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社会基本辩证
“所以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眼前刚吃完面正捂着肚子带着一脸舒服模样的束末。
听见我的问话，他的脸有一瞬间变得苦涩起来，但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原来他自己说的‘没心没肺’的状态。
“我是来蹭饭加扰民的。”
“扰民。”我重复了一遍。
“嗯，就是让你晚上睡不了觉。”
睡眠对于我来讲并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就算连着几年没睡我的身体也仍旧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样啊……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你的行为可以通过半夜打骚扰电话就能达成吧，没有必要花这么大功夫来到我这吧。”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就是这个啊。”束末装作一脸惊讶的表情。
“这个是玩笑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碟和叉子放到洗碗处。
“咦？你是怎么发现的？明明你一脸相信的样子。”
“我的脸上是这个表情吗。”
“嗯，一直都是这个表情……”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其实吧，早上我和我爸吵架了。”
他的语气连忙转正，和刚才轻浮的语气截然不同。但是仍旧是一副轻易的样子，就像自个在回答一加一究竟等于几，这种‘简单的’问题一样。
“因为什么原因。”
我将洗净的餐具搁置在沥水架上，转过身看向束末。
“你猜都猜得出来，你觉得我还能因为什么和父母闹矛盾啊。”
“……因为赤坂的原因嘛。”
“Bingo，答对啦。”束末眨了眨眼像是在赞赏答对题目的幼儿园儿童一样，一边还将手举起，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接着他又将双臂交叉放在后脑勺处。
“今天早上本来还好好的，但是我妈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多提了一嘴，接着我爸一不小心听到了，然后我就和我爸一不小心大吵了一顿。”
“挺多一不小心的。”我点了点头。
“就是说啊……我也和你讲过我爸的性格，只要一和我吵架，几天内都不想看见我，甚至会直接将我无视掉。”
“要是说以前这样子还好，但是现在完完全全受不了啊。那种无视人的眼神，还有强行和他争吵时，他那看垃圾一样的目光。”
“怎么看都是我亲爹啊！”束末补充道。
“……那你为什么不住赤坂家里。我记得她的父母很欢迎你的吧。”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你好好想想，我也不能一直麻烦美幸吧。”
“就算美幸的父母愿意收养我，帮我把儿子来养，每天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那我也会不好意思的。而且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软饭男，我好歹也是有自立根基的男人。”
“那么住我这就没有问题了吗。”
“不是这么说啦，就是总觉得你会收留我的。”
“……卧室确实还有一间是多的，还是要像上次一样帮你整理一下吗。”
“如果能这样子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
“不过你父母那边的事，你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好。”我翻了翻手机的搜索页面，找了这一句比较合适的说出口。
“这我当然明白。毕竟我爸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有一点顽固混蛋而已。”
“……”
“哎～”束末叹了口气，伸展了下身体，“这件事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和美幸的家境确实差的有那么有点大，我爸看不上也正常。”
“家境差距。”
“这句话是疑问句？”束末迟疑了一下回问道。
“……大概。”
“这句也是？”
“……应该吧。”
“……不是，你不只是分散选择性面神经麻痹吗，难道连声带都不带起伏的吗？”
“疑问是靠声带发出来的吗。”
“就算不是你也好歹学一点口语技巧啊。”
“我应该也有在你的面前试过吧。”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记忆，跟他说道。
“......算了，你没救了。”
束末放弃地摊在餐桌上。
——————————
“现在教导他到哪一步了？”
“社会的基本辩证能力。”
“辩证啊……”耳机里传来里他的冷哼，“这一块想必他的反应很有趣吧。”
“他可一直都没有反应过什么事情。”
“按你这么说确实也没有这样的问题……不过，他很难回答上来吧。”
“并没有。”
“他回答的相当迅速，并且回答都是百分之一百的正确。”
“居然是这样嘛......我还以为对他来说会很艰难呢。”
虽然没有监视的设备，不过从微型监听器轻微的摩挲声响可以判断他正在摸着胡茬。
“这件事对他来讲没有任何难度，只要对他输入思维逻辑进行导向，他就可以自行判断。”
“……无论是什么事在他的眼里都是空的……不过现在行为准则离作为真正的正常人已经相差不远了，剩下的.......就差情绪这种东西了。”
“情绪……”
轻微摩挲胡碴的声响。
“这一点不能办到。”
“是的，就算能办到，那样子也极有可能会失控。”
“不是能办到，他现在已经办不到，毕竟……”
“刺啦刺啦～”
时间到了，窃听自动销毁。
我摘下了耳中的微型耳机，将它碾碎成粉末的形状，然后分点将会撒出去。
“你听到了什么？”
“有关于我课程进度的讨论。”
“嗯。”男人点了点头，“刚才碾碎耳机的时候是靠你自身的力量对吧。”
“是的。”
“很好，有关间谍的行为介绍，我们明天再继续，接下来和我去训练场。”
“是。”
我跟在他的身后，走向这间密室里唯一通向外界的漆黑通道。
“你该问什么？”
“为什么不开灯。”
“不错。”
“理由呢。”
“因为这个通道就是没有灯的。”
“.......”
