非要让他们活着，杀了不好吗？你也是知道的吧，他们的价值只有死而已。
……
呐，让我来吧。
回去。
嘻嘻，这又是何必呢？
————
那是什么？
原本简单世界里，突然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异化之渊。
那里翻涌着什么，就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暴躁。
明明是很强烈的东西，但是从感知上来却是无限的绝对冰度。
这里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我刚刚还在医院……然后他们来了……
但是这里又是哪里？
“呲～呲～呲～”
什么？
一阵阵寒气从那条异化之渊中冒出，空间都在结冰，冰痕在四处蔓延。
花白的冰雪冻结这一切。
空间都在扭曲。
这里根本没有空间存在的这种概念，这里什么也没有。冰雪四处弥漫着，向着周围不断扩张自己的领地。
它正在想我这边赶来。
好冷，好冷。
意识要被冻结了。
被它碰到的话绝对会死，绝对。
必须要离开这里，要离开这里。
“抱歉。似乎影响到你了，我这就把你放下来。”
我睁开眼睛，视野重新回到了那熟悉的陌生房间。
很亮，是阳光照进来了吗？
好舒服，感觉快要化了，什么东西好像在消融，但是同时又再重新生长。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送上了轮椅。
“睡一觉，你都会忘记的。”
忘记什么？
就这样我闭上了眼。
——————警局。
“他的身份调出来了吗？”
“嗯，我调出来了……”
“怎么了？看你的神色似乎不太好？”
“这你也看出来了吗……嘛，你自己过来看看吧。”
他皱着眉，意味不明地朝我这么说。
“他的身份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伸手接过那份资料，一边询问道。
“没有问题，但是……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没有问题你还在说什……”
我醒了醒神，重新看起眼前的这份资料。
“……这回你知道了吧。”叶明仍旧皱着眉头，丝毫没有松懈的模样。
果然，这家伙就没有正经过。
给我的这份资料也是。
“……你这资料也太简洁了点吧，没有必要偷工减料到这种程度吧。”我开玩笑地回应道，“不过也还行，一开始我们也确实不需要了解过多。一步步来嘛。”
“后面必须详细。”
当我说完之后，叶明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张警官，这是全部资料。”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得那样，除了你手上的一张纸以外，他没有其他任何信息了。”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你觉得呢？”
……
“起码有老师的教学评价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和这份报告一样，除了这一年，他以前的十六年内，我们只知道他的年龄、性别、所上的初中小学幼儿园的名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没有过任何记录。”
“有关于他的记录仅仅只是在这一年内开始变得详细起来，有教师的评价什么的。但是这也是少的可伶，除此以外也就只有那份医院的报告了。”
“分散选择性面神经麻痹……吗？”
“是的，在他上高中之前，去医院开了一张证明。”
“……真的就只有这些吗？”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现在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他摊了摊双手。“而且我发现现在就连打听他的消息都无法做到，与他有过一点血缘关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虽然有他上的学校名称，但是真要查起来我们是一点具体信息都没有。”
“……”
“很完美啊。”
“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这些资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一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有关于他的一切在这以前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
“以前所有的一切都被一笔带过，就算有什么犯罪记录也都消失了.......这不是很完美吗？”
“......是很完美。”我犹豫了一下这么说道。
“这事情肯定有上头的参与……他们想要将他的过完全部隐藏起来。”
“世界上没有真正所谓的完美，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缺陷。”
“就和完美犯罪一样，正是因为太过于完美了，这一点反而会成为一种缺陷。”
“虽然在这一点上十分的暴露，但是同样我们会知道的也甚少。”
“……”
“但是都隐藏的十六年了，事到如今为什么资料又变的详细起来了呢？”叶明靠在不高的木桌上疑惑道。
讲到这，我和叶明都沉默了下来。
这种事情能力没到就不会有任何的进展，我们能做的也只是表面的猜测罢了。
“……那么那个小女孩的资料呢？”我稍微转了一下话题。
叶明摇了摇头，“还没能，一直在找这个孩子的资料，不过应该是正常的。她姐姐的信息我很快就调出来了，和清流是同一个学校的，虽然不是一个班，但是他们倒是住的很近，这样一来也算可以理解……你审讯有什么结果吗？”
“只是知道事情的表面过程，但是具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是不清楚……那种力量也是……”
“那个被袭击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知，对于这件事他没有任何一点意识。”
“怎么回事？”
“大概是用了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那一层的患者和医生护士全都昏迷过去了，她大概也是受到迷药的影响了吧。”
