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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浮出水面

    “不是我!”余筹嘴唇张开着,但是不知道怎么辩解。

    “的确不是你,因为,你是一场意外之喜。”袭柏年十分安静的坐在第一排,伸开四肢,深吸一口气,感到体内的活力又在奔涌。

    “意外——之喜?”众人重复着这句话,袭柏年点点头,继续道:“余筹的出现,帮助凶手,给这场计划中的谋杀案加上一个双保险。”

    她把握好时机,继续说道:“余筹的出现,时间长一点,就能让陈教授感觉到危机,让余筹有机会知道余虹原本的打算,余筹也会抓紧时间杀死余虹。只不过,凶手没想到的是,这两位,竟然选择了同一个时间,来到余虹的家。毕竟,凶手没想到,余筹竟然能和高——各位大哥们合伙起来。”

    她看到刀疤男双臂显现出肌肉的力量,整个人显得谦卑了点。

    自己怎么老是嘴瓢!!

    她猛吸一口气,抓着栏杆道:“在陈教授来到余虹家后,余虹开始嘲讽,让陈教授的杀机尽显,而余筹的出现,又让余虹整个人暴怒,这样的时候,凶手知道,时机来了。我想,他认为这样的时机,只要抓住了,既能嫁祸陈教授或者余筹,又能引出各位大哥,只要让周欣当第一个发现的人,坐实今天来到这里的人,其中一个用毒药杀了余虹,他的目的就能达到。”

    她说完,站在哪里,不知为什么,低着头的她,感到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恶心,毕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她真的很不能理解。

    “你说了半天,凶手是谁,难不成,真的是周欣?”

    余筹有些奇怪的看着袭柏年,他也被袭柏年说的话弄糊涂了。

    只不过,袭柏年没有听——没有真正的在听——然后那种廉价的仇恨、与庸俗的煎熬却渗入她的死亡,并不知不觉,影响了她的心境。

    只不过,现在的她知道,除去一切可能,即使多么不可能,那也只能是唯一的结局。

    “不,都不是,你们只是被凶手戏耍的棋子而已。”

    袭柏年意识到自己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但是,她还是机械的说出答案。

    “真正的凶手,是——余虹。”

    “什么!!”大家显然不可置信,余筹更是跳起来说道:“他杀了他自己?”

    “是,”袭柏年知道,她说出这个答案,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为什么?”这次,换了是周悦。

    “因为,他的矛盾。”袭柏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继续说道:“这件事,就要从余虹为什么要收藏那么多书?”

    “不是,为了隐藏传家宝吗?”余筹问道。

    “对,也不全对。”袭柏年有点莫名其妙的拖延一会儿,继续道:“这件事,与余筹的爷爷有关。”

    “我的爷爷?”余筹不可置信的看着袭柏年,她点点头,那种厌倦的感觉一直在增长,这全部源于她十分清楚却又无法抑制的不断增长的怒火。

    “那个年代的晚上,由于没开灯,年少的余虹以为是小偷,拿着刀准备抓小偷。没想到小偷竟然是他的叔叔。余虹没想到,这个自己在做坏事的家伙,还仗着自己是余虹的长辈,准备教训年轻的余虹,年少的余虹,一不小心被打蒙了。而余虹的父亲发现后,立即上前阻止,两人在交缠中,余虹心中生出冲动与恼怒,为了帮助父亲,想刺伤报复叔叔,结果误杀父亲。”

    “他杀了自己的——父亲!”余筹有些懵的看着袭柏年。

    袭柏年看到刀疤男和壮汉一脸莫名其妙,于是硬着头皮接着说:“余虹的母亲因为亲眼所见而尖叫,在余虹惊讶呆住不动的时候,他的叔叔跑了。唯一清醒的余虹的母亲为了儿子,报警后说是余虹的叔叔杀的人,警察们自然权利追击余虹的叔叔,但是这件事给余虹心中种下心魔。”

    她的眼睛尾随着持刀的两人,谨慎的继续说道:“余虹的母亲将凶器藏到一本书里后就病倒了,余虹在母亲的引导下,开始用不断的收集书本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即使这样做了,杀人还是杀人了,还是自己的至亲。于是愧疚的余虹认为自己是犯了罪的罪人,既然是罪人,他将自己和其他人之间画出一条界限。让自己不在和任何人过度接触,也不结婚生子。”

    “怪不得,他一直说自己是——”周悦默默的想到余虹跟姐姐说的话,双臂的鸡皮疙瘩也突发起来。

    “而让余虹彻底疯魔的契机,应该是余筹的爷爷偷偷找上门。饱受贫困和追击的他,此刻只要他们把传家宝给他,要不然就自己去警局自首,并说出当年的真相,他这句话出来,不仅点燃了余虹的怒火,也让余虹的母亲做出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所以,余虹的母亲杀死——”周悦看向余筹,余筹也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

