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悲伤木偶之夜
“你！要干什么！”辰洲冷冷地对上那仿佛换了一个人的少年悲伤的视线。
——悲伤，什么是悲伤呢？少年机械的声音仿佛在他的耳边响起。
“悲伤？”他愣住了，眼前好像隐约出现了一幅灰色的画卷，那是绝望的颜色。
——妈妈！爸爸！
他看着幼时的自己正趴在自己的父母身上歇斯底里地抽泣着大声喊叫，声音因恐惧而变得颤抖，两行晶莹的泪在下方化作两条银色的线条，闪耀着最后的光。
——那也许就是悲伤吧。
——是自己最亲的人在无意识的瞬间就离开了自己的那种无助的孤独感。
——他们也再也不会醒来。
——再也听不到他们对自己那熟悉的关切嗓音。
世界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所有的声音都已隐没，所有的身影都已破碎，荡然无存。
一丝丝黑色的线条出现在这片逐渐变得模糊的画面中。回忆，忽然戛然而止。
——喂，辰洲，醒醒。
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呢。
他挣开沉重的眼皮，抬头望去，朦胧的黑暗中，隐约可见两道小小的身影在舞台上追逐，不是嬉闹，而是宿命的碰撞。
“血之传承——请聆听我的呼唤——”
“哟，原来你是吸血鬼，怪不得木偶催眠术对你没效。”少年嬉笑着说，身边的木偶纷纷生硬地180度扭头，也对她做出相同的表情，眼珠凸出，黄色的针线裂开，让人背后发凉。
“记忆——”她贝齿轻咬指尖，随风扬起一滴腥红的液体，顺着风的轨迹融入了空中，隐隐显现出一个黑色的方状物体，它一出现，便撕碎了周围蠢蠢欲动的阴影。
“逆转！”她说出下半句，空中随之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记事本！
血芒五角星在她的头顶放大，透着腥红的光芒如同倾泻而下的血色瀑布，激荡着，在黑暗中染红了一大片阴影！
“你抓不住我的。”少年依然在嬉笑着，身影飘飞着躲过一片又一片红色的阴影，飞快地往后面退去。
“抓不住你，又如何？”她长长的金发在夜空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精致秀丽的脸容上清澈明亮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少年，不怒自围。
现在的少年身上死气沉沉的气息，她可以很清楚地判断出，这“人”，已经不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了！
“我的木偶们就是我，它们会为我打开阴影世界的大门！”少年的语气忽然冷峻起来，随之一种危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疯狂涌出！
两者的领域在空中摩擦出了一种无形的火花！那儿的空气甚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轻微震荡，犹如高温天气下的视线扭曲。
“你不是木偶师，真正的木偶师，不是这样运用他们的能力的。”她往前迈了一步，扬起白皙的手臂，身边萦绕着血红气息，如同一只沉睡的猛兽，她说道，“这些不是你的木偶。它们是炼金木偶，有人把这些木偶交给了你，对不对？”
“你、你说什么！”少年有些惊恐地说。
“炼金木偶，它们身上寄居着各种恶鬼的灵魂，以你的能力来看，它们的力量是来自你所创造出的阴影结界吧。”她又往前迈了一步。
“你——”
少年的话还未说完，他身体所处的阴影竟然剧烈地波动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挣扎的鬼魅！
“结界，破！”
清脆好听的嗓音在少年听来却是犹如半夜敲响的丧钟，他身体所处的阴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吸力给硬生生扯住，几乎是一瞬间地就扭曲着被“拉”到了女孩的脚下。
夜色沉沦，月光隐遁。
女孩像是披着血色的长袍，所过之处都被染成一片血红，阴影如黑色的血液般被疯狂地卷入其中而又被血红吞噬，如同一只凶恶的血色猛兽在嘶咬夜幕！
哦，与其说是吞噬，更不如说是碾压！又如同一个血红的火轮肆意霸道横行，将所有的阴影通通化为灰烬！
“你——”少年惊恐地发出一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尖叫，他周围环绕着的木偶们更是因此剧烈颤抖，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哼！后会有期！”少年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摸样，只是他的瞳孔中带着无尽的愤怒！
阴影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原本已愈发深沉的夜幕在一瞬间又黯淡了几分，阴影靠拢聚集凝聚出一个圆形的黑洞，仿佛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少年闪身一退，就融入其中化作阴影的一部分，深沉如墨，转瞬间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散去的阴影。
“萝樱，你没事吧？”
他三步作两步地迅速扑身上前，在穿越了短短的几米距离后便稳稳地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小小身影，他双目迷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萝樱，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手呢？”他语气有些梗塞。
“阴影只是他力量的化形，他真正的力量来源——是每个人心中无尽的悲伤啊。”她弱弱地说，望向隐藏起来的明月，一头金发如瀑布般垂下。
“我——”
“世上又有谁心中没有悲伤呢？”
——是的呢。他苦笑。
夜晚依旧深沉如墨，群星的闪烁不知何时早已黯淡，天上悬挂着的星空，始终都不会为任何一个生命的绝望而停止展现它的璀璨光辉。
——除非，那是由悲伤所凝结成的瞳孔注视着它。
——抑或，大自然已经放弃了那片土地上的人类。
———————————
这，应该是第二次了吧。
辰洲仍如那次一样迅速配置好手中的凝血剂，血红中带有少许淡淡的粉红。
