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 苏联行
周秉昆在蔡晓光的办公室里坐着沙发喝着茶，一坐就是一个早上。
要是不熟悉的人，早就知趣地打招呼走人了。
但是周秉昆早就跟蔡晓光一来二去的熟悉了，所以知道他现在是真忙；蔡晓光也知道周秉昆的为人，所以也没有客套地打招呼。
两个男人，就这么和谐地在办公室里，各干各的事儿。
过了好一会儿，蔡晓光才终于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他把文件整理了一下，锁进抽屉里后，就拿着已经被周秉昆续了两遍的茶杯，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秉昆啊，今儿个是有啥事儿啊，一大早就过来了。”
蔡晓光抿了口茶后，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周秉昆放下报纸，笑着对蔡晓光说：
“姐夫，听说最近机械厂要派人去苏联学习，你能不能跟咱舅舅打个招呼，让他把我名字加上？”
“嗨，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咋么了，忽然想去苏联了？我听说你不是跟人家小姑娘正打的火热么？”
“哦哟，想不到我们大才子竟然也会八卦起来了呀。我这不是想去苏联学习学习么，我都没有出过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长得啥样的。”
蔡晓光抬起眼睛，瞥了一眼周秉昆。
他原本以为周蓉的这个弟弟应该是一个很腼腆的老实人，但是自从周蓉去贵州之后，两人因为周蓉而慢慢熟悉起来，他发现这个天天喊着他“姐夫”的小孩子，很是“脸皮厚”。
不过这个小子能力不错，之前家宴的时候，舅舅还特地跟他提起过，说他推荐过去的这个小伙子，能力很出色，让他在厂子里很长脸。
“你既然想去苏联学习，那可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最起码两三个月，甚至长的要半年。那么长时间，你不担心你那位不等你，被别人半路劫走了？”
蔡晓光调笑道。
安排周秉昆进学习组没有难度，毕竟周秉昆能力也有，在厂里人员也不错，也受上级领导赏识，只要他跟他舅舅说一句，很容易就解决的。
不过就怕这小子年纪小，就是一时新奇，到时候真去了短时间内闹着要回来，那事情就难办了，到时候丢脸的不仅是他自己，甚至会丢脸丢到国外去。
“姐夫，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天天要回家找妈妈。男人么，事业为重，心有四海，才能保家平安。我那对象可贤惠了，别说半年，我就是去当兵三年，她肯定会等我的。”
“行吧，那我就去打听一下。”
“好嘞，谢谢姐夫。从苏联回来，我给你带苏联特产。”
“你这小子，等你从苏联回来再说吧。”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厂子里发下了正式通文，下个月初会组织学习队，去苏联进行学习，为期半年。
通文下面，有着随行参队的人员名单，名单中，赫然有“周秉昆”。
“秉昆，你厉害呀，不声不响地就参加了学习队，这次去苏联，能帮我带些东西吗？”
有些同事想让周秉昆偷偷带点东西的，都跑过来找周秉昆说话。
“唉唉唉，你们可别都害秉昆啊。到时候被严查了，算谁的？”
楚锋跑过来，替周秉昆赶走了那些想让他从苏联那里带东西的人，然后拉着周秉昆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唉秉昆，你好厉害呀，果然不愧是师傅最喜欢的弟子，不过你可当心了，别人找你买东西，你可千万别轻易答应。”
“不至于不至于，大家都是好兄弟，帮点忙没啥吧。”
周秉昆倒是未在意，他有系统空间，不管是买什么，只要买到了，就算是枪支炮弹，都能轻易过海关。
