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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到达宁县

    第17章:到达宁县

    看着堪比蓟县的城墙,张有志有些咋舌。

    宁县的城池简直不比他曾经路过的蓟县差,可蓟县是州治,这里连郡治都还不是呢。

    边上的阿楠直接惊叹道:

    “此为金城汤池,不可攻也。”

    “你说什么?”

    张有志有些疑惑的问道,他觉着这句话有些熟悉,却限于识字不多,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阿楠表情有些慌乱,他强装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是说这城墙好高。”

    张有志并未觉得异常,他赞同道:

    “对啊,依我看比长城还高,跟蓟县差不多了。”

    王大刀躺在爬犁上,舒舒服服的换了个姿势,满脸自豪的说道:

    “那是,你们可知道长城都只有两丈高,可是宁县有三丈高。

    这高度可是州府大邑的规制。

    天底下比宁县大的城池多了去了,但是能比宁县还高的城池,据我所知只有两京。”

    城门口有几个身披皮甲的士卒,由两个伍长带领着,检查往来行人车马。

    还有两个小吏,他们在城门洞内支了张案几,挨个收取城门税,并勘合公验,盘问往来行人车马。

    所谓勘合是检查的意思,公验类似于身份证和户口本。

    周律明文规定:

    门卒如果放了没“公验”的人过关,要被处以一年流放苦役,如果被放走的这人还犯有其他罪行,门卒还要加罪。

    拿不出来的话,不是逃奴就要被定性为流民,直接绑住了扭送县衙,判刑流放。

    这样的流程张有志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了,待排队到了他们,他熟练的从身上拿出公验。

    交税的时候他一并递过去三个大钱,大方的帮阿楠和王大刀他们两的城门税都给交了。

    “来宁县干什么,你那爬犁上几个木框里是些何物,上面那人与你是何关系,所患的是什么病症?”

    小吏一边查看张有志公验的真伪,一边问道。

    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下,发现王大刀脸色苍白,就以为是身患疾病。

    张有志答道:“我来宁县投军,爬犁上是我们的随身物品。”

    听得这话,小吏眼中闪过警惕之色。

    这可是宁县北门,又不是南门,竟然有人从北门来投军,莫不是胡人?

    若是胡人,又从哪里来的公验?

    他抬眼看去,只见这少年腰间悬着长刀。

    少年身后那半大孩子挎着长弓、腰悬箭壶、身披皮袄,皮袄上血迹斑斑,典型的鲜卑野人打扮。

    小吏眼中闪过厉色,大声喝道:

    “来人。”

    边上的一个县兵伍长也早就看出了不寻常来。

    近期鲜卑胡人犯边,边军都北上了,只他们地方兵勇负责值守,自然打起了万分小心,一发现不寻常的人就走了过来。

    一听小吏的话,伍长立即带着四个身披皮甲,腰悬长刀的士卒对他们三个隐约形成了包围之势。

    眼尖的商旅过客发现似乎有了意外,纷纷退到远处。

    只有些本地人似乎自恃勇力,又和县兵相熟,不仅不远离,还大胆的靠近围观。

    暖房中值守的当值队率听了动静,也迅速的提刀跑了出来。

    “叫什么?”小吏问。

    “张有志。”

    “哪里人?所来何事?”

    “涿郡人,我不是说了,我来投军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吏过去掀开爬犁上盖着的破布,赫然发现了两个木框中放着两套甲胄,城门口瞬间乱做一团。

    要是这几人是杀了两个周军夺了甲胄,那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快说,甲胄从何而来,投军为何是从北门过来?老实交代,这公验哪里来的?”小吏厉声喝问。

    “你们那爬犁上的筐子里的甲胄从哪来的,速速给我从实招来。”

    张有志心中极为不快,辛辛苦苦总算是赶到宁县了,却被堵在城门口,像个犯人一般被盘问。

    但是他记着兄长们的话,还是强忍怒火说道:

    “这就是我的公验,那两套甲胄是我和王大哥的。

    我三哥是征东卫的兵,我本来是去归汉城寻他,但是那边在打仗,我只好回宁县来。

    王大哥也是征东卫的兵,我们在路上遇见就结伴了。

    至于阿楠,他是我们路上遇到的。

    当时他正在路上被鲜卑乱兵追杀,我们把那几个鲜卑人砍了头,便结伴一起南下了。”

    这是三人商量好的说辞。

    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说实话不仅阿楠的来历会被刁难,他们两爬长城的事也得被重罚。

    虽说罪名还没另一个时空的偷渡大,但是处罚可比偷渡大多了。

    顿了顿,张有志接着说道:

    “你若是不信,我们爬犁上那个木框里还有首级可以作证,都是鲜卑人的首级,连带着阿楠的木弓,都是我们的缴获。”

    听了张有志的话,城门洞内的人将信将疑。

    还不等他们说什么,伤口刚刚结痂的王大刀忍着痛,从爬犁上缓缓起身,双手把一个木框抱了过来。

    他一边走还一边埋怨张有志道:

    “张老四,你费他娘的什么劲,人头给他们看看不就完了,看他们尿不尿裤子。”

    咚,木框被放到了小吏跟前。

    小吏将信将疑的掀开上面那层兽皮,登登登就往后退了三步,差点没摔地上。

    周围人凑上前去观看,只见木框里整整齐齐,放着不知道多少人头。

    这些人头个个发辫肮脏,脸色苍白,面目极为狰狞。

    而且脖颈处都有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用想都知道,砍人头的刀一定不够锋利。

    还不等他说话,王大刀从脖子上摘下一块坠着牛皮绳的木牌递了过去。

    那小吏双手接过木牌,认出了上面的标识,又递给那个当值的队率看了看。

    那队率是个年轻人,见了那么多人头有些紧张,不过终究是边地的汉子,他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道:

    “王伍长,您几位能斩获如此多的鲜卑首级,还有边军铭牌,身份自然没有问题。

    可是,未免吓到城中百姓,几位斩获的首级万不能随身带着,只能由我县衙保管。

    您请放心,卑职会报请县衙和校尉处签发证明文书,断然不会埋没几位的功勋。”

    听他抬出县兵的校尉来,王大刀不屑的摆摆手说道:

    “拿去拿去,区区几个人头罢了,谅你们那校尉也不敢贪墨俺的功勋。

    挂着个县兵校尉的职务罢了,军衔也不过跟俺一样是陪戎校尉,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