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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玉其外

    “神”,存在于几乎所有民族文化以及各种宗教组织的根源之中,“神”是无所不能的,因为“神”创造了世界,“神”创造了光,“神”甚至创造了创造“神”这个理念的人类,“神”从虚无中创造了一切,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神”从敬仰中诞生,“神”从亵渎中灭亡。

    主城偌大的教堂内,华丽的宝石装点着每一处墙壁,红宝石装点横梁,蓝宝石镶嵌地面,绿宝石点缀檐角,最为纯净的钻石嵌入了教堂四周浮雕,成为了圣人的眼睛,教堂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烛光照亮,高墙上的彩绘玻璃窗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光芒反射到地面上倒映出圣母的形状,成千上万的烛台使得整个教堂熠熠生辉,虽然主城完全可以用更节能的电灯,但虔诚的教徒还是选择每天不辞辛劳地更换烛火,用自己的血肉亲自点亮辉煌城最为神圣的场所,四十五米高的中殿拱顶被一颗宝玉材质的参天巨树与地面连接,巨树的树干直冲殿顶,顶部枝丫肆意生长,周围较小枝干的末端生出一个个圣人雕像,一共二十个,给予下方仰视的人敬畏以及威慑,中心的树干好似冲破了教堂顶,在教堂外面的顶部形成了一百多米的尖塔,尖塔顶端站着一尊圣人石像,面部被兜帽遮掩,一手捧经文,一手拿权杖。

    教堂中央,数百木质长凳围绕着中央的巨树,凳子上坐着低头祷告的虔诚信徒,这些人无一不是主城内的达官显贵,巨树的中央离地三米处被镂空出一个四面透光的宣讲室,宣讲室的窗口外用金丝画满了太阳状的图案,纹路错综复杂以至于几乎将窗口填满,所以没有人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愿上天的主赐下鸿蒙的福,凡间的信徒竭尽所能,向着主指向的方向进发,向着永恒的幸福前进……”宣讲室内传出低沉的经文朗诵声,雄浑的男中音在整个教堂回荡,颇为洗脑,“赐予的福和赎下的罪,无果,无因,敬仰主的威严,尔等即将终结,主将再次塑造,使吾等重获新生!”

    经文宣读结束,台下所有信徒在胸前划着同样的手势,双手中指搭在食指上方,双指缠绕出十字的形状,最后双手合十三秒,祷告结束,众人纷纷离场。宣讲室中的身影拉动一旁的水晶拉杆,宣讲室地面缓缓下降,来到这个教堂的地底深处,一个空旷简陋的地下室。

    “愿神性的太阳永不熄灭,教皇大人,您读了一个小时的经文,辛苦了,”一位干瘦的老者恭敬地在地下室等待着,在升降平台发出响动的时候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走到平台入口处,从血红的丝织长袍内将双手伸出,上下打理了一下自己褶皱的衣装,最后整理了一下头上绣着红色太阳纹饰的长方体高帽,“接下来的传教地点在外围城的一个小教堂内,我等都在静候您前去祝福。”

    “愿神性的太阳永不熄灭,”升降台上走下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宽大的金丝白袍将他丑陋的躯干隐藏了起来,使得整个人显得威严神圣,右手手持的水晶短杖,正是刚刚的拉杆,短杖末端是一颗血红的宝石,在昏暗的地下室也格外耀眼,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小瓜帽,正下方是数不清的抬头纹,脸上的肥肉把眼睛挤成了两道缝,和丰腴嘴唇下的三层下巴倒是也般配,“主教大人才是辛苦了,在这个地下室久等了吧?”

    “在离教皇大人最近的地方聆听经文是吾等莫大的荣幸,怎么能说是辛苦,不如说是幸运,”干瘦的老人将身后的皮革户外鞋拿出,弯下身子准备给教皇换上,“到外围城还需要一段时间,请教皇大人立即动身,给予那些虔诚的日辉教教徒赐福。”

    “不必劳烦主教大人,”教皇伸出了左手,示意主教把鞋递给自己,“我身体还没有差到要别人帮我换鞋的地步。”随后把手中的短杖放到一旁,意外的是,看上去体积庞大,身体笨重的教皇很轻松地就弯下了腰,没一会就站着把鞋换好了。

    “教皇大人不愧是拥有尊贵血脉的人,这么大的身体还能单脚维持平衡,看上去身体还很健康,哎,现在没有尊贵血脉的继任者,他要是不在了,是不是就轮到我当教皇了呢?”老者在心里默默嘀咕,他早就看眼前这个胖子不顺眼了,但就是抓不住他的破绽,只能每天把他服侍的妥妥帖帖的,想让对方因慢性病退位,现在看来,他的愿望是很难实现了。