“说起来这件事应该上报一下，怎么会没有灯呢？”
“.......”
黑暗之中，一声声脚步回荡在这迷乱的空间里，将一些东西推向更深更远的地带。
————————
“地铺之类的我已经铺好了，你现在就要睡觉吗。”
准备好用品后，我又回到了餐厅。
“现在才八点欸，睡什么，赶紧嗨起来啊。”
“……扰民是违法的。”
“我又不是嗨到大街小巷都知道的地步，再说了有几个人和你一样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啊，这座房子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住客吧。”
“还是有的。”
“那才几点啊。”
束末夸张地做了个比划，将四周的人群压缩成空间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中。
“……你想要干嘛。”
“当然是打游戏啦，这大好时光不打游戏干嘛？”
“那你慢慢玩。”
“等等，你可是也要玩的。”
“一个人不行吗？”
“当然不行，一个人怎么行，一个人根本没有快感好吗！而且我今天过来可是特意带了必须两个人才能玩的游戏。”
“……一人饰两角。”我想了想说道，现在的人并不缺乏这样的能力。
“那样子也太空虚了——！”束末立身反驳道。
“这次你别想逃脱我的掌控，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来吧，和我一起决战到天亮吧，清流！”
“我出去丢个垃圾。”
“混蛋，就算你现在临阵脱逃，你也躲避不了今晚的命运的。”
我无视了他的狠话，牵着透明的塑料袋从他的身边经过。
“咦？等等。”他瞥了塑料袋一眼后说道。
“你今天干了什么事情？一个人一天能产生这么多垃圾？这足足有两个人的分量吧。”
“因为一盒所带有的食材量有点少，所以多做了点。”
“……是超市里特价买的那种食材吧。”
“你猜到了。”
“不，这根本不用猜吧。这一个个黑色的盒子，怎么看都像是黑心盒吧。”
“不过你买的都是什么啊？是肉的话也不应该用这么多盒吧，就四五盒就够了……但是你这几十盒是什么鬼？！”
说着，束末直接从我的手中夺过垃圾袋，朝里面看去。
“……”
“怎么了。”看到束末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我出声发问道。
束末慢慢地抬起头，一脸呆愣地盯着我。
“你没事吧。”
出于关怀，我需要在这一刻发出慰问。
“什么‘你没事吧。’这句话应该问你吧，你确定你没事吗？”
“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什么问题！你和我解释一下，这几十盒八重樱是什么鬼啊！”
我看着眼前刚吃完面正捂着肚子带着一脸舒服模样的束末。
听见我的问话，他的脸有一瞬间变得苦涩起来，但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原来他自己说的‘没心没肺’的状态。
“我是来蹭饭加扰民的。”
“扰民。”我重复了一遍。
“嗯，就是让你晚上睡不了觉。”
睡眠对于我来讲并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就算连着几年没睡我的身体也仍旧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样啊……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你的行为可以通过半夜打骚扰电话就能达成吧，没有必要花这么大功夫来到我这吧。”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就是这个啊。”束末装作一脸惊讶的表情。
“这个是玩笑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碟和叉子放到洗碗处。
“咦？你是怎么发现的？明明你一脸相信的样子。”
“我的脸上是这个表情吗。”
“嗯，一直都是这个表情……”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其实吧，早上我和我爸吵架了。”
他的语气连忙转正，和刚才轻浮的语气截然不同。但是仍旧是一副轻易的样子，就像自个在回答一加一究竟等于几，这种‘简单的’问题一样。
“因为什么原因。”
我将洗净的餐具搁置在沥水架上，转过身看向束末。
“你猜都猜得出来，你觉得我还能因为什么和父母闹矛盾啊。”
“……因为赤坂的原因嘛。”
“Bingo，答对啦。”束末眨了眨眼像是在赞赏答对题目的幼儿园儿童一样，一边还将手举起，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接着他又将双臂交叉放在后脑勺处。
“今天早上本来还好好的，但是我妈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多提了一嘴，接着我爸一不小心听到了，然后我就和我爸一不小心大吵了一顿。”
“挺多一不小心的。”我点了点头。
“就是说啊……我也和你讲过我爸的性格，只要一和我吵架，几天内都不想看见我，甚至会直接将我无视掉。”
“要是说以前这样子还好，但是现在完完全全受不了啊。那种无视人的眼神，还有强行和他争吵时，他那看垃圾一样的目光。”
“怎么看都是我亲爹啊！”束末补充道。
“……那你为什么不住赤坂家里。我记得她的父母很欢迎你的吧。”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你好好想想，我也不能一直麻烦美幸吧。”
“就算美幸的父母愿意收养我，帮我把儿子来养，每天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那我也会不好意思的。而且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软饭男，我好歹也是有自立根基的男人。”
