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斑鸠
浓夜里。
仇无二戴着夜视镜走在废墟上，他好像在找着什么。
不远处的草垛人影窜动，一道身影从草垛里跳了出来。
像野兔，更像是人。
几名黑衣人随影而行，追赶着逃亡人。
那黑影从仇无二身侧掠过，又跑了回来。
她抓住仇无二的衣袖，乞求道：
“大叔，救救我！有人要抓我！”
“和我有关系吗？”
同时，黑衣人紧随而来，他们纷纷拔枪相对。
“老头，别多管闲事！赶紧滚！”
“我又没想管。”
“爷爷，救救我，他们会杀了我的！”
“你叫我什么？”
“叔叔？不……哥哥！”
仇无二甩开女孩的手。
“那也不行，我妈说了，三种人不救。女孩不救，女人不救，妇女不救。”
听罢，黑衣人毫无顾虑地使用麻醉枪射击。
女子打开战斗服后面的加速器向左闪去，躲过了枪击。
另一名黑衣人从身后挥舞电棍袭来，女孩逃避不及，被打中了腰部。
她踉跄倒下，随身的项链摔断于地。
那是一条挂着金色狼牙的项链，在黑暗中闪着微光。
“呃……好像走错了……”
意识到走错道的仇无二折返回去，他遇到了那帮忙碌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方才那人又走了回来，他们停下了手。
仇无二指着前方解释道：
“你们继续，我只是走错路……”
黑衣人见状，赶紧追捕趁机逃跑的女孩。
仇无二踩到了什么东西，是一条精致的项链，项链上的狼牙闪着金光。
好像在哪见过……
黑衣人追上了女孩，黑衣人一脚将女孩踹翻在地。
女孩还想抵抗，黑衣人挥棒袭来，就要一棒敲晕她……
只听得金属碰撞的声音，仇无二用二手金表挡住了电棒。
“老头！你不是说女人不救吗？”
“我妈说了，少女可以救。”
语毕，仇无二圣枪出击，动作快如闪电，枪枪毙命。
一时间火光四射，仅一秒，众黑衣人应声倒地。
一名刚追上来的黑衣人眼见形势不妙，他连忙后撤。
本着不留活口的宗旨，仇无二持枪上前射击，弹道偏了一点，打中了他的腹部。
身中一枪的黑衣人倒在地上，他面露悲戚，大喊道：
“你到底……是……谁！”
“姓仇，名二，中间一个无字，地球人。”
语毕，仇无二一枪便让他饮恨东南。
“搞不懂，你一个死人打听我名字干什么？”
此时，藏匿于废墟中的杀手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倒地的凌颜君咽了一下口水，想不到这老小子这么厉害……
砰砰几下，人就都没了……
仇无二扶起凌颜君，并将项链还给她。
凌颜君已腿部中伤，无法直立行走，仇无二只好背着她向前走去。
两人离开了废墟，远方的建筑群若隐若现。
凌颜君好奇地问道：
“老斑鸠，你妈还说了什么？”
“她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瞎说，肯定不是你妈说的。”
“那就是我外婆说的。”
“你为什么救我？”
“我接了一个活单。”
“什么是活单？”
“就是活单。”
“那死单呢？”
“保你死。”
……
天狗食星。
人类最后的旅居地。
50年前。
一颗半径为1000多公里的行星撞击了蔚蓝色星球。
它将地球化成齑粉与火花。
最后一批人类乘上了“天舟号”飞船抵达天狗食星避难，仇无二就在其中。
仇无二目前高龄86岁，算是最后一批逃亡天狗食星的九零后。
仇无二的职业是一名杀手，一名顶级杀手，一名不敢退休的老杀手。
无论是妖魔鬼怪人他都杀，但也讲原则，妇孺老幼不杀。
仇无二还兼任保镖、厨师、船员、幼儿园安全员等等……
他喜欢接很多私活，可钱总是入不敷出。
天狗食星是一颗近乎完美的星球，几乎与地球一模一样。
相同的文化、相近的饮食习惯和相同的语言等等。
不同的是这儿的科技远胜地球。
还有一点不完美……
天狗食星人不欢迎地球人。
因为地球人的到来，他们得腾出大片区域供他们居住生存。
……
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里。
正在洗浴的凌颜君大声叫道：
“老斑鸠！你的洗浴间里怎么没有浴巾啊，帮忙递一下浴巾呗！”