    “主教大人,事不迟疑,我们这就动身吧。”

    一胖一瘦两人相继走出地下室,看上去颇为滑稽,像是马戏团的小丑,两人来到地面上,看到已经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大教堂的后门了,车上下来一个军装壮汉,壮汉鼻梁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像是把脸一分为二,一套笔挺的军绿色军装上点缀着密密麻麻的奖章,壮汉对教皇和主教两人简单地行了礼之后,便拉开后座车门,请两人上车。

    “霍将军,不用每次都麻烦您亲自送我,”教皇发话了,“您还要保辉煌城一方平安呢。”

    “这是城主的意思,我也是遵照辉煌城议会的命令保护二位。”壮汉坐进宽大的驾驶位,取下了头上的军帽,郑重放到了副驾驶位,准备开车。

    “那就辛苦霍将军了。”老者率先开口,心里却又在嘀咕,“你个小小的将军给我们开车是你的荣幸,到时候升职到司令部这可是不容忽视的成绩,你就偷着乐吧。”

    黑色轿车从主城的东门驶出,直接从贵族专用的地下绿色通道来到了外围城城东,停在了春田区的露天车位上,“两位,这次仪式的小教堂在闹市区步行街里面,因为晚上七点之后不允许通车,接下来我会护送两位步行至指定地点,劳烦两位现在下车步行。”

    两人随着霍将军走下了车,车旁早已有十多位荷枪实弹的大兵在外恭候多时,“愿神性的太阳永不熄灭!”众士兵齐声道。

    “愿神性的太阳永不熄灭。”教皇回应道,旁边的主教却皱了皱眉头,好像对下车步行很是不满。

    一队人马刚走到步行街路口,就有人发现了被士兵护送的教皇,“啊!那是教皇大人,小道消息是真的,教皇大人真的来我们春田区了!”

    “愿神性的太阳永不熄灭!”

    “教皇大人,请你给我们春田区带来赐福!”

    “教皇大人……”

    呼喊声不绝于耳,要不是有士兵把教皇团团围住,教皇和主教早就被乌泱泱的人群给淹没了,所以行进的非常缓慢,只有前排士兵假装给枪上膛的时候,才得以以正常的速度前进。

    “狗屁日辉教!还我税金!”“什么教皇,还不是城主的走狗罢了!”人群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刺耳的声音,但是教皇并不在意,跟着士兵不紧不慢地前进。

    突然间,一个衣着破布条的乞丐扑到了前排士兵的身上,吓得其他士兵纷纷拉下了枪的保险栓,“诶嘿嘿!救世主!诶嘿嘿!救世主是个大胖子!你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多人围着?吉祥物?”乞丐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刚好能传到教皇的耳朵里,听到这番话的围观群众开始和他们保持距离。

    “这不是那个‘说不得’吗?”

    “看来他真的是疯了,这些枪他看不见吗?”

    “看来今天就是‘说不得’的忌日,当众侮辱教皇可是重罪!”

    “死了也好,别拉低我们区的整体人口素质!”

    这个乞丐是春田区的钉子户,春田区有几次想申报成为先进外围城区,获取更多的主城投资,但都是因为除不掉像“说不得”这样的乞丐而失败了,这样的乞丐都不想离开这里,就算是离开,他们又能去到哪里呢?因为附近的小孩子都喜欢来逗乞丐玩,顽童们问这个乞丐问题的时候,这个乞丐只会说一句“说不得,说不得”,小孩子便开玩笑地把他叫作“说不得”,一开始大家还觉得他有些可怜,但后来知道他影响城区建设之后,就把他当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大家都开始戏称他为“说不得”。

    “愿神性的太阳永不熄灭,愿天上的主赐给我们祝福!”教皇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用比在大教堂宣讲还要大几倍的声音大声传颂着经文,“吾等都只不过是凡间的尘埃,没有必要对他人恶语相向,就算是对主的亵渎,只要之后用心忏悔,主也一定会原谅吾等,请尔等在对待一切事物的时候,都要保留一颗慈悲心肠。”

    说完这段话,周围看热闹的人安静了下来,不是因为教皇的话语而醒悟,而是被教皇手中一枚半个手掌大的金币所吸引,“来,接着,给予你赐福,这是主的意思,主会拯救每一个生灵,请你谨记主的恩赐。”说完,教皇把金币让霍将军递给了乞丐,霍将军面部抽搐了一下,迅速又回到之前面无表情的状态,把金币递给了面前的乞丐,乞丐拿着金币,捧在手里,又举过头顶,嘴里胡言乱语,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教皇大人真是心胸开阔!”

