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灵契:负重者 » 第二十章 现场

第二十章 现场

    案发现场与格雷森家相隔不过两三公里,要不了多少时间。

    除去最离开时快速跑动的几步显得有些滑稽外,单单步行时模样是看不出加德纳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的。

    这几十分钟的路上加德纳一直在想教会那操纵记忆的手段,据他所知人的记忆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被人为的搅乱,但那需要凭借的都是些禁用的药物。

    更何况是植入一段新的记忆,百分百的成功率,恐怕只有上帝能够完成。

    加德纳只懂得一种有效抹除记忆的手段——死亡。

    一个人的人格、当今的行为、乃至于思想皆是由过去的种种经历沉淀混合而成,没有人能抛弃自己的过去,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人抛开身体外和婴儿还有什么区别?

    倘若教会真的掌握有这一所谓的技术,而政府没有任何应对措施的话那当今所有上层者的权力划分都显得有些可笑了。

    也许可以往好的方面考虑考虑,比如教会拥有极高的道德水准,亦或者说这项技术拥有极为苛刻的操作要求。

    奥兰发生的事,总统和教皇的接触究竟是在平等条件下进行的?还是说不过是一道简单的命令?

    仔细想想今早闯入自己和影子对决的教会少年七,以前可没从发生过这种事。

    只是概率的偏差?

    另外这被对方称作领域的空间似乎教会也能够人为操纵。

    等这些麻烦事结束后,或许应该去找威廉面对面谈一谈这些了,要是这次能平稳结束的话。

    格雷森遭遇袭击的地点被夹杂在两栋三层小楼之间,这到没什么稀奇的,附近到处是这样的建筑。

    老旧、单调,远方矿场飘出的煤渣给整条街镀上了一层灰衣。

    转角处戴着满是油污围裙的餐馆老板还在跟一位满脸生无可恋的警员抱怨着自己有多么倒霉,自己开这间餐馆有多不容易。

    可他找错了诉说的对象,加德纳想他餐馆先前的生意绝比不上山姆要好。

    劳埃德早已安排好了人手在四处询问着周围的住户,奈何运气不佳。

    秋日的晨光已不似夏日般勤勉,他们至今没有找到一个目击了当时场景的幸运儿。

    取得了长官的示意后,负责看守现场的三位警员将加德纳放入了警戒线之中。

    卡瑟尔“优秀”的城市建设派上了用场,凶手的脚印被清晰的保留在了附近的泥土路中。

    其中一道特别深的右脚脚印和散落的血迹向人们揭示了案发时的确切地点。

    女人,惯用手为右手。

    既然警方已经开始了搜查,这表明地上的痕迹都已经实现了它们存在的价值,唯有一点…

    “你怎么看这些抓痕?”

    劳埃德走到了加德纳身后,虽然站立着的加德纳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相信加德纳一定是在看着这些。

    “我站着看。”

    穿着一条破损的裤子在大街上被一群警员围绕着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起码加德纳听到了不少围观群众对自己发表的各类高见。

    “这女人当时受到了惊吓,也许是以往经受过什么,关键在于究竟是格雷森身上的哪一点引起了她的恐惧。”

    体型?酒精?性别?还是衣装?

    “你觉得一个女人在大清晨拿着剪刀蹲在地上会是要做什么?”

    “谋杀情夫。”

    走到血迹的另一旁,劳埃德的想法非常正确,这种案件十宗有九宗都是这副鬼模样,但不同的是加德纳非常了解这次的被害人。

    起码在生活作风上面,加德纳很愿意倾向于信任格雷森的品质。

    当然,加德纳更相信格雷森的胆量。

    “格雷森八成都不认识她,他多半是在看到女人大清早一个人蹲在地上后绅士精神发作,然后替人挨了一灾。”

    餐馆老板貌似结束了他的演讲,加德纳从他那买了两杯看起来像咖啡的刷锅水,希望自己不是他今天的第一位顾客,而且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最近有什么人口失踪的报案吗?除了流浪汉。”

    接过了咖啡,劳埃德转身对着不远处的警员又重复了遍这个问题。

    目前记录在案的失踪共有两起,警员想了许久才勉强凑出了这数字。

    事实上,这两起都是房东报案,失踪的也都是他们的房客,这年头欠下房租跑路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脚印并不会直通犯人的家中,警员们往往也只能顺着线索一步一步的搜寻,这是他们工作的常态,就像是猎犬一样。

    喝完了咖啡,劳埃德又点起了他的烟草。

    烟雾混合了煤灰,钻进了人群的鼻孔,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那两个、三位巡警你怎么处理了?”

    “呼,警局有的是办法让这种人闭嘴,麻烦的是死掉的那个,我还没看过他的档案。那两个孩子呢?”

    “我跟艾迪做了个小小的约定,短期内你不用为此担心了。但你最好提早备案,那两孩子现在在矿工工人协会。”

    “是吗。”吐出烟雾,劳埃德的视线一直在人群中来回打量,其中充满的尽是厌恶。

    “我见到你说的那位少年了。”

    加德纳为湖面投下了石子,这比起找到凶手还能引起劳埃德的注意。

    “就在矿工工人公会的门口,感觉更像是他找到了我,哈。”

    喝了口咖啡,有些太甜了,加德纳怀疑老板是不是真的盛了杯刷锅水给他。

    接着加德纳有选择性的同劳埃德说了在餐馆中和七的谈话。

    “七?哦上帝啊,我在部队时就已经受够了这些该死的编号。谁知道到底有多少个七,七十七个?还是七百七十七个?!你觉得教会真的只是为了…为了世界和平?”

    “握着枪的奴隶主可不是为了单单给奴隶看看那么简单,只有那些发明战争的人才会天天把和平挂在嘴边。”

    “总统可不会放任这些。”

    “别忘了奥兰的事,如果这真是那么绝对的力量那奥兰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除非教会有意为之。”

    “你以前可不会这么揣测别人,医生。对方几天前刚从那小狗嘴中救下了你。”

    见到了杯底,加德纳已经发现了这虚高的甜度究竟为何。

    这老板竟然用装过果酒的杯子来装咖啡,难怪会是这味,希望他今天有洗过杯沿。

    “所以我现在要准备为杜瓦先生讲童话故事了。”

    “至少证明了你的工作取得了进展。”

    把杯子送回了餐馆,加德纳默默记下了这间餐馆的名字,然后走到了劳埃德身侧。

    “小心点吧,医生。不管对方嘴里有多少实话,不可否认的是卡瑟尔确确实实在发生一些怪事,至少是超出我们理解的事。”

    “希望不包括这件。”

    “祝你好运,医生。要说的我已经都说完了,现在我要回去看看我的朋友了,在这种情况下不告而别实在有失礼仪。”

    “等下,拿着这个,我想你一定不是跟兰迪正式告别后走来这里的。”

    一本印着金色警徽的黑色皮革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印着特约调查员:加德纳·多诺万。

    “我们法布兰人拥有特殊的告别仪式,只有那些有趣的灵魂才能理解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