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辞职
“你给我提成也行，全部寄存到你这里吧。先保住公司再说！头三个月，店员能拿到工资奖金，不辞职就不错了。”冷洋见兰蝴又拿起了拖把，立即过去，抢过拖把开始拖起地来，“你没招店员吗？让他们来打扫啊！能增加对公司的感情。”
兰蝴转身拿起抹布擦起积了灰尘的桌子来：“公司有前途人家才会有感情。我要把美好的一面给员工看，让他们自信。”
冷洋说：“你当老板了，不能为了省钱就事必躬亲，小心累死你。要把时间花在考虑大事上，抓大放小，能让手下干的，就让他们干。”
兰蝴笑道：“哎，你这副经理，考虑问题都高屋建瓴了。”
冷洋摇头一笑：“当差不自由，自由不当差。我才不去当那副经理，就当销售员算了，自在，还能有些补助和提成。”
销售员的岗位工资在单位里算是偏高的，但地位偏低，很多人宁可拿最低的岗位工资去当办公室职员也不做外勤工作。兰蝴不信他还要留在基层一线干到老，焦虑起来：“你很富裕吗？升职都看不上。”
冷洋说：“在这鬼单位当个中层副职，条条框框的规矩倒是一把大，跟当县处级干部差不多，还要顺着丁董的想法讨好他……没意思！”
兰蝴不解：“规矩是为了防止犯大错，士兵就得听将军的，有什么好抱怨的！”
冷洋说：“升个芝麻小官，我得签廉洁自律承诺书，里面包括生活作风要道德，不能上班时间做私活。我想了想，钱我没兴趣贪，姐姐的生意我可以业余时间帮着打理，但生活作风，我保证不了。”
兰蝴明白过来：“你别瞎闹！你对单位不满意，就用心去实干，把自己当成拯救单位的勇士，哪有时间去当花花公子。”
“我不是登山爱好者，因为山在那里就去登。如果山上没我想看的风景，我上去干嘛？”冷洋不以为然地说，“签了承诺书后，说一套做一套，那是我最讨厌的人。如果我当了副经理，不能与你约会，要像君子一样坐怀不乱，我何苦让一纸承诺书把自己阉割掉。”
兰蝴没料到他会对形式化的承诺书较起劲来，劝道：“在其位，谋其政。你应该担当些工作责任，让自己收入多些，地位高些，才不会闲着没事想别家的女人。”
“未必。钱多过头了，地位上去了，也许会想更多女人。我啊，只够想你一个人的力气了，你要珍惜！”冷洋煞有介事地说，“升个职，涨点收入算什么，一年就多一两万。”
兰蝴讽刺道：“如果一年能涨十万百万收入，你就想升职啦？”
“那是！那样的话，你就会崇拜我，以爱上我为荣，还唯恐我变心，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有所顾忌。”冷洋笑起来，带着看破人性的淡然。
“有钱的大款大佬大官多的是，我反而避之不及，我崇拜过谁了？你那年叱咤股友群的时候，我照样对你顾忌。”兰蝴才不是冷洋想的那样，她说，“如果你是位设计大师，我可能会投奔你。”
“我想好了，如果在单位当个小管理人员就得承诺当个君子，放弃喜欢的人，那我岂不退化成工具人了！我不承诺！”
“你不为自己争气，也要为儿子今后娶媳妇争气。这是个讲究门当户对的社会。”
“呵呵，这穷单位，中层正职，最高工龄也就年入十万左右，能争什么气？”冷洋既蔑视，又无不担忧地说，“很多人见效益不好，就靠粮吃粮，靠油吃油，签了廉洁承诺书也肆无忌惮地乱搞，这单位迟早要完蛋。”
“有那么严重吗？！”兰蝴知道他们的收入低，还没想到会乱到如此。收入低，员工也不愿辞职，一则是另找好工作并不容易，再则单位有些隐性福利，退休员工和在职员工收入差别不大，很多员工甚至愿意提前退休。
