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朋友
龙牙刺掉在地上,这一次的博弈中,穆克甚至没有弄清楚这座白神钟的防御极限。
穆克说道:“这真的是白神钟?印象中它本该是件一次性的物品。”
赵恕霁笑着说道:“极西之地有种秘法,能够让法器的品质更上一层楼。”
这种说法当然是胡扯,他怎么也不会将白玉青莲座的事情说出去,尤其是当白玉青莲座显露出这样神奇的作用之后。
穆克面露苦笑,说道:“真是天外有天,不知道赵公子,我们能不能换些赌注。”
赵恕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谁也不清楚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穆克面露难色,说道:“我暂时还拿不出三千块灵石。”
赵恕霁微笑,说道:“看起来你至少能拿出两千块灵石。”
穆克眼里仿佛又有了光:“不错,我到底还是能凑齐两千块灵石的。”
赵恕霁又说道:“当然你现在还没有输。”
穆克眼里的光芒又亮起来,说道:“不错,我还有另外两样手段。”
赵恕霁说道:“我已说过,我只使用一样手段。”他指着身前的白神钟,又说道:“这就是我那唯一的手段。”
穆克说道:“这的确是件很强的手段,值得轮番接受三次挑战。”
赵恕霁说道:“只可惜赌约就是赌约,我们当然不能在过程中毁约。”
穆克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眼里的光仿佛又已消失,他已说不出话来。
赵恕霁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剩下的两场赌局,你只能给出一半的赌注?”
穆克声音颤抖,说道:“不错。”
赵恕霁又说道:“你身上当然还有其他灵宝法器。”
穆克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只可惜最锋利的只有这三样。”
赵恕霁说道:“你可以用其他灵宝法器来代替那一千块灵石。”
穆克脸上又露出一种感激的神色。
赵恕霁说道:“当然你还不一定败,我不一定能赢。”
赌局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在结果没有出现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穆克的眼里又燃起希望,他又对自己的手段充满了信心。
现在拿在他手中什么都没有,可是他的右手已捏成念指。
赵恕霁眼前一亮,前不久在那山野小店的时候,他也用过类似的手法,但终究不同。
当时他用的是剑,只不过那时候他手中没有合适的武器,机会又是那么转瞬即逝,所以他便以剑指施展出朝元剑诀。
而现在在这年轻人手中的,绝不是剑法,而是真正的指法。
这种指法,能使坚冰碎裂,当然也很有希望碎掉赵恕霁的白神钟。
赵恕霁赞叹一声,说道:“好指法。”
穆克听闻,脸上又露出那种微笑。
在这之前,他是挫败的沮丧的。
可是当他运转灵气,施展出这种神奇的指法的时候,他又已充满信心。
这种信心不是来自于对对手的轻视,而是对自己的自信,是对自己那些日夜努力的信任。
赵恕霁已明白,不管穆克是怎样数目的灵根,这其中必定有水灵根。
这种至寒至阴的指法,没有水灵根绝对无法修习。
现在这种寒气已经逼到赵恕霁眼前。
赵恕霁已经牵引起白神钟里的第二份灵气。
原本已暗淡的白神钟仿佛再次焕发出一种生命的活力,一股新的力量开始补充形成新的防御。
穆克的脸色微变,说道:“你这件法器果然能重新注入灵气。”
他这句猜测已经接近真实,但终究不是真实。
现在他的手指已经击出。
他指尖带着寒芒,点在上一次龙牙刺击中的位置上。
赵恕霁说道:“聪明!”
继续攻击对手最薄弱的地方,这当然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如果对手没有最薄弱的地方,那就制造一点出来。
穆克的手段实在很高明,只可惜他的挑战费收取的太少。
赵恕霁说道:“看来你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输,所以你也绝没有做好输的准备。”
穆克面色如常,这时候的他绝不会被言语左右情绪。
白神钟所构成的钟面上,又已出现那种水中涟漪般的波纹。
穆克指尖所点的位置,已有寒冰出现,这正是他的灵气所形成的异象。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赵恕霁甚至感觉到穆克对灵气的运用和理解已更上一层楼。
只可惜赵恕霁身前的白神钟依旧动也不动。
那种涟漪般的波纹散开,出现的越来越快,散开的也越来越快,可是它终究没有破。
虽然穆克在出手之前已经吃了回灵丹,可是这种暴烈的手段必然十分消耗灵气。
现在已有汗水出现在他的额头上。
原本吴实辛已经麻木,他绝不会想到,穆克那根战无不胜的龙牙刺会败在赵恕霁手上。
他当然也用过白神钟,他当然也知道白神钟绝没有这种近乎防御无敌的效果。
唯一的变数,只可能出现在赵恕霁身上。
难道赵家这不出世的子孙竟在家族破落之间觉醒?
