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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端丽的吾父(上)

    “我方的Saber和她的御主与我们断开联系了。”

    天草四郎端直了身姿,靠在教堂第三排靠走道的座椅上,赛米拉米斯,也就是红方的Assassin(用女帝来称呼)从身后用手臂环抱住,把头放在天草四郎的肩上,用带着硬色的声音说道:

    “暂时消失也正常的吧。”

    天草四郎任女帝抱着自己,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失望的说道:“他们现在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了。”

    女帝对天草四郎的话感到震惊,直起身子,手的动作没有完全收回,不属于任何阵营是什么意思?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参加圣杯战争不属于任何一方的,这不是7人战争,这是14人双方的战争,就算是圣杯给自己的信息中也没有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草四郎施展了魔术后,把怀中的水晶球拿给了女帝,里面回放着Saber和她的御主最后出现的画面。

    幽静的巷道,只有三人对立着。

    白发白衣的女人,眼神不断涣散又恢复的从者和御主,画面播放到狮子劫看向莫德雷德的地方时她发现了不对劲。

    那个女人依旧在原地站着,就像是在看一场表演一样,女帝看到他们红方的Saber眼神向侧边看去,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一样,身躯颤抖着,看来是想动动不了,她的御主也没有使用令咒,看来情况一样。

    是对方的魔术么?

    女帝没有说话,接着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接下来的画面更加匪夷所思,只见女人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面前的从者和英灵在眼神再度涣散后昏迷倒地。

    然后画面被黑暗笼罩,再看不见其他事物,一直到现在,魔术水晶球变成了只能回放的水晶球,相当于废品。

    “这!”

    女帝看向起身走到神像面前的天草四郎,她到现在还是没看明白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手法,让强大的Saber和她会魔术的御主毫无反抗之力,就连基本的动作也不法做出。

    走到天草四郎身后,女帝把水晶球放到垫子上,严肃问道:

    “对方是英灵么?”

    但天草四郎的回答让她吃惊到说不出话,是她想都没想过的情况。

    天草四郎:“Ruler。”

    “什么?Ruler不是只有一个么?那为什么?”

    “看来这场圣杯战争出现了变故。”

    “那Saber不属于任何阵营也是因为...”

    天草四郎点点头,不慌不忙的说道:

    “也是因为她,但她不是英灵,这点是让我最意外的。”说着天草四郎向大门走去。“既不是英灵,也不是人类...难道是神么...”

    走到教堂中心,天草四郎停下脚步,面前开始汇聚金色粒子,显现人形。

    天草四郎:“接下来让我们谈谈另一个Ruler吧”

    而他身后的女帝用着奇怪的目光看着天草四郎,就好像天草四郎不是天草四郎一样,而是另一个人。

    女帝感到奇怪的并不是他是不是天草四郎的这件事,因为他既是,也不是。他有着天草四郎的身躯,但灵魂却不是。

    如果他真的是其他人,自己该怎么办呢?

    ————另一边————

    公路旁的草原十分宽广,站在路边看远处的山就像是一块粘在画纸上的边角。

    而在山脚下,有两块草地被压成爪状草饼,明显是有重物压在上面的,却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即使是月光,也无法照射出影子。

    事实上,这里有一只庞然大物在此处,只不过被阿尔泰尔用异次元伪装起来了而已。

    这只庞然大物就是奥特世界中的亚利盖拉。

    亚利盖拉在梦比优斯中,据说是被宇宙神秘的时空波引导到地球来的宇宙有翼怪兽。整体犹如蝙蝠,凶恶的怪兽脸上没有眼睛,胸部有令人毛骨悚然的两个发光孔(脉冲孔)。亚利盖拉是像蝙蝠和海豚一样靠声波代替视觉来感知世界。

    同时,具有优秀的飞行能力,甚至凌驾于战斗机之上能一边像杂技般改变方向,一边加速。非常坚韧锐利的翼也是武器。就像地球上的海鸟般,在空中和海里都能自如活动。从胸部的脉冲孔里发出恐怖的电磁气光线,从尾巴的尖端射出恐怖的追踪电磁弹。是海陆空三栖怪兽。

    这只怪兽是阿尔泰尔在宇宙中偶然遇到然后收服的,当时她变身成为黑暗路基艾尔也费了不小的劲的捉到他。

    当然,并不是说亚利盖拉可以与自己抗衡,而是因为它的飞行速度有些过快,技巧充足,所以让阿尔泰尔费了点时间。

    亚利盖卡体内!

    阿尔泰尔与狮子劫平排坐着,在阿尔泰尔右边,是依旧昏倒着的莫德雷德,光亮照明了整个空间。

    此时,狮子劫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过,他一个死灵术士,见到了有史以来他最难受的画面,在那一条走廊中,他看到了那些学生变成了死灵想他铺天盖地的袭来,如果是真的死灵还好,偏偏他们说着“救救我!”,还是像人一样的死灵,活生生的把自己追到精疲力尽,然后不断撕咬着自己,那种痛感实打实的传入神经,没把他折磨疯已经是万幸了。

    而这一切的罪灰祸首,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军服女人。

    狮子劫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的三道令咒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些残纹,但莫德雷德并没有消失,看来是御主换人了。

    换的是谁,大家心中都应该有人选了吧。

    “啊!父王!”