仇无二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报。
他只保障订单活着，概不提供任何没必要的服务。
见仇无二没有回话，凌颜君握着手枪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她拿枪对准坐在沙发上的仇无二，然而仇无二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报纸。
“不许偷看！否则我一枪毙了你！”
“我对平平无奇的女人不敢兴趣。”
“我看你是不举吧，老斑鸠！”
“再让我年轻三十年，我保证让你走不动道。”
仇无二仍目不斜视地看着报纸，仿佛报纸上登着什么惊天大新闻。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难不成我不够漂亮？”
“没有卉诗漂亮。”
“卉诗是谁？”
“你妈。”
“你敢骂我？”
凌颜君穿好衣服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一把抢过仇无二的报纸。
凌颜君这才发现仇无二看的是医学专栏的报纸。
“你要去做长生术吗？老看医院的新闻……”
“给我外婆做。”
“快省省吧，你外婆早归西了。”
“哦。”
“老斑鸠，赶紧买副棺材下葬吧，就不要想着活那么久了！”
仇无二没有回应凌颜君，他看了一眼破裂的二手金表，而后起身穿好西装出门。
临走前，仇无二不忘交代道：
“孩子，待在家里别乱跑，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你要去哪？”
“外婆家。”
“神经病！你外婆在地狱等你呢！”
凌颜君一脸郁闷地将枕头丢向仇无二。
仇无二将枕头打偏，而后关门离开。
仇无二驱车来到了市中心的第十三人民医院。
他手捧鲜花，收拾了一下情绪，而后微笑着走进住院部。
迎面走来的护士长朝仇无二打了声招呼：
“老先生，又来看爱人啊，您可真浪漫！”
“当然，浪漫永不过时，准时准点，一刻都不敢耽误！”
病床上的女人正盯着房门的方向看，满心欢喜的仇无二推开了房门，
仇无二大张手臂拥抱着病床上的女人，满怀愧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宝贝，来晚了几分钟。”
墙上的钟表停在了十三点十七分。
莫卉诗微微一笑。
“你什么时候不迟到？我都习惯了，我甚至能闻到你身上的发香。”
仇无二愣了一下，摆弄花瓣的手停在半空，他眯眼看向卉诗。
“怎么？吃醋了？我懂我的，天生就那么浪，有七八个女朋友很正常！”
“白痴，我是怕你这身子骨遭不住。”
此时，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大夫走进了病房，看着这对恩爱的夫妇，他欲言又止。
仇无二拉来椅子让金大夫就坐，金大夫扬扬手表示不用，他停顿了一下。
“是这样的……老先生，院方已催促了。你们赶紧缴费，你们总共拖欠了100万……”
仇无二嘘声说道：
“医生，别这样，我女朋友在，我们外边说……”
金大夫显然不领情，他已经通融很多次，每次仇无二都这样糊弄。
“院方已实行义务治疗一年的硬性要求了，接下来你得偿还多出三年的医药费。”
仇无二面色难看，他看向病床上的卉诗，她低眉叹气，眼中尽是忧愁。
莫卉诗，生于地球，九五年生。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在同一小区一起玩泥巴……
她丈夫早逝，儿女远在国外不能回来，她在国内只有仇无二这一个亲人了。
仇无二强颜欢笑，呼出一口大气。
“这样吧，医生，我是干工程的。工程款过两天就到，你能不能再缓我几天。”
金大夫一脸无奈地看着仇无二。
“尽快还款吧，否则就断药了。”
卉诗面露悲戚，她不忍仇无二亡命奔波。
“小仇，别治了……”
仇无二轻拍卉诗皱巴巴的手，柔声安抚：
“又不是没有钱，放心，我来解决……”
仇无二微笑地冲金大夫说道：
“金大夫，我们出去说一下哈。”