    “是的,我猜想,余虹的母亲本就是凭借着对余虹叔叔的恨意吊着缠绵病榻的身体,听到余虹叔叔威胁余虹那些话的那一刻,愤怒涌入心头,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杀了余虹的叔叔。”

    “不会的···不会的···不是这样的···”余筹满眼发了惊疑和失望的光。

    “我想,正因为这次的血案,余虹应该是听出他母亲临死的遗愿,将一切推给他的母亲。只不过,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太大。他一方面无法违逆因为保护自己而去世的母亲,一方面,他内心的自责一直在侵蚀他的心。”

    “于是,余虹自暴自弃的将传家宝和杀害父亲的凶器,全部放在一起。他厌恶这个所谓的传家宝,因为这书如同迎来灾厄的恶鬼,让拥有者变得不幸。而自己却无法抛弃这个使得自己不幸的东西,如同那把凶刀一般。”

    “这种折磨,终究要折磨死他。”袭柏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周悦道:“我想,当他开始摆出杀害自己的心思时,周欣来了。”

    “我姐···这管她什么事?”周悦有些紧张的说道。

    “微微去看过你姐,你姐不是说过,每次她只要在借书,余虹都在盯着她?”

    “对···”

    “那是因为,余虹每次都期待着你姐能发现,发现那本传家宝,发现——他的罪恶。”

    袭柏的话说完,周悦大声道:“他是疯了,啊?”

    “是,他是疯了,只有疯了的人,才会做这件事。”袭柏年打了一个寒噤,继续说道:“只要是被别人发现,报了警,他就能赎罪。可是,你姐一年了,都什么都没发现。于是余虹,等不及了。”

    袭柏年知道,这件事的到来,恐怕是被罪恶的负疚感,已经成为毒虫,没日没夜的钻进余虹的骨髓,让他痛苦难熬。

    “这些我都不关心,东西在哪儿?”壮汉显然有些不耐烦的跳起了起来。

    “对呀,小姑娘,虽然你真的是很聪明,”刀疤男听的意犹未尽,但是他知道,壮汉的耐心快没有了,于是便看向袭柏年,“不过,我们只关心东西在哪里。”

    袭柏年转眼看着邱岷山,邱岷山眨了眨眼后,果然司机开口起来。

    “前面有障碍物——”

    “撞开!”壮汉实在恼怒的吼叫。

    “但是,但是——”

    “你TM没听清嘛!”壮汉大步走到司机身后,只见这时,公交车的左边被两辆警察给逼在最右侧的行驶道路上,而最右侧那边,正好有检修指示牌和停在道路缺口边的叉车。

    “MD,这些死警察!”壮汉眼见要被逼停,转头想抓住那几个女生当做人质。

    袭柏年等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哪里还会给机会让他们抓住。

    她们向泥鳅般四处躲藏,而在这摇晃的车身中,保持平稳却是是个难题。

    那刀疤男准备一伸手,套住离他最近的袭柏年,却被她一蹲下,一个滚边躲过去。壮汉想逃出刀刺向傅微,却被眼疾手快的白钻钻一把推开,结结实实的撞在司机后的铁板上。

    邱岷山原本就没抓稳,被车左右晃荡的向后退,结实的与身后的人相撞后,她回头发现,竟然是刀疤男。

    刀疤男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那种扯头皮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龇牙咧嘴。

    趴在一旁的袭柏年手脚并用的跑过去,跌跌撞撞之间咬住那个刀疤男的手,刀疤男吃痛的松手后,眼中的怒火就要喷出,想拿着刀刺向二人。

    “抓住可以抓住的东西!”袭柏年回望车头后,在她大喊一声的瞬间,整个车身以极大的冲击力撞上叉车,在这强有力的撞击下,抓住栏杆的几人也被甩的东倒西歪,而那两个壮汉,也在冲力中飞到车窗上,被撞晕。

    袭柏年在闪烁的灯光中,扶着一旁的栏杆,晕晕乎乎的起身,外面似乎静急,静的要听出静的声音。

    而在灯火光中出现许多人,那些人中有些人似乎冲进来,将自己抱起,还说着什么话,但是袭柏年几乎听不清,她拼着自己最后的意识,说着:“我叫袭柏年,是学生,那刀疤、壮汉、司机是坏人!”

    说完,她就晕倒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就像雪花一般片片飘坠,而四周冷极了,似乎都是一望无际的雪堆。

    她倒吸一口气冷气,草草一看四周,又细看了一遍,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当她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事情时,她总觉得不舒服。

    是的,很不舒服。

    这种拆穿一切的感觉,竟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舒爽。

    因为它夹杂着快意后,却是一股又一股的伤感。

    那么,赵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自己从来觉得,他在享受着成为英雄的感受,但是,真正站在英雄这个位置上时,他真的开心吗?

    她在想,假如,假如自己能再次醒过来,她一定一定,想跟赵希好好谈一次。

    该道谢的,要诚恳。

    “柏柏?柏柏?”

    似乎,是什么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那个声音,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