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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离家远行

    三弟高阳烁听了高兴的很,一蹦一跳的进了屋子,“大哥,我来了,要怎么测根骨?”

    高阳炽看着眼前的三弟:“我一会把你手指弄破,你滴一滴血在这个银盘上。”

    三弟的血滴在银盘上,银盘一会将血吸收,他观察了一会,高阳炽笑着对高阳烁说道:“三弟根骨不错,明天可以跟阿爸练武了。”

    “真的?”高阳炽点点头,放好东西走出屋外,跟父亲四目相对,摇了摇头,三弟没有灵根,他跑出屋外跟父亲说着自己练武根骨好,明天要练武之类的话。

    站在树冠上,高阳炽思索以后的修行之路,二弟和三第都无灵根这样留在家中可以帮到家里,这算是自己一点私心,他一直想等二弟年岁再大些,再看看三弟有无灵根再离家远游,至于四妹自己等不了了。环顾自己这住了十几年的家,高阳炽有些不舍,然而自己总归要走,心里有了决定,此时的他算是有点明白仙凡两隔是何意。

    第二天吃过午饭,高阳炽来到父母房间,跟父母说起出行之事,“阿爸,阿妈,孩儿明天将远游,特来辞行。”

    高阳樟和楚茗茗吃惊的看着自家儿子,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什么,还是父亲先开口说话:“炽儿,打你八岁那年起,我与你阿妈就知道你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家,没成想,十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楚母含泪问他:“炽儿,一定要走么?”

    高阳炽坚定的回答:“是的,阿妈,我不能辜负我的姓氏。”

    楚母怔怔的看着自家孩子一脸刚毅的脸庞,抹了把泪,“良人,你与我去厨房。”

    高阳炽看着父母在厨房忙碌的场景,心绪有些低落,望着空中的大日,烈日灼心,我的路总得自己走,而且得一直向前。来到柴房,把两个储物袋的东西分配了下,自己还是用那个没标记的储物袋,有高阳氏标记的储物袋留下。灵石自己带走一千余块,剩下那箱满的灵石留下。法器自己带走三件留下两件,下品法器是飞剑和方牌,中品法器是面具。玉简书册这些,自己都铭记在心了,重要的都做了抄录,无需带走。

    晚饭时有些沉闷,一向喜欢说话的四妹都安安静静的扒着饭。吃完饭后,与二弟两人来到院子,高阳炽把铁戟和皮甲给高阳烁,“二弟这是给你的,大哥要远行,以后多照顾家里。”

    高阳烁大概有知道些事情,问道:“大哥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高阳炽回道:“是啊,很远很远。”

    月上中梢,高阳樟喊来高阳炽指着案板上的吃食,“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带着路上吃吧。”

    “诶,阿爸。”高阳炽将这些东西收进储物袋,抬头时,眼中只留下自家父亲寂寥的背影。

    回到卧房,检查了遍储物袋的东西,没有缺失,也无心修炼,躺在床上的高阳炽想起小时候学过的《诗经》,里面有一段燕燕诗句: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

    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

    瞻望弗及,实劳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渊。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心中默念了十几遍,沉沉睡去。

    翌日,院门外,高阳炽背着行囊对着父母还有弟弟妹妹拱手道:“父亲、母亲、二弟、三弟,四妹,我走了。”上前拍拍了二弟,三第的肩膀,摸了摸四妹的头,小女孩还不知道离别的滋味,一大早被阿母喊醒,睡眼惺忪,问高阳炽:“大哥哥是去打猎么?”

    高阳炽笑了笑,来到父母面前,双手合捏而后双膝跪地,双手错叠置于大地,身体伏拜,头磕双手,口中说道:“父亲,母亲,珍重!”

    说罢,起身转身大步离去,家人看着高阳炽高大的背影渐小,高阳樟忍不住大喊:“炽儿,大路朝天,既宽又远,且行且驻。”说完,眼泪流下,旁边的楚母、二弟、三弟也跟着哭,四妹看见父母,两个哥哥都哭了,也跟着哭。

    高阳炽听见了父亲的话,听见了家人的哭声,不由驻足,眼泪止不住在眼眶打转,他想回头,心里不断的跟自己说:他不能辜负父母给自己的灵根、灵体,也不能辜负先祖留给自己的那张桐叶,不说重建高阳氏,在修行的道途上一路前行,是父亲的期许,亦是自己的憧憬。

    仰天长叹一声,望此生不负昭华,他收了眼泪,大步前行,耳畔哭声远去,集市嘈杂的声音远去。出了芜水集南墙门,前行几步,高阳炽回头看了眼芜水集的城郭,再回头看着眼前路,此去或许在某个时候成为妖兽腹中之食,或为某个敌人修士的刀下亡魂,又或许成为创立《凤涅火经》那样的强者,捏了捏双拳,嘴中喃喃自语父亲临别赠语,眼神一定,施展乘风术朝着前路行去。

    二十几天后,高阳炽站在一个集市外,从昨天村民的口中得知这里是涂家集,集市里有半数的人是涂姓。在集市中吃了饭食,补充了干粮和水,继续出发,刚出集市,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后面的人有些肆无忌惮,就这样在几十丈外跟着,从四个人谈话的情况来看是集市中涂姓人家。

    走了半个多时辰,对方失去了耐心,赶了上来,几人围住高阳炽,一脸坏笑,当中一人说道,“这位小兄弟包裹里有我等丢了的东西,打开让我等搜下。”

    高阳炽笑了笑,露出嘴上两颗门板牙,“是嘛,诸位身上也有我要的东西,我取来用下。”

    四人听了哈哈大笑,问道:“你要我等什么东西啊?”

    高阳炽双手一甩,四人面门上多了一根飞钉,随后仰面倒下,心里大概没想到一个看着面庞带着稚嫩的少年,下手如此凶狠。搜了四人的身家,几件金银器,看着是女子所用之物,虽然清理过了,高阳炽还是可以看见上面残留的血迹,有个人身上还有件女子衣物,这些人仗着宗族势力,不知做了多少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