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夫子
“夫子，恭候多时了。”
语毕，以男人为首的十几号人物齐齐向着被尊称为‘夫子’的中年者鞠躬。
他们穿着统一制服，全身黑袭。虽然如此，但面料的平滑工整使得它能如真丝一般，反射出周围环境内的光亮。但是否为真丝所制，这一点仍旧让人怀疑。
在结束敬重的问候后，他们挺拔身形，眼神灼热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中年人。
如果清流，抑或是八重樱在此处的话，必然能够认出那个领着十几号人物的头正是他们不久前才见过的陆永平，陆警官。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夫子不一样，身着粗布麻衣，看上去十分的和蔼可亲，明明就是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男性，周身却总感觉环绕着一股岁月的漫长，延绵的时序。
“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我干的活还没有你们干的重。非要行礼的话，还得是我这一边需要感谢在场的各位。”中年人笑了笑说道。
“夫子，您谦虚了。”
中年人摆了摆手，“先走吧。”
陆永平点了点头，随即让开一条道路，“那么请夫子随我们来。”
__________________
“人处在哪一地？”
“大井街区，13号，也就是这里。”陆永平不断在虚影地图上操作放大，最后在显示仪上展现出了一栋木屋。
“嚯，具体位置都被你们查到了吗？”夫子轻微地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房子所处的街区位置，以及空间构造。
“是的，前天我们就已经查到他们的住址了，昨天的维尔加斯化工厂爆炸更是确认了这一点，主犯就藏在这里。”
“嚯.......是谁追踪的？”
“我司情报部部长，伊文·洛克。”
“是伊文这小子啊，我记得他的序列是......”
“序列092·瓦伦蒂娜之眼。”
夫子点了点头，沉思了半晌，然后轻轻地笑出声来。
“你们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这个木屋怕也是故意留给你们的陷阱。”
听见这句话后，陆永平也是皱了皱眉，“怎么可能，我们确定他们进入了这栋屋子，并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你追踪这几个人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吧，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还请夫子指教。”
“你啊，”夫子摇了摇头，“就是因为这样你们才抓了三年都没能抓住。”
陆永平没有回话，因为他此时是真的不明白。
序列092·瓦伦蒂娜之眼，
拥有看破一切虚妄的能力。
在那一双眼睛的作用下，屋内的所有物体都无可隐藏。
他确确实实观察到了他们的身形，人影。
辛科·费希尔，里纳尔多·伯里格斯，还有姬奎。
这三个人都在那栋屋子里面，直到现在伊文还潜伏在周围监视。这中间不可能出现什么差错。
在瓦伦蒂娜之眼下，没有任何东西有隐瞒之说。
“瓦伦蒂娜之眼，我记得不错的话，是拥有看破一切虚妄的能力吧。”
“是的，伊文现在还在监视那座屋子，人也都还在里面。”
夫子点了点头，“这样子也没错，人确实也在屋子里面，但是人也不在屋子里面了。”
“夫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夫子在金属制的地板上踱了踱，“你们之前应该有出现过观察消失的经历吧。过来的时候我看过你们执行任务的相关档案，有一次伊文在追踪里纳尔多·伯里格斯，他突然消失；还有一次在追踪辛科·费希尔的时候，也遇到过相同的结果吧。”
“是的，经过初步判断，里纳尔多·伯里格斯应该是具备某种空间序列，但是触发的条件应该有一些苛刻。”
就在陆永平十分确定地开口的时候，夫子摇了摇头，“那不是什么空间的能力......你想想，你们每次追踪失败以后，都没能在周边的方位内再找到他们的影子了吧。”
“是的。”
“这并不是什么空间的能力，而是你们从一开始追踪的就是假的。”
“这不可能，瓦伦蒂娜之眼就是能看破这样的事件。”陆永平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十分相信瓦伦蒂娜之眼的能力。
“别急嘛，我还没有说完呢。”
“慢慢来。首先，我们先假设一下里纳尔多·伯里格斯确实拥有某种空间能力，但是经过你们的测定他的序列仅仅只有神明三步吧。”
“只有神明三步的人，却能在一瞬之间进行传送，并且距离还不短，尽管周边部署严密，却还是没能发觉它们的踪迹。你觉得这合理吗？你们异域调查司里也有空间的人才，甚至是神明四步，连他都没有这样的能力，而就单单的神明三步，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所以我们觉得他们可能有某种禁物.......”