“那么，那个孩子为什么没事？”
“可能刚好药性散了吧。”我耸了耸肩，“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报警电话到底是谁打过来的，那个人明显是知道那两个孩子有危险才打电话过来的，而且……还有那个口吻……”
“啊，那个口吻确实很恶劣啊，满嘴全是“杀了你，杀了你”，隔着电话我都毛骨悚然。”
听着他的讲述我又一次回想起了那封电话，浑身直接别扭起来。那种声音绝对不是正常人类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带着罪恶和扭曲的非面，某种极致的存在。
“接下来这案子该怎么办呢？”
为了打消那种遗留残感我连满转移话题。
“不知道啊，这案子……麻烦得很。”叶明重新坐回位子，捂着额头头疼道。
“请问是叶明和张舒敏警官吗？”
我的身后突然无声无息冒出一个男人。
我自认为对周围的感知能力是很强的，在警校的时候我们所做的测试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是对于他的到来，我却毫无察觉。
他穿着一身奇异的制服，从服饰上来看还是能看出属于警方类的。
“是的，请问你是？”
他笑着从胸口的口袋中拿出一本警证。
“我是陆永平，关于你们刚才进行的案件，现在由我接手了。”
我伸手拿过证件，上面写着。
“异域调查司？这是——”
“好的，陆警官我们明白了，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还没有说完，叶明便将我打断。
“我说——”
“嘘，不要多嘴。”他马上来到我的面前，在我的耳边悄悄说道，“之后再和你解释。”
“感谢你的理解，现在请放人吧。”
自称为陆永平的男人在帽檐的阴影下笑了笑。
“明白，我们也正打算放人。”
叶明笑了笑。
我本打算插嘴打断，要求证实对面身份，但是回头去看到叶明整张脸上布满阴翳。
或者说，什么又都看见了。
这里就是这样。
虚无的拥有这一切。
————
“我说，松手。”他这么向着刀疤男说着。
松手了。
他松手了。
居然真的松手了。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缓过神来。
在他说完松手的那一刻时，那只抓住我的厚实大掌竟然真的逐渐减小了手中的气力，最后甚至直接松开了抓住我的手，我也回到了那柔软的床垫上。
为什么这个刀疤男会听他的话，难道他们就是一伙的？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将我从床单上抱了起来。
“谢谢。”
他十分有“礼貌”地点头示意了一下刀疤男，接着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声。
“嘘。”
————
看不见了。
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我便陷入了一种无色的世界。
并不是说眼前一片漆黑，而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视线，没有声音，没有触动的感觉。
在这一刻世界抛弃了感官，留下的只有一团似有似无的意识。
灵魂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归属感。
因为这个世界就不存在灵魂这类东西的残留。
这个世界十分的简单。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世界，但是意识里我总会浮现出，这种世界就是十分的简单。
什么都可以办得到，什么都被允许。
那种浮游空存的游荡。
没有情感，冷漠的没有一丝一毫。所有东西都被剥夺了，就连情绪也是，这里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什么都没有。
一个什么都没有而组成的世界。
就只是单单的这样的世界而已。
————
呐，让我来吧。
回去。
真是冷淡呢，明明好久都没有出来了。
三天。
三天还不够长吗？而且三天前的那算什么，不痛不痒，杀人可比那样舒服多的。
我不想惹事。
干嘛非要让他们活着，杀了不好吗？你也是知道的吧，他们的价值只有死而已。
……
呐，让我来吧。
回去。
嘻嘻，这又是何必呢？
————
那是什么？
原本简单世界里，突然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异化之渊。
那里翻涌着什么，就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暴躁。
明明是很强烈的东西，但是从感知上来却是无限的绝对冰度。
这里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我刚刚还在医院……然后他们来了……
但是这里又是哪里？
“呲～呲～呲～”
什么？
一阵阵寒气从那条异化之渊中冒出，空间都在结冰，冰痕在四处蔓延。
花白的冰雪冻结这一切。
空间都在扭曲。
这里根本没有空间存在的这种概念，这里什么也没有。冰雪四处弥漫着，向着周围不断扩张自己的领地。
它正在想我这边赶来。
好冷，好冷。
意识要被冻结了。
被它碰到的话绝对会死，绝对。
必须要离开这里，要离开这里。
“抱歉。似乎影响到你了，我这就把你放下来。”
我睁开眼睛，视野重新回到了那熟悉的陌生房间。
很亮，是阳光照进来了吗？
好舒服，感觉快要化了，什么东西好像在消融，但是同时又再重新生长。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送上了轮椅。
“睡一觉，你都会忘记的。”
忘记什么？
就这样我闭上了眼。
——————警局。
“他的身份调出来了吗？”
“嗯，我调出来了……”
“怎么了？看你的神色似乎不太好？”
“这你也看出来了吗……嘛，你自己过来看看吧。”
他皱着眉，意味不明地朝我这么说。
“他的身份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伸手接过那份资料，一边询问道。
“没有问题，但是……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没有问题你还在说什……”
我醒了醒神，重新看起眼前的这份资料。
“……这回你知道了吧。”叶明仍旧皱着眉头，丝毫没有松懈的模样。
