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真就没了。
这个治好她容貌的机会，真没了。
白姝看着掌心那朵干花，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者和小生对视一眼，都注意到了面目全非的白姝，再看看雪莲，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老者看着白姝，说道：“这位小姑娘，是要用来治好你的容貌吧？”
白姝不说话，覆云和秦慕枫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老者又说：“也许这里的狐妖能有办法。不过，唉，不过……这世间上重整容貌的方法有二，但……”
秦慕枫杀过来的一记眼刀让老者闭了嘴。老者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不说了。那么，在下这就先行告退。叨扰了各位，在下深表歉意。”
虽说这么放人走总觉得心里不平衡，但花自己凋零了也的确是事实。覆云和秦慕枫冷漠以对，两人也识趣的赶紧走掉了。
一行人只能拿着干花又去找了狐妖。
当脑子里响起那一个直入心灵的声音时，白姝再一次被惊吓到，然后，她才意识到这是面前这只巨大的狐妖发出的声音。
白姝唯恐他们再打起架来，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都只是和狐妖面对面地坐在洞口处，似乎刚才的战斗只是一次小小的切磋。拿着干花的白姝还有些担心，毕竟来人家的地盘上拿东西，现在还要寻求人家的帮助。
白姝再一次面对自己的无知。那个声音在脑海里说道：“这里不是人类该来的地方，你们应该趁早离开。”
白姝咽了咽口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伸出手，将手中捏着的干花呈到狐妖面前，说道：“你好，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但在此之前，想请问你有没有修复这朵雪莲的方法？”
狐妖高昂的头颅缓缓转动，说道：“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修复它。”
白姝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瞬间破灭了。
狐妖只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这样说道，在它眼里，雪莲根本不是什么珍贵物品，破灭了，也与它无关。
覆云尝试用其他方法了解雪莲：“洞狐雪莲珍贵异常，其形成大概是用你雪山狐一族死去的同胞献祭而成。我们很感兴趣，也希望能了解这个秘密。”
狐妖说道：“这不是什么秘密。说到底，只是你们人类太无知罢了。”
这个狐妖的字里行间全是对人类的不屑和鄙视，但却没有明显的仇恨，只能用孤高来形容这个种族了。
狐妖接着说：“上千年来，土地被你们大肆开垦，我们银沙狐族也仅剩西荒这最后一处家园。我在雪山下设了限制，能上来的人少之又少，倒算你们厉害。”
白姝：“除了你，和刚才死去的小狐狸，难道还有其他狐妖？”
三人的视线都转向狐妖身后，这个洞穴深入雪山，漆黑不见底。白姝想起方才似乎从雪山深处传来的嘶吼，猜想到，可能这整座雪山内部，都是这银沙狐族群的栖息地吧？
狐妖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的伙伴渐渐死去，孩子们越来越孱弱。我守护了这座雪山数千年，如今，我族群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幼崽。银沙狐族，很快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秦慕枫：“以你的实力，足够化形为人融入人间。这样，你的族群也可以稳定繁衍下去。”
狐妖：“哼，我们从来不会逃避自己的真身。”
哪怕灭绝。
果然，这银沙狐族，的确是一个极其高傲的种族。他们不屑于化为自己鄙视的人类，也从不向外寻求援助。他们只是在这座沙漠中的雪山里独自存活，不参与其他任何事情。
白姝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之前的画面，这只巨大的狐妖站在悬崖边，霜雪是它的披风，每一片雪花落在皮毛上都成了绝美的点缀，它和雪山是水乳交融的物与灵，注定连死都要纯白冰冷。
虽然灭绝什么的，让白姝感觉前所未有的悲凉，但是脑子里一浮现出这个画面，她就觉得，与风雪眺望远方的银沙狐，是在看着什么更高、更远大的东西，让她自己都不由得肃穆几分。
