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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袭人和晴雯

    等张太医开好药方,林之孝家的又请他给一旁还在昏睡的王熙凤号了号脉。张太医也是两只手都换过号了一遍,站起身说:“恭喜这位夫人也是病邪已去,不久就该痊愈了。”

    林之孝家的连忙问:“那二奶奶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张太医说道:“这位夫人昏迷多日,元气大损,即使病邪褪去,也要几日方能恢复。依学生看来,最迟明晨就会醒过来。我且再开一服安中养气的方子,等她醒后就可以服用。”

    林之孝家的千恩万谢,等张太医开好方子,亲自送出二门外才回来。

    等林之孝家的回来复命时,王夫人见宝玉情况稳定,已经命人给老太太送过信了。

    那宝玉可是贾母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因为宝玉的事,贾母睡觉也不安稳。现在听说宝玉醒了,就要马上来看看。

    大丫头鸳鸯百般劝阻,生恐夜深露寒,老太太再有个好歹。

    贾母如何肯听,执意要来。鸳鸯、琥珀等人只好命人抬过一顶暖轿,众人护拥着一齐动身而来。

    贾母一进王夫人卧室,看到宝玉果然醒了,忙上前一把抱住,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忍不住放声大哭,一时间室内众人皆以帕拭泪。

    贾瑛虽然感觉有点不适应,但是看到贾母等人皆是真情流露,却也不好无动于衷,只得也用手揉眼,跟着瞎嚎了几声。

    鸳鸯连忙上前说道:“老太太,宝玉既然已经好了,大家应当高兴才是,怎么还哭起来了呢?万一哭伤了身体,可又是大家的不是了。”

    王夫人也赶紧劝慰说:“鸳鸯说得对,老太太年纪大了,还请千万保重身体为是。”

    贾母听了,遂转悲为喜,笑着说:“你们说道也对,我也是看见宝玉病好了就高兴糊涂了。”

    贾母看见王熙凤依旧在昏睡,就问道:“怎么凤丫头还没醒?”

    林子孝家的连忙说:“刚才也让张太医把过脉了,说也没什么大事了,最迟明早就该醒过来了。”贾母闻言点了点头。

    鸳鸯和琥珀忙抬过一张软椅,放在贾瑛榻前。贾母平复了心情,在上面坐了,拉着贾瑛的手问道:“宝玉,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还不舒服吗?现在饿不饿?你们快去准备点吃食。”

    王夫人连忙说:“已经让人吩咐厨房熬小米粥了,他身体虚弱,现在吃不了别的。”

    贾母点头道:“这就罢了。”

    正说着,有小丫头用托盘端上一碗新熬成的热腾腾的小米粥。贾母道:“宝玉,你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赶快喝一口填填肚子。”

    听贾母这么一说,贾瑛这才发觉自己确实腹内空虚,又饥又渴,连忙想做起身来。

    早有个小丫头赶上一步,帮忙扶着贾瑛坐起身子,又用一个靠枕垫在贾瑛身后。贾瑛这一起身累的呼呼带喘,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确实有点虚弱了。

    他伸过手想接过米粥。贾母却道:“你这孩子真是病糊涂了,现在身子这么弱,怎么端得住碗,还是让丫头喂你吧。”

    “二爷你别动,我来喂你。”一个小丫头连忙抢上前,另有一个麻利的小丫头把一块餐布围在宝玉领子下面。

    贾瑛虽然觉得不太适应被人喂食,却也只能乖乖地张嘴,让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丫头用调羹给自己喂粥。

    “二爷,你真的好了!”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十四五岁左右,却自有一种端庄中带着妩媚的气度,此时目中含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嗯,已经没事了。”

    贾瑛猜测她应该是自己几个大丫头中的一个,但是不知道是袭人还是晴雯,或者是麝月、秋纹等也有可能。

    一碗粥也没有几口,贾瑛很快就喝完了。虽然还没吃饱,但是贾府的习惯是生病之人不能吃太多,也就只好先忍耐一下了。

    “袭人,宝玉这次的病我看都是你们平时散漫疏忽所致,万一宝玉真有个好歹,你看我能绕过你们哪一个?”贾母虽然知道此事和丫头们并没有太大关系,但是还是把袭人等人厉声训斥也一番。

    吓得袭人、晴雯等一众丫头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连王夫人等人都大气也不敢出。

    在贾府,贾母就是头顶的天。别看老太太平时慈眉善目的,可是她要是真发了雷霆之怒,整个宁国府和荣国府都要天翻地覆,袭人和晴雯几个小丫头随时都会粉身碎骨。

    贾瑛才弄明白给自己喂粥的小丫头果然就是袭人,居然会这样美丽,虽然还未彻底长成,但是比电视上的女明星可漂亮多了。

    书上说她的模样在丫头里面还不是一等一的,比晴雯要差上一些。那晴雯小丫头不知道会漂亮成什么模样呢?

    贾瑛眼睛骨碌碌的只顾四下打量,没承想贾母突然就大发雷霆。看到一屋子人都吓得像鹌鹑一样,连王夫人都不敢说话,贾瑛知道只有自己可以打破现在的局面。

    “老祖宗,你不要生气嘛!”贾瑛拉住贾母的手撒娇道:“袭人她们平时伺候我都是尽心尽力的,这一次的病来得太蹊跷,其实怨不得她们的。”

    “是啊,老太太,宝玉说的是,这一次连二奶奶也一起发病,可见并不是袭人她们几个的错,你还是先消消气。”鸳鸯和袭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是极好的,现在看贾瑛开了口,就顺势劝解了几句。

    其实贾母见宝玉无恙后,心里的怒气已经散了大半,再加上贾瑛和鸳鸯等人一劝,就说道:“都起来吧,既然宝玉给你们说了好话,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袭人等丫头这才敢起身,先谢过贾母,又给贾瑛和鸳鸯道谢,谢他们给自己求情。

    贾瑛看见几个漂亮的小萝莉诚惶诚恐的样子,忍不住在心底叹息,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做奴仆的在主人眼里就是工具玩物,可以随意糟践打骂,根本就算不上是人。

    看着贾瑛已经喝完粥后,精神好了些,王夫人和鸳鸯等人就劝贾母回去休息。贾母也考虑到贾瑛病体初愈,要好好修养,就领着鸳鸯等人去了。临行前又留下自己的一个丫头琥珀一起看护贾瑛。

    王夫人亲身看护贾瑛和王熙凤几日,眼都没眨一下,好容易等到宝玉已经好了,自己也委实支撑不住了。送了贾母离去后,又叮嘱了贾瑛一番,让袭人晴雯还有自己房里的丫头金钏玉钏好好守护贾瑛,自己也回房修休息去了。

    王夫人去后,众丫头都一起围在贾瑛榻前。

    贾瑛看屋里除去依旧昏睡的王熙凤外,其余几人都是十几岁的小丫头,一个赛过一个的漂亮,以袭人的容貌居然也只能泯然众人也。其中还有个小丫头身材纤细挺拔,眉目如画,在一众美女丫头中依旧出类拔萃。

    “你是晴雯?”贾瑛试探地问了一句。

    小美人鼻子哼了一声:“二爷是真糊涂了,还是假装不认识我了?”

    “晴雯你是怎么说话的?二爷病了几天,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就是不认得你又能怎么样?”袭人见晴雯冲撞贾瑛,就出言责备。

    “哼!别人都认得,就是不认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晴雯见袭人维护贾瑛,不由得更添加了几分醋意,扭头就出了房门。

    “二爷别理会她,过一会就好了。”袭人对贾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