    “天佑我辉煌城!”

    “狗日的乞丐,运气真好!”

    在民众的众说纷纭中,教皇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春田区37号,一座比周围的平房高不了多少的教堂前,教堂内此时已经挤满了人,所有的春田区信徒几乎都来到了这个地方,等待一睹教皇的真容。四周的士兵护送教皇走进房间后,四散而开,在每个角落部署,教皇就这样在所有虔诚的目光中走向教堂尽头的讲演台,“愿神性的太阳永不熄灭!”熟悉的经文再次在不大的教堂里响起,“日辉教造福天下苍生!”台下的众人齐声祷告,一丝不苟地聆听着教皇的传颂。

    漫长的经文传颂终于结束,接下来是令所有人激动人心的时刻,所有人都从教堂移步到室外的一处空地——向主神进行祭祀活动,祈求主神为辉煌城降下福祉。

    “传罪人上前!”主教用全身力气向远处的士兵喊道,“准备净身!送往日辉!”

    话音未落,几名士兵押送五个戴着手铐的犯人出现在了众信徒的视野里,因为脚上也有沉重的脚铐,所以行动非常迟缓,所有人无一例外,身上只穿着一件简单的连体布衣,打着赤脚,但是身上都非常干净,并不像普通犯人那样灰头土脸,就连头发都是精心打理过的。

    “冤啊!冤枉啊!”其中一名面容精致的少女因为受不了长期戴着沉重的枷锁,有些力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衣服的下摆太短,都没有遮住要遮羞的部位,押送的士兵也不好立刻上前搀扶,她借此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着,希望最后能够出现奇迹,“我没有杀人!我更没有通奸!我是被冤枉的!没有,没有……一切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有没有人救救我!救救我!”

    在一旁观看的信徒有些心生怜悯,身体稍稍往前倾,正要迈出第一步,少女再次呐喊:“什么狗屁的日辉教!神在哪里?他怎么不救救我?你们一帮披着人皮的恶魔!”

    听到这里,原本动摇的人群又重归于平静,因为不会有任何一个虔诚的信徒会去拯救一个当众亵渎神明的杀人犯。周围士兵见此人口出狂言,也没有顾忌太多,两人直接冲向少女,用力将其架了起来,捂住了她的嘴巴,用枪托顶住她的脊梁骨让她向前走去,无论少女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是让身上本就质量堪忧的布衣变得破破烂烂,露出一大片一大片的雪白肌肤。

    少倾,五个人已经被绑在了木桩上,木桩离地差不多两米高,四男一女皆双脚悬空,显得更加手足无措,虽然五人嘴巴并没有被封上,但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也没有意愿去叫喊,心知这一切已成定局。

    “凡间的罪人们啊!感谢主的洗礼吧!”教皇开始拿着被祝福过的煤油倒在罪人的身上,嘴里还在不停传颂,“愿在天的主为尔等洗礼,愿日辉的烈火将尔等净化,愿尔等来世都能成为纯洁的圣人!……”

    教皇诵读完毕,一旁的霍将军开始宣告众人这些所谓罪人的罪行,周围的士兵同时开始往犯人四周堆上薪柴,“詹东宁!于昨日春田区酒吧内斗殴杀人,判处杀人罪,死刑!”

    “乔装!于前日毒杀妻子,判处杀人罪,死刑!”

    ……

    “夏语冰!于去年和新婚丈夫的亲弟弟通奸,并用煤油烧死丈夫,判处杀人罪,死刑!”

    “你们最后还有什么遗言吗?”霍将军显然经历过太多次这种场合了,面对即将要处刑的人,面无波澜,只是像一台无情的处刑机器一般,执行自己的程序。五个犯人都因为沉重的枷锁和近日不充裕的伙食饿得说不出话,刚刚喊冤的少女更是垂着头,仿佛已经没有了呼吸,一段沉默过后,周围的薪柴都已经堆过五人的头顶,周围的人只能看到小山一样的高高垒起的柴火,霍将军开始宣告他们的死亡,“开始行刑!”

