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决定冯涛用哪种方法的，就是他培训期间对学生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了，如果是很职业化的认真听的好好学的，那他们的考卷也就没有看的必要了；如果是一开始不好好学的，经过培训有进步的，那拿一些例子出来做正面案例，就能达到正反馈，从而让大家更好地加速职业化的进度；而第三种，就是康辉置地，就是六零四这种情况了，看起来其乐融融，但实际上根本没人把他的培训当回事，那他就只好把这些人的考卷留给他们公司自己搞定了。说白了，当冯涛选择第三种办法就证明了他培训的失败，他把试卷留给梁春言就像是在说“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另请高明吧。”而对被培训者来说，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却还是一点改变都没有，而企业付出了培训费，三者付出了时间或金钱，总量上却都没有提高。

    “没事的，大家如果这一天半的课程有稍微听进去，肯定就能把这试卷答的不错的，如果你们答的不行，那也和我没关系了。这都取决于你们对于职业化的理解有多少了。”狡猾的微笑展现在冯涛的脸上，让那些不认真写考卷的人为之气短，他们就是知道冯涛说的是真话，是事实，却又无法反驳。就只能独自生闷气。

    “这也是我要结束培训前要给你们上的最后一堂课。”冯涛在梁春言确认了刘沐伯不会再下来后，更加放心了，他只需要把他剩下的流程全部走完，他就可以去找乐子了。

    “这一天半时间，说来很短，内容还是很饱满的。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理解职业化，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课程结束了，我希望大家可以叫我涛哥，不用再叫我冯老师了。”关掉了PPT，把电脑合上，准备好的稿子也悄无声息地在手上捏成了一团废纸，马上就可以结束了。“等我把祝愿讲完后还有一个件事情，你们就可以享受自己难得的假期了。”这句话把六零四混乱不安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这就是好玩的地方了，明明他们不好好答题的困扰没有解决且近在眼前，但因下午的假期就立马放弃了思考，开始策划自己下午要去哪里玩了。“好了，大家还是再花点时间，听我再唠叨几句吧。我在收到康辉置地的邀请来讲课的时候，我有好几个选题，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职业化这命题，原因很简单，职业化是你们这阶段最应该掌握的能力，你们越早掌握职业化你们就能越早的走上正道，你们现在走的越快，以后的路就越平稳开阔，那当然你们现在的道路是窄的，是困难的，是布满荆棘的，但当你走出去了，就会发现人生就是一条康庄大道，希望诸位也能尽快到达自己的康庄大道。”

    难得说的全是真话，这段话没有任何准备，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这不仅是对六零四的管培生说的，这也是对他自己的说的话，这是对还面对老领导的年轻的冯涛说的，他现在已经走在康庄大道上了，他想让那辛苦劳作一年半的自己稍微慰藉一点，他那会遭受的苦难不是白费功夫，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的人和听的人得到的答案总是不一样的。李安娜就只是笑，她的人生一直是康庄大道，以后也会一直是康庄大道；蒋子豪还在想康庄大道是深圳市的哪条道，塞不塞车；黄丹嘛，她已经觉得自己开始了，这第三组的情况对她来说就是一片荆棘丛林了；廖仲凡和孙斯梦早就在书本上看到了这些说法，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再听一遍，他们缺的不是道理而是经历；姜潮也一样，他也有康庄大道，他爸妈铺好的，但他不愿意走罢了，或者说他先蹋了一只脚进去，等他玩累了就把两只脚都踏进去；真正理解的，可能林逸树更明白一点，他到深圳真的是一张白纸，过往人生窄到只有读书一条路，难堪。

    话说完了的冯涛格外巴适，浑身舒畅，“最后只剩下一件事情了，小赵把计分板拿来我们该算一算分数了。”这就是冯涛剩的最后一件事了，他答应了的奖励要兑现了，虽不是什么名贵的物品但也是一份心意嘛。