“你可别不上心啊，跟你说吧，之前就有人去苏联学习的时候，帮朋友拿了一个包裹回来，就被海关拦住了，说包裹里有危险物品，是敌特要破坏火车的炸药，为了这，那个人还被关进去了，工作丢了还不算，家里都被搜了好几次呢。”
楚锋见周秉昆不在意，煞有其事地说道。
虽然周秉昆还是没多放在心上，但是听了楚锋的话后，原本有些飘的心思，也压下来了一些。
“行，那我知道了。等下别人找我，我尽量推脱掉。”
“嘿嘿嘿，秉昆，这个，我想给红花买点东西，到时候你帮我带带呗。”
周秉昆看着扭捏的楚锋，心中无尽吐槽：好家伙，原来你是这种套路啊！
因为事先已经跟家里商量过了，所以周秉昆这次去苏联的事儿，也没有掀起太多风浪。
这次虽然要去半年，时间不算短，家里的事情有点不太好安排。
主要还是郑家的事情。
其实周秉昆是想着郑家一家三口，都住到周家来，这样三个女人外带一个孩子，既能安全些，也能平时有个伴儿，能说说话。
不过这话他不太好意思开出口。
他就担心周母听了他的建议后，以为儿子有了老婆忘了娘，郑家一家子过来，会鸠占鹊巢。
不过他也是有点担心周母。
自己自从有了郑娟之后，虽然每晚都回家，但是平时白天在家的次数少了，她想找个人说话，还得到屋外找邻居才行。
等自己去苏联后，家里更是空落落的，他担心周母会一个人寂寞。
只是周秉昆想不到的是，还未等她开口，周母自己倒主动说起了这个事儿。
“儿啊”，周母拉着周秉昆坐到炕上，“这趟你去苏联学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原本以为，你呀是三个孩子中最不爱学习的那个。但是想不到，你却是第一个出国的那个。自从你爸你哥姐出去后，你的成长妈看在眼里，妈替你感到高兴。不过这次你出去啊，一走就是半年。你们一个个都离开了这个家，妈心里有点难受，以后想找人说话，都难咯。
“你看你要不要去问下你郑姨和郑娟，让她们带着郑娟弟弟一起过来住？这样妈平日里还能有人说说话，然后你妈还能跟我未来小儿媳妇儿先处处？”
“妈，其实不瞒您说，我原本就有这个想法。这不我出去一走，就是半年。留你们几个女的在家里，我也实在是不太放心。不过就是担心你们相处不好，到时候婆媳大战的，我这个儿子远在千里之外，到时候这个当中间裁判的，来不及时啊。”
听到周母这么说，周秉昆心里踏实了不少，嘴上又开始说起了玩笑话。
“嗨，你这个臭小子，开始埋汰你妈来了。放心吧，娟儿啊我喜欢的紧呢，不会什么婆媳大战的。再说了，经过几次接触下来，发现郑家还是很通情达理的，郑家阿姆也是个和气的人。到时候我把你媳妇儿养得白白胖胖的，等你回来后，保准你看花眼。”
“哎哟，我的亲娘嘞，你可不能光把你儿媳妇养的白白胖胖的，还要把您自个人养的白白胖胖的。否则，到时候我爹回来，看到您瘦了，那还不拿脚踹我啊。”
“哼，竟然敢调笑你妈，等你你爸回来后，看我不跟他告状。”
“哈哈哈，妈，您饶了我吧。”
搞定了周母之后，周秉昆又去郑家商量了这件事情。
起初郑母是不同意的，不过周秉昆一摆事实，二讲道理，最后还是说通了郑母。
郑娟其实很坚强，她不想自己成为自己男人的绊脚石。
她希望自己男人在外面打拼的时候，自己能够在家替他照顾好家里。
所以她听说是未来婆婆的意思之后，她就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一个好儿媳妇，伺候好婆婆，替丈夫照顾好家。
现在周秉昆在郑家已经相当于是一家之主了，就差最后结婚正式官宣而已。
不过本身两家人的结合有官方的背书，所以没有不开眼的暗地里瞎传闲言碎语。
很快，出发的日子到了。
虽然家里人已经安排妥当，但是周秉昆还是托蔡晓光照看下家里，也叮嘱过郑娟，如果遇到不能解决的要事，就去找蔡晓光帮忙。
周父和周秉义那边，周秉昆都早早写了信过去。
周蓉那里则本身就通信不便，周秉昆也就懒得再写信通知她了。
周父在回信中，表达了对儿子成长的赞许，也表达了对妻子的思念，以及感谢郑娟这个未来儿媳妇对家庭的照顾。
大哥周秉义的回信中，倒是提到了他在兵团里，偶遇了高中同学郝冬梅，还有就是希望周秉昆到了苏联后，能够帮他买一些国内买不到的书籍名著。