    莫德雷德带着眼泪惊醒,迅速坐了起来,揣着粗气,虽然回到现实,但呼吸声中还带着丝丝悲伤。

    阿尔泰尔对莫德雷德的恐惧回廊做了些手脚,在触发恐惧记忆之前她联系了阿赖耶,让阿赖耶召唤了阿尔托莉雅。

    直接联通回廊与英灵王座,让阿尔托莉雅进入到了恐惧回廊中,随后等莫德雷德也进入其中,再引导两人相见就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虽不是仇人,却更胜仇人。两人间是差着酣畅淋漓的一战来解决一下双方之间的问题的,所以两人也是在见面后直接开打,在最后魔影的尖刺下结束了一切...

    阿尔泰尔自然知道恐惧回廊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她知道莫德雷德现在需要时间让自己缓一缓。

    莫德雷德没注意身边的人,自顾自的把头埋进自己的怀里,抱着双腿,因为铠甲的原因,整个人没法缩成一团,但背部的两次抖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到不可一世的叛逆者出现这种状态,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的狮子劫以为Saber也和他一样,但是什么样子的噩梦能把Saber弄哭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但自己是不会作死去探求的,毕竟人家的祖父还在旁边呢。

    收回抬着的手,拿出自己的散弹双管细细擦拭着,不再管别人的家事,现在自己也不是御主,与Saber没有任何关系了。

    ————恐惧走廊————

    “这里是哪里啊?嘁!这种环境真的让人恶心!”莫德雷德油一拳打在墙壁上,但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产生一点破坏,只有她的拳头被反力震得生疼。

    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御主已经易主,发现这个问题后,莫德雷德依然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即使现在她的魔力充沛得可怕,不出意外的,这也没用,依然出不了这个地方。

    莫德雷德突然觉得,也许,在这里寻找出去方法的她并不会寂寞。因为在这里,在这个黑暗力量充斥着的回廊中,竟然出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可比圣杯战争有趣多了。

    “您来了啊!亚瑟!”莫德雷德拿起王剑,走到下一个回廊分叉口,闭上眼认真感受着气息的来源,充斥着黑暗气息的地方果然让她很难感应亚瑟气息的所在,不过既然感应到了气息的大体方位,那当然是朝着那个方向走。

    做好了决定,莫德雷德向身边的路口转了进去,这里的黑暗之息更为严重,和昏迷前一样,无论怎么挥剑,都无法驱散。

    走了许久,站到一堵墙前,看着周围已经无路可走,想了又想,虽然有震手的前车之鉴,莫德雷德还是蓄力一拳打了上去。谁让周围都已经没路,回去的路也被黑暗之息遮挡,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桀桀桀!恐惧回廊的深处竟然有人能找到这里,说起来好多人...戚戚!他们其实也不算是人类啊,宇宙人、怪兽、恶灵,哇咔咔!啊~嘞~嘞~!”魔影感受到新的气息出现,刚想接着发牢骚,它才发现进来的是一个新的物种,这让它的牢骚烟消云散。

    看来是主人又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以为一般来说,只要主人到了一个新地方,遇到有意思的东西都会进行一次实验,送进来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但是能来到恐惧回廊深处的东西少之又少!毕竟,这里被黑暗之息充斥着!也许,只有那些力量强大的家伙才会找到这里来吧。

    白蛋头上的大嘴越来越撕裂,看着这个进入到恐惧之源的家伙,再看看她一拳打破的墙壁,好像是靠蛮力啊,其中还附带着主人的一部分力量,什么时候,主人会把力量给予这些有意思的东西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身边萦绕着的黑暗之息是怎么回事?不仅保护她,还帮她驱散周身的黑暗之息!这种情况它可是第一次见啊,她不是迫水少爷还能让主人这般待她?不会是主人的孙子辈吧?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是哪里!快说啊!”莫德雷德走进漆黑的空间,视线随意的在这个地方扫一遍,发现出了眼前这个身形瘦长,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大嘴的怪物外,这个空间顶端竟然有一个照不亮事物的月亮。

    不过那个月亮的光芒看上去太不正常,当她抬头看向那个奇怪的月亮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瞬间涌现出她最讨厌的那些画面,讨厌得莫德雷德差点没一王剑怼上去。

    莫德雷德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对面的怪物,这个,怕不是和卡美洛的那些怪物是一个等级的,眼前的这个,至少比他们强大数十倍。

    “我是什么东西?哈哈哈哈!”魔影忍不住大笑起来,身体后仰的幅度真真不负怪物之名。“对我而言,你才是东西呢!我可是主人最得意之作之十!来到恐惧之源的你,要怎样出去呢!桀桀桀!”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盔甲的东西,以某叔为原型做出来,并且强化过的魔影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对自己的厌恶。

    瞧瞧她眼神中的锋芒,在瞧瞧她握紧大剑的手,那会是想好好谈的样子?这要是打起来,自己可能确实要费点力了呢。

    经历过不少战斗,混到排名第十的魔影自然会评估来者的实力,如果来到此处的是一个弱者,它把他/她往恐惧深渊的森林一丢,亲自动手?不可能的!让他/她自己的恐惧把他/她自己折磨致死不美丽么?

