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四位访客
劳埃德寻找教会成员的计划并没有什么点石成金般的奇特点子，和警局的那些探员一样。
追查、询问、发掘等等，老旧的掉牙、实用的离谱。
那条来无影、去无踪，全身被火焰包裹的怪物看来将汉克街区当作了自己的领地，这要是真的，那些喜好狩猎的老爷们都会为此疯狂的。
外来的怪物也好，追捕它的猎人也罢。既然想要活着，就要进行狩猎，人也如此。
活动场所，进食，睡眠，这些逃不开的烦人进程都需要一个还算得上稳定的落脚点，一个居所。
可以遮风挡雨，能够储存食粮，也为更高一层的捕食者提供了潜在的粮仓。
当地的探员们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业务能力，而劳埃德这位医生虽身具过人的技术水平，但那饱经磨难的身体却不再同他发达的神经相互匹配。
这一点并不影响他作为医生的发展，但显然不适合应对目前的状况。
劳埃德说到在明天太阳爬起来的时候他会去警局为加德纳开具一份证明，一个可以让他自由开展行动的职位证件。
就像他现在一样，艾萨克·赫伯特，警局新调来的法医，一位高级督察。
避免警员们无意义的骚扰，也是劳埃德、或者说威廉·杜瓦提供的支持之一。
加德纳继续听劳埃德讲着汉克街区案件的细节，一阵突来敲门声扫清了屋内的声音。
今天已经是第四次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看着谢顶的老伙计又掏出自己的怀表，加德纳明白他这毫无趣味的肢体语言。
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客人，同时示意劳埃德跟在自己身后。
又是一阵急促的轻响。
“希望你说的怪物不会反跟踪和敲门。”
拉开了房门，一道瘦弱的身影就这样跌进了房内。
看来自己开门的时机略有不巧，加德纳扶住了这位被自己诓进来的孩子。
是在老杰夫那里见过的男孩，加德纳微皱了眉头，扶正了他。
“求您救救海琳娜吧，先生！”
在短暂的愣神后，男孩一开口便是个大麻烦。
还是穿着那条带着破洞的背带牛仔裤，身上还有着些刺鼻的气味。
额外的善心有时就会像现在这样，带来计划之外的包袱。
一个差不多皮包骨的流浪孩，好在他既没有尖牙也没有利齿，更不会突然全身燃起火焰。
加德纳想要倒一杯清水，这孩子现在需要这个，于是三人又走回了餐厅。
“冷静点了吗孩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
抬了抬手里的杯子，男孩看起来是想把它放回桌上。
不过他又看到了自己手心的泥土粘在了杯壁上，于是又漫漫缩回了胳膊。
看了看加德纳，又多看了几眼劳埃德。
“先生，很、很抱歉我偷听了您跟医生的谈话。但我妹妹、海琳娜她被警局的人抓走了，我、我想..对、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我现在就离开。”
“你可以叫我多诺万，这位先生是赫伯特。你的名字呢，孩子？”
“艾迪。”
“不错，艾迪先生，需要再来一杯水吗？”
第二杯水下肚，微凉的清水似乎冲散了少许慌乱。渐渐的，艾迪总是冷静了下来。
汉克街区的混乱不止是因为遍地的酒馆和灰色产业，那里是一个天然的贫民窟，收留着无数不知来处的人。
这是油水最足的地方，是底层巡警的天堂。
当然，这其中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关系。
艾迪这样大小的孩子在汉克街区有其独特的生存方式，那就是依附于每一块区域的蛇头。
可怕的一点是，他马上就要满十六岁了，至少从体型上来看是这样。
同时，一个优秀的蛇头是不会让自己统治下的孩子成人的。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
事情很简单，蛇头串通了巡警。他安排艾迪去偷窃那黑皮老狐狸的腰包，接下来艾迪就会被一发正义的子弹给予审判。
在适当的环境下选择好合适的方式，永远不会招来麻烦。
这样的交易当然不会是第一次发生，但意外的地方在于巡警起了意外的私心。
他既想要蛇头的赏金，又不想放过警局的奖金。
多了一成的贪念却不想付出更多的精力，正是这小小的微差让艾迪躲过了那发子弹。
如果下一发子弹没能穿过男孩的心脏的话，他可能要收获双倍的麻烦。
汉克街区增加的警力干扰了巡警的追赶，同时也给艾迪造成了不小的阻力。
当他跑回那个不能遮风挡雨的家时，除去干草堆上那个吃剩一半的苹果外，再没见过一丝海琳娜待过的痕迹。
他呆住了，直到瞥见那张缺角桌子上的留言。
明日黎明，带着钱，来废窟。
艾迪每周末晚都会带着海琳娜偷偷摸进各类工人公会的大厅，一间完全由劣质木料搭起来的屋子。
每周这个时候公会都会有人免费教授工人识字。
解开腰包，艾迪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三块细石子，两张铁片，以及几张裁开的粗草纸。
远处传来脚步，艾迪看见了奎尔，这一片的蛇头。
他身后跟着打手，目标再明显不过，他不能碰上他们。
逃回汉克街区的艾迪又一次撞见了举着手电的巡警，好在不是绑走了海琳娜的那个家伙。
一位年轻的巡警正在给另一位包扎着手臂，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
加德纳听完了艾迪磕磕绊绊的讲述后，便径自起身离开了餐厅。
不过很快，他就拿着一件黑色的外衣回到了餐厅，然后把它丢给了艾迪。
“现在是两点十分，看来我们需要快些才能在黎明前赶到。”
“多、多诺万先生？不，我只是想请您借给我些钱财，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给您的。”
艾迪看来是忘记了杯子上沾染的泥土，直接放回桌子站了起来。
“艾迪，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把这柄小玩具藏在腰后呢？”
不过是一伸手的距离，加德纳轻易从艾迪腰间夺过了一把有些锈迹的匕首。
“你不会都是用这东西划破别人口袋的吧？我还以为你们更喜欢用刀片。”
“不、我..”
