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伽茜雅卧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溯方沐站在门口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进来吧，”在溯方沐第三次抬起手时伽茜雅的声音从卧室内传出。
“吱~”溯方沐轻轻推开房门，伽茜雅坐在一张松软的大椅子上背对着溯方沐。
“伽茜雅······”溯方沐轻声唤道，好似怕惊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
伽茜雅似乎并不知道溯方沐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她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溯方沐将手搭在伽茜雅肩膀上，女孩的肩膀是那么瘦弱。
“贝贝娅······”溯方沐轻声说道，“就是那个小女孩，我在经过骆卡茜城时······”
“你还是不愿意对我说实话吗？”伽茜雅扭过头看着溯方沐，她脸颊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
“这个孩子······难道不可以送去救济所吗？”伽茜雅的声音有些沙哑，“那里有的是人愿意收养她。”
“伽茜雅，你听我说，”溯方沐有点头疼，伽茜雅说的都是什么呀，搞得人云里雾里的。
“那些‘泛援助主义’的支持者可是很愿意收养她的！”伽茜雅说道。
“？？？”溯方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又和“泛援助主义”扯上关系了。“泛援助主义”溯方沐是知道的，这是一个在“大迁移时代”末期成立的组织，该组织致力于对一部分未在“大迁移时代”离开中部的二次接纳工作，让更多希望回到人类政权下的人类能够快速融入这个社会。当然了，该组织也同样对生活在乌岱尔帝国的那些不愿离开故土的人类进行经济和道义上的支持，每年都会有大量物资通过几个与乌岱尔帝国有经济往来的大商会的商业通道进入乌岱尔帝国。“泛援助主义”在暮光帝国南部战争胜利后更是达到顶峰，大量的政府官员也加入到这场运动中。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帝国新生代发现“泛援助主义”并不能为帝国带来实际效益，甚至他们父辈所进行的这场运动还在不断占用国家资源，导致帝国财政很难花在他们身上，这样的心理反差导致了“反泛援助主义”的出现。
伽茜雅见溯方沐迟迟不语便起身钻进溯方沐怀中，紧紧搂住溯方沐的腰。
“阿沐，我们可以结婚，然后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伽茜雅抬起头看着溯方沐说道。
“伽······伽茜雅，那个孩子也是我受人之托，”溯方沐伸展双臂，不知道该将手放在什么地方，“贝贝娅的哥哥一定会来接走她的。”说到这里溯方沐不禁又想到了生活在骆卡茜城地下的双目被剜去的高坦以及那些神似骷髅的人们。
“为什么不把她直接留给她哥哥？”伽茜雅看着溯方沐问道，“那报纸上说的都是假的？那个孩子不是什么遗孤？”
“什么报纸？”溯方沐一头雾水。
“装，继续装！”伽茜雅别过脸不去看溯方沐。
“？？？”溯方沐也很无辜，两人似乎在不同的频道上对话，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伽茜雅坐到椅子上，看着窗外说道：“你走吧。”桌上的岚萱草随着从没有关紧的窗户的缝隙中溜进来的风轻轻跳动了一下。
“你走吧，还站着干什么？”伽茜雅的用一只手握拳在桌子上急促的扣了扣。
“伽茜雅······”溯方沐想要用手去抓住伽茜雅的肩膀却被她挣开。
“走，走啊！”伽茜雅拿起另一只手边的墨水瓶扔在地上，墨水四溅，溯方沐那件价值不菲的裤子的裤脚被墨水染脏，而伽茜雅卧室中那洁白的白羊毛地毯也被染黑了一大片。
溯方沐举起双手，向后退了两步，他觉得自己的确得走了。