两人走出了病房，仇无二一把将大夫摁在墙上，恶狠狠地威胁道：
“以后别在我女朋友面前不要说什么断药！否则老子剐了你！”
金大夫没想到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头竟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他被摁在墙上无法动弹。
“老先生，你松……手，我快……喘不上……气了……”
仇无二缓缓松手，
强烈的窒息感令大夫咳嗽不断，他整理了一下衣袖，揶揄道：
“哼，年轻的时候早干嘛了？现在没钱了，知道钱的重要性了？”
仇无二渐渐平息怒气，他向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金大夫的一番话刺痛了仇无二，是啊……自己年轻的时候……
干嘛了……
去餐馆打工时，餐馆老板表示不收地球人……
去天铁（类似穹顶之上的地铁）当天乘员，被醉汉追着打……
去开店做生意，供货商不提供货源给地球人……
无计可施的仇无二投身军营……
在对抗外星生物时，他亲眼看到战友被咬下一条胳膊……
当时他最大的愿望是活着回家，然后娶卉诗……
可当他从战场上回来时，卉诗已嫁给他人……
为了挽回年少时的遗憾，他找到了卉诗……
……
见仇无二原地发怔，金大夫愤然离去，临走前不忘冷哼一声：
“哼！野蛮的地球人！”
仇无二简单地收拾一下情绪，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回病房。
他抚摸着卉诗的脸颊，安慰道：
“放心，谈妥了。过几天我工程款打下来，我就给院方转账，你安心疗养吧。”
“你都干什么工程啊，那么挣钱？”
“市中心那个游乐园项目，你记得吗？给市长儿子建的，由我牵头。”
她沉默良久，突然目视着仇无二。
”小仇，病可以不医，但你得答应我……不要……杀人了。”
仇无二眼泛泪光，此刻，这个善于撒谎的老油子无言以对。
他低头抽泣，无奈地点点头。
仇无二戴着夜视镜走在废墟上，他好像在找着什么。
不远处的草垛人影窜动，一道身影从草垛里跳了出来。
像野兔，更像是人。
几名黑衣人随影而行，追赶着逃亡人。
那黑影从仇无二身侧掠过，又跑了回来。
她抓住仇无二的衣袖，乞求道：
“大叔，救救我！有人要抓我！”
“和我有关系吗？”
同时，黑衣人紧随而来，他们纷纷拔枪相对。
“老头，别多管闲事！赶紧滚！”
“我又没想管。”
“爷爷，救救我，他们会杀了我的！”
“你叫我什么？”
“叔叔？不……哥哥！”
仇无二甩开女孩的手。
“那也不行，我妈说了，三种人不救。女孩不救，女人不救，妇女不救。”
听罢，黑衣人毫无顾虑地使用麻醉枪射击。
女子打开战斗服后面的加速器向左闪去，躲过了枪击。
另一名黑衣人从身后挥舞电棍袭来，女孩逃避不及，被打中了腰部。
她踉跄倒下，随身的项链摔断于地。
那是一条挂着金色狼牙的项链，在黑暗中闪着微光。
“呃……好像走错了……”
意识到走错道的仇无二折返回去，他遇到了那帮忙碌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方才那人又走了回来，他们停下了手。
仇无二指着前方解释道：
“你们继续，我只是走错路……”
黑衣人见状，赶紧追捕趁机逃跑的女孩。
仇无二踩到了什么东西，是一条精致的项链，项链上的狼牙闪着金光。
好像在哪见过……
黑衣人追上了女孩，黑衣人一脚将女孩踹翻在地。
女孩还想抵抗，黑衣人挥棒袭来，就要一棒敲晕她……
只听得金属碰撞的声音，仇无二用二手金表挡住了电棒。
“老头！你不是说女人不救吗？”
“我妈说了，少女可以救。”
语毕，仇无二圣枪出击，动作快如闪电，枪枪毙命。
一时间火光四射，仅一秒，众黑衣人应声倒地。
一名刚追上来的黑衣人眼见形势不妙，他连忙后撤。
本着不留活口的宗旨，仇无二持枪上前射击，弹道偏了一点，打中了他的腹部。
身中一枪的黑衣人倒在地上，他面露悲戚，大喊道：
“你到底……是……谁！”
“姓仇，名二，中间一个无字，地球人。”
语毕，仇无二一枪便让他饮恨东南。
“搞不懂，你一个死人打听我名字干什么？”
