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就业
只要贺威惹着兰蝴了，冷洋的各种好就会趁虚而入填埋兰蝴的怒火。人家已从县上拉来五家小公司做成VI设计了，你贺威还在瞻前顾后！我说找业务，你贺威就只想到大项目，不会考虑小单子；我说找农业类的公司，你就想不到找工业类、餐饮类、超市类的公司；我说找关系引荐，你就不会亲自推荐……真是个讨着外人喜欢，却讨内人嫌弃的人！
兰蝴坐在电脑椅上，微信关心起冷洋是不是参加完下午的会议和培训，赶回村子里了。
冷洋却单独回了个大哭的表情，把兰蝴搞懵了，他极少用这个表情，她伤了他的心他才偶尔以此表达不满。上午聊天时没有伤到他什么呀，她就猜道：“怎么，炒股失利了？”
冷洋问：“你看到利县有山体塌方的新闻了吗？”
兰蝴说：“公众号上是有这么一个标题，我没细看。咋了？”
冷洋说：“我差点就在这里去西天取经了。”
兰蝴惊诧万分，难以置信：“你是从西梨县回来的吧，怎么跑利县去了？”
冷洋说：“从红圣村回来，有段国道要穿过利县山区。”
冷洋这才说起今天的要命经历。
上午冷洋和另两位驻村队员在冒雨赶往城里准备参加下午会议的路上，也就是与兰蝴微信聊完天不久，他们坐的那辆朗逸轿车就在利县境内遭遇了山体塌方。有块一两吨大的巨石砸中了后备箱，车子被砸到竖立，差点被顺带下来的泥石流给埋没了。要不是旁边有栏杆保护着，车子可能被冲到山沟里去了。车玻璃被砸碎了，雨水泥水灌了进来，三个人打不开变形且被压住的车门，从被砸碎的前挡风玻璃缝隙中爬了出去。大家逃命般地跑到了远处，不幸中的万幸，只有轻微擦伤，不过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全身瘫软，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来时的道路被碎石泥石流阻塞了，车子毁了，利泉方向的道路为此堵了车。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位好心的小车驾驶员，掉转车头把泥浆加身的他们带回了城里。出了这事故，下午的大会上，领导还专门强调了，今后大雨天要慎开这种集中性的会议。
兰蝴看着冷洋发来的一排排文字，又翻看起利县山体塌方的公众号新闻，图片上一大段陡峭的山路已被乱石泥沙淹埋，有工程车辆正在抢险，万幸没有人员伤亡。她想象着当时乱石泄下的场景，身临其境，不由感同身受惊魂未定。她怨道：“出这么大的事，怎不早告诉我？我可以过来接你们。”
冷洋说：“我当时就想你来接我，但那路又远，加上沿路都是山，雨又大，不能再让你也冒险开山路了。”
兰蝴说：“今后雨中走山路，千万要多观察了。”
冷洋说：“我们已经很小心了，但天灾就是一瞬间。眼睁睁地看着前后有落石掉下来，不知当停车，当冲过去，当倒车，还是下车找个角落避一避，想都来不及想，真是好无力好恐怖，全凭运气。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想起还后怕。”
兰蝴问：“被砸的车有保险吧？”
冷洋说：“有，车子已报废了。单位也给我保过意外险，差点就用上了。”
兰蝴说：“老天有眼，不忍心收了你们。你还是买辆抗砸的车吧，别蹭人家的车了。”
冷洋说：“是啊，我正在选车，明天就搞定。”
兰蝴说：“道路堵了，你是不是可以在家休息几天了？”
冷洋说：“雨已停了，山路还在清理，明天应该能通。我要补休几天，压压惊，清明节后上班正合适。明天我们一起去看车吧！今后我们可以一起兜兜风。”
兰蝴很想陪陪死里逃生的他，又觉得与他厮混影响事业，或者说越是认可他的随性，自己就会越来越像他。她好希望听他说，“买车是为了工作需要，为了更多地为你拉业务”之类，并不是一心想着“兜兜风”。她就说：“明天我有个设计大单，下午交稿，我就不陪你了。”
冷洋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如果我被大石头给砸成肉泥了，你还在乎大单吗？”
是啊，如果真的永失了冷洋，那些所谓的大单，所谓的利润，所谓的名气，还有那么重要吗？兰蝴陷入了沉思。自己这么努力地拼命，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其实也是为了让喜欢的人共同分享成功的喜悦。如果说田泰的不幸让她失去了一个在乎她、能扶持她、欣赏她的人，那么她还能失去冷洋吗？真若失去了，许多成功与美好也就意义黯然了。