伽茜雅听见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后立刻趴伏在了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过了好一会儿伽茜雅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双手。
“姐姐，你还打算瞒着他吗？”贝儿的声音在伽茜雅耳边响起。
伽茜雅抬起头擦了擦脸，可是泪痕却固执的不愿意离开。
“你想要的试探完成了，可是答案却不那么如你的意，姐姐，你会怎么办呢？”贝儿伸手将桌上的镜子摆正使得伽茜雅可以看见现在状态糟糕的自己。
“我知道，阿沐不是那种人，那个孩子的事情虽然不是报纸说的那样，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伽茜雅看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的自己，不禁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说道，“我知道的，没有什么是可以束缚住他的，哪怕是我。他有一颗如雄鹰一般的心想要翱翔天际。”
“既然姐姐知道，又为什么徒增伤心，”贝儿走到伽茜雅的床边坐下。
伽茜雅也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说道：“贝儿，我只是······还想试试，如果······如果他肯为了我而放弃那个孩子呢？他是不是肯为了我而去南境呢？”伽茜雅轻轻握住贝儿的手。
“姐姐······”贝儿看着伽茜雅欲言又止，看着姐姐这幅样子贝儿也很难受。作为伽茜雅的双胞胎妹妹，贝儿总觉得自己和姐姐的心灵是相通的，她总是可以捕捉的姐姐内心细微的变化以及明白姐姐的所思所想。
······
此时，溯方沐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大量的装备还没有搬走。
肯伊管家逗着怀里的贝贝娅，阿雷靠在门框边闭目养神，而空尼城主以及巴斯顿的身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妮夫人。
溯方沐顶着安妮夫人那仿佛可以杀人的目光走到肯伊管家身旁接过贝贝娅并且向安妮夫人打了一个招呼。
安妮夫人虽然不想看见溯方沐，但是碍于一个贵妇人的修养她还是对溯方沐还礼。
“二公子，大公子不是找你有事吗？”肯伊管家似乎是看出了空气中飘荡着的尴尬急忙出声道，“二公子，这里有我。”
“也好，”溯方沐借坡下驴说道，“那肯伊伯伯这里就靠您了。”说罢溯方沐顶着安妮夫人的目光抱着贝贝娅飞也似的逃出了城主府。
“咯咯咯······”贝贝娅咧起小嘴笑出了声，这群凡人可真有意思。
溯方沐对于贝贝娅这种反婴儿行为都有点见怪不怪了，这难道就是那句古老的谚语所说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也太早了点吧！
溯方沐并没有抱着贝贝娅直冲城主府西北方的东部集团军指挥所，而是抱着贝贝娅绕过城主府在街上逛起街来。随着岚萱节的接近，街上一些店家已经开始积极的宣传他们的节日活动了，精心打扮过的兔女郎、猫女郎拿着活动宣传单四处分发。
一名嘴角有着一颗黑痣的四十岁大妈穿着兔女郎服饰拿着一堆宣传单凑到溯方沐身边宣传着她们店的婴幼儿用品，大妈还不忘用她残花败柳般的身体去蹭溯方沐的胳膊。
溯方沐看着大妈嘴角的黑痣以及那无法被忽视的口臭，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收下了大妈手中的宣传单。大妈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溯方沐，走时还不忘抛媚眼给溯方沐。
溯方沐看着远去的中年大妈顺手将那张宣传单折好塞入口袋里，之后溯方沐继续逛街，他并没有一丝有被打扰到好心情的感觉。
“爱的设计，独家黄金首饰！”“真金白银，工匠巨制！”一家金银首饰店的吆喝声吸引了溯方沐，在这条街上其他的店铺老板们要么待在自家店的柜台后静静等待顾客，要么坐在树荫下三三两两的小声聊天，而这家金银首饰店却截然不同。
溯方沐站在那家叫做“老怀特”的金银饰品店门口向店内看了看。老板，大概就是老怀特吧，他热情的邀请溯方沐进店看看：“嗨，老朋友，都到门口了怎么不打算进来看看吗？”