“以前侥幸没人出事，很多人的胆子越来越无所顾忌。有人能开着豪车上班，在省会买了几套房子也敢公开说出来，也不想想那钱来得干不干净。”冷洋又有些气愤，“他们在朋友圈成天炫富，吃着山珍海味，住着豪宅，居然不怕被人截图举报。”
“你不平衡了？”
“我可不想靠这手段发财，万一抓进去，会害了家人。”冷洋心痛地说，“不知市上怎么想的，要派丁董来当一把手，弄得效益一年不如一年，人心也一年比一年涣散。”
“他能管好其他单位，不一定能管好你们单位。”兰蝴说着，有些疑惑，“粮油是生活必须品，效益怎么会如此差呢？”
“粮油产能过剩，全国粮油都在过度竞争，利润率低，我们本地的粮油很难和外地各大知名品牌竞争。现在的原材料成本、劳动力成本、物流成本都在增加，遇到管理不善，不亏才怪。”冷洋说着又提醒道，“你办公司，千万要控制成本，哪怕开车办事，与车子有关的所有费用，都是成本。”
冷洋没有注意到，兰蝴想到的不是节约车辆这头的成本，而是要增加这个成本。
两人一边说，一边打扫，铺子已整洁一新，就待选好的九月二十九日正式开业，长长久久之意。
当他们一起关上有异响的沉重卷帘门，门上的红花树露了出来。
冷洋拿出手机为门面彩绘拍起照来：“这创意必须在朋友圈宣传下！”
“光线不太好。”兰蝴注意到路灯将其他树的影子也投影在门边，她指了指小区大门方向，“车在文成苑小区里，我送你回家吧！”
冷洋有些诧异：“你敢送我回家？以前只敢送到某个公交站台。”
兰蝴说：“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了。”
“嗯，有点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改天送我吧！我去对面搭车。”冷洋犹豫着想了想，又一边离去一边做着飞吻，“这门齿轮有问题，明天我找人来修一下，还得打点机油。”
兰蝴目送着冷洋向对面车站走去。公交车来了，公交车走了，她与他在路灯下相互招手而别，有些舍不得。
兰蝴转身拿起抹布擦起积了灰尘的桌子来：“公司有前途人家才会有感情。我要把美好的一面给员工看，让他们自信。”
冷洋说：“你当老板了，不能为了省钱就事必躬亲，小心累死你。要把时间花在考虑大事上，抓大放小，能让手下干的，就让他们干。”
兰蝴笑道：“哎，你这副经理，考虑问题都高屋建瓴了。”
冷洋摇头一笑：“当差不自由，自由不当差。我才不去当那副经理，就当销售员算了，自在，还能有些补助和提成。”
销售员的岗位工资在单位里算是偏高的，但地位偏低，很多人宁可拿最低的岗位工资去当办公室职员也不做外勤工作。兰蝴不信他还要留在基层一线干到老，焦虑起来：“你很富裕吗？升职都看不上。”
冷洋说：“在这鬼单位当个中层副职，条条框框的规矩倒是一把大，跟当县处级干部差不多，还要顺着丁董的想法讨好他……没意思！”
兰蝴不解：“规矩是为了防止犯大错，士兵就得听将军的，有什么好抱怨的！”
冷洋说：“升个芝麻小官，我得签廉洁自律承诺书，里面包括生活作风要道德，不能上班时间做私活。我想了想，钱我没兴趣贪，姐姐的生意我可以业余时间帮着打理，但生活作风，我保证不了。”
兰蝴明白过来：“你别瞎闹！你对单位不满意，就用心去实干，把自己当成拯救单位的勇士，哪有时间去当花花公子。”
“我不是登山爱好者，因为山在那里就去登。如果山上没我想看的风景，我上去干嘛？”冷洋不以为然地说，“签了承诺书后，说一套做一套，那是我最讨厌的人。如果我当了副经理，不能与你约会，要像君子一样坐怀不乱，我何苦让一纸承诺书把自己阉割掉。”
兰蝴没料到他会对形式化的承诺书较起劲来，劝道：“在其位，谋其政。你应该担当些工作责任，让自己收入多些，地位高些，才不会闲着没事想别家的女人。”
