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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桃源村(上)

    钟文宇很满意自己的生活。

    农闲时分每天在田园边上和村里的熟人们一同下象棋,一边下棋一边聊着村里的趣事。明明几乎是千篇一律的生活,但是却有着难言的满足感。

    “将军。”

    钟文宇吃下了小秦那个臭小子的士,狠狠地将对方逼入了死局。

    “吃。”

    小秦反手将自己前线的车重新拉回,一口吃掉了钟文宇的马,为将军解围。

    “你作弊!”

    钟文宇愣了愣,他发誓那家伙的车之前绝对不在这个位置的,之前应该是在自己的兵后面才对。

    “开玩笑!输了就说人家作弊?”小秦一听就不乐意,了一脚踩在了长板凳上,手舞足蹈地吆喝:“号称打遍全村无敌手,就这?”

    “你这叫下棋吗?下棋有你这种闭着眼睛无脑兑子的?你压根就没有打算赢!”

    钟文宇差点被这家伙给气得脑淤血发作,这臭小子就一个臭棋篓子,能和自己下到这个地步全靠自己压根不想赢:

    两炮一马保着一个车又怎么了?我就是飞炮过去吃了,炮没了又咋了?我换掉了你一个车啊。

    总之就是靠着这种1换1不亏的思维方式,这家伙硬生生把钟文宇给撵着到处跑,硬生生把局面换到了和局边缘。

    而现在,随着钟文宇最后一个马被吃掉,他的棋盘上已经被换得只剩下两卒,基本失去了胜利的希望。

    “这车,之前不是在这个地方的吧?”

    “开玩笑!你们谁看到我偷偷换位置了?要不是我的车在这里,我终于放着我的士给他吃吗?”

    有一个乡亲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然而面对小秦那理直气壮的态度,也被一下子怼得有点不自信了起来。

    “刚才你在飞车的时候是从兵后头拿的,我看得很清楚。”

    钟文宇不得不承认,关键时刻最可靠的还是自家婆娘。在所有人都被小秦这家伙给唬住了的情况下,还是自家婆娘硬顶着压力一步不退地站在自己这边。

    应该说不愧是因为崇拜村里的刘大师,二话不说就敢剃光头发跑去求陶大师收徒的辣妹子吗?在勇气方面连自己这样的男人都退避三舍。

    “嘿,要点脸好么,你们夫妻两联合起来针对我一个年轻人算什么!下个棋都这样了还下个屁,算了算了,我认输成了吧!走了走了,我去准备巫祭了……”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有点异色,小秦一下子就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这秦伢子,好东西不学,照他这样迟早要变成李溜子那样的家伙。”等到小秦离开后,周围的人群才带着丝不满地笑骂道。

    “没事,都是帮着巫祭家干活的,有巫祭看着,也不担心中邪。”

    钟文宇知道大家口中的李溜子是说谁,李家的独子,一个叫李雍的小伙子。本来长得好好的,结果前不久,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忽然不见了。村里几百号人打着火把到处找,最后才在村子边的林子里找到了他,结果他跟疯了一样见人就打,几十号大男人居然没能制住他,反而让他伤了几个,其中一个终究没有抗过府君那关,在今天早些时候咽下了气。

    从那以后李溜子就到各家各处偷东西吃,村里人也见他可怜,就装作没有发现他,每餐都留着点吃的放在窗台旁边。只可惜苦了李家两口子,好不容易有个崽,结果疯了,整得现在整日以泪洗面,连出门都出得少了。

    不过这种事情众人倒是不担心发生在秦伢子身上。村里有村里的传统,每年新年就会由巫祭家起头祭祀先祖——传闻先祖是早先在暴秦还管着事儿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而过来的。而祭祀这些先祖的传统就是从那个时候一直进行到现在。

    至于自家婆娘崇拜的刘大师,则是从外头传进来的。听山顶靖骥寺的记载,那是一千多年前,两位神仙般的祖师云游天下时意外到访村子,在和当时的巫祭交流过后,认为这村子人杰地灵,所以在这开坛设法,一千多年来,两帮子人明明八竿子达不到一起,却相处得格外融洽。

    而秦伢子,则是被巫祭家看上了,现在帮着巫祭家当小厮打打下手,等到今年祭祀的时候,就会被吸纳入巫祭家中。这种情况下,自然不用担心中邪——全村子人都中邪了,巫祭家和靖骥寺的大师们也不会出事。

    “说起来,今年的祭祀是祭哪个?”

    村里的人格外随性,东拉西扯到处都可以聊。既然已经聊到了巫祭家,那自然就应该聊一聊不久后的新年大祭。

    村里的祭祀分阴阳两种,按照靖骥寺的大师们的解释,这是取自阴阳平衡之说。钟文宇也整不清楚为啥村里的传统祭祀要后来过来的大师来解释,不过有传闻说靖骥寺里道家一脉有阴阳八卦之类的说法,搞不好是靖骥寺的大师们为了和巫祭扯上点关系而瞎编的。

    不过巫祭家并没有否认这个说法,他们也承认这种祭祀是为了“平衡”。按照他们的说法,每年祭祀哪个,就得看村里的桃花长势,如果长得没精打采的,那就阴气过剩,就需要祭祀阳神。如果长得桃花四溢,那就是阳气满溢,就需要祭祀阴神。

    不过像是钟文宇这样的小辈完全看不出什么样子算是没精打采,什么样子算是桃花四溢。毕竟传闻中村子底下有龙脉,是当年始皇帝与各国大战之时,有两缕国运龙气被先祖代入了村中,从此年年四季如春,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差别。除了巫祭和靖骥寺的大师,就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才能琢磨出一点苗头来。

    “说不准,看桃花长势,这是一个阳年,应该祭祀阴神。”

    棋佬里头最年长的老大爷吧嗒吧嗒地抽着自己的旱烟,半天才蹦跶出这么一句。

    “您老谦虚了,再说不准,还不是被您老一眼看出来了。”

    看老人家这架势,众人立刻知道了意思,马上有人拍马屁干起捧哏的活儿来。

    “嘿,你们这些细伢子,有些路子你们没经验,不懂。”

    老人家摇了摇自己的烟枪,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不单单是看桃花,这人啊,同样分阴阳。阴年生的人啊,阴年万事如意。这阳年生的人啊,阳年就百邪不侵。老头子我啊,阴年生的,这阳年却觉得神清气爽。那李溜子啊,阳年生的,这阳年却中了邪。所以我才讲说不准。”

    “嘿,照这样说的话,我们今年祭祀怎么办?”

    “谁知道呢,看巫祭和靖骥寺的大师们怎么整了,我们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懂什么,也就是说说而已。”

    村里的人们还在一起聊着天儿,不过钟文宇已经走了,他婆娘杜诗绮来这一帮大姥爷人堆里头,可不是为了帮自己下棋撑场子的,而是来抓自个儿去家里吃饭的。在和大伙儿告辞过后,钟文宇就回到了自己家中,对着堂屋里头传闻是祖先逃难时带来的宝贝拜了拜,随后去厨房吃饭去了。

    堂屋的祠堂上,被福尔马林浸泡的指节,坚定不移地遥指着山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