出神的白姝突然觉得面前热热的。抬头一看，是狐妖贴近了她，一双巨大的眼睛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白姝缩了一下，就听到狐妖说：“谢谢你，小女孩。”
“谢我？”白姝很不解。
狐妖：“你摘走了阴生雪莲，我死去的孩子们会重新进入一个献祭的轮回。”
白姝愣了几秒，说：“难道你不能摘下它吗？”
狐妖：“它以我银沙狐血肉养成，我若接触，会使它消解，与我融合。”
一旁的覆云思考了很久，这会儿才说：“那朵阳生花，才是你们所需要的吧？”
狐妖：“它被一个人族小孩偷走了。阳生花的能量可以催动银沙狐生命力，你说的没错，那才是我所需要的。”
它的种族已经濒临灭绝，在这种关头，维持生命力的阳花却被人类偷走，无论如何都应该是很生气的吧？但现在，它不仅没有迁怒与同样身为人类的白姝三人，还对她说“谢谢”。
一旁的秦慕枫却在心里暗笑，没想到那个什么皇城新秀南宫赛，在狐妖口中只是个“人类小孩”。
覆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触动了，虽然面上依旧是一副冷样，口中却说：“濒临灭绝，是应该考虑其他栖息地了。这世间还有很多未知的地方，一定会有某处适宜。”
“你说得对。”狐妖说，“但我们并不需要。待在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地方，才是顺应万物本来的规律。况且……”
狐妖顿了一下，才说：“我活了太久，我的族人一个个死去。我早已经没有感觉了。你看看这雪山里的每一株草，每一颗石头，都是我的孩子。他们的灵化成了雪，让这座雪山得以永恒。我不会离开这里，我太累了。”
白姝惊觉自己正在听的，或许是一个种族最后的遗言。顿时觉得五味杂陈，可是，她想到这座雪山深处，应该还有剩下的狐妖，他们，会不会渴望活下去呢？还是和这只狐妖一样，埋葬在这片洁白的土地之中？
“你……”白姝一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不能放弃啊。”
狐妖抬起头来看她，似乎已经下了很大决心。
狐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
狐妖缓缓起身，巨大的躯体将三人笼罩在阴影下，三人连忙起身，看着狐妖的一举一动。
这个治好她容貌的机会，真没了。
白姝看着掌心那朵干花，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者和小生对视一眼，都注意到了面目全非的白姝，再看看雪莲，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老者看着白姝，说道：“这位小姑娘，是要用来治好你的容貌吧？”
白姝不说话，覆云和秦慕枫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老者又说：“也许这里的狐妖能有办法。不过，唉，不过……这世间上重整容貌的方法有二，但……”
秦慕枫杀过来的一记眼刀让老者闭了嘴。老者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不说了。那么，在下这就先行告退。叨扰了各位，在下深表歉意。”
虽说这么放人走总觉得心里不平衡，但花自己凋零了也的确是事实。覆云和秦慕枫冷漠以对，两人也识趣的赶紧走掉了。
一行人只能拿着干花又去找了狐妖。
当脑子里响起那一个直入心灵的声音时，白姝再一次被惊吓到，然后，她才意识到这是面前这只巨大的狐妖发出的声音。
白姝唯恐他们再打起架来，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都只是和狐妖面对面地坐在洞口处，似乎刚才的战斗只是一次小小的切磋。拿着干花的白姝还有些担心，毕竟来人家的地盘上拿东西，现在还要寻求人家的帮助。
白姝再一次面对自己的无知。那个声音在脑海里说道：“这里不是人类该来的地方，你们应该趁早离开。”
白姝咽了咽口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伸出手，将手中捏着的干花呈到狐妖面前，说道：“你好，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但在此之前，想请问你有没有修复这朵雪莲的方法？”
狐妖高昂的头颅缓缓转动，说道：“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修复它。”
白姝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瞬间破灭了。