现在他又焕发出神采,因为他也知道穆克指尖这破冰指的厉害。
他的希望又已出现。
只可惜这世界上,总是期待越高的人失望越重。
现在穆克已经坐倒在自己的椅子上,赵恕霁却还是稳稳地,他身前的白神钟纵然轻微暗淡,却终究没有碎裂。
这时候穆克已有些佩服,说道:“即便你说这是极西之地的秘法,我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将白神钟使用到这种地步的。”
赵恕霁说道:“承让。”
穆克又已掏出五百块灵石给赵恕霁,现在赵恕霁身旁的袋子里已有一千五百块灵石。
那些灵石纵然不算漂亮,可在这阳光底下,在人群眼中,它们已闪闪发光。
赵恕霁说完这句话,还是看着穆克。
穆克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知从哪里又掏出来一个盒子。
他将这盒子放在桌上,然后推向赵恕霁。
赵恕霁没有打开盒子,他已闻到盒子发出的气味,他一向是个五官很敏锐的人。
赵恕霁看着他,说道:“这东西的价值当然已超过五百块灵石。”
穆克苦笑,说道:“只可惜这时候我的确拿不出五百块灵石。”
赵恕霁说道:“这种东西的价值当然也没有一千块灵石。”
穆克还是苦笑,似乎害怕赵恕霁不肯接受这桩买卖,说道:“好在我的确还有五百块灵石。”
现在那五百块灵石就在赵恕霁身旁的袋子里,现在穆克在等待赵恕霁肯不肯接受这种交换。
赵恕霁说道:“这种价值的东西,当然是交换而不是抵押。”
原来他竟也在担心,穆克会将这东西要回去。
穆克还是苦笑,说道:“不错,我现在的确已拿不出那么多灵石。”
看起来,穆克现在的确已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身上的确再也没有更多的灵石。
赵恕霁说道:“现在我总有机会瞧见你的第三样手段。”
穆克摇摇头,说道:“这第三局,我算你赢。”
赵恕霁不解,问道:“为什么?”
穆克还是在苦笑,说道:“只可惜那也是件一次性的用品,我当然没有学过那种极西之地的秘法,它当然也只能使用一次。”
赵恕霁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想必那的确是件极有杀伤力的手段。”
穆克脸上的苦笑不再,他又已恢复那种自信:“不错,如果我使用这样手段,你一定会输。”
赵恕霁微笑,说道:“那么这一次,你能给我什么?”
穆克脸上又出现那种苦笑,这种笑容是对自己的无奈,他说道:“现在我身上只有五百块灵石,只有那样手段,还有……”
赵恕霁微笑,等着他说完。
穆克犹豫片刻,终于说道:“还有一卷书。”
赵恕霁说道:“什么样的书?”
穆克说道:“一本讲述炼丹的书。”
现在他们的声音已经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
赵恕霁说道:“这东西的价值当然已远远超过五百块灵石。”
穆克又在苦笑,说道:“这东西当然也可能没有价值。”
赵恕霁说道:“不错。”无论是灵植或者炼丹,或者是修行,都在讲究天赋和悟性。
当一件事情牵扯上天赋和悟性,那么所谓的秘籍或者教程,又会变成一件见仁见智的事物。
赵恕霁已看出穆克对这本书的感情,说道:“你不舍得?”
穆克闭上眼睛,似乎在思索,似乎在思考,他正在做一个违背祖训的决定。
赵恕霁等着他,等着他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底下的群众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他们至少明白赵恕霁已经接连战胜穆克的龙牙刺和破冰指。
这两样对他们来说,都是大开眼界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
他们当然也已听见赵恕霁的三次挑战要求,现在他们等待穆克的那第三样手段。
他们已经领教过已经看过这前两样手段,但凡看过这两样手段的人,一定会愿意再去看穆克的第三样手段的。
吴实辛脸色铁青,却已不再说话。
他已知道自己绝不是穆克的对手,现在也绝不是赵恕霁的对手。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井里的癞皮狗。
如果赵恕霁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更给出更加精准的评价:“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像个小丑?”