“未必。钱多过头了，地位上去了，也许会想更多女人。我啊，只够想你一个人的力气了，你要珍惜！”冷洋煞有介事地说，“升个职，涨点收入算什么，一年就多一两万。”
兰蝴讽刺道：“如果一年能涨十万百万收入，你就想升职啦？”
“那是！那样的话，你就会崇拜我，以爱上我为荣，还唯恐我变心，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有所顾忌。”冷洋笑起来，带着看破人性的淡然。
“有钱的大款大佬大官多的是，我反而避之不及，我崇拜过谁了？你那年叱咤股友群的时候，我照样对你顾忌。”兰蝴才不是冷洋想的那样，她说，“如果你是位设计大师，我可能会投奔你。”
“我想好了，如果在单位当个小管理人员就得承诺当个君子，放弃喜欢的人，那我岂不退化成工具人了！我不承诺！”
“你不为自己争气，也要为儿子今后娶媳妇争气。这是个讲究门当户对的社会。”
“呵呵，这穷单位，中层正职，最高工龄也就年入十万左右，能争什么气？”冷洋既蔑视，又无不担忧地说，“很多人见效益不好，就靠粮吃粮，靠油吃油，签了廉洁承诺书也肆无忌惮地乱搞，这单位迟早要完蛋。”
“有那么严重吗？！”兰蝴知道他们的收入低，还没想到会乱到如此。收入低，员工也不愿辞职，一则是另找好工作并不容易，再则单位有些隐性福利，退休员工和在职员工收入差别不大，很多员工甚至愿意提前退休。
“以前侥幸没人出事，很多人的胆子越来越无所顾忌。有人能开着豪车上班，在省会买了几套房子也敢公开说出来，也不想想那钱来得干不干净。”冷洋又有些气愤，“他们在朋友圈成天炫富，吃着山珍海味，住着豪宅，居然不怕被人截图举报。”
“你不平衡了？”
“我可不想靠这手段发财，万一抓进去，会害了家人。”冷洋心痛地说，“不知市上怎么想的，要派丁董来当一把手，弄得效益一年不如一年，人心也一年比一年涣散。”
“他能管好其他单位，不一定能管好你们单位。”兰蝴说着，有些疑惑，“粮油是生活必须品，效益怎么会如此差呢？”
“粮油产能过剩，全国粮油都在过度竞争，利润率低，我们本地的粮油很难和外地各大知名品牌竞争。现在的原材料成本、劳动力成本、物流成本都在增加，遇到管理不善，不亏才怪。”冷洋说着又提醒道，“你办公司，千万要控制成本，哪怕开车办事，与车子有关的所有费用，都是成本。”
冷洋没有注意到，兰蝴想到的不是节约车辆这头的成本，而是要增加这个成本。
两人一边说，一边打扫，铺子已整洁一新，就待选好的九月二十九日正式开业，长长久久之意。
当他们一起关上有异响的沉重卷帘门，门上的红花树露了出来。
冷洋拿出手机为门面彩绘拍起照来：“这创意必须在朋友圈宣传下！”
“光线不太好。”兰蝴注意到路灯将其他树的影子也投影在门边，她指了指小区大门方向，“车在文成苑小区里，我送你回家吧！”
冷洋有些诧异：“你敢送我回家？以前只敢送到某个公交站台。”
兰蝴说：“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了。”
“嗯，有点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改天送我吧！我去对面搭车。”冷洋犹豫着想了想，又一边离去一边做着飞吻，“这门齿轮有问题，明天我找人来修一下，还得打点机油。”
兰蝴目送着冷洋向对面车站走去。公交车来了，公交车走了，她与他在路灯下相互招手而别，有些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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