    “你想怎么样?说吧!”这种地方的规矩莫德雷德还是知道些的,估计对方也是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信息才会和自己在这里废话。既然如此,这种只有主人能放出去的地方,自己还是好好的听一下对方的条件吧。

    魔影看到对方微微妥协的样子,那张大嘴几乎咧到了头顶,不由得狂笑起来,就像一位癫狂的舞蹈家,不断的自舞着。

    他调到莫德雷德身后停了下来,围绕着这个有意思的东西的东西端详着她的样子!虽然看着很熟悉,它也懒得去想,但是既然对方妥协,说不定能给自己带来久违的开心,如果出发意外支线,说不定自己会开心更多!

    完毕,旋转着跳回了最初的位置,刚想开口,马上又闭上了嘴,把对方这么简单的丢进森林是不是太过轻浮。

    于是,它回想着恐惧之牢中还有哪些遗憾者,然后发现只有一个刚刚送过来的玩意...哦!它就说怎么会看起来这么熟悉,桀桀桀!有意思的那之间碰碰嘴巴,然后做了一个绅士礼,但是它并未起身,只抬起头。

    “您需要与自己心中的遗憾相见呢!在那个地方!”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黑暗,天上那个诡异的月亮照下一束荧光,就像舞台剧一样照亮了一个山丘。

    “这!这是!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地方!亚瑟呢!亚瑟王骑士王呢!”

    莫德雷德瞪大眼睛,拿王剑指着弯下腰也有她高的怪物的蛋白头,那个怪物不仅没有回答,还自己“叽叽叽”的轻声嘲笑起来。它!是在嘲笑自己么?这样的怪物,怎么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想了想,放下王剑,结合刚刚发生的一切,莫德雷德终于知道了恐惧之地的本质,她现在才觉得,眼前的这个怪物是何等的恶心!

    恐惧的本质是心,心生万象。就算是已经成为了英灵的他们,也没有办法逃脱“心”这种的束缚,而且每个时代没有遗憾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没有遗憾也会有恨、有爱、有七情六欲,眼前这个怪物就是比这些更黑暗,名为“万物之黑”的恐惧呢!

    思考之后,莫德雷德眼神坚定,她再度举起王剑,看着眼前的怪物,对方到底想要什么呢?难道仅仅是自己心中最深处的黑暗?看着怪物刚有平缓再次咧开的嘴,这让她一时间不知要不要进入舞台。

    正在这时,魔影逮住莫德雷德认真思考的机会,立马发动力量把莫德雷德送进了舞台之中,黄昏的天空,感受不到那些深邃的黑暗,血腥气息散发在空气中,地面上的尸体铺满山丘,当真对的上堆积成山一词。

    “这,这里是...”莫德雷德心底尘封的记忆被冲击着,这里,不就是当初和父王决战的地方么?为什么会是这里?

    不!不对!我的记忆怎么?

    莫德雷德捂住头部,她好像忘了什么东西,那个怪物到底做了什么?这里...到底是幻境...还是舞台!这里到底是哪里!

    回过神来的莫德雷德将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原本记忆有些开始混乱的她利用力量刺激肉体,用那种入骨的疼痛强制自己恢复清醒。

    不屑的轻笑一声,莫德雷德拔起王剑站了起来,有些惊奇的嘀咕道:“可真是麻烦的力量呢!差点就中了怪物的招呢~!”

    桀桀桀,看来有主人的力量加护很难入侵呢!看来想要的甜点拿不到了,不过要求自己的事也要做完了,等做完也是可以向主人要一些有趣的甜点的吧,桀桀桀!

    看到莫德雷德身体里的黑暗之息,原本魔影抱着试探心的想法也没有了,主人的气息自动保护她,这再出手必然是违逆主人,这种事情自己才不要做呢,不然排名下降福利少了还吃亏。

    ......

    扛过了魔影的惧惑被动后,莫德雷德在尸体间穿梭着,根据当初自己杀戮的记忆,来到了最后一个防线的地点,只要这个地方一过,就可以看到父王当初解决自己的地方了。

    此时,那个地方有一个人早已等候多时。看到那个身影的莫德雷德全副武装起铠甲,身上的红色雷电大作,大喊道:

    “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