此时，藏匿于废墟中的杀手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倒地的凌颜君咽了一下口水，想不到这老小子这么厉害……
砰砰几下，人就都没了……
仇无二扶起凌颜君，并将项链还给她。
凌颜君已腿部中伤，无法直立行走，仇无二只好背着她向前走去。
两人离开了废墟，远方的建筑群若隐若现。
凌颜君好奇地问道：
“老斑鸠，你妈还说了什么？”
“她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瞎说，肯定不是你妈说的。”
“那就是我外婆说的。”
“你为什么救我？”
“我接了一个活单。”
“什么是活单？”
“就是活单。”
“那死单呢？”
“保你死。”
……
天狗食星。
人类最后的旅居地。
50年前。
一颗半径为1000多公里的行星撞击了蔚蓝色星球。
它将地球化成齑粉与火花。
最后一批人类乘上了“天舟号”飞船抵达天狗食星避难，仇无二就在其中。
仇无二目前高龄86岁，算是最后一批逃亡天狗食星的九零后。
仇无二的职业是一名杀手，一名顶级杀手，一名不敢退休的老杀手。
无论是妖魔鬼怪人他都杀，但也讲原则，妇孺老幼不杀。
仇无二还兼任保镖、厨师、船员、幼儿园安全员等等……
他喜欢接很多私活，可钱总是入不敷出。
天狗食星是一颗近乎完美的星球，几乎与地球一模一样。
相同的文化、相近的饮食习惯和相同的语言等等。
不同的是这儿的科技远胜地球。
还有一点不完美……
天狗食星人不欢迎地球人。
因为地球人的到来，他们得腾出大片区域供他们居住生存。
……
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里。
正在洗浴的凌颜君大声叫道：
“老斑鸠！你的洗浴间里怎么没有浴巾啊，帮忙递一下浴巾呗！”
仇无二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报。
他只保障订单活着，概不提供任何没必要的服务。
见仇无二没有回话，凌颜君握着手枪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她拿枪对准坐在沙发上的仇无二，然而仇无二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报纸。
“不许偷看！否则我一枪毙了你！”
“我对平平无奇的女人不敢兴趣。”
“我看你是不举吧，老斑鸠！”
“再让我年轻三十年，我保证让你走不动道。”
仇无二仍目不斜视地看着报纸，仿佛报纸上登着什么惊天大新闻。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难不成我不够漂亮？”
“没有卉诗漂亮。”
“卉诗是谁？”
“你妈。”
“你敢骂我？”
凌颜君穿好衣服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一把抢过仇无二的报纸。
凌颜君这才发现仇无二看的是医学专栏的报纸。
“你要去做长生术吗？老看医院的新闻……”
“给我外婆做。”
“快省省吧，你外婆早归西了。”
“哦。”
“老斑鸠，赶紧买副棺材下葬吧，就不要想着活那么久了！”
仇无二没有回应凌颜君，他看了一眼破裂的二手金表，而后起身穿好西装出门。
临走前，仇无二不忘交代道：
“孩子，待在家里别乱跑，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你要去哪？”
“外婆家。”
“神经病！你外婆在地狱等你呢！”
凌颜君一脸郁闷地将枕头丢向仇无二。
仇无二将枕头打偏，而后关门离开。
仇无二驱车来到了市中心的第十三人民医院。
他手捧鲜花，收拾了一下情绪，而后微笑着走进住院部。
迎面走来的护士长朝仇无二打了声招呼：
“老先生，又来看爱人啊，您可真浪漫！”
“当然，浪漫永不过时，准时准点，一刻都不敢耽误！”
病床上的女人正盯着房门的方向看，满心欢喜的仇无二推开了房门，