狐妖只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这样说道，在它眼里，雪莲根本不是什么珍贵物品，破灭了，也与它无关。
覆云尝试用其他方法了解雪莲：“洞狐雪莲珍贵异常，其形成大概是用你雪山狐一族死去的同胞献祭而成。我们很感兴趣，也希望能了解这个秘密。”
狐妖说道：“这不是什么秘密。说到底，只是你们人类太无知罢了。”
这个狐妖的字里行间全是对人类的不屑和鄙视，但却没有明显的仇恨，只能用孤高来形容这个种族了。
狐妖接着说：“上千年来，土地被你们大肆开垦，我们银沙狐族也仅剩西荒这最后一处家园。我在雪山下设了限制，能上来的人少之又少，倒算你们厉害。”
白姝：“除了你，和刚才死去的小狐狸，难道还有其他狐妖？”
三人的视线都转向狐妖身后，这个洞穴深入雪山，漆黑不见底。白姝想起方才似乎从雪山深处传来的嘶吼，猜想到，可能这整座雪山内部，都是这银沙狐族群的栖息地吧？
狐妖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的伙伴渐渐死去，孩子们越来越孱弱。我守护了这座雪山数千年，如今，我族群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幼崽。银沙狐族，很快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秦慕枫：“以你的实力，足够化形为人融入人间。这样，你的族群也可以稳定繁衍下去。”
狐妖：“哼，我们从来不会逃避自己的真身。”
哪怕灭绝。
果然，这银沙狐族，的确是一个极其高傲的种族。他们不屑于化为自己鄙视的人类，也从不向外寻求援助。他们只是在这座沙漠中的雪山里独自存活，不参与其他任何事情。
白姝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之前的画面，这只巨大的狐妖站在悬崖边，霜雪是它的披风，每一片雪花落在皮毛上都成了绝美的点缀，它和雪山是水乳交融的物与灵，注定连死都要纯白冰冷。
虽然灭绝什么的，让白姝感觉前所未有的悲凉，但是脑子里一浮现出这个画面，她就觉得，与风雪眺望远方的银沙狐，是在看着什么更高、更远大的东西，让她自己都不由得肃穆几分。
出神的白姝突然觉得面前热热的。抬头一看，是狐妖贴近了她，一双巨大的眼睛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白姝缩了一下，就听到狐妖说：“谢谢你，小女孩。”
“谢我？”白姝很不解。
狐妖：“你摘走了阴生雪莲，我死去的孩子们会重新进入一个献祭的轮回。”
白姝愣了几秒，说：“难道你不能摘下它吗？”
狐妖：“它以我银沙狐血肉养成，我若接触，会使它消解，与我融合。”
一旁的覆云思考了很久，这会儿才说：“那朵阳生花，才是你们所需要的吧？”
狐妖：“它被一个人族小孩偷走了。阳生花的能量可以催动银沙狐生命力，你说的没错，那才是我所需要的。”
它的种族已经濒临灭绝，在这种关头，维持生命力的阳花却被人类偷走，无论如何都应该是很生气的吧？但现在，它不仅没有迁怒与同样身为人类的白姝三人，还对她说“谢谢”。
一旁的秦慕枫却在心里暗笑，没想到那个什么皇城新秀南宫赛，在狐妖口中只是个“人类小孩”。
覆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触动了，虽然面上依旧是一副冷样，口中却说：“濒临灭绝，是应该考虑其他栖息地了。这世间还有很多未知的地方，一定会有某处适宜。”
“你说得对。”狐妖说，“但我们并不需要。待在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地方，才是顺应万物本来的规律。况且……”
狐妖顿了一下，才说：“我活了太久，我的族人一个个死去。我早已经没有感觉了。你看看这雪山里的每一株草，每一颗石头，都是我的孩子。他们的灵化成了雪，让这座雪山得以永恒。我不会离开这里，我太累了。”
白姝惊觉自己正在听的，或许是一个种族最后的遗言。顿时觉得五味杂陈，可是，她想到这座雪山深处，应该还有剩下的狐妖，他们，会不会渴望活下去呢？还是和这只狐妖一样，埋葬在这片洁白的土地之中？
“你……”白姝一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不能放弃啊。”
狐妖抬起头来看她，似乎已经下了很大决心。
狐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
狐妖缓缓起身，巨大的躯体将三人笼罩在阴影下，三人连忙起身，看着狐妖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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