如果吴实辛愿意发问小丑是什么东西,赵恕霁一定很乐意的告诉他:“那是一种带着滑稽的妆容,供群众取乐的伟大存在。”
想必听见这样的描述,吴实辛一定也会开心起来。
只可惜现在赵恕霁不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绝不会发生上述的对话,所以吴实辛只能痛苦。
穆克终于睁开眼睛,他看着赵恕霁,神色极为诚恳:“我即便是个浪子,也断然没法子做出有辱祖宗的事情。”
赵恕霁看着他,面带微笑,他已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实在很像朝升的太阳,他已觉得温暖起来。
穆克又说道:“当然更是这种浪子,也绝不会做出违背道义的事情。”
赵恕霁已明白他的意思,穆克既不愿意违背祖训,失去那本书,又不愿意违背道义,欠债不还。
赵恕霁终于心软,他已被这年轻人的心情感动,他想跟这年轻人交个朋友。
可是年轻人似乎也理解他的心情,穆克已经说道:“至少现在,我绝不会对你说出欠债留字据的话。”
赵恕霁还是没有说话,他在听这年轻人的肺腑之言,穆克说道:“这只是因为我们现在还不是朋友。”
赵恕霁终于说话:“我们当然可以成为朋友,事实上我很希望有你这样的朋友。”
穆克脸上的苦笑终于消失,可是他还在笑,这种笑容要亲切的多,当然也是因为他自己本来也在开心。
穆克说道:“我们当然应该成为朋友,只是不是现在。”
赵恕霁说道:“不是现在?”
穆克笑起来,说道:“至少要在这赌局之后。”
赵恕霁叹息一声,说道:“看来你不用再担心今晚的落脚了。”
穆克大笑起来,说道:“现在我请求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赵恕霁说道:“什么要求?”他已决定,无论这年轻人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即便是让他将这一千五百块灵石和那个盒子还给对方,他都会同意。
只是现在,他也已明白,这年轻人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要求。
他的要求只会更加震撼自己。
现在穆克已经说道:“我要你用这一千五百块灵石和这个盒子,作为这第三局的赌注。”
赵恕霁几乎已经要点下头,这时候穆克又说道:“我拿出我祖上给我的那卷书,还有剩下的五百块灵石。”
赵恕霁正要说好,这年轻人又说道:“我甚至想用我那第三样手段来做这次的筹码,只可惜那东西是我用来必胜的关键。”
赵恕霁终于点下头,终于说道:“好!”
穆克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你已同意?”
赵恕霁说道:“我向来不会拒绝朋友的要求,事实上无论这次你的要求是什么,我都会答应。”
穆克听完这句话,已经热泪盈眶,他说道:“看来我今天就算彻底输给你,也不算太亏。”
赵恕霁说道:“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比这些灵石灵宝要珍贵的多。”
穆克说道:“这真的是白神钟?印象中它本该是件一次性的物品。”
赵恕霁笑着说道:“极西之地有种秘法,能够让法器的品质更上一层楼。”
这种说法当然是胡扯,他怎么也不会将白玉青莲座的事情说出去,尤其是当白玉青莲座显露出这样神奇的作用之后。
穆克面露苦笑,说道:“真是天外有天,不知道赵公子,我们能不能换些赌注。”
赵恕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谁也不清楚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穆克面露难色,说道:“我暂时还拿不出三千块灵石。”
赵恕霁微笑,说道:“看起来你至少能拿出两千块灵石。”
穆克眼里仿佛又有了光:“不错,我到底还是能凑齐两千块灵石的。”
赵恕霁又说道:“当然你现在还没有输。”
穆克眼里的光芒又亮起来,说道:“不错,我还有另外两样手段。”
赵恕霁说道:“我已说过,我只使用一样手段。”他指着身前的白神钟,又说道:“这就是我那唯一的手段。”
穆克说道:“这的确是件很强的手段,值得轮番接受三次挑战。”
赵恕霁说道:“只可惜赌约就是赌约,我们当然不能在过程中毁约。”
穆克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眼里的光仿佛又已消失,他已说不出话来。
赵恕霁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剩下的两场赌局,你只能给出一半的赌注?”