兰蝴不想自己变成没有情感温度的工作机器，决心要好好珍惜眼前这个顺着她、念着她、助力他也欣赏她的冷洋。她要给自己放个假，享受一下生活，就说：“明上午你如果能取到车的话，明下午我们一起开车出去兜兜风吧！”
冷洋说：“一言为定！我选比亚迪S7算了，经济实用，在村里也不招摇，与你的轿车互补下。咱们都支持国产品牌，虽然它不那么完美。”
兰蝴听见贺威的脚步声过来了，发去一个晚安，在电脑上浏览起专业设计网站来。
贺威过来打开衣柜，在内衣格子里乱翻了一气，提出一件无边内衣，又翻起挂着的衣裤来。他习惯头晚把第二天的服装备好，会提前挂在床头挂钩上。
兰蝴见他又不关衣柜门，本想提醒他，放弃了，本性终究是难改的，她厌烦地再次帮他把柜门关上，问：“香香要去中心医院应聘护士？”
贺威说：“是啊，医院正在招护士，名额二十二个，但报名人数已有五百多。”
兰蝴想起了，五年前香香的中考成绩达不到普通高中录取线，是贺威托了关系才让她去了利泉护理职业学院，这么快又到了毕业季。她说：“香香只是大专生，能去那种三甲医院吗？”
“护士关键是看业务能力，工作态度，高文凭的人眼高手低未必适合。”
“香香读书找到你，现在就业又要来找你，她平时电话也不给你打一个。她真不怕麻烦你哈！”
“哪是香香找我嘛，是表舅找我。香香以前性格缅甸，本来不想读护士专业，我劝她说好就业，她才勉强去了。如果她就不了业，就会怪我骗她。”
“香香想一步到位去三甲医院，你就屁颠屁颠地为她跑吗？她就不去一甲二甲医院试试看？她就不能回县城做护士吗？”
“人往高处走嘛。她走好了，也就不会再拖累家庭，说不定今后还能关照下亲戚们。”
“你认识中心医院的几位医生，难道管招聘的也认识？”
“赵汇的老婆就是医院的护士长，刚升为了副院长，可以去试试看。”
兰蝴心里酸楚酸楚的：“香香的运气还就这么好啊！她能转几道弯，找到副院长那里去，你就没有别的朋友曲线救国帮帮我了是吧？”
“帮忙，要顺势而为，不能强我所难嘛！我只是给熊院长说说情况，人家能不能帮到，我也不能保证。”
兰蝴一听姓熊，还是护士出身，不由问道：“那熊院长叫什么名字？”
“熊灵琳。怎么了？”
兰蝴的预感没错，原来赵汇的老婆就是当年被她喊错名字的小学同学，也是那个没有认出她来的护士。她可不想因为再加上这一层的同学关系，让小学同学特殊照顾香香，就说：“不认识。上次你不是说过，你的贺家大院基本是些外姓人，现在还把心思放在那些远亲上吗？”
“远亲也是亲戚啊！有些好事，总得做到底。香香是个懂事的人。”
“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我身上。”
贺威笑了：“我已为你花了很多心思了。你就没看到，我尽量抽出周末去重庆陪晴晴吗？我这不是在支持你的事业吗？”
兰蝴才不感动：“那是你应尽的义务，可不是为了我。前十一年是我在陪晴晴成长，后面六年，你应该多陪陪，那是在补偿。”
贺威又笑：“其实，你的农产品标识能获一等奖，也有我的功劳。”
兰蝴淡泊一笑：“是啊，你在朋友圈推荐了八号作品，但你同时也推荐了七号。我和对手，你是一视同仁。”
贺威说：“但我花了五千为你拉票，冲到了第一呀！”
原来那异常增加的票数是这么来的，兰蝴没有感激，反而羞愧难当。她是自诩“靠专业度”取胜的人，贺威此举无异于在反驳她“成功不是靠专业度”。兰蝴反而气恼道：“难怪那么多人评论我在刷票，原来是你弄出来的！你就不怕我被主办方取消参赛资格！”
贺威说：“主办方希望参赛者去刷票，不然数据不漂亮，他们没说刷票怎么处罚吧！刷票如果要取消参赛资格，我就拼命去刷对手的，把对手刷下场。”
兰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却又不明白冷洋为她刷票带给她的是感动，而贺威来刷票显得特别讽刺。她讨厌他的隐瞒：“我们就这么生分了吗？你连这么大的事，也没先与我商量一下。”
“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参赛也没事先告诉我呀！”
“最多两万的奖金，也不想想，万一获不到头奖，会不会亏本。”
“亏就亏，明星也得靠砸钱去捧啊！我看好你嘛，我的眼光不会错。”
“算你有眼光！”兰蝴有些得意，不过想起香香就思想复杂起来，问道，“为了香香就业，你是不是也会帮着砸钱进去呀？”
贺威说：“该砸就得砸。眼光要放长远些。”
兰蝴说：“香香有妈吧？有舅舅吧？人家不砸钱，需要你去砸？”
