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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说书少年

    我写下这本日记是因为我曾经横渡虚空到过许多奇怪的世界,但我从来无法忘记那个“促进”我成长的故乡——永夜之地。直到如今,从这个怪异世界的一座城市向上看去,漆黑的天空中依旧看不到一丝光亮,依旧只有点点灯光映照出地面上城市的轮廓,人们入夜依旧不愿意关闭灯光。

    也许是因为还无法进入睡眠,或者是畏惧黑暗,但原因终究只有他们自己才会知道,尽管祂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对祂很了解,祂对我也很了解。

    ……

    黑夜笼罩下的这方世界中散布着或大或小的城池,人们就居住在这些城市里,城外则是融入在黑暗中的一望无际的荒野,荒野上遍布危险让人胆战心惊,包括但不限于污染精神的古神和各种各样的诡异。

    这正是让我恐惧的,在我不断探索神秘的过程中曾不止一次接触过古神这种生物,他们是很强大的、很难以消灭的。

    但即使是如此难以消灭,走进这方世界的古神也逃不出祂的掌控。

    当然城中的人只要老实待在城市,不独自一人前去荒野大概率没有生命危险。

    每一座城市的探索队数量都异常的庞大,近乎占据全城的百分之六十人口,可以说是满城皆兵。他们以开发自身肉体和精神来增强力量作为抵抗着城外的诡异的武器,修为至最高深者,甚至可以徒手在虚空中撕开一道缝隙穿越空间。

    尽管祂不会允许很多次……

    ——《书》

    就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中,城市全员宵禁,却在城市边缘孤儿院旁的一座小屋里明目张胆地传出一阵喧哗声。

    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那少年坐在凳子上手里端着个黑色的笔记本,十几个听众挤坐在狭小的客厅里。

    听书的人群中有孤儿,有邻居,有路人,甚至还有上层领导人的孩子和探索队的新人,多方势力挤在这里,像是在开会一般,让人不由得感受到一种奇特的画风。

    这种奇特的画风之所以能够形成,全都依仗着这个少年的影响力。

    尽管所住的房子普普通通,少年却不仅仅是这个城市,更是附近好几个城市远近闻名的天才,几乎上层人士都听说过他对荒野记载的一些奇闻异事、他进步奇快的武道水平以及他根据前人总结出的新武道理论,并且因为他最近三年来的各种大胆行为和十足的好奇心给他起了个名为探秘者的外号。

    经过各方招揽无效后,一些上层人士便有时间就把孩子送过来,让他们在这里找机会进屋听少年讲他所记载的一些研究故事。

    当然,小说里那种送闺女和跪舔的情节肯定没有发生过,毕竟在他们看来少年虽然很有天赋,但也只是城市里有天赋的人之一,那样不值当。

    而且在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进阶方向极其繁杂,除了作为基础的蕴身阶和规则阶两个境界可以指导以外其他的全是未知境界,再往后就一切全靠自己摸索。

    之后进阶规则阶之后再进一步的人大部分甚至连身体结构都不同。

    因此他们想做只有一件事,为了结一份善缘。

    本地城市投其所好地向他开放了一直以来拥有严峻管理制度的图书馆,还给他的家里建造了实验用的地下室和实验器材,虽然每一个展露出相应天赋的人都会有相关的鼓励政策就是了。

    但即使是外界想要接触少年,少年依旧坚持蜗居在这片以前就属于他的领地,所接触的也只是这样一个说书的小圈子,他很喜欢跟别人科普这些在奇怪的诡异小知识,并且他对城市世界自八九岁之后就一直没有什么接触的兴趣,在阿泽看来日常接触的事物总是千篇一律,带有一种令人乏味的无聊感。

    ……

    “那是十六夜的点时。”只听那少年郎低着声音说道,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下意识的去看那片漆黑的天空。

    “对,现在就是点时。”少年郎的声音故意变得越来越压抑,发出桀桀桀桀的阴森笑声的同时还装模作样地阴沉着个脸,不由得让一些新来的人体会到了“天才都有点神经质”这句话的含义。

    “阿泽哥,什么是点时?”一道稚嫩的童声却突如其来的打破了少年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氛围。

    周围的听客都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孩子,在他们看来,这可是在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娱乐节目之一。

    被称作阿泽的少年在被打断后显然也是有些脾气的,但看到对象是个小孩子也不好意思呵斥,更何况那个孩子还是之前在隔壁起点孤儿院的小朋友。

    “点时是前辈们对天象总结出的时间点。”阿泽无奈地说,“时间点又分成点时、线时和眼时,这一切的根据都来源于天上的那颗像是'眼睛'的光源,眼时就是字面意思,线时就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时候。”为了防止小孩再继续问问题,他索性一次全科普了一遍。

    “至于眼睛,好像是老一辈人总结的一种名词。”阿泽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喏,就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眼睛的位置。

    “哦。”那孩子也好奇地摸着自己眼睛的位置。

    阿泽摇了摇头,刚准备继续讲接下来的故事,却看到漆黑的天空中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线,便站起身从桌子上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冲着人们摆了摆手。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每次这样做就代表下了逐客令,人们一边抱怨着没有听过瘾,一边推门走了出去。

