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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好热......好痒......好痛!

    身体里犹如爬满了蚂蚁,沿着骨髓噬咬她的皮肉,痛痒过后,就是被生食的痛苦。一点一点的,从腹部开始,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虫子在破开她的筋脉。她一时间忘了控制念力,便感觉到内脏一阵翻涌,止不住地开始咳血。

    奇怪的是,她体内原先存在的那股力量没有在此时捣乱,而是规律地游走着,似乎在安抚身体里闯进的小虫子。

    白姝趴在地上干呕似地咳血,血液逆流的感觉没有消停,麻痒疼痛之感也没有减轻,她不得不集中注意力,赶紧运气控制念力。

    “整个过程会很痛苦,不要忘记控制你的念力。”

    白姝脑子里重现了这句话,她咬牙叮嘱自己,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只要重复着这句话,专注于这里面的内容就好。这么暗示着自己,她渐渐放下了其他所有的想法,只剩下控制、控制、无尽的控制!

    咳血停止了,蛊虫恢复了活性。到了一个新环境里,坎水意外的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新生的痕迹,它逐渐打入内部,一层层的屏障被破开,接着又寻找到皮下,这里覆盖着新生的肉,简直是坎水的天堂。

    此刻的白姝却犹如身在地狱。

    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承认,世界上没有哪种酷刑的痛苦程度比得过这一种。她正是像在经历酷刑一样,外面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伤,可是体内的异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有三条小虫子在肆无忌惮地游走,到处啃食她的皮肉!

    由于内部受到破坏,血液淤积起来,让她断断续续地呕出深色的血液。她也完全支撑不住,倒地不起,腹部由于疼痛而不断痉挛着,虽然坎水是从腹部开始,可它的侵入还是牵动整个身体,疼痛传递到了每一根发梢。

    抑制不住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惨叫,她强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念力控制这件事上,身体却不能放任疼痛继续而自行活动了起来。她在地上翻滚着,手指抓着腹部,似乎要将其破个洞出来。

    覆云的确是可靠的师父,他已经预见了会是这种情况,才将她关起来的吧。

    此刻,覆云站在屋外,听着白姝从闷哼变成惨叫,仅仅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竹青竹虹也守在覆云身后,默默的听着不敢出声。

    竹青看着竹虹,听着屋子里传出的越来越凄惨的喊叫,有些害怕。竹虹拍了拍他,表示自己也很害怕。

    现在还是上午,但距离午饭时间也快了。覆云转头对竹虹说:“去准备午饭,带两份过来。”

    竹青竹虹离开了,覆云仍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竹虹提着食盒过来,递给了覆云:“师父。”

    听着房间里持续不断的惨叫,竹虹问道:“她这样还能用膳吗?”

    覆云:“现在不能。”

    竹虹还是有些担心的,一直以来,白姝都十分能吃苦,虽然总是搞得很狼狈,但每一次都挺了过来。听到现在的这一声声惨叫,竹虹觉得好像自己身临其境般,能够体会到她有多痛苦。

    将食盒交给覆云,竹虹不想再听下去,便告退了。

    现在白姝这个情况,多半已经快要神志不清了。覆云知道,这个时候还不能进去。

    他想的不错,白姝是已经快要神志不清了。她的脑袋蹭在地面,血水混合着口水流淌下来,眼睛里血红一片,瞪得几乎要裂开,看上去跟失智没两样。

    幸好她这两天的训练不是白费的,哪怕这种灭顶的痛苦快要逼得她神志不清,她也依然坚持着控制念力流转在体内各个角落,防止坎水死亡。

    过了很久,太阳从头顶悠闲地晃过,又到达山头,昭示着夜晚的来临。

    覆云就这么站在那儿,安静的仙露安山,空荡荡的三堂大院,竹青竹虹没有来打扰,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听着风声,落叶声和鸟语,还有白姝每一个痛苦的音节。

    他在品味白姝的痛苦,也在品味自己的痛苦。

    他见过太多白姝的狼狈了,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白姝在他面前永远是丑陋的模样,他应该是习惯了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又觉得自己习惯的不是白姝的狼狈不堪,而是她永远平和安静的心性,还有......让覆云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勇气。

    他清楚的记得之前白姝第一次问他出恢复容貌的方法时,他说的是“现在这样也挺好”。之所以如此回答,是他不想白姝因为恢复容貌而毁了这难得的心性——他深知外貌对人的影响有多大。

    现在,他不解了。对面这房间里的,似乎已经不是白姝,而是他自己。那些他永远无法得知的疼痛通过这一连串的惨叫传达过来,像尖刀割过皮肉,呲啦地划出一道道伤口。

    过往一切像漩涡把他吸入。最近几个月的一切,都要从白姝踏入山门的一刻开始。每一次,她毫不犹豫的喝下毒药,然后大大方方的继续生活,在他面前暴露将死的症状。她的眼睛看着他,不是害怕,而是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他为什么这么平静,可能是与生俱来的。

    但现在他不能平静,有某种强大的东西在破土而出,他亲眼看着这东西的成长,白姝,她就是一个成长的、美丽的怪物。

    夜晚来临,坎水食够了新肉,渐渐歇息。

    覆云隔着一扇门,听着惨叫声弱下来,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白姝根本无法察觉有人进来,她的脑子里杂乱一片,拼命构造的暗示在发挥着作用,时刻保持平衡。

    覆云蹲下,将白姝抱起来,放在中央的塌上。抱起来的时候,白姝的皮肉拉扯着,撕扯的疼痛让她闷哼出声,嗓子都有些哑了。

    “白姝。”

    覆云的声音低沉缓和,像是梦境深处的柔和耳语。毫无疑问,这是白姝第一次听见覆云叫她的名字。

    覆云不指望白姝立马清醒,可是出人意料的,白姝转动眼珠子,嘴里说道:“师父,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