“那么住我这就没有问题了吗。”
“不是这么说啦，就是总觉得你会收留我的。”
“……卧室确实还有一间是多的，还是要像上次一样帮你整理一下吗。”
“如果能这样子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
“不过你父母那边的事，你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好。”我翻了翻手机的搜索页面，找了这一句比较合适的说出口。
“这我当然明白。毕竟我爸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有一点顽固混蛋而已。”
“……”
“哎～”束末叹了口气，伸展了下身体，“这件事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和美幸的家境确实差的有那么有点大，我爸看不上也正常。”
“家境差距。”
“这句话是疑问句？”束末迟疑了一下回问道。
“……大概。”
“这句也是？”
“……应该吧。”
“……不是，你不只是分散选择性面神经麻痹吗，难道连声带都不带起伏的吗？”
“疑问是靠声带发出来的吗。”
“就算不是你也好歹学一点口语技巧啊。”
“我应该也有在你的面前试过吧。”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记忆，跟他说道。
“......算了，你没救了。”
束末放弃地摊在餐桌上。
——————————
“现在教导他到哪一步了？”
“社会的基本辩证能力。”
“辩证啊……”耳机里传来里他的冷哼，“这一块想必他的反应很有趣吧。”
“他可一直都没有反应过什么事情。”
“按你这么说确实也没有这样的问题……不过，他很难回答上来吧。”
“并没有。”
“他回答的相当迅速，并且回答都是百分之一百的正确。”
“居然是这样嘛......我还以为对他来说会很艰难呢。”
虽然没有监视的设备，不过从微型监听器轻微的摩挲声响可以判断他正在摸着胡茬。
“这件事对他来讲没有任何难度，只要对他输入思维逻辑进行导向，他就可以自行判断。”
“……无论是什么事在他的眼里都是空的……不过现在行为准则离作为真正的正常人已经相差不远了，剩下的.......就差情绪这种东西了。”
“情绪……”
轻微摩挲胡碴的声响。
“这一点不能办到。”
“是的，就算能办到，那样子也极有可能会失控。”
“不是能办到，他现在已经办不到，毕竟……”
“刺啦刺啦～”
时间到了，窃听自动销毁。
我摘下了耳中的微型耳机，将它碾碎成粉末的形状，然后分点将会撒出去。
“你听到了什么？”
“有关于我课程进度的讨论。”
“嗯。”男人点了点头，“刚才碾碎耳机的时候是靠你自身的力量对吧。”
“是的。”
“很好，有关间谍的行为介绍，我们明天再继续，接下来和我去训练场。”
“是。”
我跟在他的身后，走向这间密室里唯一通向外界的漆黑通道。
“你该问什么？”
“为什么不开灯。”
“不错。”
“理由呢。”
“因为这个通道就是没有灯的。”
“.......”
“说起来这件事应该上报一下，怎么会没有灯呢？”
“.......”
黑暗之中，一声声脚步回荡在这迷乱的空间里，将一些东西推向更深更远的地带。
————————
“地铺之类的我已经铺好了，你现在就要睡觉吗。”
准备好用品后，我又回到了餐厅。
“现在才八点欸，睡什么，赶紧嗨起来啊。”
“……扰民是违法的。”
“我又不是嗨到大街小巷都知道的地步，再说了有几个人和你一样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啊，这座房子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住客吧。”
“还是有的。”
“那才几点啊。”
束末夸张地做了个比划，将四周的人群压缩成空间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中。
“……你想要干嘛。”
“当然是打游戏啦，这大好时光不打游戏干嘛？”
“那你慢慢玩。”
“等等，你可是也要玩的。”
“一个人不行吗？”
“当然不行，一个人怎么行，一个人根本没有快感好吗！而且我今天过来可是特意带了必须两个人才能玩的游戏。”
“……一人饰两角。”我想了想说道，现在的人并不缺乏这样的能力。
“那样子也太空虚了——！”束末立身反驳道。
“这次你别想逃脱我的掌控，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来吧，和我一起决战到天亮吧，清流！”
“我出去丢个垃圾。”
“混蛋，就算你现在临阵脱逃，你也躲避不了今晚的命运的。”
我无视了他的狠话，牵着透明的塑料袋从他的身边经过。
“咦？等等。”他瞥了塑料袋一眼后说道。
“你今天干了什么事情？一个人一天能产生这么多垃圾？这足足有两个人的分量吧。”
“因为一盒所带有的食材量有点少，所以多做了点。”
“……是超市里特价买的那种食材吧。”
“你猜到了。”
“不，这根本不用猜吧。这一个个黑色的盒子，怎么看都像是黑心盒吧。”
“不过你买的都是什么啊？是肉的话也不应该用这么多盒吧，就四五盒就够了……但是你这几十盒是什么鬼？！”
说着，束末直接从我的手中夺过垃圾袋，朝里面看去。
“……”
“怎么了。”看到束末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我出声发问道。
束末慢慢地抬起头，一脸呆愣地盯着我。
“你没事吧。”
出于关怀，我需要在这一刻发出慰问。
“什么‘你没事吧。’这句话应该问你吧，你确定你没事吗？”
“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什么问题！你和我解释一下，这几十盒八重樱是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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