这次要去的城市，是位于黑龙江与乌苏里江交汇处的伯力城。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它位于中苏共同管辖的黑瞎子岛东侧，距离日本海仅550公里，通过黑龙江可以直接进入鄂霍次克海。
伯力，位于俄罗斯远东地区，面积386平方公里，是该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尽管整个远东地区山地占比高达70%，但伯力却位于平原之上，地势平坦，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如煤、铁、金等，同时森林覆盖率极高，木材资源丰富。
周秉昆跟随着代表团，倒转了三趟火车，兜兜转转，整整在昏暗的车厢里坐了三天两夜，他才终于踏上了这块前世今生都未来过的土地。
从气味刺鼻的绿皮火车厢里逃下来，拎着一大捆行李，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却被寒冷的气流冲得急咳嗽。
待他咳完，旁边传来一个贱贱的声音：
“嗨，想当初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第一个下火车，然后就跟你现在一样，趴在地上咳嗽。哈哈哈哈。”
正是厂里的研究员刘伟刘主任。
这次代表团里，除了一些领导外，还有一些研究员，以及像周秉昆这样的技术骨干。
其实所谓的技术骨干，就是给个好听的名头，说到底就是技术工人。
用楚锋的说法呢，那就是过来帮忙拧螺丝的。
不过周秉昆估计这小子应该是心里酸话比实话多，毕竟他在厂子也好些年了，每次组团都没有他什么事儿。
代表团里，除了刘伟外，周秉昆熟悉的不多，也就是这次带队的团长，是蔡晓光的舅舅陆厂长，这是见过，是个大人物，但不太熟悉，毕竟两人唯一的联系就只有蔡晓光，其余的包括社会地位什么的，周秉昆完全跟人家搭不上边儿。
虽然蔡晓光说过，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
不过周秉昆有自知之明，自己在人家那里，其实没啥分量，所以最好还是敬而远之，别给人家惹眼。
好在还有刘伟刘主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那么一个熟悉的，倒也是不错。
刘伟作为机械二厂的老研究员，在厂子里还没有分发大学生前，他这样的，已经就是整个厂子里学历最高的人了。
再加上他熟练的苏联语，让他在整个代表团里很有话语权。
周秉昆随便他笑，待缓过气来后，他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和行李，毕竟人到了国外了，必能给自家人丢脸。
行李什么的，其实重要的东西周秉昆当然都收进了系统背包里了。放在外面的其实都是掩人耳目的，就一条旧行军被褥，以及一些轻但是膨胀大的衣服，都塞进了被褥里，让自个儿的行李，看起来跟其他人差不多大。
这条旧行军被褥，还是周秉义托人送回来的。
虽然无论是新中国的哪个年代，军人都是神圣和伟大的，但是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军人的威严最是重的时候。
普通人是不允许拥有军人的衣服或是军队的被褥的，这会被认为是有人克扣了军人的装备。
毕竟军人在打仗、在流血、在牺牲，如果他们平日里吃不好、穿不暖，那就是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就是拿国家的命运开玩笑，是坚决不能被允许的。
好在周家就是军属家庭，再加上这条被褥已经是旧的了，所以他才能被允许带上。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算得上是整个代表团里最靓的仔。
同样带了行军装备的，就只剩下厂长陆明伟了，这还是他退伍的时候，他的连长送给他的。
他这一用，就用了二十年，现在早就已经洗的发白。
周秉昆的跟他的一比，简直像新的一样。