穆克声音颤抖,说道:“不错。”
赵恕霁又说道:“你身上当然还有其他灵宝法器。”
穆克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只可惜最锋利的只有这三样。”
赵恕霁说道:“你可以用其他灵宝法器来代替那一千块灵石。”
穆克脸上又露出一种感激的神色。
赵恕霁说道:“当然你还不一定败,我不一定能赢。”
赌局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在结果没有出现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穆克的眼里又燃起希望,他又对自己的手段充满了信心。
现在拿在他手中什么都没有,可是他的右手已捏成念指。
赵恕霁眼前一亮,前不久在那山野小店的时候,他也用过类似的手法,但终究不同。
当时他用的是剑,只不过那时候他手中没有合适的武器,机会又是那么转瞬即逝,所以他便以剑指施展出朝元剑诀。
而现在在这年轻人手中的,绝不是剑法,而是真正的指法。
这种指法,能使坚冰碎裂,当然也很有希望碎掉赵恕霁的白神钟。
赵恕霁赞叹一声,说道:“好指法。”
穆克听闻,脸上又露出那种微笑。
在这之前,他是挫败的沮丧的。
可是当他运转灵气,施展出这种神奇的指法的时候,他又已充满信心。
这种信心不是来自于对对手的轻视,而是对自己的自信,是对自己那些日夜努力的信任。
赵恕霁已明白,不管穆克是怎样数目的灵根,这其中必定有水灵根。
这种至寒至阴的指法,没有水灵根绝对无法修习。
现在这种寒气已经逼到赵恕霁眼前。
赵恕霁已经牵引起白神钟里的第二份灵气。
原本已暗淡的白神钟仿佛再次焕发出一种生命的活力,一股新的力量开始补充形成新的防御。
穆克的脸色微变,说道:“你这件法器果然能重新注入灵气。”
他这句猜测已经接近真实,但终究不是真实。
现在他的手指已经击出。
他指尖带着寒芒,点在上一次龙牙刺击中的位置上。
赵恕霁说道:“聪明!”
继续攻击对手最薄弱的地方,这当然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如果对手没有最薄弱的地方,那就制造一点出来。
穆克的手段实在很高明,只可惜他的挑战费收取的太少。
赵恕霁说道:“看来你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输,所以你也绝没有做好输的准备。”
穆克面色如常,这时候的他绝不会被言语左右情绪。
白神钟所构成的钟面上,又已出现那种水中涟漪般的波纹。
穆克指尖所点的位置,已有寒冰出现,这正是他的灵气所形成的异象。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赵恕霁甚至感觉到穆克对灵气的运用和理解已更上一层楼。
只可惜赵恕霁身前的白神钟依旧动也不动。
那种涟漪般的波纹散开,出现的越来越快,散开的也越来越快,可是它终究没有破。
虽然穆克在出手之前已经吃了回灵丹,可是这种暴烈的手段必然十分消耗灵气。
现在已有汗水出现在他的额头上。
原本吴实辛已经麻木,他绝不会想到,穆克那根战无不胜的龙牙刺会败在赵恕霁手上。
他当然也用过白神钟,他当然也知道白神钟绝没有这种近乎防御无敌的效果。
唯一的变数,只可能出现在赵恕霁身上。
难道赵家这不出世的子孙竟在家族破落之间觉醒?
现在他又焕发出神采,因为他也知道穆克指尖这破冰指的厉害。
他的希望又已出现。
只可惜这世界上,总是期待越高的人失望越重。
现在穆克已经坐倒在自己的椅子上,赵恕霁却还是稳稳地,他身前的白神钟纵然轻微暗淡,却终究没有碎裂。
这时候穆克已有些佩服,说道:“即便你说这是极西之地的秘法,我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将白神钟使用到这种地步的。”
赵恕霁说道:“承让。”
穆克又已掏出五百块灵石给赵恕霁,现在赵恕霁身旁的袋子里已有一千五百块灵石。
那些灵石纵然不算漂亮,可在这阳光底下,在人群眼中,它们已闪闪发光。
赵恕霁说完这句话,还是看着穆克。
穆克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知从哪里又掏出来一个盒子。
他将这盒子放在桌上,然后推向赵恕霁。
赵恕霁没有打开盒子,他已闻到盒子发出的气味,他一向是个五官很敏锐的人。
赵恕霁看着他,说道:“这东西的价值当然已超过五百块灵石。”
穆克苦笑,说道:“只可惜这时候我的确拿不出五百块灵石。”
赵恕霁说道:“这种东西的价值当然也没有一千块灵石。”
穆克还是苦笑,似乎害怕赵恕霁不肯接受这桩买卖,说道:“好在我的确还有五百块灵石。”
现在那五百块灵石就在赵恕霁身旁的袋子里,现在穆克在等待赵恕霁肯不肯接受这种交换。
赵恕霁说道:“这种价值的东西,当然是交换而不是抵押。”
原来他竟也在担心,穆克会将这东西要回去。
穆克还是苦笑,说道:“不错,我现在的确已拿不出那么多灵石。”
看起来,穆克现在的确已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身上的确再也没有更多的灵石。
赵恕霁说道:“现在我总有机会瞧见你的第三样手段。”
穆克摇摇头,说道:“这第三局,我算你赢。”
赵恕霁不解,问道:“为什么?”
穆克还是在苦笑,说道:“只可惜那也是件一次性的用品,我当然没有学过那种极西之地的秘法,它当然也只能使用一次。”
赵恕霁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想必那的确是件极有杀伤力的手段。”
穆克脸上的苦笑不再,他又已恢复那种自信:“不错,如果我使用这样手段,你一定会输。”
赵恕霁微笑,说道:“那么这一次,你能给我什么?”
