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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十里梅花香{1}

    “大宝你倒是淡定,看来你早就知道我全部之身世,直到刚才还仍旧在装糊涂是不是”敬德问道。

    大宝把头略低一下道:“不早,从叔那里拿到密信之后,我才全部知晓当年之事的全部真相,之前也是知大概而已。”

    玲月听见了敬德和大宝之间的对话,敬德言语中似乎带着生气的感觉,忽感不妙怕他们俩真的会心生不和..想欲言却欲止。

    玲月内心知道,当年之事就算在重复百遍,其中夹杂阴谋诡计实在太多,根本不是寻常人能断,其中叛徒又是谁呢?

    她怀里悔恨无比,正在痛哭的倒霉大爹,在东关决战时可谓嫌疑也是巨大的。

    但又被敬德第一个排除,辱母杀父之仇,边关护送他母亲回关的阵亡将士,再加上东关那六万之大军,几乎每一个都是血海深仇,如今他母亲又不知下落,正常人面对这些,早已经无法承受,还好眼前的公主之遗腹子却还表现得较为平静。

    他说他此行是要去参军,这在玲月眼中就是笑话,如果当年这样的真相公布于众,谁敢去替大唐那个李圣人效命,玲月心疼眼前这个李将军之子,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与他讲话,只能在旁默默的看着他。

    “既然你知道真相,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为何这臊子豆腐花只做了一份?你不知我韩叔也一天没吃饭吗?玲月也是,她的母亲当年为了护我母亲回东关,至今还旧伤复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难道还不知我心吗?”

    面对敬德埋怨,大宝知道是少爷的情绪已经压抑到极点才会这样,面对责骂,大宝并没有辩解什么,只能点着头道:“少爷是我不好,我赶紧去做饭,我消失了如果你能好过一点,那我可以一会在出现。”

    就在大宝即将要走之际,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道:“你爹..”

    “谁的爹?”敬德见大宝还是不开窍,立马站起来质问道。

    “那个废物配做我爹吗?能吹牛吹到把自己吹死的人,我还敢认他是我爹吗?我只有一个父亲,就是我叔李山....。”敬德忽觉伦理不对,彻底沉默了。

    “李将军不是那样的人,敬儿你爹那样都是为了公主,为大唐,为了百姓,我相信我刚才已经把当年之事完完整整的说明白了。”

    这时韩叔听见敬德这样说他的亲生父亲李将军,忽感心更痛了,但痛过之后,又化成了无奈愤怒,他也是在场众人之中,最有资格跟敬德说话之人,所以他必须抹干眼泪站起身反驳到敬德。

    大宝被敬德刚才怒视他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到了,他知道了,他即使把臊子豆腐花做好,那个爱吃到不要命的少爷,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也回不来了。

    大宝把头看向房顶,双眼再一次泪目,他想看看天空,在看不到的情况下也只能马上离开了。

    他快步跑出房间直到走廊再也没有了他离开时动静。

    敬德这才缓缓坐下,他甚至连大宝的跑步声都听得仔细,又怎能不在意他,只是敬德刚才早以痛苦纠结得不能自矣,他也只能找个人发泄一下所致。

    看着眼前的李家少爷刚才那样不讲道理的那一面,在看看他在大宝走后,低头吃着豆腐花眼泪横流的样子,玲月知道了,为什么她娘总是对她说男子话都不可轻信,因为他们说的跟做的简直是完全不一样的。

    流氓是其实是最诚实且真实的,坏人也是,想到这里玲月内心的另一个灵魂又突然在疯狂的摇头。

    韩叔刚要在帮大宝说一两句话,就看到敬德终于哭了出来,又在大口吃着豆腐花,于是又于心不忍的向床头走去。

    他坐在了苏晴的旁边,看着自己妻子,突然韩叔的目光不再柔和,用手轻摸着苏姨的手道:“苏娘,水境先生说我们当年参加机密军事会议中的人中,有一个人是叛徒,这事我们虽然在东关之战结束后,也说到过,但随着上面再发变故的命令下来后,情况紧急,就没有在仔细探讨过。

    如果是你,我就会把你亲手掐死....苏娘啊,苏娘你说当年我们内部真有叛徒吗?”