要是不熟悉的人，早就知趣地打招呼走人了。
但是周秉昆早就跟蔡晓光一来二去的熟悉了，所以知道他现在是真忙；蔡晓光也知道周秉昆的为人，所以也没有客套地打招呼。
两个男人，就这么和谐地在办公室里，各干各的事儿。
过了好一会儿，蔡晓光才终于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他把文件整理了一下，锁进抽屉里后，就拿着已经被周秉昆续了两遍的茶杯，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秉昆啊，今儿个是有啥事儿啊，一大早就过来了。”
蔡晓光抿了口茶后，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周秉昆放下报纸，笑着对蔡晓光说：
“姐夫，听说最近机械厂要派人去苏联学习，你能不能跟咱舅舅打个招呼，让他把我名字加上？”
“嗨，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咋么了，忽然想去苏联了？我听说你不是跟人家小姑娘正打的火热么？”
“哦哟，想不到我们大才子竟然也会八卦起来了呀。我这不是想去苏联学习学习么，我都没有出过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长得啥样的。”
蔡晓光抬起眼睛，瞥了一眼周秉昆。
他原本以为周蓉的这个弟弟应该是一个很腼腆的老实人，但是自从周蓉去贵州之后，两人因为周蓉而慢慢熟悉起来，他发现这个天天喊着他“姐夫”的小孩子，很是“脸皮厚”。
不过这个小子能力不错，之前家宴的时候，舅舅还特地跟他提起过，说他推荐过去的这个小伙子，能力很出色，让他在厂子里很长脸。
“你既然想去苏联学习，那可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最起码两三个月，甚至长的要半年。那么长时间，你不担心你那位不等你，被别人半路劫走了？”
蔡晓光调笑道。
安排周秉昆进学习组没有难度，毕竟周秉昆能力也有，在厂里人员也不错，也受上级领导赏识，只要他跟他舅舅说一句，很容易就解决的。
不过就怕这小子年纪小，就是一时新奇，到时候真去了短时间内闹着要回来，那事情就难办了，到时候丢脸的不仅是他自己，甚至会丢脸丢到国外去。
“姐夫，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天天要回家找妈妈。男人么，事业为重，心有四海，才能保家平安。我那对象可贤惠了，别说半年，我就是去当兵三年，她肯定会等我的。”
“行吧，那我就去打听一下。”
“好嘞，谢谢姐夫。从苏联回来，我给你带苏联特产。”
“你这小子，等你从苏联回来再说吧。”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厂子里发下了正式通文，下个月初会组织学习队，去苏联进行学习，为期半年。
通文下面，有着随行参队的人员名单，名单中，赫然有“周秉昆”。
“秉昆，你厉害呀，不声不响地就参加了学习队，这次去苏联，能帮我带些东西吗？”
有些同事想让周秉昆偷偷带点东西的，都跑过来找周秉昆说话。
“唉唉唉，你们可别都害秉昆啊。到时候被严查了，算谁的？”
楚锋跑过来，替周秉昆赶走了那些想让他从苏联那里带东西的人，然后拉着周秉昆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唉秉昆，你好厉害呀，果然不愧是师傅最喜欢的弟子，不过你可当心了，别人找你买东西，你可千万别轻易答应。”
“不至于不至于，大家都是好兄弟，帮点忙没啥吧。”
周秉昆倒是未在意，他有系统空间，不管是买什么，只要买到了，就算是枪支炮弹，都能轻易过海关。
“你可别不上心啊，跟你说吧，之前就有人去苏联学习的时候，帮朋友拿了一个包裹回来，就被海关拦住了，说包裹里有危险物品，是敌特要破坏火车的炸药，为了这，那个人还被关进去了，工作丢了还不算，家里都被搜了好几次呢。”
楚锋见周秉昆不在意，煞有其事地说道。
