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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芜水集铁匠铺

    渔梦郡景山城芜水集,在集市东边一间铁匠铺,月光照耀着院中的小松,后院屋里正厅一家人在吃着晚饭。三十余岁的高阳樟坐在主位,左手下坐着妻子楚茗茗,穿着身粗布灰裙,右手坐着两个孩子高阳炽,高阳炘。

    高阳樟看了眼长子,“炽儿,下个月你就满八岁了,可以开始习武。”

    “阿爸,是真的吗?”高阳炽高兴的问道。

    “阿爸,我也要。”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这是次子高阳炘的声音,已经五岁。

    高阳炽抚了抚对方的头:“二弟,等你八岁了也可以开始练武了。”

    “奥,哥哥到时候得教我。”

    夫妻二人在乐呵呵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兄弟二人吃过饭玩耍了一个多时辰,双双睡去。

    夜色已晚,夫妻二人说着话,“良人还想试试?”

    “我有些不甘心,高阳氏祖上也是修仙家族,后来没落,我们这一支迁到景山城已经快两百年,自烈祖之后再也没出过修士。父母亲不甘心,我成家后,便外出寻找机缘,没有灵根哪来什么机缘。”

    楚茗茗说道:“公婆不知怎样了?”

    “多年杳无音信,恐怕不在了,诶。”叹了口气,高阳樟接着说道:“下个月就看炽儿的了,如若他没有灵根,就先学些凡俗的拳脚功夫,等他大点就随我学打铁,等我老了这个铁匠铺就传给他吧。”

    “良人别难过,公婆吉人自有福气,孩子没有灵根,过咱们这样的凡人生活也一样好。”高阳樟看了看妻子,握着她的手,没有再言语。

    第二天,楚茗茗像往常一样教兄弟二人识字,高阳樟在铺面打制一些寻常刀剑,以及菜刀等常用的铁器,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八月十五,今天是高阳炽八岁生日,后院一间储物室,高阳樟从暗格中拿出一个袋子,从当中一个掏出个银色的圆盘,对着高阳炽说道:“炽儿,你用小刀破开手指落一滴血在银盘上。”

    高阳炽依言掏出把小刀,在左手小拇指一划,一滴血落入银盘,不一会儿血滴融入盘身消失不见。紧接着盘面上开始出现赤、黄、白、黑、青五种颜色,大约占了整个盘面五成五的地方,其中青色最多,占了两成五,其次是赤色,最少的是白色。过了几息,又一股赤色开始在空处扩张,这股赤色最后占据了整个盘面八成的地方,最开始的五色只有两成地方。

    高阳樟争着眼睛看着这奇怪的一幕,这与族中记载的不一样,不过有灵根是一定的,自己不是修士,等孩子修炼后让他自己解开疑惑。他郑重的对高阳炽说:“炽儿,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以免有祸患上身。”

    “是,阿爸。阿妈也不能说吗?”高阳炽不解。

    “对,以后你能明白,对于修士有些事情只能自己知道,如果不是你年岁太小,测试灵根都得你自己一个人来,我也不会在场。”高阳樟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高阳炽的头。

    晚上忙碌了一天,楚母给高阳炽烧了碗长寿面,上面撒了葱花,旁边还有两个荷蛋。弟弟看着哥哥碗里的荷蛋,“哥哥,我也要吃荷蛋。”

    闻言,高阳炽夹了个荷蛋放在弟弟碗里,夫妻相视一笑。二人脸上的喜悦从下午开始就没停过,显然长子有灵根对他们一家来说是一件大喜事,对于他俩算是完成了心中的夙愿,至于高阳炽还有些懵懂。

    第二天开始,高阳樟早上打制铁器,晌午会教授高阳炽夏文,这是比现在渔梦郡以及周边郡城所使用得篆文更加古老的一种文字,修仙界的一些古老的典籍书简都是用夏文记载。除此之外,还会教一些人体经络,穴位,五脏六腑医术知识。高阳炽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父亲,以前总觉得父亲只会打铁,没成想懂得这么多东西。

    晚上,夫妻俩烧了锅热水把牛骨,还有其他几味草药放入锅中熬制了半个多时辰,然后把汤药放入一个半丈高,直径八尺的木桶中,再兑入凉水。高阳炽脱光衣物,坐在汤药中,只露出个头。刚开始只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大约过了一刻钟有种痒痒的感觉,就像以前抓蚂蚁玩,蚂蚁在手掌上爬行的那种感觉。又过了两刻钟,两种感觉都没了,对着父亲说:“阿爸,好了。”

    高阳樟闻言将孩子抱出来。

    一个月后,高阳樟对高阳炽说着:“炽儿,今天开始我教你功夫的吐纳心法,我念一句,你念一句,把它记熟。”

    “心宁气静···,”高阳樟念了句口诀。

    “心宁气静···,”高阳炽跟着学一句。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高阳炽将几百字的口诀背熟,高阳樟开始正式教他吐纳心法,气息运转方法,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矫正错误的地方。

    半年后,高阳樟父子在芜水集外芜水河畔,朝阳初升,高阳炽迎着旭日,默念口诀,一会身体忽然有股气生成,这就是功夫里的内力。一旁高阳樟喝到:“紧守心神,继续修习。”一炷香后,高阳炽收功,高兴的对父亲说着:“阿爸我入门了。”

    “嗯,不可懈怠,还需再接再厉,回去吧。”

    清晨的芜水集市从安静中苏醒过来,商贩的叫卖声,客人与商贩的讨价声,不断传入高阳炽耳中,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脚步感觉比往常轻快了许多。用自己零花钱,买了四个玉米饼,给了父亲一个,自己吃着一个,剩下两个给母亲和弟弟。

    当天晚上,高阳炽默念口诀,关闭五识整个人浸入汤药。初始只能闭气几十个呼吸,后来能够闭气半炷香,沐浴汤药的效果也越来越好。

    一年后,高阳樟交给高阳炽一本书册,高诉他:“这是先祖留下的黑虎拳,练习它可以强身健体,我现在给你演示一遍。”

    说完,高阳樟在院子里开始演示起来,其实这套拳法是模仿黑虎平时的生活,捕食,与其他野兽搏杀的动作。捶、抓、拿、掼、搂、砸、劈、扫、撩、砍、撞、压、靠、撞、提,各种动作在他手中信手拈来,高阳炽饶有兴趣地看着,生怕错过每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