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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计不成 再生一计

    “姐,我没事了。”

    秦钟咧嘴笑道。

    可卿莫名的心湖一阵荡漾,这一刻,就觉秦钟如脱胎换骨了般,神清气爽,特别是两眼亮闪闪,如天上的星星那样好看。

    本来秦钟是她打小儿看着长大,早已审美疲劳,可眼下,竟不舍得移开眸光,就想看着秦钟的这对眼睛。

    “姑娘,起啦!”

    好在宝珠及时叫了声。

    可卿俏面微熏,忙掀起被子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道:“就算好了些,药也不能停了,高低先把这几服药吃完了再说。

    瑞珠,你服侍哥儿起床罢。”

    “噢!”

    瑞珠认命般的赶了过来。

    可卿则与宝珠回了自己的屋里。

    瑞珠服侍着秦钟洗漱,总感觉大病过后的二爷起了巨大的变化,不仅仅双目亮闪闪,皮肤也细嫩莹白,竟不逊于她这个女儿家。

    秦钟本就是一等一的容貌,那晚就曾让她看痴了,如今竟然不敢多看。

    而且二爷身上,洋溢着强大的自信,自信又带来了无以伦比的魅力!

    ‘二爷又变得好看了!’

    瑞珠芳心暗颤,那一颗心肝儿啊,如头小鹿般,胡乱碰撞着,渐渐地脸红了。

    实则修行者普遍都肌肤莹泽如玉,寻常人气血充足,尚且皮肤白晰细嫩,更何况修士改造了炉鼎,筑就无垢之体?

    不仅从此之后百病不生,并且不沾污垢,哪怕之后修为再无突破,也可无病无灾活到一百二十岁。

    当然,这只是修为大进,茕茕孑世的暂时现象,不拘多久,还是会明珠自晦,和光同尘,渐渐掩去异相。

    洗漱过后,姐弟们聚头用早膳,谁都没提昨晚一处坐卧的事,宝珠瑞珠也是绝口不提,不过可卿的心里总是难以平静。

    她打小儿缺乏安全感,心事重,很少有睡的这样香甜过,昨晚的安全感也是从未有过,仿佛去了烦恼悒郁,心性恬静自然。

    饭后,秦钟捧起四书五经,从《论语》开始读起,目不斜视,间中喝了碗汤药,就又继续读。

    可卿心里颇为熨贴,暗忖哥儿见识过了考场氛围,总算开窍了啊,虽是大病一场让她担心不己,却也是个好的开端。

    今次是不可能考中的,就望这般一鼓作气,两年后中个童生。

    秦钟则是到底有了文气,不自觉的熏陶着情操,读到精彩处,摇头晃脑。

    让他惊喜的是,随着读书深入,才思也如喷泉翻涌,以往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精义一诵就通,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丝丝缕缕的浅白色文气蒸腾而起,体内八个浅浅光晕竟缓缓运转,观想图也推动着真气运行,再一次做起了大周天。

    本来修炼不宜过频,每日三十六个周天恰到好处,过尤不及,可这是自发而行,并非有意为之。

    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刻意的停了修炼,不过并不知晓别人读书会否这样。

    “钟哥儿怎样了?”

    贾蓉蹬蹬踏着楼梯上来。

    “轻点,哥儿在读书。”

    可卿不悦道。

    “读书?钟哥儿的身体爽利了?”

    贾蓉探头向内望去。

    “嗯!”

    可卿点头道:“亏得你叫来了胡太医,倒也不是个胡乱混说的,开的方子确是有用,哥儿服了一剂就大有好转,今早又服了一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贾蓉眼神微微闪烁,胡太医是什么医术,居然能把人治好?

    他确是有把秦钟治死的想法,有秦钟在,难以对可卿下手,真让他为贾珍守丧二十五个月,是断断守不住。

    秦钟死了,可卿举目无亲,才好任由他拿捏。

    可谁能料到,胡太医许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突见可卿正观察着自己,忙笑道:“钟哥儿既是读书,我就不进去了,这两日是太太值夜,过两日可卿就还了罢。”

    说着,匆匆而去,眉眼却是沉了下来,怕是自己的图谋被识破了,秦钟喝的药,未必是胡太医的方子。

    看来还得再想别的法子。

    诶?

    有了!

    贾蓉又冒出个点子,再有六日,便是放榜,那小畜生既然参了考,必去看榜,届时找些人去嘲笑他,教他没脸留在宁府。

    贾蓉越想越是得意,不禁哈哈一笑!

    荣国府!

    到底贾政院里住着逼仄,老太太又搬去了荣禧堂后楼,有二十多间屋子,往后走出三间小抱夏,便是凤姐与贾涟的住所。

    经过几天的拾掇,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老太太坐在软榻上,左手搂着黛玉,右手搂着宝玉,宝玉只需要每天去给贾珍上柱香,腰间扎根白根子,就算是给贾珍守丧了。

    “老祖宗!”

    凤姐在下面笑道:“听说东府蓉大奶奶的弟弟昨儿去县学赶考,回来就病倒啦!”

    “哦?”

    老太太略略惊讶,随即叹了口气:“这孩子,性急了些,不知可好了?鸳鸯,一会儿回房里找一支人参给蓉哥儿媳妇送去罢。”

    “诶!”

    鸳鸯步往后堂。

    “还是老祖宗菩萨心肠!”

    王夫人也道:“那钟哥儿平素也是个顽劣性子,无非粗识几个大字罢了,这般年纪,正该好好进学,却掂不清自个儿学人赶考,许是考的不好,心里悒郁不忿,又淋了雨吹了风,不就病倒了?

    阿弥陀佛,但愿菩萨保偌这孩子。”

    宝玉憋着坏笑。

    黛玉与三春,以及屋子里的一众女眷唏嘘了一阵子,大体是做人不能好高鹜远,想一出就来一出,也没太放在心上,无非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罢了,转头说起了别的事。

    转眼,六天一晃而过。

    在这六天里,轮到可卿值夜,秦钟就陪着。

    虽然灵堂外面搭着三座经台,分别是僧、尼、道,供奉三世佛与三清画像,日夜唱经,但是在夜里,这三座经台却显得鬼气森森,那些法师高功,更是如厉鬼般走马穿梭。

    还是有哥儿在身边才有安全感。

    而且秦钟已经好透了,天气也出奇的迅速回暖,二月的天气,已经堪比往年的四五月,刚出冬就入了夏,须得一袭薄衫才通透凉爽,倒也不拘再着了风寒。

    秦钟这几日,除了陪姐姐守灵,便是读书与修炼,修为越发精进。

    这日一早,艳阳高照,红彤彤的日头泼洒下炎热。

    可卿身着薄薄的一袭夏衣,叮嘱道:“放了榜就回来,既便榜上无名,也莫要气馁,两年后你才十六,正合着考取功名呢。”

    “姐姐说的是,我去了!”

    秦钟拱了拱手,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