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有意追求

    傍晚，孟浪子想去找出懒娇女，他想了想，先打电话去问问。出懒娇女说她在宿舍，孟浪子便去她那里。

    出懒娇女说她和雷现去做群众演员，又去庄圭的乐队唱歌。孟浪子说：“看来你对唱歌还不死心。”出懒娇女说：“你给我写一首诗看看。”孟浪子说：“我现在头脑空空，你叫我写什么？”出懒娇女说：“就写我有意在唱歌方面的追求。”孟浪子出口成诗：你对歌的认识是你的自豪，天下好听在心里，长了见识成自信。负责任的，起个头，歌越唱越多了，路越走越远了。你唱给人，证明有能力。人记得你，说明人有心。最美的时候是最需要改变的时候，你越是歌唱越美丽。唱的时候，越来越好是心情。无聊的时候，越来越差是心态。你不用再想那么多无聊的事了，一唱，是一切。用情来唱，用心来唱。

    出懒娇女显然有点不满意，说：“还能改得更好一点吗？”孟浪子说：“我吟诗往往是一时冲动，可能越改越糟糕。我的水平就这样。”出懒娇女说：“张时梅的状态也很一般，很难写出出色的歌来。童迟对我说，可以介绍我认识一些高水平的音乐人。不过现在有点水平的人，都有点高高在上。我也没有过人的天赋，要用钱铺路才行。用钱铺路可能还不行。”孟浪子不知说什么好。出懒娇女说：“我们不说这些了。你还跟南门良去玩吗？”孟浪子说：“他好赌，我不想赌，跟着他没什么意思。他去异三姑那里，一万块钱买一个特码，结果不中，又让异三姑大赢一场。”出懒娇女说：“赌博没有出路的。”孟浪子说：“你跟龙舌头对唱过歌吗？”出懒娇女说：“没有。她年纪大，我年纪小，和她对唱很别扭的。”孟浪子说：“你喜欢唱歌，可以向她学习。”出懒娇女说：“人是可以轻视的，需要不断超越。”孟浪子说：“人是不可轻视的，需要不断完善自己。”出懒娇女说：“人总是处在觉得有利的位置，一只蜘蛛，爬到自己的网中心，俨然是世界的主宰。”孟浪子说：“聪明人往往想得人很聪明，以此鞭策自己。愚蠢的人往往想得人无比的愚蠢，成为他的既得利益。”出懒娇女说：“最好碰到一个贵人，助我一臂之力。”孟浪子说：“一个人，如同一瓶水，在不同场合，作用差别很大。在沙漠里极其干渴时，一瓶水就是人的生命。”出懒娇女说：“人总是想别人看到他好的一面，不看到他坏的一面。”孟浪子说：“往往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出懒娇女说：“有的人好在前头，有的人好在后头。知道如何是好，就照着去做。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要做恶梦。”孟浪子说：“有的人好在前头，后面不行就成了悲剧。有的人前头不行，就失去了信心，照样是悲剧。普通人，无论顺与不顺，都要全力以赴。”出懒娇女说：“伟大的时代，应该做伟大的事情，可我们碌碌无为。”孟浪子说：“为梦奋斗，人是伟大的。”出懒娇女说：“说来说去，你都想鼓励我。”孟浪子说：“我知道你不甘平庸，可我帮不了你。”出懒娇女说：“我知道有些事不可强求，但不去试试，又不甘心。”

    沉默了一阵，孟浪子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出懒娇女不想走，说：“拿自己的眼光看，世上发生的事情，多数没有什么价值。”孟浪子说：“事实上，没有意义，只有自己停手不做，停下不想。还是出去走走吧。”出懒娇女这才起身出去。

    在一条林荫大路走过，孟浪子说：“很多虫子集中在一起，共同叫，围绕共同的声音，欢乐在一块。想想它们的生命很短暂，能够快乐一阵，显得很有意义。”出懒娇女说：“这是它们有意追求。”

    孟浪子惊叫一声，捡起一个戒指，给出懒娇女，出懒娇女戴上，很漂亮。孟浪子说：“可能是真金。”出懒娇女说：“那我们就上交吧。”孟浪子说：“你戴上正合适。”出懒娇女说：“随便捡到真金戒指？一定是你故意放在这里的，怪不得你一定要我出来走走。你会用心计了，真怕你了。”孟浪子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出懒娇女见他这样，就摘下戒指还给他了，她说：“我不跟你走了，我怕前面又有什么圈套、陷阱。”她转身，又说：“以后你不要来找我，我不是跟你断交，我有我的事情做。”她回去了。

    孟浪子老老实实在宿舍呆了几天，哪里也不去。不过实在太无聊，他又想出去玩玩，想来想去，他又想到南门良，他给南门良打电话，南门良想去刁骨茶楼。孟浪子说：“你敢不敢去异三姑那里？”南门良说：“有什么不敢？只不过异三姑跟他丈夫闹翻了，我过几天再去。”孟浪子说：“异三姑实在是太大胆了，如果真的开出27那个特码，她真的输尽光。说不定有一天，她丈夫回来，发现楼房没了，一家人无处安身，她丈夫能不生气吗？”南门良说：“可她总是比我们走运，真是拿她没办法。”

    南门良来接孟浪子一起去刁骨茶楼，这时是早上，猪屎汉和骚鼠已经来了，正和四十多岁的刁骨说笑。南门良对刁骨说：“跟我们打几圈麻将。”刁骨说没空，便走开了。南门良对猪屎汉和骚鼠说：“我们开局吧。”猪屎汉说：“我们不是你的对手。”南门良说：“都是碰运气的。”于是四人便到楼上包厢打牌。