    一个士兵拿起早已点燃的火把,还振振有词地念着,“日辉的烈火将净化你们,化作明日众人的光明……”随着火把被丢入混合了煤油的薪柴之中,大火冲天而起,熊熊火焰将整个春田区都映照成了白天似的,火光照耀在每个人的脸上,人们都是一样的表情,虔诚与麻木不仁。

    火焰燃烧木柴的“噼啪”声听的尤为清楚,空气中甚至没有罪人们的惨叫,众人猜测,可能是那些人被关在牢房里一个月了,一开始就只剩下半条命了,现在根本喊叫不出来,或者喊叫声非常轻微,可以忽略不计,又或者是神的净火对于罪人来说是赐福,是救赎,也许是很舒服的也说不定……

    大火燃烧至众人全部离去才燃尽,地上一片漆黑的木炭,一些信徒想上前帮忙打扫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阻止了,大手的主人——一个身穿宽大黑色风衣,头戴黑色毛线帽的男人,背后还跟着几个身穿漆黑军装,头戴漆黑面罩的士兵,这些士兵手背上无一例外的都有一个太阳的标记,“清扫罪人的遗骨是我们日辉士兵的工作,虔诚的信徒就不要触碰这些污秽之物了。”几个信徒看见了士兵手上太阳的标记,简单地用食指和中指在胸前行了一个交叉礼之后就离开了。

    等四下无人之时,风衣男带领士兵几人将地上一大堆木炭用水浇灭,铲到一旁挖好的坑中,掩埋了起来,不留一丝痕迹,整理完燃烧的残骸,两个士兵又在原地摸索着什么,突然其中一个士兵抓住土里的某个把柄一样的东西,用力往外一拉,地上的一道暗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和以前一样,我先下去,你们在全部跟进来以后把这些东西给拆了,再把走过的地道给堵上。”风衣男对几个士兵下达了命令后,自己纵深一跃,跳进了地道之中。

    “是,长官!”

    在地道里走来十来分钟,地面上已经是春田区的郊外了,人迹罕至,风衣男打开面前的厚重铁门,走进一个装修豪华的地下大厅,大厅灯火通明,甚至还有吧台和更衣室,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实木圆桌,圆桌的对面教皇慵懒地坐着,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斗,旁边有两名贴身护卫,这些护卫也都身着漆黑军装,手背上刻印着太阳形状的纹身。

    “夜枭!你怎么才来啊?都等你半天了,我都快睡着了!”教皇看向刚刚进门的风衣男,“你再不来,这些人死了怎么办?我怎么向上面交代?”

    “愿神性的太阳永不熄灭!不好意思,教皇大人,最近列车延误太严重了。”

    “之前都和你说了,搬到主城来住呗,以我给你的报酬,不是随随便便买配辆车。还有,在我的地盘不用搞教义礼仪那一套,你就专心工作,”教皇不屑地说到,“刚才主教那个老秃驴又到处联系我,还好我用信徒把他支开了,你快点换衣服吧,完事了我就回主城了。”

    “是的,教皇大人!”向教皇微微点头之后,风衣男走进更衣室。

    “不过这次这个黑医还挺靠谱的,这几次的货物质量都不错,口风也严,而且他虽然总是迟到,但是从来都没有误过事,”教皇开始自言自语,两边的士兵就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哎,这年头找个靠谱的黑医不容易啊!还是别挑三拣四的为好。”

    换完衣服,常言箫从更衣室的门口走了出来,一袭白大褂,戴着口罩,鼓囊囊的兜里揣着各种设备,走向大厅的另外一个门。

    “诶诶诶!你去哪?”教皇看见常言箫走向那个门,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个手术室被换到另一间房了,我没叫人通知你吗?”教皇手指向对面的一个房间门。

    “我没收到通知,”常言箫回答到,“那我去手术室了,这次的器官清单在里面吗?”

    “完了,换房这事我给搞忘记了,最近又挖了好多新的地道,都不知道哪是哪了,哪天得搞张地图,”教皇起身来到常言箫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看我这记性,错怪你了,你最近表现的很不错,要保持这个势头啊,清单在这个房,跟我来。”

    常言箫随着教皇来到了大厅深处的另一扇门前,通过指纹识别门锁之后,门被打开,里面是今天晚上那五个本该被烧死的“死刑犯”。

    “清单和货物放到一起了,你是要像以前一样,五个人一起做,还是一个一个放进来?”教皇虽然是在和常言箫说话,但是眼睛不停地向瘫坐在地上的少女瞟去,盯着衣服破洞的地方。

    “五个一起好了,节省时间,”常言箫接过一旁士兵手上的清单,回答,“反正都活不了。”

    说话间,和常言箫一起进来的士兵已经将身后的地道封锁,来到了教皇的身边,正准备去抬起地上的五件“货物”。

    “你们等一下,”教皇突然说话,惊得几个士兵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夜枭,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医生,你这里有没有存放什么能够让人马上振作起来的药物啊?副作用多大都没关系,”教皇贴近常言箫,在他耳边耳语,虽然他说的话旁边的这些士兵也不会说出去,“你看啊,今天我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中意的少女,一个人总得要有一点娱乐活动吧?少一个货物应该也没事吧?但是她现在又半死不死的,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常言箫平静地说出了这四个字,但是左手却在阴暗处攥紧了拳头,青筋蔓布,随后转身走向手术室,从里面取出一管红色的试剂,装填到一个注射针管上,准备交给教皇,“您是要自己注射吗?”