穆克脸上又出现那种苦笑,这种笑容是对自己的无奈,他说道:“现在我身上只有五百块灵石,只有那样手段,还有……”
赵恕霁微笑,等着他说完。
穆克犹豫片刻,终于说道:“还有一卷书。”
赵恕霁说道:“什么样的书?”
穆克说道:“一本讲述炼丹的书。”
现在他们的声音已经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
赵恕霁说道:“这东西的价值当然已远远超过五百块灵石。”
穆克又在苦笑,说道:“这东西当然也可能没有价值。”
赵恕霁说道:“不错。”无论是灵植或者炼丹,或者是修行,都在讲究天赋和悟性。
当一件事情牵扯上天赋和悟性,那么所谓的秘籍或者教程,又会变成一件见仁见智的事物。
赵恕霁已看出穆克对这本书的感情,说道:“你不舍得?”
穆克闭上眼睛,似乎在思索,似乎在思考,他正在做一个违背祖训的决定。
赵恕霁等着他,等着他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底下的群众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他们至少明白赵恕霁已经接连战胜穆克的龙牙刺和破冰指。
这两样对他们来说,都是大开眼界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
他们当然也已听见赵恕霁的三次挑战要求,现在他们等待穆克的那第三样手段。
他们已经领教过已经看过这前两样手段,但凡看过这两样手段的人,一定会愿意再去看穆克的第三样手段的。
吴实辛脸色铁青,却已不再说话。
他已知道自己绝不是穆克的对手,现在也绝不是赵恕霁的对手。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井里的癞皮狗。
如果赵恕霁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更给出更加精准的评价:“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像个小丑?”
如果吴实辛愿意发问小丑是什么东西,赵恕霁一定很乐意的告诉他:“那是一种带着滑稽的妆容,供群众取乐的伟大存在。”
想必听见这样的描述,吴实辛一定也会开心起来。
只可惜现在赵恕霁不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绝不会发生上述的对话,所以吴实辛只能痛苦。
穆克终于睁开眼睛,他看着赵恕霁,神色极为诚恳:“我即便是个浪子,也断然没法子做出有辱祖宗的事情。”
赵恕霁看着他,面带微笑,他已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实在很像朝升的太阳,他已觉得温暖起来。
穆克又说道:“当然更是这种浪子,也绝不会做出违背道义的事情。”
赵恕霁已明白他的意思,穆克既不愿意违背祖训,失去那本书,又不愿意违背道义,欠债不还。
赵恕霁终于心软,他已被这年轻人的心情感动,他想跟这年轻人交个朋友。
可是年轻人似乎也理解他的心情,穆克已经说道:“至少现在,我绝不会对你说出欠债留字据的话。”
赵恕霁还是没有说话,他在听这年轻人的肺腑之言,穆克说道:“这只是因为我们现在还不是朋友。”
赵恕霁终于说话:“我们当然可以成为朋友,事实上我很希望有你这样的朋友。”
穆克脸上的苦笑终于消失,可是他还在笑,这种笑容要亲切的多,当然也是因为他自己本来也在开心。
穆克说道:“我们当然应该成为朋友,只是不是现在。”
赵恕霁说道:“不是现在?”
穆克笑起来,说道:“至少要在这赌局之后。”
赵恕霁叹息一声,说道:“看来你不用再担心今晚的落脚了。”
穆克大笑起来,说道:“现在我请求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赵恕霁说道:“什么要求?”他已决定,无论这年轻人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即便是让他将这一千五百块灵石和那个盒子还给对方,他都会同意。
只是现在,他也已明白,这年轻人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要求。
他的要求只会更加震撼自己。
现在穆克已经说道:“我要你用这一千五百块灵石和这个盒子,作为这第三局的赌注。”
赵恕霁几乎已经要点下头,这时候穆克又说道:“我拿出我祖上给我的那卷书,还有剩下的五百块灵石。”
赵恕霁正要说好,这年轻人又说道:“我甚至想用我那第三样手段来做这次的筹码,只可惜那东西是我用来必胜的关键。”
赵恕霁终于点下头,终于说道:“好!”
穆克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你已同意?”
赵恕霁说道:“我向来不会拒绝朋友的要求,事实上无论这次你的要求是什么,我都会答应。”
穆克听完这句话,已经热泪盈眶,他说道:“看来我今天就算彻底输给你,也不算太亏。”
赵恕霁说道:“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比这些灵石灵宝要珍贵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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