“没必要这样，艾迪，事情还没那么遭，至少现在如此。废窟，我记得是指汉克街区西面废弃矿道，对吧？”
“是、是的。多诺万先生，可您没有必要这样做。”
“不，你错了艾迪。我确实有理由这样做，可惜我不能告诉你缘由。”
说话间，加德纳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装，夜晚的室外可是很冷的，“医生，介意陪我们走一趟吗？”
劳埃德没有拒绝加德纳的邀请，加德纳总有些吓死人的想法，好在这些想法不会真的吓死自己人。
反倒是艾迪有些紧迫的看着二人整理衣装，但和加德纳说的一样，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考虑了，三人很快便走出了房门。
“赫伯特，门口旁边的箱子里有些绷带和伤药，带上吧，但愿我们不会用到它。”
“多诺万先生，让我来拿吧。”
人在紧张时若手中能拿着什么东西总会起到某种神奇的效用，或许是基于这条未被证实的真理，艾迪提出了这个要求。
“你有其他东西要带。”说着，加德纳便丢给了他一个钱包。
艾迪甚至不知道这件给自己命运带来厄运的物件是何时被取走的，但现在里面已经装满了钱币。
追查、询问、发掘等等，老旧的掉牙、实用的离谱。
那条来无影、去无踪，全身被火焰包裹的怪物看来将汉克街区当作了自己的领地，这要是真的，那些喜好狩猎的老爷们都会为此疯狂的。
外来的怪物也好，追捕它的猎人也罢。既然想要活着，就要进行狩猎，人也如此。
活动场所，进食，睡眠，这些逃不开的烦人进程都需要一个还算得上稳定的落脚点，一个居所。
可以遮风挡雨，能够储存食粮，也为更高一层的捕食者提供了潜在的粮仓。
当地的探员们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业务能力，而劳埃德这位医生虽身具过人的技术水平，但那饱经磨难的身体却不再同他发达的神经相互匹配。
这一点并不影响他作为医生的发展，但显然不适合应对目前的状况。
劳埃德说到在明天太阳爬起来的时候他会去警局为加德纳开具一份证明，一个可以让他自由开展行动的职位证件。
就像他现在一样，艾萨克·赫伯特，警局新调来的法医，一位高级督察。
避免警员们无意义的骚扰，也是劳埃德、或者说威廉·杜瓦提供的支持之一。
加德纳继续听劳埃德讲着汉克街区案件的细节，一阵突来敲门声扫清了屋内的声音。
今天已经是第四次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看着谢顶的老伙计又掏出自己的怀表，加德纳明白他这毫无趣味的肢体语言。
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客人，同时示意劳埃德跟在自己身后。
又是一阵急促的轻响。
“希望你说的怪物不会反跟踪和敲门。”
拉开了房门，一道瘦弱的身影就这样跌进了房内。
看来自己开门的时机略有不巧，加德纳扶住了这位被自己诓进来的孩子。
是在老杰夫那里见过的男孩，加德纳微皱了眉头，扶正了他。
“求您救救海琳娜吧，先生！”
在短暂的愣神后，男孩一开口便是个大麻烦。
还是穿着那条带着破洞的背带牛仔裤，身上还有着些刺鼻的气味。
额外的善心有时就会像现在这样，带来计划之外的包袱。
一个差不多皮包骨的流浪孩，好在他既没有尖牙也没有利齿，更不会突然全身燃起火焰。
加德纳想要倒一杯清水，这孩子现在需要这个，于是三人又走回了餐厅。
“冷静点了吗孩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
抬了抬手里的杯子，男孩看起来是想把它放回桌上。
不过他又看到了自己手心的泥土粘在了杯壁上，于是又漫漫缩回了胳膊。
看了看加德纳，又多看了几眼劳埃德。
“先生，很、很抱歉我偷听了您跟医生的谈话。但我妹妹、海琳娜她被警局的人抓走了，我、我想..对、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我现在就离开。”
“你可以叫我多诺万，这位先生是赫伯特。你的名字呢，孩子？”
“艾迪。”
“不错，艾迪先生，需要再来一杯水吗？”
第二杯水下肚，微凉的清水似乎冲散了少许慌乱。渐渐的，艾迪总是冷静了下来。
汉克街区的混乱不止是因为遍地的酒馆和灰色产业，那里是一个天然的贫民窟，收留着无数不知来处的人。