    他摸着人们放在桌子上的小费望着窗外,小费里有奇异的水果和一些印着眼睛的金币。

    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他站起身从客厅回到卧室,将水果放在书桌上,金币放进保险箱,

    此时的窗外已经不是令人畏惧的黑色,淡淡的银光散落在街道上,像是给街道上披上了一层白纱,街边的小贩、商店和私塾都已经打开了大门。阿泽也取下门口衣架上的外套,在胸前的口袋里放上一个黑色的小笔记本和一根新削的铅笔准备动身去工作。

    他准备去一趟实验室打扫一下,顺便把这两年来的研究成果总结一下。

    从房屋的后门出去是一片景观石林,政府修建的那座研究室密室就在这片石林中的其中一块内部。

    阿泽站在看着密密麻麻的石林间摸了摸下巴,寻找着之前留下的那个细微的标记。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密室入口的那块石头,走下台阶进到了密室里,密室中由眼石制作的能量体感应灯缓缓亮起,让人对整个实验室一览无余。

    十几个血红色的玻璃箱紧贴着银白色的石壁,通过透明的玻璃箱可以看到用支架支撑着的各种诡异的尸体。

    没有理会这些已经研究过的尸体,阿泽径直来到房间中心的手术台边上。

    一具已经解剖完全的新类型诡异正摆放在手术台上,它还没有挂掉,只是眼中已经失去了以前血红色的高光,阿泽站在它的旁边,看着它体内那颗还在发出微光的小球浮浮沉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也就是它的核心。

    这让他不由得感叹这种诡异的生命力的顽强。

    阿泽一边调整着方向仔细观察和分析这种诡异的身体衰败速度和现象,一边在小黑本上面奋笔疾书,尽管每个字写的只有蚂蚁的大小,但书写的速度却很快。

    反正只要自己能够看懂就好了,阿泽是这样想的。

    没有花费多长时间,阿泽便赶完了昨天晚上拖拉下来的进度,并且把重要的数据精简后记在了小黑本上,把研究资料、诡异分别放回了资料柜和闲置的玻璃箱。

    “……”阿泽摸着下巴。

    “该去找找新实验品了。”环顾着周围的老实验品,阿泽决定出门一趟,因为这具诡异虽然还活着,但实际上已经被研究了将近大半年,研究的价值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尽了。

    现在也只有去捕捉一些新的才能满足他现如今的需求了

    玻璃中已经逝去的诡异听到这句话,恍惚中仿佛出现了条件性的肌肉抽搐,像是刚刚做了噩梦一样……

    把石门小心关上之后,阿泽提着那把小砍刀推开前门走了出来,一边锁着门一边和路过的人们友好地打着招呼,路过的人们也笑着向他回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的这个举动。

    邻居们望着那个讲故事的少年向着城市边缘走去,表情有些复杂。

    城市之外有不少废墟十分的危险,除了城中组织的专业探索队,几乎不会有人独自去野外,哪怕这个世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接受过城市领导者组织的集体训练,拥有着些许奇异的力量。

    因此在普通民众看来,少年口中讲的那些诡异故事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他们畏惧着黑暗,也畏惧着郊外,所以有不少人只是将少年讲过得故事当做编成的小说听,却没有想到少年竟然已经将那些讲解过的诡异放在家里当了收藏品。

    诡异在这个世界当然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没人愿意直接面对他们,即使是探索队也一样,除了某人这个例外。阿泽主动寻找这些诡异的行为在整座城市被一部分人称作勇士,也被一部分人称作怪胎,虽然人们对他的行为褒贬不一,但大多数人并不排斥他讲的故事。

    阿泽对此不置可否,他对神秘的探知欲望从小就出乎意料强烈,强烈到他几乎不去考虑危险程度如何,身为孤儿的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只想如何去寻找更多的素材和故事去填充自己的大脑,而不去思考某些令人糟心的事情。但他并不是没有脑子,为了能够活的更久,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这些事,他向探索队学习了很多生存技巧和力量的增强方式,每次都做足了准备,年仅十七八岁的阿泽武力值甚至可以挤进这座城市的第二梯队。

    刚刚走出城市,他便提起了百分一百的精神面对着荒芜的野外,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摇了摇抛向空中,准备开始今天的寻找素材之路。

    被阿泽抛向空中的物体是一个骰子,一个与众不同的骰子,六个面上分别刻着:前、左、右、左前、右前、返回。

    骰子落下被阿泽一把拍住,打开手掌,骰子的左前仰面朝天。

    阿泽想了想,为了认真对待这件事又将骰子抛了三四次,发现全部指示都是左前,他便朝着左前方走去。

    如果熟悉的探索队看到这样的行为一定会目瞪口呆,觉得这家伙能活到现在真是很不容易。

    在如此危险的野外竟然靠投骰子来决定方向,所需要的勇气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但不可否认,阿泽的运气真的出乎意料的很好,每次路上都相当的顺利,很快就遇到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