虽然周秉昆还是没多放在心上，但是听了楚锋的话后，原本有些飘的心思，也压下来了一些。
“行，那我知道了。等下别人找我，我尽量推脱掉。”
“嘿嘿嘿，秉昆，这个，我想给红花买点东西，到时候你帮我带带呗。”
周秉昆看着扭捏的楚锋，心中无尽吐槽：好家伙，原来你是这种套路啊！
因为事先已经跟家里商量过了，所以周秉昆这次去苏联的事儿，也没有掀起太多风浪。
这次虽然要去半年，时间不算短，家里的事情有点不太好安排。
主要还是郑家的事情。
其实周秉昆是想着郑家一家三口，都住到周家来，这样三个女人外带一个孩子，既能安全些，也能平时有个伴儿，能说说话。
不过这话他不太好意思开出口。
他就担心周母听了他的建议后，以为儿子有了老婆忘了娘，郑家一家子过来，会鸠占鹊巢。
不过他也是有点担心周母。
自己自从有了郑娟之后，虽然每晚都回家，但是平时白天在家的次数少了，她想找个人说话，还得到屋外找邻居才行。
等自己去苏联后，家里更是空落落的，他担心周母会一个人寂寞。
只是周秉昆想不到的是，还未等她开口，周母自己倒主动说起了这个事儿。
“儿啊”，周母拉着周秉昆坐到炕上，“这趟你去苏联学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原本以为，你呀是三个孩子中最不爱学习的那个。但是想不到，你却是第一个出国的那个。自从你爸你哥姐出去后，你的成长妈看在眼里，妈替你感到高兴。不过这次你出去啊，一走就是半年。你们一个个都离开了这个家，妈心里有点难受，以后想找人说话，都难咯。
“你看你要不要去问下你郑姨和郑娟，让她们带着郑娟弟弟一起过来住？这样妈平日里还能有人说说话，然后你妈还能跟我未来小儿媳妇儿先处处？”
“妈，其实不瞒您说，我原本就有这个想法。这不我出去一走，就是半年。留你们几个女的在家里，我也实在是不太放心。不过就是担心你们相处不好，到时候婆媳大战的，我这个儿子远在千里之外，到时候这个当中间裁判的，来不及时啊。”
听到周母这么说，周秉昆心里踏实了不少，嘴上又开始说起了玩笑话。
“嗨，你这个臭小子，开始埋汰你妈来了。放心吧，娟儿啊我喜欢的紧呢，不会什么婆媳大战的。再说了，经过几次接触下来，发现郑家还是很通情达理的，郑家阿姆也是个和气的人。到时候我把你媳妇儿养得白白胖胖的，等你回来后，保准你看花眼。”
“哎哟，我的亲娘嘞，你可不能光把你儿媳妇养的白白胖胖的，还要把您自个人养的白白胖胖的。否则，到时候我爹回来，看到您瘦了，那还不拿脚踹我啊。”
“哼，竟然敢调笑你妈，等你你爸回来后，看我不跟他告状。”
“哈哈哈，妈，您饶了我吧。”
搞定了周母之后，周秉昆又去郑家商量了这件事情。
起初郑母是不同意的，不过周秉昆一摆事实，二讲道理，最后还是说通了郑母。
郑娟其实很坚强，她不想自己成为自己男人的绊脚石。
她希望自己男人在外面打拼的时候，自己能够在家替他照顾好家里。
所以她听说是未来婆婆的意思之后，她就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一个好儿媳妇，伺候好婆婆，替丈夫照顾好家。
现在周秉昆在郑家已经相当于是一家之主了，就差最后结婚正式官宣而已。
不过本身两家人的结合有官方的背书，所以没有不开眼的暗地里瞎传闲言碎语。
很快，出发的日子到了。
虽然家里人已经安排妥当，但是周秉昆还是托蔡晓光照看下家里，也叮嘱过郑娟，如果遇到不能解决的要事，就去找蔡晓光帮忙。
周父和周秉义那边，周秉昆都早早写了信过去。
周蓉那里则本身就通信不便，周秉昆也就懒得再写信通知她了。
周父在回信中，表达了对儿子成长的赞许，也表达了对妻子的思念，以及感谢郑娟这个未来儿媳妇对家庭的照顾。
大哥周秉义的回信中，倒是提到了他在兵团里，偶遇了高中同学郝冬梅，还有就是希望周秉昆到了苏联后，能够帮他买一些国内买不到的书籍名著。
这次要去的城市，是位于黑龙江与乌苏里江交汇处的伯力城。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它位于中苏共同管辖的黑瞎子岛东侧，距离日本海仅550公里，通过黑龙江可以直接进入鄂霍次克海。
