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葛家庄
上官陆英驭驶飞剑从高空降落，直降到城外一里左右位置的地面上，而后步行向城中走去。
这座城颇具规模，大小跟鄄阳城差不多，在这并不富庶的边陲之地属实难得。
城子的整体建筑是黄土结构，外墙大多斑驳老损，布满了被风雨侵蚀的痕迹。
城中没有高楼，目力所及之处，最高的建筑都不超过两层，城里的街道很宽阔，但路上行人很少，远处和近处三三两两地走着一些，街上也没有叫卖的小贩，临街的铺子都开着门，但大多看起来也没什么生意。
远处路边有一个卖烧饼的店，临街的那面墙开着一个大大的窗口，窗台上摆满了烤得酥脆焦黄的烧饼，烧饼看起来味道应该不错，但鲜有人问津，年轻的不知是店小二还是店老板，正下巴支在窗台上懒懒地打着哈欠，上官陆英视线在街上扫过一圈后便径直朝他走来。
“您好这位客官，要买饼子吗？”睡眼惺忪的年轻人看到有顾客上门顿时来了精神，热情问道。
上官陆英要问路，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就先买了两个饼，随后道:“劳烦跟小哥你打听件事，在下中原皖州人，想去西域潘鞑办点事，但久居中原对西域不甚了解，想问一下这潘鞑具体在西域的什么位置，您可知道？”
年轻人闻言犯了难，不好意思道:“抱歉了客官，潘鞑这地方我倒是听说过，但具体在哪儿我还真不知道……那是个小地方，又深入西域腹地，只是因为盛产玉石，所以比较有名气，但咱们这边，若非是做玉石生意的，知道它在哪的人还真不多。”
“那此处可有做玉石生意的商人？”上官陆英又问。
店家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这穷乡僻壤哪里有做玉石生意的，就算有也都跑到江南富庶之地去了。”
前者闻言也犯了难，店家见他如此，又道:“不过，城北有家贺记杂货铺，里面以前有卖地图的，那地图上面不光有大梁边境地区的详细注释，还标注有不少西域的地理位置，潘鞑的位置说不定上面也有记载……”
上官陆英闻言展眉一笑，跟店家道了声谢，接着就要往城北去，刚作势要走，店家又补充到:“但我不知道那地图他们家还有没有在卖了……”
前者无奈笑答:“不碍事，我过去问问看。”说完便走了。
上官陆英走后，不知是掌柜的还是店小二的年轻人又开始靠在窗台边无聊地支着下巴打起了瞌睡……
上官陆英在城北找到那家杂货铺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那同样是街边一间矮矮的黄土房子，房子开着一扇小门，门旁边也有一个像烧饼铺子一样大的窗口，窗台上摆着一些简单的日用杂货，一个老头儿侧身坐在窗边正在看一本页面泛黄的旧书，神情十分恬淡。
上官陆英走过去，站在窗外礼貌问到:“掌柜，你们家有地图卖吗？”
老人闻声缓缓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上官陆英，表情古井无波，而后道:“以前好像有，但现在不知道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自己进来找找吧……”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个货架，淡淡然的样子，似乎对来生意也提不起什么热情，说完就又低头继续看书去了。
老人这对生意不冷不热的样子看得上官陆英愣了会，随后反应过来，他便自行进屋里找了。
屋里的面积不大，差不多五十来个平方，里面摆着六个货架，几乎将整个空间挤占得满满当当，只留下几条不太宽阔的过道。
因为整个房间只有一扇门和一个朝街的窗口，采光能力有限，货架又比较大，因此屋里的环境就比较昏暗，当然这并不怎么影响上官陆英的视力，但要在六个货架上去找一张小小的地图依然过于麻烦，因此只见他进门后先是佯装找东西的样子慢慢走到六个货架中间，站在老头儿看不见的位置，他闭上眼睛，放出神识在屋内检索。
大约几秒钟后他欣喜地睁开了双眼，而后径直走到某个货架旁屈膝蹲下，从货架最底层一排的杂物中抽出来几卷灰蒙蒙的羊皮纸。
羊皮纸被卷得整整齐齐，中间用麻绳绑着，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在这里已经被放置了很久了，上面绑着的麻绳经过时间的蚕食已经腐朽，看起来随时都会断掉的样子。
上官陆英拿起了一卷羊皮纸，将其余的放回货架上，随后起身往掌柜的那边走去。
“掌柜，这地图多少钱一张？”上官陆英问道。