“禁物是有代价的，没人能够用持续使用禁物这么多次，甚至次数超过上百次。”
“........”
“这些次数都不知道够里纳尔多·伯里格斯死上多少次了，结果正如你所看见的，他还在你们面前活蹦乱跳，昨天还炸了一座化工厂。”
“.......也许禁物的代价是献祭。”
“那么献祭也是有条件的，禁物可是很挑胃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这几年有出现过离奇的人口失踪案吗？没有吧。”夫子自问道。
“虽然我已有多年为走出过自家屋门，但是外界的事我还是有所关注的。”
“.......”
“当然这确实拥有很多反驳的条例，但是之所以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们从一开始追踪的就是假的，这也是有原因的。”
陆永平没有说话，他盯着眼前的夫子，期待他所给出的答案。你要知道贤者很少能够得出错误的结论。
“辛科·费希尔。”夫子慢慢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将视线移到挂在墙壁上的模糊照片。
辛科·费希尔小丑一般的面孔模糊的展现在照片上，这是两年前抓拍到的。尽管是抓拍，但是画面仍旧十分模糊。
照片上的辛科·费希尔带有双重影像，看上去有两个他一般。
“辛科·费希尔？”
“辛科·费希尔，是辛科·费希尔的问题。”夫子的眼里少见的透露出阴沉的绪调。他沉默地低着头颅，眼睛半眯着，双手在胸前环抱，像是在细想着什么。
周边的空气渐渐变得压抑，原本清新甘甜的气味都在此时变得剧毒恶劣，就连法斯特特制金属都有腐朽的趋势。
陆永平没有说话，他不敢打断面前这位沉思的老者。
虽然夫子的样貌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不过他确确实实已经活了百年的时间了。
百年的时间冲刷，这使得世间上很少的东西能够打破他沉寂的内心。
一位活了上百年的智者，很难想象会露出现在的这副面孔。
“抱歉，是我失态了。”夫子调整了一下自我的心态。
顿时，周边的环境又回到了原来的轻松。
“呼～”陆永平一行人松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辛科·费希尔做的。”
“我了解辛科·费希尔，了解甚至高过追踪了三年的你。”
“斗胆问一句，您是怎么了解的？”
“因为他早在上个世纪以前就在这个世界各地活跃......以‘小丑’的名义......”
“小丑？那不是我们给他起的代号吗？”
“他是小丑的代言人，是小丑的使者......”
说到这，夫子又停留了一下。他似乎并不是很想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解释，于是他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他有创造真实的能力，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没能看破他们是否为真身。”
“因为你们确确实实追击的就是真实，而并非是虚妄。在存在的那一刻起，世界上就拥有两个辛科·费希尔，拥有两个里纳尔多·伯里格斯。同理，打从他消失的那一刻起，世界上就只有一个辛科·费希尔。”
“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所以你们永远都无法追击到他。你们追击的究竟是真，还是假，又或许真真假假，你们都不知道。”
“.......那夫子如何肯定我们观察的是假的？”
“呵～”夫子笑了笑，“就因为他从来都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就算是跟他一起的人也一样。”
“他是一个小丑，自然拥有小丑的孤独。”
“.......”