曾经作为一个优秀的吸血鬼猎人，他其中最为擅长的技巧之一便是制作这种足以以假乱真的血液，这种奇异的工艺能让吸血鬼们抑制对吸血的渴望。
然而当他转身时，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床铺。
“呃……”
他手持凝血剂，绕过床铺和桌椅，只是几步就已走上了通向高处长长的阶梯。
顺着阶梯走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最终在四楼的天台处停了下来。
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周围，指引着他望向天台边缘的那道娇小的身影。
夜幕下，她正静静地看着远处热火朝天的广场，那儿的观众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曾有一场木偶师的诡异表演，此时正津津有味地观赏着各种精彩的表演。
她不是普通人，在夜晚的视力远超一般人，要看清楚那边的情况这么点距离完全不在话下。
“萝樱。”他轻轻呼唤了一声，又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就那么地愣在了那里。
“嗯？”她回头。
她在夜色下蜕变为一只迎风的精灵，此时就像一个静坐在夜幕下的仙女在看着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呆呆地走过去也在她旁边坐下，看着这静谧的夜色。
即使他其实看到的只不过是一片黑暗。
自从她用了第一滴灵魂之血后，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无形之中带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你很喜欢看夜色？
——对啊。
——为什么呢？
——啊。喜欢就喜欢啊。
他笑了。
突然，他从恍惚中回到了现实。
“记事本只要集齐五滴灵魂之血，就能让我控制‘那一面’的力量，一切疑问都能迎刃而解。”她瞭望着远方，夜风吹起她的金色发丝。
“那我们必须赶紧了。”
“我在那个名叫唐天雨的转校生身上也发现了和我们以及影夕身上类似的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她的目光扫过校道，停留在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嗯，我身上好像也藏有秘密。”辰洲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也许就是宿命吧。
——她，很快就要死了呢。
而打开异世之门更是绝不可能，连历代炼金术士们都束手无策，他们只是拥有一些特殊能力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打破神话？
——他有种预感，他的身世被埋藏在了那里，深得很。
——异世界，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呢？
——还很遥远呢。
——悲伤，什么是悲伤呢？少年机械的声音仿佛在他的耳边响起。
“悲伤？”他愣住了，眼前好像隐约出现了一幅灰色的画卷，那是绝望的颜色。
——妈妈！爸爸！
他看着幼时的自己正趴在自己的父母身上歇斯底里地抽泣着大声喊叫，声音因恐惧而变得颤抖，两行晶莹的泪在下方化作两条银色的线条，闪耀着最后的光。
——那也许就是悲伤吧。
——是自己最亲的人在无意识的瞬间就离开了自己的那种无助的孤独感。
——他们也再也不会醒来。
——再也听不到他们对自己那熟悉的关切嗓音。
世界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所有的声音都已隐没，所有的身影都已破碎，荡然无存。
一丝丝黑色的线条出现在这片逐渐变得模糊的画面中。回忆，忽然戛然而止。
——喂，辰洲，醒醒。
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呢。
他挣开沉重的眼皮，抬头望去，朦胧的黑暗中，隐约可见两道小小的身影在舞台上追逐，不是嬉闹，而是宿命的碰撞。
“血之传承——请聆听我的呼唤——”
“哟，原来你是吸血鬼，怪不得木偶催眠术对你没效。”少年嬉笑着说，身边的木偶纷纷生硬地180度扭头，也对她做出相同的表情，眼珠凸出，黄色的针线裂开，让人背后发凉。
“记忆——”她贝齿轻咬指尖，随风扬起一滴腥红的液体，顺着风的轨迹融入了空中，隐隐显现出一个黑色的方状物体，它一出现，便撕碎了周围蠢蠢欲动的阴影。
“逆转！”她说出下半句，空中随之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记事本！
血芒五角星在她的头顶放大，透着腥红的光芒如同倾泻而下的血色瀑布，激荡着，在黑暗中染红了一大片阴影！
“你抓不住我的。”少年依然在嬉笑着，身影飘飞着躲过一片又一片红色的阴影，飞快地往后面退去。
“抓不住你，又如何？”她长长的金发在夜空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精致秀丽的脸容上清澈明亮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少年，不怒自围。
现在的少年身上死气沉沉的气息，她可以很清楚地判断出，这“人”，已经不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了！
“我的木偶们就是我，它们会为我打开阴影世界的大门！”少年的语气忽然冷峻起来，随之一种危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疯狂涌出！
两者的领域在空中摩擦出了一种无形的火花！那儿的空气甚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轻微震荡，犹如高温天气下的视线扭曲。
“你不是木偶师，真正的木偶师，不是这样运用他们的能力的。”她往前迈了一步，扬起白皙的手臂，身边萦绕着血红气息，如同一只沉睡的猛兽，她说道，“这些不是你的木偶。它们是炼金木偶，有人把这些木偶交给了你，对不对？”
“你、你说什么！”少年有些惊恐地说。
“炼金木偶，它们身上寄居着各种恶鬼的灵魂，以你的能力来看，它们的力量是来自你所创造出的阴影结界吧。”她又往前迈了一步。
