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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随身物品

    刘翠眼里只有熟睡的婴孩,已经忘却了周围的一切,陈山愁容满面的说:“这地方太危险了,咱们赶紧走吧。”说罢,拉着刘翠朝风合村走去。两人匆匆忙忙赶了十几里路,中间一刻也没停歇,终于到了距离风合村几十米的一座破庙。这一路上,陈山始终警觉地盯着四周,而刘翠则是紧紧的跟在他后面,眼里心里装着的只有怀里的婴孩。此时,已至深夜,远远望去,风合村里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一两户人家留有黯淡的烛光。

    “这时进村,再好不过,可以避开村民的询问。”陈山想道,他路上除了保持警戒以外,还一直在想如何给村民解释这个婴孩的来历。现在用不着了,省去很多麻烦。陈山说道:“咱们放轻脚步,别吵醒他们,让他们看到就麻烦了。”刘翠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风合村已近在咫尺,她马上明白了陈山的意思,轻轻嗯了一声。两人轻声轻脚的回到家中,村民没有丝毫察觉。

    刘翠把婴孩放到床上,不顾疲累,立刻去翻箱倒柜,由于路上陈山一直保持着警戒状态,此时精神消耗过度,一进屋子,就瘫坐到椅子上。翻找了好一会,刘翠从柜子里拿出来很多小孩的衣服,并且全部摆到床上,然后从这里边千挑万选,最终选出了一件衣服,她难掩心中的兴奋,拿起衣服就要给婴孩穿上。她想赶紧给婴孩换上自己精心准备的衣服,以此向这个世界宣布孩子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但刘翠看到还在熟睡的婴孩,有些不忍心打扰,她抱着衣服犹豫了一会,最后决定让婴孩好好休息,明天天亮再给他换衣服。陈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刘翠躺到床上,看着婴孩,满心欢喜的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婴孩微微的睁开了双眼,小手轻轻地划拉着床,刘翠感觉到轻微的动静,马上起来了。她像是要做一件极其伟大的事情一样,满脸兴奋又不失温柔地给婴孩换上衣服。当她把包裹着婴孩的蓝布脱下来时,发现蓝布的色泽和舒适度,是她从未见过的,能感觉出来这块布价值不菲。在脱下蓝布的时候,一本书、一张纸和一锭金子悄然从蓝布中滑落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陈山应声而起,他使劲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凑了过来,把掉在地上的三个东西捡了起来,简单看了看。夫妻二人都不识字,书和纸自然是没法看了,而那锭金子,从大小和重量可以猜出来,他们夫妻俩加上孩子,一辈子都用不完。陈山看着这三样东西,沉默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唯一可用的金子,他也不敢使用,没和刘翠商量,便匆忙的把这些收了起来。不一会,刘翠完成了自己的大事,给婴孩换上了已经准备了好几年的衣服。

    刚才刘翠只顾着给婴孩换衣服,全然没有理会滑落的东西。这时,陈山和她商议,把这三样东西先收起来,刘翠只是瞄了一眼,便点头同意。她的注意力还集中在婴孩和衣服上,她一只手抱着婴孩,另一只手不停地翻动着满床的衣服,心中盘算着春夏秋冬的穿着,以及婴孩以后每年要穿的衣服。

    陈山用蓝布包裹起来书、纸和金子,外边又裹了好几层粗布,然后放置到一个罐子里,再用布密封,最后埋到了院子的角落里。他看了看刘翠和婴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和刘翠商量,这孩子的来历如何向村民交代。刘翠听到这个,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眉头紧锁,有些强硬的语气说道:“怎么交代都行,谁也别想抢走我的娃。”陈山见状,只能是摇了摇头,低头沉思了半天,愁眉不展的说:“先别让他们知道了,一来是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二来是那个村被毁的那么彻底,咱们先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都忘了那事了,而且我们也想出来好点子了,再给他们说,你看怎么样?”刘翠觉得婴孩保住了,紧锁的眉头豁然开朗,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刘翠多了一项重要任务,就是给孩子做吃的,起初她和陈山商量去买只羊,取羊奶喂娃,但一打听,才知道买羊的费用太高,实在是承担不起。后来只能是去集市上买一些精粮,磨碎熬成粥喂婴孩,孩子也能接受,但就是看着有点营养不良,长得偏瘦,不过总算是有口吃的,不至于挨饿。

    自从有了婴孩,刘翠的脸上总是堆满了笑容,陈山虽也高兴,但更多的是害怕,所以平素的一张苦瓜脸更是苦了几分。在婴孩来到前,陈山就经常是一副苦瓜相,而刘翠很少在外边走动,所以他们两人脸上的变化,并没有引起村民的注意。他们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婴孩,大多数时间,只让他待在屋里,偶尔抱着他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从不带他上街。他们家的大门也是经常处于紧锁的状态,之前两人就很少和村民交流,所以也很少有人过来串门,现在大门总是紧锁,就更没人过来了。逢年过节,按照惯例,村长会抚慰、探望各个村民,但看到他家大门锁着,也就免了,直接打道回府。

    这般平静的生活过了两年。当年的婴孩长大了很多,只能待在屋里、院里,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了,他想到外边玩。玩是孩子的天性,但这孩子除了玩以外,还出奇的懂事,陈山忙完农活回来,他都会跑到门口迎接,问候陈山累不累,顺便沿着门缝,向外张望一会,然后有些不舍的走回屋里。他不能走出大门,这是陈山和刘翠给他下的禁令。