老头儿闻言抬起头来淡淡看了一眼，不疾不徐道:“一两。”说完便又继续去看书，对做生意完全不上心的样子。
上官陆英这会儿也习惯了老头儿的这种性格，闻言便伸手进袖子里“掏钱”，等他再拿出来时，手上已经多出了个银锭子。
老头儿埋头看书显然也没打算收钱的意思，上官陆英于是将银子放在了窗台上，然后便转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走出屋外站在门口，他把羊皮纸拿了起来，解开了上面的麻绳，然后双手摊开。
那是一张囊括面积比较大的地图，大约有方圆两三千里的范围，上面有三分之二的篇幅是大梁边境，另外三分之一是西域，地理位置标注得也比较详细。
上官陆英视线快速地在纸面上扫了一遍，果然让他看到了潘鞑的位置所在，按照地图上标注的来看，潘鞑距离他此刻所在的这座边陲小城大约还有一千二百多里的距离……
上官陆英正站在门口看地图，一个火急火燎的老头儿从远处跑了过来，跑到杂货铺窗口的位置站定，对里面正在看书的老人道:“老贺，葛老六死了……”
“什么？”杂货店里，一直波澜不惊的老头儿忽然抬起头来，有些意外的语气。
“葛老六死了！上午被人在屋子里发现的！”外面那人又道。
“怎么会呢？他儿子不是说早就逃了吗？他没跟他儿子一起走？”
外面那个人愤愤道:“那个小畜生，只顾着自己逃了，根本没带老葛一起！只可怜老葛，说是被人发现的时候……模样……”
那人说到这里似乎不忍再说下去，杂货铺里的老头儿这时也沉默下来，关于那些人的死状他也听说过，不需要对方讲他也能猜到葛老六的死状必然极其凄惨。
老头儿拿着书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视线也变得涣散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模样似乎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后他又重新回过神来，接着只见他慢慢站起身将窗口上的木板放了下来，把窗口挡上，然后又走出门去缓缓关上门，上锁，再接着，他便离开杂货铺，朝着某个方向缓缓地踱着步子远去了。
屋外的那个老头儿也不打扰他，看着他离去之后，叹了口气也准备自行离开，就在这时，却被人叫住了。
“老先生请稍等一下。”
这座城颇具规模，大小跟鄄阳城差不多，在这并不富庶的边陲之地属实难得。
城子的整体建筑是黄土结构，外墙大多斑驳老损，布满了被风雨侵蚀的痕迹。
城中没有高楼，目力所及之处，最高的建筑都不超过两层，城里的街道很宽阔，但路上行人很少，远处和近处三三两两地走着一些，街上也没有叫卖的小贩，临街的铺子都开着门，但大多看起来也没什么生意。
远处路边有一个卖烧饼的店，临街的那面墙开着一个大大的窗口，窗台上摆满了烤得酥脆焦黄的烧饼，烧饼看起来味道应该不错，但鲜有人问津，年轻的不知是店小二还是店老板，正下巴支在窗台上懒懒地打着哈欠，上官陆英视线在街上扫过一圈后便径直朝他走来。
“您好这位客官，要买饼子吗？”睡眼惺忪的年轻人看到有顾客上门顿时来了精神，热情问道。
上官陆英要问路，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就先买了两个饼，随后道:“劳烦跟小哥你打听件事，在下中原皖州人，想去西域潘鞑办点事，但久居中原对西域不甚了解，想问一下这潘鞑具体在西域的什么位置，您可知道？”
年轻人闻言犯了难，不好意思道:“抱歉了客官，潘鞑这地方我倒是听说过，但具体在哪儿我还真不知道……那是个小地方，又深入西域腹地，只是因为盛产玉石，所以比较有名气，但咱们这边，若非是做玉石生意的，知道它在哪的人还真不多。”
“那此处可有做玉石生意的商人？”上官陆英又问。
店家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这穷乡僻壤哪里有做玉石生意的，就算有也都跑到江南富庶之地去了。”
前者闻言也犯了难，店家见他如此，又道:“不过，城北有家贺记杂货铺，里面以前有卖地图的，那地图上面不光有大梁边境地区的详细注释，还标注有不少西域的地理位置，潘鞑的位置说不定上面也有记载……”
上官陆英闻言展眉一笑，跟店家道了声谢，接着就要往城北去，刚作势要走，店家又补充到:“但我不知道那地图他们家还有没有在卖了……”
前者无奈笑答:“不碍事，我过去问问看。”说完便走了。
上官陆英走后，不知是掌柜的还是店小二的年轻人又开始靠在窗台边无聊地支着下巴打起了瞌睡……