溯方沐听着老怀特那好似见了老友一般的称呼顿时倍感亲切，情不自禁的就抬脚踏入了“老怀特”。进入“老怀特”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只插在瓷质花瓶中金色玫瑰花，那支玫瑰花被做的就好像真的一样。玫瑰花的每一片花瓣上都有着精细的纹路，所有的花瓣都好像在竭尽全力地靠近但似乎又有一张无形的手阻碍着它们，不许它们真正的靠在一起。
“哈哈，那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老怀特将玫瑰花取出，轻轻递到溯方沐的手中。
溯方沐接过玫瑰花仔细的观赏了起来。之前看到的花瓣上的纹路并不是幻觉或者眼花而是真正存在的。
“妙，绝妙！”溯方沐看着手中如真正的玫瑰花一般的玫瑰花黄金工艺品只能说出个“妙”字，世间大概再也没有什么形容词可以描述这件手工艺品了！
“老朋友，这朵花可不买，”老怀特看着溯方沐说道，“这是我的妻子离世的前一个夜晚我为她做出来的，可惜·······”
溯方沐听见老怀特的话后将玫瑰花双手还给了老怀特：“我很抱歉。”
“没事的，”老怀特将花重新插回花瓶说道：“这里还有其他精妙的的小物件，您不妨可以看看。”说罢，老怀特便开始向溯方沐介绍起了他店里的其他手工艺品。
溯方沐看着每一件精美的金银制品都啧啧称奇，这些工艺品的做工以及创作理念都配得上一句匠心之作。最后溯方沐为贝贝娅买了一对暮光帝国许多家庭都会买给孩子的金银手镯后离开了“老怀特”。
溯方沐带着心满意足的贝贝娅走在街上。溯方沐看着戴在贝贝娅手上的那对手镯以及贝贝娅满意的笑容不禁也笑了起来。
夜幕渐渐降临，路边的商铺都亮起了灯。点灯人站在马车上点亮每一盏路灯。一辆辆公共马车上挤满了下班着急回家的市民，还有一些刚刚下班不急着回家的人慢慢走在街上，欣赏着千叶城的夜景。路边饭店中的饭菜香味缓缓飘入行人的鼻子里，引得人们食指大动，有些人突然跑了起来，可能是想到家中妻子（丈夫）做好饭菜在等着自己，还有一些人径直走入饭店，也许是想奖励自己一顿美食来犒劳一下忙碌了一天的自己。
溯方沐看着贝贝娅吮吸着已经凉了的牛奶，又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转身走入一家看着热闹非凡的、名为“茶楼酒肆”的饭店。
“先生您好，请随意就坐，”服务生面带微笑的对溯方沐说道。
溯方沐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座位就坐了过去。
“先生，请问您想要点什么？”一位服务生走到溯方沐身边问道。
溯方沐看了看固定在桌上的菜单后说道：“一碗羊肉小瓦片，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说罢服务生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等，”溯方沐叫住准备离开的服务生说道，“可以帮我为这个小孩热一下牛奶吗？”说罢溯方沐从贝贝娅口中拔出奶瓶。
“当然可以，”服务生接过奶瓶问道，“先生，我们这里正好有新鲜牛奶，需要帮您的小孩子添一点吗？”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谢谢，”溯方沐说道。
“不客气，”说罢服务生便转身离开了。
哼，看在你这么孝敬本宝的份上，本宝就不和你计较了。贝贝娅暗暗想到。
“不瞒你们说，溯方世家的二公子那可是和我穿一个裤子长大的！”就在溯方沐等餐期间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溯方沐不禁好奇的转过头去看了看这位“穿同一个裤子长大的好哥们”。
只见一个溯方沐根本不认识的穿着脏兮兮的工装的大汉一手拿着半截蒜苗，一手挥着手中的筷子在那里给一群同样身着工装的汉子吹牛。
“想当年，我们两个那可是一起偷窥过女澡堂，”大汉嚼了一口蒜苗继续说道，“当时啊，二公子还害羞，我就拍着二公子的肩膀说：‘二公子没什么好拘谨的，大胆一点嘛都是男人！’，豁，二公子一听我这话也就放开了。”
哈哈哈······贝贝娅在心里笑开了花。