    韩叔对着她看似还在昏迷妻子轻声说道,目光直视她的脸,这时苏姨突然一睁眼。“啊!”韩都尉竟然被吓得后退几步,重重摔倒在地上。

    “怎么了爹!”玲月听见父亲一声惊叫,赶紧跑过来扶她爹起身。

    “你娘....你娘..。”韩都尉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娘怎么了。”玲月被她爹那支支吾吾的语气,也被吓到了,赶紧又把她爹扔下,跑去床头看她母亲。

    这时却看到,苏姨已经勉强的缓缓的从床上想坐起来,玲月一脸惊魂未定的赶紧拿着枕头帮她母亲的后背垫住。

    后面敬德满嘴豆腐花,一脸懵逼满脸泪痕的看向了韩叔和已经醒来缓缓起身苏姨。

    敬德看见苏姨已经醒,表情渐渐转为微笑释怀之际,又忽然想到什么,紧盯着韩叔,这时韩都尉又刚好回头看见了敬德看他的眼神不对,并且朝自己摇头,韩都尉瞬间明白了什么了。

    于是不管他的妻子了,也不解释什么了,他跟着敬德在此刻走出了房间。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娘不是好好的吗?何必如此惊恐。”苏姨缓缓开口说道,同时看见敬德和他丈夫走出了房间。

    顿时心里感到有些不爽,敬德倒是不怪他,可能刚好有事出去了,但韩叔此时出去她就有些介意了。

    “我,..我就是有些担心,你早上临中午时突然那样,我现在还感到后怕。”玲月照实说道。

    “没什么娘把於血一吐就好了,吓着你是娘不好...刚才我在半梦半醒的恍惚之间,似乎听见了你爹的声音,他说要掐死我?不知是梦还是...。”

    听到这玲月就一脸尬笑道:“就爹平常对你的那个样子,你掐....额没有,刚才我没听到爹说啊,他那敢啊。”

    苏娘眼神一变看她女儿那样的嘴笨,就知没有了,可仔细一想,是不是平常对自己的丈夫太苛刻了。

    房间外,走廊上。

    “韩叔,关于水境先生所说叛徒一事,你知我知就好,别跟苏姨说,怕她多想,我现在只差一个人没问。”

    “你是说张将军?”韩叔此时也是一脸疑惑,此刻他也谁都怀疑。

    “是的,当年那名张将军,叫什么名字,之后他去哪了,我对他怎么没有什么印象。”敬德问道

    就在敬德和韩叔谈事情时,大宝此时就在楼梯口偷听,此时已经临近黄昏该吃完饭了,刚才他颤颤巍巍的犹豫不决的想上楼叫敬德,韩叔他们去吃饭,忽听他们俩在交谈,故而停下听。

    “当年东关战役勉强胜利后,第二天水境先生的人就传来消息说,援军已经快抵达了,但部队是右相麾下的将领,他们来的目的不是追击已经溃败的敌军,而是要对东关战役的相关幸存者不利,可能要缉拿或者灭口。

    同时还有一条令水境先生,彻底崩溃仰天长啸的消息,左相在牢中被赐毒酒一杯,理由参与谋反,左相全家一百二口被灭门后,有一个遗腹子,也是下落不明了。

    水境先生,仰天长啸之后,接着一口鲜血喷出,被众人扶回了账中,待他情况好转之后,他就开始帮众人对接下来如何脱身安排,进行谋划。

    第一步,凡是参与东关战役的幸存士兵,全部让他们按部就班等待援军到来,张将军,我,苏晴,公主,一律混进公主他哥的义军当中,并且对公主他哥的名字,李山海也改成李大喜。

    此举是不让右相的人觉察到,这支义军跟公主有什么关系。”韩都尉把之后事情刚讲完。

    敬德忽觉不对,满脸愤怒道:“那些参与东关决战的将士为什么没有安排后路,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继续按部就班,事情已经到那个地步,他们已经必死无疑了。”

    “没有办法,时间有限,且人多口杂,这已经是水境先生能想到最周全计策了,苦!我知敬儿你内心此刻已经无比苦寒,但你也要像梅花树一样,在寒冬中傲立且最终绽放,不然当年之所有的牺牲都将是没有意义的。

    敬儿你猜得没错,那些幸存将士也不傻,他们也是明白你懂吗?不然水境先生的当年之计也必败,我等也必死,其实你父亲也早就明白了,在左相倒台的那一刻,他就本是三死之身了。

    胜死,败死,反死,他选择了第四种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