上官陆英在城北找到那家杂货铺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那同样是街边一间矮矮的黄土房子，房子开着一扇小门，门旁边也有一个像烧饼铺子一样大的窗口，窗台上摆着一些简单的日用杂货，一个老头儿侧身坐在窗边正在看一本页面泛黄的旧书，神情十分恬淡。
上官陆英走过去，站在窗外礼貌问到:“掌柜，你们家有地图卖吗？”
老人闻声缓缓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上官陆英，表情古井无波，而后道:“以前好像有，但现在不知道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自己进来找找吧……”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个货架，淡淡然的样子，似乎对来生意也提不起什么热情，说完就又低头继续看书去了。
老人这对生意不冷不热的样子看得上官陆英愣了会，随后反应过来，他便自行进屋里找了。
屋里的面积不大，差不多五十来个平方，里面摆着六个货架，几乎将整个空间挤占得满满当当，只留下几条不太宽阔的过道。
因为整个房间只有一扇门和一个朝街的窗口，采光能力有限，货架又比较大，因此屋里的环境就比较昏暗，当然这并不怎么影响上官陆英的视力，但要在六个货架上去找一张小小的地图依然过于麻烦，因此只见他进门后先是佯装找东西的样子慢慢走到六个货架中间，站在老头儿看不见的位置，他闭上眼睛，放出神识在屋内检索。
大约几秒钟后他欣喜地睁开了双眼，而后径直走到某个货架旁屈膝蹲下，从货架最底层一排的杂物中抽出来几卷灰蒙蒙的羊皮纸。
羊皮纸被卷得整整齐齐，中间用麻绳绑着，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在这里已经被放置了很久了，上面绑着的麻绳经过时间的蚕食已经腐朽，看起来随时都会断掉的样子。
上官陆英拿起了一卷羊皮纸，将其余的放回货架上，随后起身往掌柜的那边走去。
“掌柜，这地图多少钱一张？”上官陆英问道。
老头儿闻言抬起头来淡淡看了一眼，不疾不徐道:“一两。”说完便又继续去看书，对做生意完全不上心的样子。
上官陆英这会儿也习惯了老头儿的这种性格，闻言便伸手进袖子里“掏钱”，等他再拿出来时，手上已经多出了个银锭子。
老头儿埋头看书显然也没打算收钱的意思，上官陆英于是将银子放在了窗台上，然后便转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走出屋外站在门口，他把羊皮纸拿了起来，解开了上面的麻绳，然后双手摊开。
那是一张囊括面积比较大的地图，大约有方圆两三千里的范围，上面有三分之二的篇幅是大梁边境，另外三分之一是西域，地理位置标注得也比较详细。
上官陆英视线快速地在纸面上扫了一遍，果然让他看到了潘鞑的位置所在，按照地图上标注的来看，潘鞑距离他此刻所在的这座边陲小城大约还有一千二百多里的距离……
上官陆英正站在门口看地图，一个火急火燎的老头儿从远处跑了过来，跑到杂货铺窗口的位置站定，对里面正在看书的老人道:“老贺，葛老六死了……”
“什么？”杂货店里，一直波澜不惊的老头儿忽然抬起头来，有些意外的语气。
“葛老六死了！上午被人在屋子里发现的！”外面那人又道。
“怎么会呢？他儿子不是说早就逃了吗？他没跟他儿子一起走？”
外面那个人愤愤道:“那个小畜生，只顾着自己逃了，根本没带老葛一起！只可怜老葛，说是被人发现的时候……模样……”
那人说到这里似乎不忍再说下去，杂货铺里的老头儿这时也沉默下来，关于那些人的死状他也听说过，不需要对方讲他也能猜到葛老六的死状必然极其凄惨。
老头儿拿着书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视线也变得涣散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模样似乎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后他又重新回过神来，接着只见他慢慢站起身将窗口上的木板放了下来，把窗口挡上，然后又走出门去缓缓关上门，上锁，再接着，他便离开杂货铺，朝着某个方向缓缓地踱着步子远去了。
屋外的那个老头儿也不打扰他，看着他离去之后，叹了口气也准备自行离开，就在这时，却被人叫住了。
“老先生请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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