    “好哦，冯老师，计分板在这里哦。”小赵上台的时候压抑不住的高兴，她脸红扑扑的，六零四的男生们才发现这位助理也很有味道。“辛苦了。”冯涛点了下头示意就把计分板拿了过来。冯涛就扫了一眼，下一秒就把计分的卡板撕碎扔到了讲台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计分板的作用发挥完了，它该寿终正寝了。”若无其事的表情让林逸树觉得自己被戏耍了，那他这么努力答题不是什么收益都没有了。“靠，这冯涛真的，有大问题。”这次喀什吐槽的人不是林逸树也不是姜潮，而是马鑫，不怎么说话的理工男也张嘴吐槽了，这奖励本来应该是他们第四组的囊中之物，结果现在变成镜花水月，让谁来都会有点不高兴的，“就是啊，哪有这么整的。”赵房久应和道，“我就说这冯老师有点问题的，刚来就感觉他不是好人。”姜潮顺着潮流把他想说的话夹杂在里面。

    “哈哈哈哈，不是没有奖励的意思，而是大家都有奖励，只不过奖励的东西不一样，放心吧答题多的答的好的组我心里有数，不需要计分板也能有答案。”冯涛变戏法一样从台上的桌子下面掏出了一个大袋子。“他是从哪拿出来的啊。我怎么不记得了，你记得吗？林总。”姜潮问出了大家心中的问题，“我昨天中午没睡觉，记得助理有拿什么东西到台上去，我也不知道是干啥子。”努力回忆的场景中，玩着手机唱着歌，眯着眼睛看到有一个小巧的身影走到台上待了一会才下来，他还以为是管培生，现在看来就是助理小姐了，“这么说来也是，这助理挺可爱的”林逸树这会开始观察起这不声不响就一直坐在旁边的助理，人小小只比自己矮一点，鹅蛋脸，五官也很小巧精致，这会助理小赵就低着头不知道在计分板上抄抄写写些什么东西。

    “这样啊，诶林总，你有没有感觉这助理小姐和我们的冯老师眼神交流有些暧昧呀。”姜潮对小细节的把握相当精准，刚才助理小赵和冯涛的短暂接触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被姜潮发现了。“潮哥，你看到啥了，咋这么说？”自认女生绝缘体的林某人不耻下问。“刚才这助理小赵上台的时候，给我们的冯老师抛了个媚眼。”姜潮看到的不是媚眼，他看到的是冯涛的手在小赵的腰上捏了一下，但这话可不能直接说，影响不好。“姜潮同学，这话可不能乱说。”赵房久摇晃着他的招风耳，当起了卫道士的角色，他读的计算机专业班上就没几个女生，个个都是班花，就造成了只要有男生和他们的“班花”走的近一点那都是全院校的新闻，物以稀为贵让赵房久对男女关系很敏感，只要有人说谁和谁如何如何，他都会像触电一样站出来质疑，养成习惯了想戒掉就得花点时间了。

    “嗨，我又没必要骗你们，房久兄弟你还是需要多看看一些这种事情就懂了，这都很正常的，你看刘部长和梁经理两个人关系就很好，但我也不会说他们两有什么问题，但刚才我确实看见了才会这么讲。”不爽的姜潮辩解起来了，他也不知道梁春言和刘沐伯有没有那档子关系，他怀疑过但没证据。姜草为了保证自己的话语权，那编排一下这两位他们也不知道。“好吧，我也没见过这种事情。”赵房久真没见过这事情，他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单身汉，每次好友聚会一定会聊得话题就是“赵房久今天脱单了吗？“没事咱们别管这些了，想象待会的奖品是啥吧。”和事佬林逸树上线了，吵吵嚷嚷的让他难受，只有组内和谐才能让他感觉浑身舒适。第四组的小讨论还在继续。