我······你大爷！溯方沐杀人的心都有了，这都是什么极品？
“噗，哈哈哈哈······”
“进来吧，”在溯方沐第三次抬起手时伽茜雅的声音从卧室内传出。
“吱~”溯方沐轻轻推开房门，伽茜雅坐在一张松软的大椅子上背对着溯方沐。
“伽茜雅······”溯方沐轻声唤道，好似怕惊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
伽茜雅似乎并不知道溯方沐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她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溯方沐将手搭在伽茜雅肩膀上，女孩的肩膀是那么瘦弱。
“贝贝娅······”溯方沐轻声说道，“就是那个小女孩，我在经过骆卡茜城时······”
“你还是不愿意对我说实话吗？”伽茜雅扭过头看着溯方沐，她脸颊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
“这个孩子······难道不可以送去救济所吗？”伽茜雅的声音有些沙哑，“那里有的是人愿意收养她。”
“伽茜雅，你听我说，”溯方沐有点头疼，伽茜雅说的都是什么呀，搞得人云里雾里的。
“那些‘泛援助主义’的支持者可是很愿意收养她的！”伽茜雅说道。
“？？？”溯方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又和“泛援助主义”扯上关系了。“泛援助主义”溯方沐是知道的，这是一个在“大迁移时代”末期成立的组织，该组织致力于对一部分未在“大迁移时代”离开中部的二次接纳工作，让更多希望回到人类政权下的人类能够快速融入这个社会。当然了，该组织也同样对生活在乌岱尔帝国的那些不愿离开故土的人类进行经济和道义上的支持，每年都会有大量物资通过几个与乌岱尔帝国有经济往来的大商会的商业通道进入乌岱尔帝国。“泛援助主义”在暮光帝国南部战争胜利后更是达到顶峰，大量的政府官员也加入到这场运动中。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帝国新生代发现“泛援助主义”并不能为帝国带来实际效益，甚至他们父辈所进行的这场运动还在不断占用国家资源，导致帝国财政很难花在他们身上，这样的心理反差导致了“反泛援助主义”的出现。
伽茜雅见溯方沐迟迟不语便起身钻进溯方沐怀中，紧紧搂住溯方沐的腰。
“阿沐，我们可以结婚，然后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伽茜雅抬起头看着溯方沐说道。
“伽······伽茜雅，那个孩子也是我受人之托，”溯方沐伸展双臂，不知道该将手放在什么地方，“贝贝娅的哥哥一定会来接走她的。”说到这里溯方沐不禁又想到了生活在骆卡茜城地下的双目被剜去的高坦以及那些神似骷髅的人们。
“为什么不把她直接留给她哥哥？”伽茜雅看着溯方沐问道，“那报纸上说的都是假的？那个孩子不是什么遗孤？”
“什么报纸？”溯方沐一头雾水。
“装，继续装！”伽茜雅别过脸不去看溯方沐。
“？？？”溯方沐也很无辜，两人似乎在不同的频道上对话，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伽茜雅坐到椅子上，看着窗外说道：“你走吧。”桌上的岚萱草随着从没有关紧的窗户的缝隙中溜进来的风轻轻跳动了一下。
“你走吧，还站着干什么？”伽茜雅的用一只手握拳在桌子上急促的扣了扣。
“伽茜雅······”溯方沐想要用手去抓住伽茜雅的肩膀却被她挣开。
“走，走啊！”伽茜雅拿起另一只手边的墨水瓶扔在地上，墨水四溅，溯方沐那件价值不菲的裤子的裤脚被墨水染脏，而伽茜雅卧室中那洁白的白羊毛地毯也被染黑了一大片。
溯方沐举起双手，向后退了两步，他觉得自己的确得走了。
伽茜雅听见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后立刻趴伏在了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过了好一会儿伽茜雅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双手。