陆永平听着夫子的话陷入了沉思。
这是一个非常紧急的问题，如果他们确定的并不是真实的存在，那么他们又在哪里，又准备干什么。
“路队，出问题了。”
一位面色沉稳的调查员打开金属制的大门，来到二人的身边。
“什么事？”
陆永平皱了皱眉。
“洛克部长传来讯息，说辛科·费希尔和里纳尔多·伯里格斯在一瞬间消失了，仅留下姬奎还在那个屋子里。”
“........”陆永平转头看了夫子一眼，而夫子笑了笑。
“伊文那小子看来还是没能从他的老师那里学到精髓。”
陆永平微微的抽了抽嘴角。
我们这几个小辈哪能和您几位老不死相提并论啊。
“.......为什么姬奎还在？”
转眼，陆永平又提出这个问题。
既然辛科·费希尔有创造真实的能力，哪为何又要留下一个姬奎？
“如果他告诉我们他在哪里，而他也确实在那里，那么这就代表了，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一个足以引他兴趣的惊喜。”
“或者说，”
“——一场表演要开始了。”
“无论我们是否做好准备。”
语毕，以男人为首的十几号人物齐齐向着被尊称为‘夫子’的中年者鞠躬。
他们穿着统一制服，全身黑袭。虽然如此，但面料的平滑工整使得它能如真丝一般，反射出周围环境内的光亮。但是否为真丝所制，这一点仍旧让人怀疑。
在结束敬重的问候后，他们挺拔身形，眼神灼热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中年人。
如果清流，抑或是八重樱在此处的话，必然能够认出那个领着十几号人物的头正是他们不久前才见过的陆永平，陆警官。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夫子不一样，身着粗布麻衣，看上去十分的和蔼可亲，明明就是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男性，周身却总感觉环绕着一股岁月的漫长，延绵的时序。
“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我干的活还没有你们干的重。非要行礼的话，还得是我这一边需要感谢在场的各位。”中年人笑了笑说道。
“夫子，您谦虚了。”
中年人摆了摆手，“先走吧。”
陆永平点了点头，随即让开一条道路，“那么请夫子随我们来。”
__________________
“人处在哪一地？”
“大井街区，13号，也就是这里。”陆永平不断在虚影地图上操作放大，最后在显示仪上展现出了一栋木屋。
“嚯，具体位置都被你们查到了吗？”夫子轻微地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房子所处的街区位置，以及空间构造。
“是的，前天我们就已经查到他们的住址了，昨天的维尔加斯化工厂爆炸更是确认了这一点，主犯就藏在这里。”
“嚯.......是谁追踪的？”
“我司情报部部长，伊文·洛克。”
“是伊文这小子啊，我记得他的序列是......”
“序列092·瓦伦蒂娜之眼。”
夫子点了点头，沉思了半晌，然后轻轻地笑出声来。
“你们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这个木屋怕也是故意留给你们的陷阱。”
听见这句话后，陆永平也是皱了皱眉，“怎么可能，我们确定他们进入了这栋屋子，并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你追踪这几个人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吧，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还请夫子指教。”
“你啊，”夫子摇了摇头，“就是因为这样你们才抓了三年都没能抓住。”
陆永平没有回话，因为他此时是真的不明白。
序列092·瓦伦蒂娜之眼，
拥有看破一切虚妄的能力。
在那一双眼睛的作用下，屋内的所有物体都无可隐藏。
他确确实实观察到了他们的身形，人影。
辛科·费希尔，里纳尔多·伯里格斯，还有姬奎。
这三个人都在那栋屋子里面，直到现在伊文还潜伏在周围监视。这中间不可能出现什么差错。
在瓦伦蒂娜之眼下，没有任何东西有隐瞒之说。
“瓦伦蒂娜之眼，我记得不错的话，是拥有看破一切虚妄的能力吧。”
“是的，伊文现在还在监视那座屋子，人也都还在里面。”
夫子点了点头，“这样子也没错，人确实也在屋子里面，但是人也不在屋子里面了。”
“夫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夫子在金属制的地板上踱了踱，“你们之前应该有出现过观察消失的经历吧。过来的时候我看过你们执行任务的相关档案，有一次伊文在追踪里纳尔多·伯里格斯，他突然消失；还有一次在追踪辛科·费希尔的时候，也遇到过相同的结果吧。”
“是的，经过初步判断，里纳尔多·伯里格斯应该是具备某种空间序列，但是触发的条件应该有一些苛刻。”
就在陆永平十分确定地开口的时候，夫子摇了摇头，“那不是什么空间的能力......你想想，你们每次追踪失败以后，都没能在周边的方位内再找到他们的影子了吧。”
“是的。”
“这并不是什么空间的能力，而是你们从一开始追踪的就是假的。”
“这不可能，瓦伦蒂娜之眼就是能看破这样的事件。”陆永平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十分相信瓦伦蒂娜之眼的能力。
“别急嘛，我还没有说完呢。”
“慢慢来。首先，我们先假设一下里纳尔多·伯里格斯确实拥有某种空间能力，但是经过你们的测定他的序列仅仅只有神明三步吧。”
“只有神明三步的人，却能在一瞬之间进行传送，并且距离还不短，尽管周边部署严密，却还是没能发觉它们的踪迹。你觉得这合理吗？你们异域调查司里也有空间的人才，甚至是神明四步，连他都没有这样的能力，而就单单的神明三步，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所以我们觉得他们可能有某种禁物.......”