贺威说：“香香妈挣了些钱，但她见识少，舍不得先花钱去开路。她给咱们送点土特产，就以为是很重的情了。我们不能和香香妈一般见识。表舅这边，人家还要靠儿女养老呢，别指望了。”
兰蝴坐在电脑椅上，微信关心起冷洋是不是参加完下午的会议和培训，赶回村子里了。
冷洋却单独回了个大哭的表情，把兰蝴搞懵了，他极少用这个表情，她伤了他的心他才偶尔以此表达不满。上午聊天时没有伤到他什么呀，她就猜道：“怎么，炒股失利了？”
冷洋问：“你看到利县有山体塌方的新闻了吗？”
兰蝴说：“公众号上是有这么一个标题，我没细看。咋了？”
冷洋说：“我差点就在这里去西天取经了。”
兰蝴惊诧万分，难以置信：“你是从西梨县回来的吧，怎么跑利县去了？”
冷洋说：“从红圣村回来，有段国道要穿过利县山区。”
冷洋这才说起今天的要命经历。
上午冷洋和另两位驻村队员在冒雨赶往城里准备参加下午会议的路上，也就是与兰蝴微信聊完天不久，他们坐的那辆朗逸轿车就在利县境内遭遇了山体塌方。有块一两吨大的巨石砸中了后备箱，车子被砸到竖立，差点被顺带下来的泥石流给埋没了。要不是旁边有栏杆保护着，车子可能被冲到山沟里去了。车玻璃被砸碎了，雨水泥水灌了进来，三个人打不开变形且被压住的车门，从被砸碎的前挡风玻璃缝隙中爬了出去。大家逃命般地跑到了远处，不幸中的万幸，只有轻微擦伤，不过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全身瘫软，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来时的道路被碎石泥石流阻塞了，车子毁了，利泉方向的道路为此堵了车。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位好心的小车驾驶员，掉转车头把泥浆加身的他们带回了城里。出了这事故，下午的大会上，领导还专门强调了，今后大雨天要慎开这种集中性的会议。
兰蝴看着冷洋发来的一排排文字，又翻看起利县山体塌方的公众号新闻，图片上一大段陡峭的山路已被乱石泥沙淹埋，有工程车辆正在抢险，万幸没有人员伤亡。她想象着当时乱石泄下的场景，身临其境，不由感同身受惊魂未定。她怨道：“出这么大的事，怎不早告诉我？我可以过来接你们。”
冷洋说：“我当时就想你来接我，但那路又远，加上沿路都是山，雨又大，不能再让你也冒险开山路了。”
兰蝴说：“今后雨中走山路，千万要多观察了。”
冷洋说：“我们已经很小心了，但天灾就是一瞬间。眼睁睁地看着前后有落石掉下来，不知当停车，当冲过去，当倒车，还是下车找个角落避一避，想都来不及想，真是好无力好恐怖，全凭运气。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想起还后怕。”
兰蝴问：“被砸的车有保险吧？”
冷洋说：“有，车子已报废了。单位也给我保过意外险，差点就用上了。”
兰蝴说：“老天有眼，不忍心收了你们。你还是买辆抗砸的车吧，别蹭人家的车了。”
冷洋说：“是啊，我正在选车，明天就搞定。”
兰蝴说：“道路堵了，你是不是可以在家休息几天了？”
冷洋说：“雨已停了，山路还在清理，明天应该能通。我要补休几天，压压惊，清明节后上班正合适。明天我们一起去看车吧！今后我们可以一起兜兜风。”
兰蝴很想陪陪死里逃生的他，又觉得与他厮混影响事业，或者说越是认可他的随性，自己就会越来越像他。她好希望听他说，“买车是为了工作需要，为了更多地为你拉业务”之类，并不是一心想着“兜兜风”。她就说：“明天我有个设计大单，下午交稿，我就不陪你了。”
冷洋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如果我被大石头给砸成肉泥了，你还在乎大单吗？”
是啊，如果真的永失了冷洋，那些所谓的大单，所谓的利润，所谓的名气，还有那么重要吗？兰蝴陷入了沉思。自己这么努力地拼命，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其实也是为了让喜欢的人共同分享成功的喜悦。如果说田泰的不幸让她失去了一个在乎她、能扶持她、欣赏她的人，那么她还能失去冷洋吗？真若失去了，许多成功与美好也就意义黯然了。
兰蝴不想自己变成没有情感温度的工作机器，决心要好好珍惜眼前这个顺着她、念着她、助力他也欣赏她的冷洋。她要给自己放个假，享受一下生活，就说：“明上午你如果能取到车的话，明下午我们一起开车出去兜兜风吧！”
冷洋说：“一言为定！我选比亚迪S7算了，经济实用，在村里也不招摇，与你的轿车互补下。咱们都支持国产品牌，虽然它不那么完美。”