“姐姐，你还打算瞒着他吗？”贝儿的声音在伽茜雅耳边响起。
伽茜雅抬起头擦了擦脸，可是泪痕却固执的不愿意离开。
“你想要的试探完成了，可是答案却不那么如你的意，姐姐，你会怎么办呢？”贝儿伸手将桌上的镜子摆正使得伽茜雅可以看见现在状态糟糕的自己。
“我知道，阿沐不是那种人，那个孩子的事情虽然不是报纸说的那样，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伽茜雅看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的自己，不禁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说道，“我知道的，没有什么是可以束缚住他的，哪怕是我。他有一颗如雄鹰一般的心想要翱翔天际。”
“既然姐姐知道，又为什么徒增伤心，”贝儿走到伽茜雅的床边坐下。
伽茜雅也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说道：“贝儿，我只是······还想试试，如果······如果他肯为了我而放弃那个孩子呢？他是不是肯为了我而去南境呢？”伽茜雅轻轻握住贝儿的手。
“姐姐······”贝儿看着伽茜雅欲言又止，看着姐姐这幅样子贝儿也很难受。作为伽茜雅的双胞胎妹妹，贝儿总觉得自己和姐姐的心灵是相通的，她总是可以捕捉的姐姐内心细微的变化以及明白姐姐的所思所想。
······
此时，溯方沐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大量的装备还没有搬走。
肯伊管家逗着怀里的贝贝娅，阿雷靠在门框边闭目养神，而空尼城主以及巴斯顿的身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妮夫人。
溯方沐顶着安妮夫人那仿佛可以杀人的目光走到肯伊管家身旁接过贝贝娅并且向安妮夫人打了一个招呼。
安妮夫人虽然不想看见溯方沐，但是碍于一个贵妇人的修养她还是对溯方沐还礼。
“二公子，大公子不是找你有事吗？”肯伊管家似乎是看出了空气中飘荡着的尴尬急忙出声道，“二公子，这里有我。”
“也好，”溯方沐借坡下驴说道，“那肯伊伯伯这里就靠您了。”说罢溯方沐顶着安妮夫人的目光抱着贝贝娅飞也似的逃出了城主府。
“咯咯咯······”贝贝娅咧起小嘴笑出了声，这群凡人可真有意思。
溯方沐对于贝贝娅这种反婴儿行为都有点见怪不怪了，这难道就是那句古老的谚语所说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也太早了点吧！
溯方沐并没有抱着贝贝娅直冲城主府西北方的东部集团军指挥所，而是抱着贝贝娅绕过城主府在街上逛起街来。随着岚萱节的接近，街上一些店家已经开始积极的宣传他们的节日活动了，精心打扮过的兔女郎、猫女郎拿着活动宣传单四处分发。
一名嘴角有着一颗黑痣的四十岁大妈穿着兔女郎服饰拿着一堆宣传单凑到溯方沐身边宣传着她们店的婴幼儿用品，大妈还不忘用她残花败柳般的身体去蹭溯方沐的胳膊。
溯方沐看着大妈嘴角的黑痣以及那无法被忽视的口臭，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收下了大妈手中的宣传单。大妈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溯方沐，走时还不忘抛媚眼给溯方沐。
溯方沐看着远去的中年大妈顺手将那张宣传单折好塞入口袋里，之后溯方沐继续逛街，他并没有一丝有被打扰到好心情的感觉。
“爱的设计，独家黄金首饰！”“真金白银，工匠巨制！”一家金银首饰店的吆喝声吸引了溯方沐，在这条街上其他的店铺老板们要么待在自家店的柜台后静静等待顾客，要么坐在树荫下三三两两的小声聊天，而这家金银首饰店却截然不同。
溯方沐站在那家叫做“老怀特”的金银饰品店门口向店内看了看。老板，大概就是老怀特吧，他热情的邀请溯方沐进店看看：“嗨，老朋友，都到门口了怎么不打算进来看看吗？”