    “嗯，首先来是两天培训期间表现最好的同学，这是个很难的决定。但我结合了个人发言和小组发言已经有了决定。”搞得和颁奖仪式一样，真是无语了。”姜潮还在不停地吐槽，刚才被质疑的火气被林逸树的劝酒摁下去了，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就对着没法回应他的冯涛不停地输出。“我决定把这个荣誉颁给第四组的姜潮同学，虽然他培训的时候常常心不在焉，但他的回答他的思路一直都在线上，其他的同学表现也很好，但都没有姜潮同学来的突出。”站在台上的男人开始对着第四组的方向招手了，第四组的小讨论仍然还在继续。

    “潮哥，叫你的名字呢。快上去。”林逸树开始肘击旁边的姜潮了，姜潮嘴巴碎碎碎，但答题还是很靠谱的，姜潮拿到这个奖励，实至名归。“等等，我刚才没听错吧。”姜潮在小声地确认了一遍，他好多年没拿到过奖了。“没错没错，快上去吧。”肖晓娴也附和了起来，女生在面对他人的喜悦的时候就更为真诚一点。

    姜潮站了起来，手把穿的松松垮垮的裤子往上提了提，太久没上台领奖有点生疏了，手在裤子两侧搓了搓，一步并作两步跑上台去。姜潮上台倒是老手了，但上台领奖倒是头一遭，他学习成绩好但从来没有配合过老师们，反而常常和“坏学生”混在一起，逃课上网打篮球这种事情一定有他，不穿校服乱改校服这事情也有他，总之姜潮在高中时还是个传奇人物，不服从纪律，打扰同学上课，通报评批的常客，但每次学校成绩榜单上也有他的名字，这就是高中时候的姜潮，说来好笑这样的他没有一次上台被表扬过，明明有着好学生的成绩却有一个坏学生的心。

    “来，姜潮同学，给最棒学生的奖励是一台**L的蓝牙音箱，希望你会喜欢。”冯涛微笑着把奖品直接塞到了姜潮手上。这礼物倒不算名贵，姜潮自己的音响贵得多，意义不同。“谢谢冯老师了。”接受奖品的人弯腰鞠躬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了。

    台下有人发现了姜潮的异样，“潮哥居然脸红了。”林逸树的话说明了真相，玩世不恭满嘴骚话的姜潮居然脸红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对啊，真难得。”赵房久小声地搭腔，刚才姜潮对他的压制让他有点还没恢复过来。“姜潮哥，害羞了，真可爱。”肖晓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脸红了，林逸树看的莫名其妙。“晓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红？”问问题的人瘦竹竿一样的马鑫。“啊！没有我只是有点热了。”第四组的讨论就没停下来过，有恃无恐。

    会在意姜潮表现的还有一个人，李安娜也被姜潮的脸红惊到了，她还以为姜潮就是个花花公子类型的男生，看来还有一点害羞的部分，这在李安娜的好奇心上又添了一把火。“好了，姜潮同学，你拿了这奖励，希望你在之后的职场生涯里能像今天一样的优秀，但希望你能更加提高自己的职业素养。”说着话的冯涛给了姜潮一个拥抱作为肯定，后半句话也跟上了，“不要像这两天一样，我开玩笑的。”冯涛只比这帮年轻人大不到十岁，忍不住捉弄他们。“我知道了，谢谢冯老师。”姜潮也咬耳朵一般回了一句，套话他讲的太多了，这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谢谢姜潮同学，我们接下来要给的奖励就是给这段培训时间表现最好的小组了，毋庸置疑是第四小组。”这个答案就是第四组有恃无恐的依仗了，第四组的人经过计算早就确认了本组会拿到最高的分数。姜潮和上台一样快步下台和他们组的组员们一起庆祝喜悦，双喜临门的事情可不多见，肖晓娴、林逸树站起来拍打着姜潮的肩膀祝贺他，马鑫和赵房久两个人也很高兴，两个人脸上挂着笑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在对面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