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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简体繁体

    许达席点点头,曹管家的一席话与他在这个世界的所见所闻交互印证,让他愈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官本位的时代中,唯有做官,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有机会去影响千万人的命运。

    拿田占元和自己的这两次经历来说,吴公正一个念头之间,就有可能左右一个城内大族的生死,更不用说无钱也无权的普通百姓,“灭门的知府,破家的知县”,这句话还真不是瞎说的。

    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让他去考考物理化学什么的还可以,至于科举,实在是两眼一抹黑,别说考的内容自己不了解,就算是给出答案让自己抄,那些繁体字也够呛看的明白。

    但想要做官,科举几乎是唯一的途径。

    按许达席的理解,科举应该跟考公是一样的,在之前那个世界里,他的一个大学室友曾经在大四的时候准备考公,印象里考的是《行测》和《申论》两个科目。

    所以,当曹管家详细谈到科举时,他便很内行的点头附和道:“对,对,我知道,不就是《行测》和《申论》嘛!”

    曹管家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瞪大眼睛道:“公子您这些词儿都是哪来的?老曹我这辈子都没听说过,您连考试内容都不知道,之前这个生员的身份是如何得来的?”

    老曹见许达席什么都不懂,便耐着性子,从头到尾给他把科举到底是怎么回事讲了一遍。

    原来,明朝的科举考试内容只有一项,那就是八股文,内容则全部出自四书五经。

    科举考试一共分为地方考试(院试)、省级考试(乡试)和中央考试(会试和殿试)三级。

    第一级,院试,也就是肃宁县的考试,在许达席到这个世界之前,田占元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已经给他安排上了,所以,他现在已经有了生员资格,也可以叫做秀才。

    但是只有一个生员资格还不能做官,所以下面要参加的就是三试里面的乡试。乡试是省一级的考试,一般三年举行一次,乡试考中的人称之为举人,只有达到举人这个级别,才有做官的可能。

    老曹谈兴正浓,还要继续讲讲会试的事儿,许达席早听的头都大了,赶忙拦住他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一时说太多我也记不住。”

    老曹想了想:“今年本来不是乡试年,但由于当朝太后60寿辰,大开恩科,考试时间也不用等到8月份了,春季二三月份的时候便有一次,算起来也没多少天了,事不宜迟,回头我就去学政给公子报上个名。”

    晚上,许达席躺在床上,心里想着那个神秘的空间,默念面具人的名字。

    朦朦胧胧中,星辰旋转,黑暗开始向他收拢,许达席又来到了那个神秘又熟悉的空间。

    他掏出手机,连上网络,开始搜索有关明代科举的内容。

    方桌之后坐着的面具人等了一会儿,见他只是埋头摆弄手机,不满道:“你把这里当网吧了吗?”

    许达席抬头道:“这不马上要参加科举考试了,我这还什么都不懂呢,得抓紧想想办法。”

    面具人道:“你之前不是最讨厌体制吗?刚毕业那会儿你爸爸让你考公你理都不理,怎么突然转了性儿了?”

    许达席对面具人的无所不知已经习惯了,两只手继续在手机上鼓弄,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在前一个世界里创业做一个私募项目失败,害得许多家庭的投资血本无归,但是我却无力偿还,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那些人。这辈子我重活一次,希望能为这些人做点什么。”

    面具人:“但这个时代的这些人跟之前的那些不是一批人不说,甚至还相隔了几百年。”

    许达席:“因为有天我看了一个故事,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故事说楚怀王在云梦狩猎,不小心把自己最心爱的弓箭弄丢了,侍卫便要去找,被怀王拦住了,怀王说:“楚人失之,楚人得之,不必找了。”。”

    “孔子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说:“为什么要区分楚人和外国人呢,“人失之,人得之”不是更符合“仁”吗?”

    “而老子知道了之后,则评论说“为什么要区分“人”和“天地”呢,直接认为“失之,得之”不是更符合天道吗?””

    面具人一言不发,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许达席蓦然惊觉,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刚顾着查资料,忘了在这里只有你才可以装逼……不对,是只有你说的都是真理。对了,这次有什么新的道具吗?”

    “有,这次要一万两银子”,面具人语气冰冷。

    “一万两?”,许达席砸了咂嘴,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最终,许达席下载好了一个AI写八股文的App,和已经背过脸去的面具人打了个招呼,返回了睡梦中。

    早晨醒来,许达席打开手机,试验了一下手机里名为“阿尔法狗教你写八股”的App,输入了几个关键词,点击“一键生成”,立刻有几篇全是之乎者也的文章生成,至于写的水平什么样,自己也看不明白。

    解决了文章的问题,许达席开始琢磨另外一个难题:繁体字自己不会写。

    正巧画安来房间给他送饭,许达席便随便选了一篇文章念出来,让画安誊写在纸上,自己照着抄写了一遍。

    正当他欣赏着自己到这个世界来之后的第一幅书法作品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声音问道:“许达席,你这是画的什么,蝌蚪还是对虾?”

    许达席生气的回头看去,只见田紫茵正站在他的身后,伸着头看他写字,青丝低垂,几乎拂到他的脸上,鼻子里只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发香。

    “你怎么进别人的房间都敲门的?”,许达席自打药铺开张之后,便从田家大院搬了出来,在药铺的二楼居住,在这里看到她,感觉很是奇怪。

    “你的药铺都是我爹出资,我代表他到你这里巡查一下,有何不妥?”,田紫茵不理会他的问题,反而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我早晨才刚刚起床,连衣服都没穿好,你一个姑娘家的闯进来不觉得不方便吗?”,许达席同样以问题应对问题。

    “啊!”,田紫茵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飞快往桌下一扫,发现许达席已经穿戴整齐,嗔道:“许达席,你这人嘴里怎么没一句实话!”

    “怎么没一句实话了?我之前答应过你不会娶你,这句话我可是做到了,认输的协议书已经写给你表哥了。”

    “那个协议书已经被我撕了。”,田紫茵低声道。

    “为什么?难道你非要嫁我不成了?”,许达席看她表情扭捏,觉得十分有趣。

    “呸!谁非要嫁你了!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自私自利的嘴脸!”,田紫茵瞪了他一眼。

    “说到这个,你既然把协议也撕了,能不能把他勒索我的那两千两银子也给要回来?”,许达席正发愁口袋里干干净净,就势问道。

    “这是你俩之间的事儿,我才懒得管!”

    “我被刘子勋坑了一这么大一笔银子,经营上肯定要落后于他了,你这么看不惯他,到时候嫁给他可别后悔。”

    “你不是连他的郎中都挖过来了吗?小手段这么多,也未必便会输给他。”

    “看田姑娘的意思,是希望我能赢你表哥了?”

    “谁希望你赢了?只是看你这人心肠不错,不像之前那样处处惹人厌而已。”,田紫茵俏脸忽然一红。

    “好了好了,田姑娘请转告伯父,我这里一切都好,我过几日再去看他。”,许达席忽然意识到田紫茵才只有十五六岁年纪,跟她开这些玩笑有些不太合适,便催促她离去。

    “你好好打理药铺,不许偷懒,我过几天再来监督你!”,田紫茵扔下这句话后便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