溯方沐听着老怀特那好似见了老友一般的称呼顿时倍感亲切，情不自禁的就抬脚踏入了“老怀特”。进入“老怀特”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只插在瓷质花瓶中金色玫瑰花，那支玫瑰花被做的就好像真的一样。玫瑰花的每一片花瓣上都有着精细的纹路，所有的花瓣都好像在竭尽全力地靠近但似乎又有一张无形的手阻碍着它们，不许它们真正的靠在一起。
“哈哈，那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老怀特将玫瑰花取出，轻轻递到溯方沐的手中。
溯方沐接过玫瑰花仔细的观赏了起来。之前看到的花瓣上的纹路并不是幻觉或者眼花而是真正存在的。
“妙，绝妙！”溯方沐看着手中如真正的玫瑰花一般的玫瑰花黄金工艺品只能说出个“妙”字，世间大概再也没有什么形容词可以描述这件手工艺品了！
“老朋友，这朵花可不买，”老怀特看着溯方沐说道，“这是我的妻子离世的前一个夜晚我为她做出来的，可惜·······”
溯方沐听见老怀特的话后将玫瑰花双手还给了老怀特：“我很抱歉。”
“没事的，”老怀特将花重新插回花瓶说道：“这里还有其他精妙的的小物件，您不妨可以看看。”说罢，老怀特便开始向溯方沐介绍起了他店里的其他手工艺品。
溯方沐看着每一件精美的金银制品都啧啧称奇，这些工艺品的做工以及创作理念都配得上一句匠心之作。最后溯方沐为贝贝娅买了一对暮光帝国许多家庭都会买给孩子的金银手镯后离开了“老怀特”。
溯方沐带着心满意足的贝贝娅走在街上。溯方沐看着戴在贝贝娅手上的那对手镯以及贝贝娅满意的笑容不禁也笑了起来。
夜幕渐渐降临，路边的商铺都亮起了灯。点灯人站在马车上点亮每一盏路灯。一辆辆公共马车上挤满了下班着急回家的市民，还有一些刚刚下班不急着回家的人慢慢走在街上，欣赏着千叶城的夜景。路边饭店中的饭菜香味缓缓飘入行人的鼻子里，引得人们食指大动，有些人突然跑了起来，可能是想到家中妻子（丈夫）做好饭菜在等着自己，还有一些人径直走入饭店，也许是想奖励自己一顿美食来犒劳一下忙碌了一天的自己。
溯方沐看着贝贝娅吮吸着已经凉了的牛奶，又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转身走入一家看着热闹非凡的、名为“茶楼酒肆”的饭店。
“先生您好，请随意就坐，”服务生面带微笑的对溯方沐说道。
溯方沐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座位就坐了过去。
“先生，请问您想要点什么？”一位服务生走到溯方沐身边问道。
溯方沐看了看固定在桌上的菜单后说道：“一碗羊肉小瓦片，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说罢服务生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等，”溯方沐叫住准备离开的服务生说道，“可以帮我为这个小孩热一下牛奶吗？”说罢溯方沐从贝贝娅口中拔出奶瓶。
“当然可以，”服务生接过奶瓶问道，“先生，我们这里正好有新鲜牛奶，需要帮您的小孩子添一点吗？”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谢谢，”溯方沐说道。
“不客气，”说罢服务生便转身离开了。
哼，看在你这么孝敬本宝的份上，本宝就不和你计较了。贝贝娅暗暗想到。
“不瞒你们说，溯方世家的二公子那可是和我穿一个裤子长大的！”就在溯方沐等餐期间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溯方沐不禁好奇的转过头去看了看这位“穿同一个裤子长大的好哥们”。
只见一个溯方沐根本不认识的穿着脏兮兮的工装的大汉一手拿着半截蒜苗，一手挥着手中的筷子在那里给一群同样身着工装的汉子吹牛。
“想当年，我们两个那可是一起偷窥过女澡堂，”大汉嚼了一口蒜苗继续说道，“当时啊，二公子还害羞，我就拍着二公子的肩膀说：‘二公子没什么好拘谨的，大胆一点嘛都是男人！’，豁，二公子一听我这话也就放开了。”
哈哈哈······贝贝娅在心里笑开了花。
我······你大爷！溯方沐杀人的心都有了，这都是什么极品？
“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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