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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成长

    我被丢在大山中已有数日,半神之躯让我能在无水无食的条件下生存数日,但是我已经感到了身心俱疲,也许我要撑不去了,就在我意识溃散时,我听见了一只狼嗥,呵,我堂堂半神要命丧狼口了吗?“住手,费比。”一道温文需难的声音在我耳响起,紧接着,我感受到一股令我为之亢奋的力量。

    是神力!有了神力的滋养,我很快脱离了危险,我后来才知道,救我的是一匹狼,一只拥有神力的狼,他给我取名为弗丽嘉,而他自称为奥汀,他是一个种群的王,奥汀把我带回了狼群,让一只丧子的母狼成了我的“奶娘“,我也算是有了家。

    十六年过去了,我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我与狼群结伴,奥汀会教我去捕猎,还会从人类的地方带来我身为女性需要的东西,但我没有忘记我的使命——守护通往天界的“门”,而奥汀是极有可能成为我的敌人,我不能松懈——这也是奥汀教我的。

    “弗丽嘉,集中注意力。”奥汀严肃的声者将我唤回了现实,我握紧了手中的箭矢,锁定目标,放箭!我的箭准确无误地射在了兔子的要害,但奥汀的表情是多么失望啊,我不明白,难道我的箭术还不够好吗?

    奥汀以一种失望的语气对我说:“弗丽嘉,作为一个猎手,你已经很完美了,但作为一个人,你不行。”“奥汀,神与人不同。“我的内心毫无波动,我是神的杰作,我是完美的,至少对于这个凡尘。“但你也是人生的。”奥汀说,“走吧,弗丽嘉,你也该去大山外看看了。”

    “我不去。”我不明白为什么奥汀会想带我离开大山,涉足那尘世。但奥汀坚定的神情让我知道,我这次恐怕没得选,我被奥汀强硬地拉走了,走的时候,那匹养育我的母狼正以一种我不懂的眼神目送我离开。“那是什么,我是说,雪拉的眼神。”我问我身旁的奥汀。

    奥汀用尾巴拍拍我,提醒我走快些,但却也回答了我的问题:“孩子,你会懂的......总有一天。”我点点头,似乎是嫌我太慢,奥汀让我坐在他的背上,我们穿被梭在大山中,奥汀的速度很快,我看见,大山中有很多的峭壁,往那向下看——那是一个与我出生的大荒十分像的世界,但那不是大荒。

    奥汀知我所想:“弗丽嘉,大荒只是被大山包围的其中一个世界,像大荒一样的地方,大山中数不胜数,至于山外......以后再说吧。”好吧,又长知识了。我百般无聊着,不如不觉,竟然倒在奥汀身上睡着了,也许是我的错觉,奥汀似乎放缓了速度......

    当我醒时,化为人型的奥汀就睡在我旁边,十六年来,一直都过样,我一醒,就代表着奥汀也醒了。“醒了?我们去山下”奥汀穿上人类的衣服,我有些奇怪:“你不变回狼吗?”“弗丽嘉,你得明白,人是一种胆小的生物,只要狼披上人皮,他们就不会害怕,可一旦脱下人皮,他们都会恐惧。”奥汀带着轻松的表情,他冷酷的帅脸上有双略显沧桑的眼睛。

    “人类可真奇怪。”我嘀咕了一声,不料奥汀听见了,他回过头来:“弗丽嘉,你记住,你是半神,也是人,作为神,你还稚嫩,作为人,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把作神的事放放,先学会去成为一个人。”我不懂,或许我真的需要学习很多。

    山下是一个人类的城邦,我是第一次看见城邦,奥汀带我走了进去,街上没什么人,我看向奥汀,奥汀看向了城中的教堂:“他们都在教堂里。”“教堂?”“就是崇祀神明的地方,也是每个人成长的殿堂。”神明会接受祭祀吗?”我心里有了答案,但我还是问了奥汀。

    奥汀轻蔑地笑了一声:“你认为哪个神明会来管这档子事儿?”“即使人间翻天覆地,神明也不闻不问。”果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会存在教堂呢?”神就是从不显神迹吗?“因为人活着需要信仰,人类没了信仰,就死去活来的。”“那奥汀有信仰吗?”奥汀难得沉默了,我从未见过他沉默了这么久。

    “有!”他沉声道,“我的父亲,即使现在我能轻而易举杀了他,他依怕是我的信仰。”

    “要去看看吗?”奥汀举起我的手,带我走向教堂,走近了我才知道,原来所有人将教堂围栏个水泄不通,奥汀带着我走到了最前面,我看了一个少女跪在神像前,主教将圣水酒在她额前,高声道:“凯撒会庇佑你,在你出嫁前,你得为凯撒守身。”

    少女流下了几行清泪,主教说完,走来几个大汉,他们拿着鞭子,一鞭一鞭地往少女背上抽,“他们在干什么?”我指了指少女,奥汀把我住他身边拢了拢“孩子,这是这里的成人礼。”“成人礼?是不是跟成狼礼一样,不是应该高兴吗?”我想起了狼群中每个小狼成年的成狼礼,同时,我也想起在成狼礼后,那些小狼沉稳的模样,但每匹狼都是高兴的。

    “孩子,你不懂,人是最复杂的生物,人性比神性更为复杂,人类总是一边不想成长,一边期待着长后的未来......成长是很快乐,但所有的事都有代价,成长快乐的代价就是折去童年的翅膀独自面对未知的未来。”奥汀语重心长地说。

    “我也会这样成长吗?”我问,他瞟了一眼我:“作为人,你已经可以进行成人礼了,但作为神,你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弗丽嘉,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奥汀说,“走吧,我们继续赶路。”“这里不是目的地吗?”“当然不是,我会带着你一路向东......等你知道了何为人,并做出一个抉择时,这趟旅程才算结束。”奥汀摇摇头,出了城邦后,他变成狼,继续驮着我狂奔。

    “奥汀,如果我不想长大,那为什么我还是会长大?”我发观今天我的问题格外多,奥汀说:“亲爱的,这是自然的现律,日出日落,潮涨潮落,生命有着它自己的规律,即便是神,也不能干涉这现律,过多的干涉只有让世界乱套。”

    “那我想顺应这规律,好好长大。”我还有这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