“你——”
少年的话还未说完，他身体所处的阴影竟然剧烈地波动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挣扎的鬼魅！
“结界，破！”
清脆好听的嗓音在少年听来却是犹如半夜敲响的丧钟，他身体所处的阴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吸力给硬生生扯住，几乎是一瞬间地就扭曲着被“拉”到了女孩的脚下。
夜色沉沦，月光隐遁。
女孩像是披着血色的长袍，所过之处都被染成一片血红，阴影如黑色的血液般被疯狂地卷入其中而又被血红吞噬，如同一只凶恶的血色猛兽在嘶咬夜幕！
哦，与其说是吞噬，更不如说是碾压！又如同一个血红的火轮肆意霸道横行，将所有的阴影通通化为灰烬！
“你——”少年惊恐地发出一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尖叫，他周围环绕着的木偶们更是因此剧烈颤抖，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哼！后会有期！”少年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摸样，只是他的瞳孔中带着无尽的愤怒！
阴影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原本已愈发深沉的夜幕在一瞬间又黯淡了几分，阴影靠拢聚集凝聚出一个圆形的黑洞，仿佛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少年闪身一退，就融入其中化作阴影的一部分，深沉如墨，转瞬间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散去的阴影。
“萝樱，你没事吧？”
他三步作两步地迅速扑身上前，在穿越了短短的几米距离后便稳稳地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小小身影，他双目迷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萝樱，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手呢？”他语气有些梗塞。
“阴影只是他力量的化形，他真正的力量来源——是每个人心中无尽的悲伤啊。”她弱弱地说，望向隐藏起来的明月，一头金发如瀑布般垂下。
“我——”
“世上又有谁心中没有悲伤呢？”
——是的呢。他苦笑。
夜晚依旧深沉如墨，群星的闪烁不知何时早已黯淡，天上悬挂着的星空，始终都不会为任何一个生命的绝望而停止展现它的璀璨光辉。
——除非，那是由悲伤所凝结成的瞳孔注视着它。
——抑或，大自然已经放弃了那片土地上的人类。
———————————
这，应该是第二次了吧。
辰洲仍如那次一样迅速配置好手中的凝血剂，血红中带有少许淡淡的粉红。
曾经作为一个优秀的吸血鬼猎人，他其中最为擅长的技巧之一便是制作这种足以以假乱真的血液，这种奇异的工艺能让吸血鬼们抑制对吸血的渴望。
然而当他转身时，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床铺。
“呃……”
他手持凝血剂，绕过床铺和桌椅，只是几步就已走上了通向高处长长的阶梯。
顺着阶梯走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最终在四楼的天台处停了下来。
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周围，指引着他望向天台边缘的那道娇小的身影。
夜幕下，她正静静地看着远处热火朝天的广场，那儿的观众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曾有一场木偶师的诡异表演，此时正津津有味地观赏着各种精彩的表演。
她不是普通人，在夜晚的视力远超一般人，要看清楚那边的情况这么点距离完全不在话下。
“萝樱。”他轻轻呼唤了一声，又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就那么地愣在了那里。
“嗯？”她回头。
她在夜色下蜕变为一只迎风的精灵，此时就像一个静坐在夜幕下的仙女在看着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呆呆地走过去也在她旁边坐下，看着这静谧的夜色。
即使他其实看到的只不过是一片黑暗。
自从她用了第一滴灵魂之血后，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无形之中带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你很喜欢看夜色？
——对啊。
——为什么呢？
——啊。喜欢就喜欢啊。
他笑了。
突然，他从恍惚中回到了现实。
“记事本只要集齐五滴灵魂之血，就能让我控制‘那一面’的力量，一切疑问都能迎刃而解。”她瞭望着远方，夜风吹起她的金色发丝。
“那我们必须赶紧了。”
“我在那个名叫唐天雨的转校生身上也发现了和我们以及影夕身上类似的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她的目光扫过校道，停留在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嗯，我身上好像也藏有秘密。”辰洲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也许就是宿命吧。
——她，很快就要死了呢。
而打开异世之门更是绝不可能，连历代炼金术士们都束手无策，他们只是拥有一些特殊能力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打破神话？
——他有种预感，他的身世被埋藏在了那里，深得很。
——异世界，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呢？
——还很遥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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