    眼看着孩子挺懂事的,陈山的态度发生了些许变化,从最开始的害怕,变成逐渐接受,他和刘翠商议:“那事过去两年了,估计没人记得了,孩子总想出去玩,咱们得想个办法让他公开了。”“都两年没回娘家了,要不回趟娘家,然后就说孩子是娘家亲戚那抱来的?”刘翠提议。陈山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但是,咱们怎么带着他回娘家呢?就这么走出去,别人都看到了。要是大半夜赶路,万一遇到坏人,就麻烦了。”两人犯了难,在院子里左看右看,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停留在一辆平时拉东西的小车上。他们把计划告诉了娃,便是等待合适的时机。

    没几天,果然等到了一个阴雨天,雨下的虽然不大,但是一直没停,空气中湿度高,淡淡的雾气缭绕在村子里。早晨,夫妻俩推着覆盖了柔软草堆的小车悄悄出村,有村民询问,便说是回娘家,一路上,只要是没有外人的时候,刘翠和陈山经常冲着小车询问,“娃,里边闷不闷?”很快,小车的草堆里就会轻声回复他们,“不闷,没事。”

    两人一车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刘翠的娘家。刚一进门,刘翠的母亲就带着抱怨的语气,责怪说:“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刘翠也不答话,只顾着和陈山一起把车上铺的草堆全拿掉,然后把娃从车上抱了出来。娃站在地上,缓了缓神,四处张望一下,看到陌生的环境,便问刘翠:“娘,到了吗?”刘翠用手指了指她的母亲,满脸笑容地对娃说:“到了,到了,你看,这是你外婆,快叫外婆。”娃一声清脆稚嫩的外婆叫了出来。这可把刘翠的母亲吓了一跳,她赶紧转过身来,看到刘翠身边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有些不敢相信,赶快跑了过来,蹲下身体,一手摸着娃的小脑袋,一手握着娃的小手,由于太过激动,脸部肌肉都有些震颤,她颤抖地说:“这真是你们的娃?你们俩生了这么好的娃,咋不早点带过来让我看看。”听着像是在埋怨,但外婆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和激动。

    陈山和刘翠没有隐瞒真相,一五一十的给外婆讲述了娃的来历和他们的盘算,外婆是个通情达理的老人,第一眼看到娃时,就猜到不是他们生的,听到他们的盘算后,也是满口答应了,“你们怎么说都行,这么好的一个娃,你们不要,留给我也行。”刘翠紧张万分地说:“那可不行,别的都能留给你,就娃不行。”其实外婆只是说说而已,她也知道,娃对于刘翠来说,比生命都重要。

    有了外婆的支持,刘翠和陈山就彻底放心了。他们来之前,就想在外婆这里解开一些疑惑,所以专门拿上了当年埋在院子里的那本书和纸,想找个识字的人给看看,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外婆人缘不错,很快就请来了村里唯一的老秀才,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外婆请他吃了些酒,在他将晕未晕之际,赶快把纸递给了他。老秀才此时已是迷瞪状态,使劲睁开了小眼,缓缓念道:“他的名字叫问天,请好生照看他,三岁时,让他看这本书修行,这是他爹让他做的。”等老秀才念完,外婆又把那本书拿给他,看着书名页被撕掉了,老秀才撇嘴说:“谁人这么缺德,把书最重要的部分给撕了。”他把书翻开,看了前边几页,只见每页上都画有一个人,摆了个姿势,有的是打坐,有的是倒立,有的是侧卧,图画旁边配有一段文字。老秀才念了几句,就连连摇头,“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老太太净拿我开心。刚才那纸上写的什么问天,你咋不问地?真是胡闹。”说罢,他合上书,昏睡过去。

    外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老家伙,记性不好,喝多了更是什么也记不住,可惜也没把书给咱念明白。”陈山和刘翠倒是很满意,把娃送给他们的人,总算是有了几句音讯,也就是那张纸上写的内容,娃也终于有了名字。他们一直叫他娃,他俩没文化,特别发愁给孩子起名字,这下好了,名字有了,前边加上姓就完事了,所以从那天起,娃就叫陈问天。娃听到自己的新名字,并没什么可高兴的,这几个字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同时,陈山和刘翠对娃说,不能出门的禁令取消了,以后他可以在外边随便玩了,这着实让娃高兴了半天,他在外婆的院子里跑了几十圈,表达自己的喜悦。

    纸上的一项重要信息是,娃的亲爹布置了任务,那就是从三岁起,娃就要看那本书修行,至于说什么是修行,修行有什么用,陈山和刘翠是一头雾水,不过幸亏那本书上有很多图画,到时候,只能让娃看图修行了。

    在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他们准备带问天返回风合村。临走时,外婆多次叮嘱,让他们经常带孩子回来看看。回到风合村时,问天坐在车上,村里人看到这么个漂亮的小娃娃,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嫉妒,连忙问陈山和刘翠,这是哪来的孩子。陈山和刘翠大大方方的回答,孩子是从刘翠亲戚家抱养的。村民啧啧称奇,表面上都恭喜他们抱养了这么好的孩子,实际上则是充满了嫉妒,并且告诫自己的孩子,让他们离那个外来的小孩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