    “不愧是夜枭!我自己来吧,”教皇兴奋得眼睛都睁大了,接过注射器,“我还是好奇地问一句,这是什么药啊?”

    “这是给得了不治之症的人用的药,注射之后会使得病人身体机能在几个小时之内达到巅峰,让他们快乐地走完人生最后的时光,但是药效过后,由于大量新陈代谢的负担和过度的脏器运动,会使得病人器官极速衰竭,还有可能引发脑死亡。”

    “还得是你啊!夜枭,好!很好!我这就去给予赐福,让这位可怜的少女快乐地走完人生最后的时光!”教皇拿起药剂就抱起地上衣衫不整的少女走进了另外一件房,也不需要旁边士兵的帮忙,从门开启的一瞬间可以看到,房间内全是按照教皇“兴趣癖好”设计的,这是教皇的“娱乐房”。

    常言箫不忍心看向那间“娱乐房”,命令士兵一起径直走向了手术室,开始了自己的日常工作,而“娱乐房”内也传出了教皇淫邪的笑声和少女撕心裂肺的嚎叫:

    将床上的人用拘束带捆绑好,避免行动时手术对象的反抗出现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注射一针唤醒药剂,将手术对象的身体机能恢复一些;

    注射麻痹药剂,使得手术对象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声音和移动眼珠;

    找到器官准确位置之后,做好标记,用已经消过毒的道具插入手术对象身体;

    再对手术对象进行必要的腔体内行动之后,拿出诸如止血夹类似的道具,以便进行之后的工作;

    再次将更多的医疗道具插入手术对象身体,使得器官完全暴露在视野之中;

    ……

    从手术对象体内取出所有目标脏器,放入一旁的保险容器中冷冻;

    ……

    两个小时之后,穿着红色白大褂的常言箫大汗淋漓地从手术室中走出,手中的手套沾满了鲜血,身后士兵手中多了两个大箱子,还有两个泛红的大麻袋,与此同时,只穿了一个裤衩的教皇也从房间中汗流浃背地走出,手中的不规则圆柱体也沾满了鲜血,身后的房间寂静如雪,弥漫出一股恶臭。

    “诶?教皇大人?”常言箫已经见过太多的血腥,但是像教皇这样的变态,他还是头一次遇到,他心里清楚药效可以维持四五个小时,可是教皇两个小时就出来了,这说明少女是被玩弄至死,为了掩饰心中的怒火,他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到其它事情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开口说到,“今天那个乞丐真是幸运啊,能得到教皇的赐福。”

    “呼,呼,呼,”教皇喘了几口粗气才和常言箫说话,“我早就看那些个乞丐不顺眼了,简直是辉煌城的寄生虫,你觉得被所有人看到一个快饿死的乞丐得到一大笔钱财之后,乞丐还能平安无事地活过这个晚上吗?他现在肯定已经被人乱棍打死了,只因为大家都想要那枚金币。话说回来,你的药太棒了,以后多买一点,是我有点上头了,一不小心……就死掉了。”完事后的教皇也羞于说出他的所作所为,只是用手开始比划,右手圆柱体先是顶了顶左手手掌,然后从左手中指和食指之间全部滑了过去,直到左手手掌卡住自己的拳头,教皇才从回忆中完全清醒。

    常言箫没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向更衣室走去,他迫切地想要离开,再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吐一场。

    “夜枭,要走了?等下我叫人送送你啊。”教皇匆忙地穿好衣服,向常言箫打着招呼。

    “不劳烦教皇大人了,您慢走,我换好衣服,走去车站就行。”常言箫走进更衣室,脱掉身上浸染鲜血的衣服,连同最里面的衬衣也一次性脱了下来,露出那上下起伏的两块胸肌,下方是排列整齐的八块腹肌,腹肌下方涌动,一口酸水从他口中涌了出来。

    常言箫望着更衣室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怒目圆睁,布满的血丝像是要爬出眼球一样,面容憔悴,嘴角还挂着点粘液,他盯着自己胸肌上一个凤凰图样的纹身,单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往墙上狠狠一砸,将铁制的隔板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