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墙绘
兰蝴回到公司已近下午两点，等着她的是一串未回的电话与私信。
茹丽不知从何处得知了田泰回利泉养病的消息，催兰蝴抓紧时间去看望慰问，催催门窗尾款的事。
兰蝴就回过去电话说：“丽丽，我手机刚才忘拿了。田总已辞职，付款的事他管不了。”
茹丽说：“听说他得了肺癌。看来，那狼心狗肺的，就是死，也不肯做点好事了。”
兰蝴一震，茹丽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恶毒，说：“你那么漂亮的嘴，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茹丽说：“他干得出来，我就说得出来。凡是害我的，都没好下场！”
兰蝴更确信门窗项目与茹丽密切相关，不只是鲁逢的事，提醒道：“春节前他不是已付了十万给鲁逢嘛！”
茹丽哼笑了两声说：“还有四十万的缺口哒，可以买套小铺面了吧！你的公关力度不够大，哪肯用心帮同学嘛！”
兰蝴越听越难受：“我已尽力了。有的事不是田总说了算吧，他也尽力了。”
茹丽说：“那个楼盘，就是田总说了算！鲁克有点小家子气，当年没把田总陪好喝好，就被收拾了。”
兰蝴说：“田总不缺吃喝，没那么小气。如果门窗不出质量问题，哪有这些事！”
茹丽说：“你还为黑心开发商站队啊！你以为楼盘供货商都符合质量要求啊！田泰在区别对待罢了。”
遇到了罗生门，兰蝴不知谁真谁假，她无心去分析调查评判，就说：“你们比我强百倍，都没法子，我也没辙了。”
茹丽说：“是不是我帮你拉完了票，你就不需要我了啊！”
兰蝴急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又不能呼风唤雨，总不能赶我上架！”
茹丽说：“算了，不为难你。还有个事，明天下班前，你给我开张五千的宣传展板发票，送过来。”
兰蝴很是抗拒：“这种平白开的发票被查出来，我的公司就完了。”
茹丽说：“胆小还做什么生意！谁敢来查你，你告诉我，我给你摆平。”
兰蝴心想，那笔尾款都没能摆平，我的公司真若出了事，你不诅咒我就万幸了。
结束了茹丽这边，鲁逢也早已发来微信消息，表示愿意和兰蝴一起去慰问，并转了两万元作为慰问金，请兰蝴到时交给田泰。
兰蝴就微信回复道：“老同学，田总已辞职，不允许他人看望慰问。”
鲁逢回道：“他早把我拉黑了。你把钱转给他就好，请他帮忙催催徐老板。”
兰蝴回道：“他不缺钱，不会收。”
鲁逢回了句：“是啊，他缺德。”
兰蝴不客气了：“你违了约，就别指责田总了，人家给了你十万就很义气了。”
鲁逢说：“对你够义气！对我就不是了。那四十万他不给，我也不打算要了，就当送给他做化疗的！”
真是臭味相投的一对同桌！兰蝴只想远离这个从头到尾都格格不入的商人：“田总拉黑你，应该是没错的。老同学，积点口德吧！”
随后，兰蝴将鲁逢也打入黑名单，发誓再也不接待这位客户，与这类人打交道，会少活几年。
处理完其他客户的咨询，最后才轮到冷洋这头。
他在微信上留言说，红圣村将对部分墙面进行彩绘美化，有图有文字，主要是传统文化、宣传标语、家庭美德、乡村风貌之类的内容，这乡下的业务兰蝴接不接？并发来了几张网络墙绘图片作示意图。
兰蝴当年在大学校园里大到六米高墙，小到自己的床铺墙面，都做过墙绘，在誉橙公司的时候也曾做过墙体彩绘。春节前听冷洋谈及过墙绘并没太在意，因为那不是公司的专长，城里还有专业做墙会的公司。现在冷洋又提起墙绘来，她对乡村的墙体彩绘有着担忧，就坐在挂有标牌样品的角落处与冷洋视频通话起来。
冷洋正和由利泉银行派驻的第一书记走在村道上，他依然是幅笑逐颜开的模样：“你忙到哪儿去了啊！准备给你拉生意来了，这么久你连个电话也不接。”
兰蝴不用给他多解释，直接说：“红圣村还没整体脱贫吧？搞什么花里胡哨的墙体彩绘？把钱用来搞集体产业不行吗？拿去拓宽道路、改造厕所也好啊！”
冷洋说：“那些常规操作能搞的都搞了，有些思路得打开一下。这村子太偏，难有平坦地儿，药材、土鸡、黑猪真的好，都难产业化。村子时常能看到云海，风景优美，如果打造成墙体彩绘村，说不定能成为网红村，带动大家来游玩和采购农副产品，有可能的话，还可以吸引投资者过来建民宿。”
“你们那边服务设施又不配套，小饭店和小宾馆也没有。”