“禁物是有代价的，没人能够用持续使用禁物这么多次，甚至次数超过上百次。”
“........”
“这些次数都不知道够里纳尔多·伯里格斯死上多少次了，结果正如你所看见的，他还在你们面前活蹦乱跳，昨天还炸了一座化工厂。”
“.......也许禁物的代价是献祭。”
“那么献祭也是有条件的，禁物可是很挑胃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这几年有出现过离奇的人口失踪案吗？没有吧。”夫子自问道。
“虽然我已有多年为走出过自家屋门，但是外界的事我还是有所关注的。”
“.......”
“当然这确实拥有很多反驳的条例，但是之所以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们从一开始追踪的就是假的，这也是有原因的。”
陆永平没有说话，他盯着眼前的夫子，期待他所给出的答案。你要知道贤者很少能够得出错误的结论。
“辛科·费希尔。”夫子慢慢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将视线移到挂在墙壁上的模糊照片。
辛科·费希尔小丑一般的面孔模糊的展现在照片上，这是两年前抓拍到的。尽管是抓拍，但是画面仍旧十分模糊。
照片上的辛科·费希尔带有双重影像，看上去有两个他一般。
“辛科·费希尔？”
“辛科·费希尔，是辛科·费希尔的问题。”夫子的眼里少见的透露出阴沉的绪调。他沉默地低着头颅，眼睛半眯着，双手在胸前环抱，像是在细想着什么。
周边的空气渐渐变得压抑，原本清新甘甜的气味都在此时变得剧毒恶劣，就连法斯特特制金属都有腐朽的趋势。
陆永平没有说话，他不敢打断面前这位沉思的老者。
虽然夫子的样貌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不过他确确实实已经活了百年的时间了。
百年的时间冲刷，这使得世间上很少的东西能够打破他沉寂的内心。
一位活了上百年的智者，很难想象会露出现在的这副面孔。
“抱歉，是我失态了。”夫子调整了一下自我的心态。
顿时，周边的环境又回到了原来的轻松。
“呼～”陆永平一行人松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辛科·费希尔做的。”
“我了解辛科·费希尔，了解甚至高过追踪了三年的你。”
“斗胆问一句，您是怎么了解的？”
“因为他早在上个世纪以前就在这个世界各地活跃......以‘小丑’的名义......”
“小丑？那不是我们给他起的代号吗？”
“他是小丑的代言人，是小丑的使者......”
说到这，夫子又停留了一下。他似乎并不是很想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解释，于是他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他有创造真实的能力，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没能看破他们是否为真身。”
“因为你们确确实实追击的就是真实，而并非是虚妄。在存在的那一刻起，世界上就拥有两个辛科·费希尔，拥有两个里纳尔多·伯里格斯。同理，打从他消失的那一刻起，世界上就只有一个辛科·费希尔。”
“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所以你们永远都无法追击到他。你们追击的究竟是真，还是假，又或许真真假假，你们都不知道。”
“.......那夫子如何肯定我们观察的是假的？”
“呵～”夫子笑了笑，“就因为他从来都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就算是跟他一起的人也一样。”
“他是一个小丑，自然拥有小丑的孤独。”
“.......”
陆永平听着夫子的话陷入了沉思。
这是一个非常紧急的问题，如果他们确定的并不是真实的存在，那么他们又在哪里，又准备干什么。
“路队，出问题了。”
一位面色沉稳的调查员打开金属制的大门，来到二人的身边。
“什么事？”
陆永平皱了皱眉。
“洛克部长传来讯息，说辛科·费希尔和里纳尔多·伯里格斯在一瞬间消失了，仅留下姬奎还在那个屋子里。”
“........”陆永平转头看了夫子一眼，而夫子笑了笑。
“伊文那小子看来还是没能从他的老师那里学到精髓。”
陆永平微微的抽了抽嘴角。
我们这几个小辈哪能和您几位老不死相提并论啊。
“.......为什么姬奎还在？”
转眼，陆永平又提出这个问题。
既然辛科·费希尔有创造真实的能力，哪为何又要留下一个姬奎？
“如果他告诉我们他在哪里，而他也确实在那里，那么这就代表了，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一个足以引他兴趣的惊喜。”
“或者说，”
“——一场表演要开始了。”
“无论我们是否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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