    骚鼠坐在南门良对面，频频向他抛媚眼，又给口香糖，南门良精神不集中，屡屡出错。猪屎汉说：“我去懒蛇商店买东西，懒蛇说猛鬼饮料不好卖了，大家都在传猛鬼饮料是骗子做的。我去花龟商店看看，花龟干脆怪我多话，认为猛鬼饮料不好卖，责任全在我。”孟浪子说：“猛鬼饮料好喝，应该不是骗人的。”猪屎汉说：“骗子做出来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午散场，四人输赢不大。下楼，猪屎汉叫孟浪子和南门良到他家吃饭，以便下午继续打。突然，一个六十岁的男人冲过来，手一扬，一条蛇飞到猪屎汉的脚下，猪屎汉吓得连退几步。他问：“你是谁？”那人说：“大胆蛇，我来耍蛇给你看。”他把蛇抓在手里，又要放到猪屎汉身上。猪屎汉说：“有什么好好说，不要用蛇吓人。”大胆蛇说：“我费尽心机，千辛万苦熬制猛鬼饮料，被你说成是骗子做出来的东西，到处传，搞得猛鬼饮料不好卖了，我能坐视不理吗？”猪屎汉说：“很多人说你以前做过骗子。”大胆蛇说：“我承认，以前确实骗过人，那是生活所逼。我到处抓蛇，抓不到她了，我找山草药来卖。现在山草药也难找了，我自己种很多种草药，熬制猛鬼饮料，好喝又有用，怎能说是骗子做的东西？这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刁骨出来了，鸡头、瘦克克和几个人也下来了。猪屎汉对一个三十多岁皮肤很白，一副憨相的人说：“白皮猪，大胆蛇是不是你带来的？”白皮猪对大胆蛇说：“带他们参观一下你种的草药，他们就不敢说猛鬼饮料是骗子做的东西了。说句老实话，猛鬼饮料好喝、去火快，大家都深有体会，只要品质不变，大家没有理由不爱喝。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对敌，更不要有报复的心理。现在把话说清楚了，事情就算过去了。”大胆蛇说：“我怎么这样倒霉？做过骗子，一辈子都成了老骗子。”

    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对猪屎汉说：“我是无尾狗，老婆没了，听说你认识的人多，有合适的女人，介绍一个给我。”猪屎汉说：“有一个女人叫红嘴，年纪与你相仿，可能跟你合适。”

    大胆蛇说：“我带你们参观我种的草药。”猪屎汉说：“我们还没吃饭。”大胆蛇说：“我种草药的地方附近有个捞月塘，那里有饭店，我请你们吃饭。”白皮猪说：“大家去看看吧，看过知道真相，就知他骗不骗人。那地方我去过，也不算很远。他还好心请我们吃饭，领他的情吧。”猪屎汉说：“人家说猛鬼饮料是骗子做出来的东西，搞得猛鬼饮料不好卖，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我要是不去，你们还要怪我，不能原谅我。那我就去看看，看见什么就说什么，这是我的性格。”大胆蛇说：“谁都知道你很有说服力，你说一句公道话，比我大做广告强多了。”刁骨说：“你们去看看吧，消除误会对大家都好。”

    猪屎汉、鸡头、瘦克克上了骚鼠的车，大胆蛇有自己的皮卡车，还有两个人上了白皮猪的车，孟浪子上了南门良的车，无尾狗自己开车跟着，大家向东去。

    来到一个大塘边，大胆蛇叫大家吃了饭再去看他的草药。这个地方叫坐地岭，大塘叫捞月塘，有两家酒家在塘边。大家跟着大胆蛇走进一家捞月酒店，大胆蛇对酒店老板说：“野弄公，炒几个菜来。”野弄公说：“有什么高兴事？”大胆蛇说：“他们说猛鬼饮料是骗子做出来的东西，我带他们来看看我种的草药。”野弄公说：“东西好不好，骗不了人的嘴，猛鬼饮料确实好喝。”猪屎汉说：“一个塘都有两家酒店，可以看出很多人来这里玩的。”野弄公说：“附近有很多果园，很多人来游玩的。”

    猪屎汉和无尾狗坐在一起，猪屎汉问无尾狗的情况，无尾狗说他有一家汽车修理厂。猪屎汉说了红嘴的情况，无尾狗很有兴趣。猪屎汉立刻打电话，打了几个电话，他对无尾狗说：“红嘴说，修车的人满身油污，她不习惯。”无尾狗说：“修车的事很少由我动手的。”猪屎汉说：“我见到红嘴，会跟她说清楚。”

    由于大家不喝酒，很快就吃了饭。大胆蛇带大家去看他种的草药。在一个坡上，种满了各种草药。猪屎汉拿手机不断拍照。种得最多是金钱草。大胆蛇说：“单独用金钱草煮糖水都好喝，下火快。”孟浪子看见桑树也种了一大片，他问大胆蛇，“你也养蚕吗？”大胆蛇说：“没有，我种桑树是为了摘桑叶煮水。桑叶煮水，喝了清肝明目，对喉咙痛疗效非常快。猛鬼饮料主要是用桑叶和金钱草这两样下火快的材料配上其它草药熬制的。”猪屎汉对大胆蛇说：“我告诉我的朋友，猛鬼饮料好喝，不是骗人的。他们看了我拍的照片就知道了。你舍得下本，理应有好的回报。”大胆蛇说：“我带你们去熬猛鬼饮料的地方看看。”猪屎汉说：“行了，我们回去了，你的时间很宝贵，我们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大家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