这是油水最足的地方，是底层巡警的天堂。
当然，这其中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关系。
艾迪这样大小的孩子在汉克街区有其独特的生存方式，那就是依附于每一块区域的蛇头。
可怕的一点是，他马上就要满十六岁了，至少从体型上来看是这样。
同时，一个优秀的蛇头是不会让自己统治下的孩子成人的。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
事情很简单，蛇头串通了巡警。他安排艾迪去偷窃那黑皮老狐狸的腰包，接下来艾迪就会被一发正义的子弹给予审判。
在适当的环境下选择好合适的方式，永远不会招来麻烦。
这样的交易当然不会是第一次发生，但意外的地方在于巡警起了意外的私心。
他既想要蛇头的赏金，又不想放过警局的奖金。
多了一成的贪念却不想付出更多的精力，正是这小小的微差让艾迪躲过了那发子弹。
如果下一发子弹没能穿过男孩的心脏的话，他可能要收获双倍的麻烦。
汉克街区增加的警力干扰了巡警的追赶，同时也给艾迪造成了不小的阻力。
当他跑回那个不能遮风挡雨的家时，除去干草堆上那个吃剩一半的苹果外，再没见过一丝海琳娜待过的痕迹。
他呆住了，直到瞥见那张缺角桌子上的留言。
明日黎明，带着钱，来废窟。
艾迪每周末晚都会带着海琳娜偷偷摸进各类工人公会的大厅，一间完全由劣质木料搭起来的屋子。
每周这个时候公会都会有人免费教授工人识字。
解开腰包，艾迪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三块细石子，两张铁片，以及几张裁开的粗草纸。
远处传来脚步，艾迪看见了奎尔，这一片的蛇头。
他身后跟着打手，目标再明显不过，他不能碰上他们。
逃回汉克街区的艾迪又一次撞见了举着手电的巡警，好在不是绑走了海琳娜的那个家伙。
一位年轻的巡警正在给另一位包扎着手臂，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
加德纳听完了艾迪磕磕绊绊的讲述后，便径自起身离开了餐厅。
不过很快，他就拿着一件黑色的外衣回到了餐厅，然后把它丢给了艾迪。
“现在是两点十分，看来我们需要快些才能在黎明前赶到。”
“多、多诺万先生？不，我只是想请您借给我些钱财，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给您的。”
艾迪看来是忘记了杯子上沾染的泥土，直接放回桌子站了起来。
“艾迪，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把这柄小玩具藏在腰后呢？”
不过是一伸手的距离，加德纳轻易从艾迪腰间夺过了一把有些锈迹的匕首。
“你不会都是用这东西划破别人口袋的吧？我还以为你们更喜欢用刀片。”
“不、我..”
“没必要这样，艾迪，事情还没那么遭，至少现在如此。废窟，我记得是指汉克街区西面废弃矿道，对吧？”
“是、是的。多诺万先生，可您没有必要这样做。”
“不，你错了艾迪。我确实有理由这样做，可惜我不能告诉你缘由。”
说话间，加德纳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装，夜晚的室外可是很冷的，“医生，介意陪我们走一趟吗？”
劳埃德没有拒绝加德纳的邀请，加德纳总有些吓死人的想法，好在这些想法不会真的吓死自己人。
反倒是艾迪有些紧迫的看着二人整理衣装，但和加德纳说的一样，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考虑了，三人很快便走出了房门。
“赫伯特，门口旁边的箱子里有些绷带和伤药，带上吧，但愿我们不会用到它。”
“多诺万先生，让我来拿吧。”
人在紧张时若手中能拿着什么东西总会起到某种神奇的效用，或许是基于这条未被证实的真理，艾迪提出了这个要求。
“你有其他东西要带。”说着，加德纳便丢给了他一个钱包。
艾迪甚至不知道这件给自己命运带来厄运的物件是何时被取走的，但现在里面已经装满了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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