“现在流行自驾游，吃烧烤，住帐篷，这还不是大问题。镇上还有吃住的地方。关键是得先把人吸引过来。”
“你不是说村道上会个车都要让很远吗！交通那么不便，多来点游客就会堵车，还是先把路加宽些吧。”
“修路也好、墙绘也好，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墙绘是三家帮扶单位联席会议决定的。”
“你们金董事长对墙绘有什么要求没？”
冷洋笑了：“他啊，反对墙绘，跟你的想法差不多。还是银行的思维发散得开些，我一提出来，人家就同意了，预算在两万以内，不包括墙面处理。这村里发展不起来别的，只有试试墙绘，搞点形象工程啦！”
“多大面积？”
“两三百来平方吧，不白的墙也已经刷白了，现在就看由谁来画。”
“你们单位效益不行，就别把钱浪费在这上面了，办点实事不好吗？”
“钱是银行这家出，我们单位没出钱。”
“利泉银行没有指定广告公司来做吗？”
“人家谈的是千万级以上的大钱，哪关心这山区小零头。我们问过县上几家广告公司，要么做不下来，要么嫌没赚头不做。你公司行不？”
兰蝴估算了下成本，这种帮扶村的项目也不适合大赚，就说：“给我发挥的空间就做，不能完全按照你们的意见来画。”
“为啥？”冷洋正说着，旁边有狗狂叫起来，似乎又追了过来，冷洋弓身去做捡石头的样子，骂道，“你这不识人的狗东西，老子来了这么久，还认不到我！”
“狗没撵上来吧？你没事吧？”兰蝴的心一紧。
“我们有医院派来的驻村队员，到时给这疯狗打上一针。”冷洋站定了，开着玩笑说，又回到正题上，“你来策划？为啥？”
兰蝴见他没事了，就解释道：“你看你，发来那些参考图片，丑死人了！尽是些与周围环境气氛毫不相干或者死死板板的图案。那哪里是美化乡村，是视觉污染，请人免费画也不能那样去破坏乡村的自然美。我若来弄，就得让墙面真的美观成一道风景，或者有趣味的。”
“我知道有更好的墙绘创意，只是随便找了几张网络图片给你示意一下嘛！”
“还有，有些墙面平展的地方，我能让村民们自己来操作，他们来挣工钱。”
“村民们画得下来吗？基本是些老头老太太了。”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
“让村民们来挣点工钱也是个好办法，这是实打实地让村民受益。”冷洋拍了拍旁边的第一书记，“只要他的领导同意，就成。”
“你们计划什么时候见到整体效果呀！”
“最迟五一前。五一后，村里要开个帮扶工作现场会，其他帮扶村的会来参观交流。”
“你们那村子，产业也没有，能参观交流什么呀？”
“我们的帮扶资料是做得最规范的，主要是交流这个。”
“资料做得好，能让村民过上好日子？”
“产业不行，那是自然条件客观原因造成的嘛！主观上，我们当做的基础工作，做扎实了。”
“既然这样，总得让人家有个学的、有个看的。两三百平米墙绘能打造个什么网红村，至少也得上千平米吧。如果有多的墙面，就尽量弄平整刷白，能画的地方尽量画。”
“我再去看看吧！”
“不只是墙面，连配电箱、长楼梯、电线杆，都可以的。要让绘画变得有意思，才是美，才能吸引大家来参观拍照。如果跟其他村千篇一律，就没价值。”
“对，我要去说服他们，图案让你说了算。”
“如果村里定下由我负责策划和制作，你就把能画画的地方尺寸，连同周围的环境都拍照发给我。”兰蝴得把准备工作做在前面，“注意啊，墙面的基底要弄好，不能起壳脱落、发霉变粉、墙体开裂，或者长有青苔。”
冷洋问道：“你不来实地亲自看看吗？”
通常情况下，兰蝴会去实地察看走访现场再做设计，让设计效果与周遭环境契合。这种调研是为了找到创意灵感，找参考启发，以寻求最佳答案。红圣村太远，村民居住又特别分散，往返路程加上实地考察至少得花上两天时间。田泰这边，今天他似乎在做最后的告别，有着异常的平静，从头到尾连滴泪水也没有。万一他病情恶化，要见她最后一面什么的怎么办？她就说：“你们先定了谁来做，把墙面准备好再说吧，时间还早。”
“面积大了，你那体力，干得下来不？”
“只要没有高空作业、墙面基底好、周围没有臭垃圾和悬崖什么的，就好办。”
“两万元，做下来你会亏不？最大能做多少面积？”
“钱少有钱少的画法，钱多有钱多的画法。你的帮扶村，我希望它成为美丽乡村，我可以不赚村里赚钱，亏点钱也无所谓，就当是我做志愿者为村里做公益好了。”
冷洋开着玩笑说：“我先代表村民和工作队，向你致谢啊！”
