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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二十节胜负已分

    辰日高起,阳光普照,似乎此时的阳光都集中在了钟尧和李安单挑的位置,只因那个位置格外亮眼。

    钟尧挺身坐直,背持的长枪已改直在前,骑战单挑就是那一瞬间,一瞬生一瞬死。

    “呀!”疾冲之下,李安双手持刀,换成砍劈姿势,这一声吼,是壮胆也是威吓。

    两骑擦身之际,李安大喝一声,提刀朝钟尧头部劈去,此击虽然简单但是实用,借速,借势,借位。

    此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战场,这场胜负将决定接下来的战局走向。

    长刀电猛般砍来,“太慢了。”钟尧镇定一声,低侧一身,李安势大力猛的一击竟被钟尧轻轻松松躲了过去。

    钟尧避身的同时手中的长枪也没有停下,只见他右腕一抖,枪出如龙,一道寒芒直指李安胸口。

    长枪贯胸,鲜血喷涌,李安作为多年老将,他吃惊的看着眼前这名樾国倒霉蛋,自己竟没有看清钟尧出枪的动作。

    怎么可能,如此之快!

    伴着惨呼一声,强烈的冲击下,李安人马分离,身体被钟尧的长枪带出数米,而后钟尧右臂一推,李安连人带枪一起飞出,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朝三元老将连一声惨呼都没发出便殒命当场。

    当金羽骑震天的欢呼声响起时,三元军这边包括齐胜在内,已面如死灰,许多三元士兵恐惧得连手里的兵器都握不稳了,丧气之息早已在军中弥漫开来。

    如果说金羽骑三千对三千极大的打击了三元军的士气,那钟尧这一击算是彻底把三元军的士气击得粉碎。

    钟尧缓缓骑回李安的尸体旁,拔下了他尸体上的长枪,犀利的目光对准三元军,如同狼盯着羊一般:“就是他们,一个不留!”

    说完钟尧长枪向前一挥,枪尖残留的鲜血点点飞出,在一片死寂的气氛下滴落在黄土上。

    号令已出,钟尧身后的金羽骑伴着震天的杀喊声电疾而出。

    杀势汹汹,齐胜的坐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他勒住战马,对着身后惊吼道:“给我列阵!给我挡住!”

    然而此时根本没有三元将士敢上前去,不少三元老兵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屹立在两名三元将领尸体旁的死神,那种恐怖的威慑力他们一辈子忘不了。

    金羽骑一个接个从钟尧身后掠过,当向证临近时,他反手一扔,将长枪扔回给它的主人。

    看着对面三元颓势已显,钟尧心知大局已定,他缓缓抽出佩剑,也冲了上去。

    十年间,金羽骑接受的是最苦的训练,寻常骑兵每天的训练是三个时辰,而金羽骑是每天六个时辰的训练,骑术,枪术,体力,耐力无一例外,而且像向证这种在六个时辰外还自己偷偷训练的不在少数,动力有很多种,信仰是一种,求生也是一种,但仇恨无疑是最有效的那一种。

    士气一旦崩溃,战力也就消失殆尽,只一个时辰,齐胜的大军便在钟尧和钟林两面夹击之下溃败下来,四万大军死的死,逃的逃,再无反击之力。

    钟尧的金羽骑与钟林大军汇师后,转头进攻范异的部队。

    战场不远处一个隐秘的小树林,几个黑衣着装的人远远看着战场,而后领头的人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人会意将写好的纸条绑在三只鸽子腿上放飞出去。

    白鸽拍拍翅膀,掠过战场往北方飞去。

    范异实在没明白齐胜的四万部队是怎么溃败的,面对仓皇回逃的齐胜部队和来势汹汹的樾军,撤退是他唯一的选择。

    一战下来,樾军从被包围到反攻,付出了伤亡达到一万五的代价,其中有近四千余青羽骑伤亡,而三元军方面,齐胜部队损失近三万,范异撤退及时,伤亡略小一些。

    烈日当空,钟林头顶烈日看着这尸横遍野的战场,硝烟渐散,空气中弥漫着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泽平等三元转投到樾国的医工正穿梭在战场上,对伤兵进行救治。

    钟尧策马缓缓来到钟林身侧:“父亲,儿来晚了,请父亲降罪。”

    钟林摇摇头:“百里楠的消息是我给你的,临时改道炎水城也经过我同意的,此事罪不在你。”

    “战场翻查过了,没有齐胜的尸体,应该是跑了。”钟尧看似有些不甘心道。

    钟林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无妨了,此番虽大破三元军,但樾军损失也很严重,皆是为父我大意了。”

    “父亲,儿建议先稳为主,眼下已占领的城池还需整顿,而且青羽骑损失惨重,泽明一众医工正在全力救治。”

    “这是?”钟林此时才发现钟尧马头那根金色的羽毛。

    “青雉的羽毛,父亲可见过这等金色?”钟尧摘下马头的金色羽毛递给钟林,询问道。

    钟林接过,端详了一番,点头道:“见过,不多,只有超过十年寿命的老雉才生出金色的羽毛,当金色羽产出时也预示着它们寿命的终结。当然大部分青雉是活不到十年的,所以金羽很少见。”钟林说完,把羽毛还给钟尧,接着问道:“插在马头是何寓意?”

    钟尧接过羽毛重新插了回去,道:“儿给这支新军取的新名字。”

    樾国军律有定,新军统帅皆有取名权,只是必须国君批准:“恩,说说,什么名字?”

    “金羽骑。”

    “金羽骑?嗯,好名字!”钟林看着战场上那支新军,历练十年终一飞冲天,倒也是贴近。

    “还有一件事,父亲。”

    “说。”

    “您孙子还未定名,想让父亲给取一个。”

    钟林目光放远,看着那日出的方向。“樾军大胜,叫钟胜吧。”

    “这……那新败的三元首领也叫胜。”

    “不好听吗?那就钟赢吧,这刚打赢了仗,如何。”

    “……”

    “不好听?看艳阳初升,叫钟日?”

    “父亲,我和弟弟的名字不是您取的吧?”

    “额……,你娘给取的,说我取名不太好听,本来想给你取名钟荡的,那时我刚刚荡平了贼寇。”

    何止不太好听,简直是难听!

    “父亲,孙子取名的事还是回都城后再定夺吧。”

    “钟日不错呀,喂,你们说说,这名字不好听吗?”钟林还不死心的询问身后的一众将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