果然，这家伙就没有正经过。
给我的这份资料也是。
“……你这资料也太简洁了点吧，没有必要偷工减料到这种程度吧。”我开玩笑地回应道，“不过也还行，一开始我们也确实不需要了解过多。一步步来嘛。”
“后面必须详细。”
当我说完之后，叶明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张警官，这是全部资料。”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得那样，除了你手上的一张纸以外，他没有其他任何信息了。”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你觉得呢？”
……
“起码有老师的教学评价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和这份报告一样，除了这一年，他以前的十六年内，我们只知道他的年龄、性别、所上的初中小学幼儿园的名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没有过任何记录。”
“有关于他的记录仅仅只是在这一年内开始变得详细起来，有教师的评价什么的。但是这也是少的可伶，除此以外也就只有那份医院的报告了。”
“分散选择性面神经麻痹……吗？”
“是的，在他上高中之前，去医院开了一张证明。”
“……真的就只有这些吗？”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现在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他摊了摊双手。“而且我发现现在就连打听他的消息都无法做到，与他有过一点血缘关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虽然有他上的学校名称，但是真要查起来我们是一点具体信息都没有。”
“……”
“很完美啊。”
“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这些资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一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有关于他的一切在这以前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
“以前所有的一切都被一笔带过，就算有什么犯罪记录也都消失了.......这不是很完美吗？”
“......是很完美。”我犹豫了一下这么说道。
“这事情肯定有上头的参与……他们想要将他的过完全部隐藏起来。”
“世界上没有真正所谓的完美，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缺陷。”
“就和完美犯罪一样，正是因为太过于完美了，这一点反而会成为一种缺陷。”
“虽然在这一点上十分的暴露，但是同样我们会知道的也甚少。”
“……”
“但是都隐藏的十六年了，事到如今为什么资料又变的详细起来了呢？”叶明靠在不高的木桌上疑惑道。
讲到这，我和叶明都沉默了下来。
这种事情能力没到就不会有任何的进展，我们能做的也只是表面的猜测罢了。
“……那么那个小女孩的资料呢？”我稍微转了一下话题。
叶明摇了摇头，“还没能，一直在找这个孩子的资料，不过应该是正常的。她姐姐的信息我很快就调出来了，和清流是同一个学校的，虽然不是一个班，但是他们倒是住的很近，这样一来也算可以理解……你审讯有什么结果吗？”
“只是知道事情的表面过程，但是具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是不清楚……那种力量也是……”
“那个被袭击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知，对于这件事他没有任何一点意识。”
“怎么回事？”
“大概是用了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那一层的患者和医生护士全都昏迷过去了，她大概也是受到迷药的影响了吧。”
“那么，那个孩子为什么没事？”
“可能刚好药性散了吧。”我耸了耸肩，“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报警电话到底是谁打过来的，那个人明显是知道那两个孩子有危险才打电话过来的，而且……还有那个口吻……”
“啊，那个口吻确实很恶劣啊，满嘴全是“杀了你，杀了你”，隔着电话我都毛骨悚然。”
听着他的讲述我又一次回想起了那封电话，浑身直接别扭起来。那种声音绝对不是正常人类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带着罪恶和扭曲的非面，某种极致的存在。
“接下来这案子该怎么办呢？”
为了打消那种遗留残感我连满转移话题。
“不知道啊，这案子……麻烦得很。”叶明重新坐回位子，捂着额头头疼道。
“请问是叶明和张舒敏警官吗？”
我的身后突然无声无息冒出一个男人。
我自认为对周围的感知能力是很强的，在警校的时候我们所做的测试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是对于他的到来，我却毫无察觉。
他穿着一身奇异的制服，从服饰上来看还是能看出属于警方类的。
“是的，请问你是？”
他笑着从胸口的口袋中拿出一本警证。
“我是陆永平，关于你们刚才进行的案件，现在由我接手了。”
我伸手拿过证件，上面写着。
“异域调查司？这是——”
“好的，陆警官我们明白了，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还没有说完，叶明便将我打断。
“我说——”
“嘘，不要多嘴。”他马上来到我的面前，在我的耳边悄悄说道，“之后再和你解释。”
“感谢你的理解，现在请放人吧。”
自称为陆永平的男人在帽檐的阴影下笑了笑。
“明白，我们也正打算放人。”
叶明笑了笑。
我本打算插嘴打断，要求证实对面身份，但是回头去看到叶明整张脸上布满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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