兰蝴听见贺威的脚步声过来了，发去一个晚安，在电脑上浏览起专业设计网站来。
贺威过来打开衣柜，在内衣格子里乱翻了一气，提出一件无边内衣，又翻起挂着的衣裤来。他习惯头晚把第二天的服装备好，会提前挂在床头挂钩上。
兰蝴见他又不关衣柜门，本想提醒他，放弃了，本性终究是难改的，她厌烦地再次帮他把柜门关上，问：“香香要去中心医院应聘护士？”
贺威说：“是啊，医院正在招护士，名额二十二个，但报名人数已有五百多。”
兰蝴想起了，五年前香香的中考成绩达不到普通高中录取线，是贺威托了关系才让她去了利泉护理职业学院，这么快又到了毕业季。她说：“香香只是大专生，能去那种三甲医院吗？”
“护士关键是看业务能力，工作态度，高文凭的人眼高手低未必适合。”
“香香读书找到你，现在就业又要来找你，她平时电话也不给你打一个。她真不怕麻烦你哈！”
“哪是香香找我嘛，是表舅找我。香香以前性格缅甸，本来不想读护士专业，我劝她说好就业，她才勉强去了。如果她就不了业，就会怪我骗她。”
“香香想一步到位去三甲医院，你就屁颠屁颠地为她跑吗？她就不去一甲二甲医院试试看？她就不能回县城做护士吗？”
“人往高处走嘛。她走好了，也就不会再拖累家庭，说不定今后还能关照下亲戚们。”
“你认识中心医院的几位医生，难道管招聘的也认识？”
“赵汇的老婆就是医院的护士长，刚升为了副院长，可以去试试看。”
兰蝴心里酸楚酸楚的：“香香的运气还就这么好啊！她能转几道弯，找到副院长那里去，你就没有别的朋友曲线救国帮帮我了是吧？”
“帮忙，要顺势而为，不能强我所难嘛！我只是给熊院长说说情况，人家能不能帮到，我也不能保证。”
兰蝴一听姓熊，还是护士出身，不由问道：“那熊院长叫什么名字？”
“熊灵琳。怎么了？”
兰蝴的预感没错，原来赵汇的老婆就是当年被她喊错名字的小学同学，也是那个没有认出她来的护士。她可不想因为再加上这一层的同学关系，让小学同学特殊照顾香香，就说：“不认识。上次你不是说过，你的贺家大院基本是些外姓人，现在还把心思放在那些远亲上吗？”
“远亲也是亲戚啊！有些好事，总得做到底。香香是个懂事的人。”
“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我身上。”
贺威笑了：“我已为你花了很多心思了。你就没看到，我尽量抽出周末去重庆陪晴晴吗？我这不是在支持你的事业吗？”
兰蝴才不感动：“那是你应尽的义务，可不是为了我。前十一年是我在陪晴晴成长，后面六年，你应该多陪陪，那是在补偿。”
贺威又笑：“其实，你的农产品标识能获一等奖，也有我的功劳。”
兰蝴淡泊一笑：“是啊，你在朋友圈推荐了八号作品，但你同时也推荐了七号。我和对手，你是一视同仁。”
贺威说：“但我花了五千为你拉票，冲到了第一呀！”
原来那异常增加的票数是这么来的，兰蝴没有感激，反而羞愧难当。她是自诩“靠专业度”取胜的人，贺威此举无异于在反驳她“成功不是靠专业度”。兰蝴反而气恼道：“难怪那么多人评论我在刷票，原来是你弄出来的！你就不怕我被主办方取消参赛资格！”
贺威说：“主办方希望参赛者去刷票，不然数据不漂亮，他们没说刷票怎么处罚吧！刷票如果要取消参赛资格，我就拼命去刷对手的，把对手刷下场。”
兰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却又不明白冷洋为她刷票带给她的是感动，而贺威来刷票显得特别讽刺。她讨厌他的隐瞒：“我们就这么生分了吗？你连这么大的事，也没先与我商量一下。”
“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参赛也没事先告诉我呀！”
“最多两万的奖金，也不想想，万一获不到头奖，会不会亏本。”
“亏就亏，明星也得靠砸钱去捧啊！我看好你嘛，我的眼光不会错。”
“算你有眼光！”兰蝴有些得意，不过想起香香就思想复杂起来，问道，“为了香香就业，你是不是也会帮着砸钱进去呀？”
贺威说：“该砸就得砸。眼光要放长远些。”
兰蝴说：“香香有妈吧？有舅舅吧？人家不砸钱，需要你去砸？”
贺威说：“香香妈挣了些钱，但她见识少，舍不得先花钱去开路。她给咱们送点土特产，就以为是很重的情了。我们不能和香香妈一般见识。表舅这边，人家还要靠儿女养老呢，别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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