伯力，位于俄罗斯远东地区，面积386平方公里，是该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尽管整个远东地区山地占比高达70%，但伯力却位于平原之上，地势平坦，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如煤、铁、金等，同时森林覆盖率极高，木材资源丰富。
周秉昆跟随着代表团，倒转了三趟火车，兜兜转转，整整在昏暗的车厢里坐了三天两夜，他才终于踏上了这块前世今生都未来过的土地。
从气味刺鼻的绿皮火车厢里逃下来，拎着一大捆行李，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却被寒冷的气流冲得急咳嗽。
待他咳完，旁边传来一个贱贱的声音：
“嗨，想当初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第一个下火车，然后就跟你现在一样，趴在地上咳嗽。哈哈哈哈。”
正是厂里的研究员刘伟刘主任。
这次代表团里，除了一些领导外，还有一些研究员，以及像周秉昆这样的技术骨干。
其实所谓的技术骨干，就是给个好听的名头，说到底就是技术工人。
用楚锋的说法呢，那就是过来帮忙拧螺丝的。
不过周秉昆估计这小子应该是心里酸话比实话多，毕竟他在厂子也好些年了，每次组团都没有他什么事儿。
代表团里，除了刘伟外，周秉昆熟悉的不多，也就是这次带队的团长，是蔡晓光的舅舅陆厂长，这是见过，是个大人物，但不太熟悉，毕竟两人唯一的联系就只有蔡晓光，其余的包括社会地位什么的，周秉昆完全跟人家搭不上边儿。
虽然蔡晓光说过，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
不过周秉昆有自知之明，自己在人家那里，其实没啥分量，所以最好还是敬而远之，别给人家惹眼。
好在还有刘伟刘主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那么一个熟悉的，倒也是不错。
刘伟作为机械二厂的老研究员，在厂子里还没有分发大学生前，他这样的，已经就是整个厂子里学历最高的人了。
再加上他熟练的苏联语，让他在整个代表团里很有话语权。
周秉昆随便他笑，待缓过气来后，他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和行李，毕竟人到了国外了，必能给自家人丢脸。
行李什么的，其实重要的东西周秉昆当然都收进了系统背包里了。放在外面的其实都是掩人耳目的，就一条旧行军被褥，以及一些轻但是膨胀大的衣服，都塞进了被褥里，让自个儿的行李，看起来跟其他人差不多大。
这条旧行军被褥，还是周秉义托人送回来的。
虽然无论是新中国的哪个年代，军人都是神圣和伟大的，但是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军人的威严最是重的时候。
普通人是不允许拥有军人的衣服或是军队的被褥的，这会被认为是有人克扣了军人的装备。
毕竟军人在打仗、在流血、在牺牲，如果他们平日里吃不好、穿不暖，那就是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就是拿国家的命运开玩笑，是坚决不能被允许的。
好在周家就是军属家庭，再加上这条被褥已经是旧的了，所以他才能被允许带上。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算得上是整个代表团里最靓的仔。
同样带了行军装备的，就只剩下厂长陆明伟了，这还是他退伍的时候，他的连长送给他的。
他这一用，就用了二十年，现在早就已经洗的发白。
周秉昆的跟他的一比，简直像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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