仇无二大张手臂拥抱着病床上的女人，满怀愧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宝贝，来晚了几分钟。”
墙上的钟表停在了十三点十七分。
莫卉诗微微一笑。
“你什么时候不迟到？我都习惯了，我甚至能闻到你身上的发香。”
仇无二愣了一下，摆弄花瓣的手停在半空，他眯眼看向卉诗。
“怎么？吃醋了？我懂我的，天生就那么浪，有七八个女朋友很正常！”
“白痴，我是怕你这身子骨遭不住。”
此时，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大夫走进了病房，看着这对恩爱的夫妇，他欲言又止。
仇无二拉来椅子让金大夫就坐，金大夫扬扬手表示不用，他停顿了一下。
“是这样的……老先生，院方已催促了。你们赶紧缴费，你们总共拖欠了100万……”
仇无二嘘声说道：
“医生，别这样，我女朋友在，我们外边说……”
金大夫显然不领情，他已经通融很多次，每次仇无二都这样糊弄。
“院方已实行义务治疗一年的硬性要求了，接下来你得偿还多出三年的医药费。”
仇无二面色难看，他看向病床上的卉诗，她低眉叹气，眼中尽是忧愁。
莫卉诗，生于地球，九五年生。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在同一小区一起玩泥巴……
她丈夫早逝，儿女远在国外不能回来，她在国内只有仇无二这一个亲人了。
仇无二强颜欢笑，呼出一口大气。
“这样吧，医生，我是干工程的。工程款过两天就到，你能不能再缓我几天。”
金大夫一脸无奈地看着仇无二。
“尽快还款吧，否则就断药了。”
卉诗面露悲戚，她不忍仇无二亡命奔波。
“小仇，别治了……”
仇无二轻拍卉诗皱巴巴的手，柔声安抚：
“又不是没有钱，放心，我来解决……”
仇无二微笑地冲金大夫说道：
“金大夫，我们出去说一下哈。”
两人走出了病房，仇无二一把将大夫摁在墙上，恶狠狠地威胁道：
“以后别在我女朋友面前不要说什么断药！否则老子剐了你！”
金大夫没想到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头竟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他被摁在墙上无法动弹。
“老先生，你松……手，我快……喘不上……气了……”
仇无二缓缓松手，
强烈的窒息感令大夫咳嗽不断，他整理了一下衣袖，揶揄道：
“哼，年轻的时候早干嘛了？现在没钱了，知道钱的重要性了？”
仇无二渐渐平息怒气，他向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金大夫的一番话刺痛了仇无二，是啊……自己年轻的时候……
干嘛了……
去餐馆打工时，餐馆老板表示不收地球人……
去天铁（类似穹顶之上的地铁）当天乘员，被醉汉追着打……
去开店做生意，供货商不提供货源给地球人……
无计可施的仇无二投身军营……
在对抗外星生物时，他亲眼看到战友被咬下一条胳膊……
当时他最大的愿望是活着回家，然后娶卉诗……
可当他从战场上回来时，卉诗已嫁给他人……
为了挽回年少时的遗憾，他找到了卉诗……
……
见仇无二原地发怔，金大夫愤然离去，临走前不忘冷哼一声：
“哼！野蛮的地球人！”
仇无二简单地收拾一下情绪，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回病房。
他抚摸着卉诗的脸颊，安慰道：
“放心，谈妥了。过几天我工程款打下来，我就给院方转账，你安心疗养吧。”
“你都干什么工程啊，那么挣钱？”
“市中心那个游乐园项目，你记得吗？给市长儿子建的，由我牵头。”
她沉默良久，突然目视着仇无二。
”小仇，病可以不医，但你得答应我……不要……杀人了。”
仇无二眼泛泪光，此刻，这个善于撒谎的老油子无言以对。
他低头抽泣，无奈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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