茹丽不知从何处得知了田泰回利泉养病的消息，催兰蝴抓紧时间去看望慰问，催催门窗尾款的事。
兰蝴就回过去电话说：“丽丽，我手机刚才忘拿了。田总已辞职，付款的事他管不了。”
茹丽说：“听说他得了肺癌。看来，那狼心狗肺的，就是死，也不肯做点好事了。”
兰蝴一震，茹丽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恶毒，说：“你那么漂亮的嘴，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茹丽说：“他干得出来，我就说得出来。凡是害我的，都没好下场！”
兰蝴更确信门窗项目与茹丽密切相关，不只是鲁逢的事，提醒道：“春节前他不是已付了十万给鲁逢嘛！”
茹丽哼笑了两声说：“还有四十万的缺口哒，可以买套小铺面了吧！你的公关力度不够大，哪肯用心帮同学嘛！”
兰蝴越听越难受：“我已尽力了。有的事不是田总说了算吧，他也尽力了。”
茹丽说：“那个楼盘，就是田总说了算！鲁克有点小家子气，当年没把田总陪好喝好，就被收拾了。”
兰蝴说：“田总不缺吃喝，没那么小气。如果门窗不出质量问题，哪有这些事！”
茹丽说：“你还为黑心开发商站队啊！你以为楼盘供货商都符合质量要求啊！田泰在区别对待罢了。”
遇到了罗生门，兰蝴不知谁真谁假，她无心去分析调查评判，就说：“你们比我强百倍，都没法子，我也没辙了。”
茹丽说：“是不是我帮你拉完了票，你就不需要我了啊！”
兰蝴急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又不能呼风唤雨，总不能赶我上架！”
茹丽说：“算了，不为难你。还有个事，明天下班前，你给我开张五千的宣传展板发票，送过来。”
兰蝴很是抗拒：“这种平白开的发票被查出来，我的公司就完了。”
茹丽说：“胆小还做什么生意！谁敢来查你，你告诉我，我给你摆平。”
兰蝴心想，那笔尾款都没能摆平，我的公司真若出了事，你不诅咒我就万幸了。
结束了茹丽这边，鲁逢也早已发来微信消息，表示愿意和兰蝴一起去慰问，并转了两万元作为慰问金，请兰蝴到时交给田泰。
兰蝴就微信回复道：“老同学，田总已辞职，不允许他人看望慰问。”
鲁逢回道：“他早把我拉黑了。你把钱转给他就好，请他帮忙催催徐老板。”
兰蝴回道：“他不缺钱，不会收。”
鲁逢回了句：“是啊，他缺德。”
兰蝴不客气了：“你违了约，就别指责田总了，人家给了你十万就很义气了。”
鲁逢说：“对你够义气！对我就不是了。那四十万他不给，我也不打算要了，就当送给他做化疗的！”
真是臭味相投的一对同桌！兰蝴只想远离这个从头到尾都格格不入的商人：“田总拉黑你，应该是没错的。老同学，积点口德吧！”
随后，兰蝴将鲁逢也打入黑名单，发誓再也不接待这位客户，与这类人打交道，会少活几年。
处理完其他客户的咨询，最后才轮到冷洋这头。
他在微信上留言说，红圣村将对部分墙面进行彩绘美化，有图有文字，主要是传统文化、宣传标语、家庭美德、乡村风貌之类的内容，这乡下的业务兰蝴接不接？并发来了几张网络墙绘图片作示意图。
兰蝴当年在大学校园里大到六米高墙，小到自己的床铺墙面，都做过墙绘，在誉橙公司的时候也曾做过墙体彩绘。春节前听冷洋谈及过墙绘并没太在意，因为那不是公司的专长，城里还有专业做墙会的公司。现在冷洋又提起墙绘来，她对乡村的墙体彩绘有着担忧，就坐在挂有标牌样品的角落处与冷洋视频通话起来。
冷洋正和由利泉银行派驻的第一书记走在村道上，他依然是幅笑逐颜开的模样：“你忙到哪儿去了啊！准备给你拉生意来了，这么久你连个电话也不接。”
兰蝴不用给他多解释，直接说：“红圣村还没整体脱贫吧？搞什么花里胡哨的墙体彩绘？把钱用来搞集体产业不行吗？拿去拓宽道路、改造厕所也好啊！”
冷洋说：“那些常规操作能搞的都搞了，有些思路得打开一下。这村子太偏，难有平坦地儿，药材、土鸡、黑猪真的好，都难产业化。村子时常能看到云海，风景优美，如果打造成墙体彩绘村，说不定能成为网红村，带动大家来游玩和采购农副产品，有可能的话，还可以吸引投资者过来建民宿。”
“你们那边服务设施又不配套，小饭店和小宾馆也没有。”
“现在流行自驾游，吃烧烤，住帐篷，这还不是大问题。镇上还有吃住的地方。关键是得先把人吸引过来。”
“你不是说村道上会个车都要让很远吗！交通那么不便，多来点游客就会堵车，还是先把路加宽些吧。”
“修路也好、墙绘也好，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墙绘是三家帮扶单位联席会议决定的。”
“你们金董事长对墙绘有什么要求没？”
冷洋笑了：“他啊，反对墙绘，跟你的想法差不多。还是银行的思维发散得开些，我一提出来，人家就同意了，预算在两万以内，不包括墙面处理。这村里发展不起来别的，只有试试墙绘，搞点形象工程啦！”
“多大面积？”
“两三百来平方吧，不白的墙也已经刷白了，现在就看由谁来画。”
“你们单位效益不行，就别把钱浪费在这上面了，办点实事不好吗？”
“钱是银行这家出，我们单位没出钱。”
“利泉银行没有指定广告公司来做吗？”
“人家谈的是千万级以上的大钱，哪关心这山区小零头。我们问过县上几家广告公司，要么做不下来，要么嫌没赚头不做。你公司行不？”
兰蝴估算了下成本，这种帮扶村的项目也不适合大赚，就说：“给我发挥的空间就做，不能完全按照你们的意见来画。”
“为啥？”冷洋正说着，旁边有狗狂叫起来，似乎又追了过来，冷洋弓身去做捡石头的样子，骂道，“你这不识人的狗东西，老子来了这么久，还认不到我！”
“狗没撵上来吧？你没事吧？”兰蝴的心一紧。
“我们有医院派来的驻村队员，到时给这疯狗打上一针。”冷洋站定了，开着玩笑说，又回到正题上，“你来策划？为啥？”
兰蝴见他没事了，就解释道：“你看你，发来那些参考图片，丑死人了！尽是些与周围环境气氛毫不相干或者死死板板的图案。那哪里是美化乡村，是视觉污染，请人免费画也不能那样去破坏乡村的自然美。我若来弄，就得让墙面真的美观成一道风景，或者有趣味的。”
“我知道有更好的墙绘创意，只是随便找了几张网络图片给你示意一下嘛！”
“还有，有些墙面平展的地方，我能让村民们自己来操作，他们来挣工钱。”
“村民们画得下来吗？基本是些老头老太太了。”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
“让村民们来挣点工钱也是个好办法，这是实打实地让村民受益。”冷洋拍了拍旁边的第一书记，“只要他的领导同意，就成。”
“你们计划什么时候见到整体效果呀！”
“最迟五一前。五一后，村里要开个帮扶工作现场会，其他帮扶村的会来参观交流。”
“你们那村子，产业也没有，能参观交流什么呀？”
“我们的帮扶资料是做得最规范的，主要是交流这个。”
“资料做得好，能让村民过上好日子？”
“产业不行，那是自然条件客观原因造成的嘛！主观上，我们当做的基础工作，做扎实了。”
“既然这样，总得让人家有个学的、有个看的。两三百平米墙绘能打造个什么网红村，至少也得上千平米吧。如果有多的墙面，就尽量弄平整刷白，能画的地方尽量画。”
“我再去看看吧！”
“不只是墙面，连配电箱、长楼梯、电线杆，都可以的。要让绘画变得有意思，才是美，才能吸引大家来参观拍照。如果跟其他村千篇一律，就没价值。”
“对，我要去说服他们，图案让你说了算。”
“如果村里定下由我负责策划和制作，你就把能画画的地方尺寸，连同周围的环境都拍照发给我。”兰蝴得把准备工作做在前面，“注意啊，墙面的基底要弄好，不能起壳脱落、发霉变粉、墙体开裂，或者长有青苔。”
冷洋问道：“你不来实地亲自看看吗？”
通常情况下，兰蝴会去实地察看走访现场再做设计，让设计效果与周遭环境契合。这种调研是为了找到创意灵感，找参考启发，以寻求最佳答案。红圣村太远，村民居住又特别分散，往返路程加上实地考察至少得花上两天时间。田泰这边，今天他似乎在做最后的告别，有着异常的平静，从头到尾连滴泪水也没有。万一他病情恶化，要见她最后一面什么的怎么办？她就说：“你们先定了谁来做，把墙面准备好再说吧，时间还早。”
“面积大了，你那体力，干得下来不？”
“只要没有高空作业、墙面基底好、周围没有臭垃圾和悬崖什么的，就好办。”
“两万元，做下来你会亏不？最大能做多少面积？”
“钱少有钱少的画法，钱多有钱多的画法。你的帮扶村，我希望它成为美丽乡村，我可以不赚村里赚钱，亏点钱也无所谓，就当是我做志愿者为村里做公益好了。”
冷洋开着玩笑说：“我先代表村民和工作队，向你致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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