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跟踪
冲了澡，换了衣服，唐凌端着木盘来到水笕处洗衣服，原本是顾氏洗的，那天晚上他换了衣服就没洗，第二天起来时，顾氏就帮他洗了。
后来唐凌每晚洗完澡，就会先自己洗衣服。
水源是山上用竹子引下来的，没有水井，水井这种东西并非是家家都有的，听闻哪怕是一些大户人家，家中的水也是下人一桶桶挑回来。
夜晚的水会很冰凉，唐凌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挑这么晚才洗澡，是因为现在这个时间这里没有人。
他一边洗着衣服，一边想着包百川家中的事情。
事情的原因大概也清楚了，应该是今天有人找到了包百川，一大早上就叫去了京东府，京东府距离文邑镇只有四十里路程。
包惇是在京东府的书院读书，毕竟，想要考科举，还是需要到大一点的书院才有可能，毕竟在这方面，书院会有经验。
科举，未必需要中状元。
当然中了状元，最起码是一个府的府尹了。
除了状元，只要中了举，也能够在镇上的衙门当官，或许这点与地球上有点出入。
但能是在京东府的书院，肯定不会太简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书院好，自然少不了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在那儿读书。
不得不说的是，包惇和包策两人都很聪明，两人都成了秀才，自然有资格进入书院读书的，未成秀才，只可以在家中学，或是找私塾教。
原本成了秀才，能在书院读书，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只要中了举，就是朝廷中人了。
但现在包惇似乎与同窗发生了冲突，打了架。
按理说包惇也清楚他家什么情况，不会与人打架才对。
但偏偏还和人打了。
并且打的还是什么师爷的儿子。
对方抓了包惇进入大牢，被书院赶出来不止，还需赔偿五十两。
五十两，对这个家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刚才听顾氏的话就知道，包家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这件事，并不好办。
要是被包惇打的人，并没受多大的伤，还可以有机会救他。
要是真打断了手或受伤很严重，那赔偿别人五十两也无可厚非了。
但打架原因，谁是谁非，现在却不清楚。
所以，唐凌打算明天偷偷跟着包百川去京东府，先查清楚这件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唐凌靠在房门处便听见了院子里有动静。
不出自己所料，包百川在天还黑时，就已经准备出去了。
院子不算大，并且唐凌住的地方靠近门口，靠着窗边自然能听见一些声音。
“等等。”这是顾氏的声音。
“你做什么？这是你爹你娘给你的嫁妆。”包百川低声呵斥。
“什么时候来，是这些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包惇要是发生什么，我也不跟着活了。”顾氏道。
“唉，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宠坏了他。”包百川叹气。
“快去吧。”顾氏低声道。
院子门被打开，有人离开了院子，随后关上门，待顾氏脚步声回去后，唐凌才偷偷溜了出去。
此时，包百川已经走了有一会了，不过既然知道他是要去京东府，也不至于会将人跟丢。
四十多里路程，唐凌跟随包百川身后，在快要到时，唐凌先他一步抄了近路，先进了城等他。
京东府虽说是府，但是也有城池的，避免跟丢，唐凌只能在城中等包百川。
他先进了城，一般城池来说，九点左右便要关城门，直到天亮才打开，这段时间是不能进出的。
现在太阳都高挂了，进城自然就没问题。
等了快半个小时，包百川就进来了。
“这包大哥还真是，进城了还得先吃早餐。”唐凌在街边忍耐着，等包百川从食店里出来。
他身上是有银两的，陈依珠留的银两他是一分没花，在文邑镇遇到那对母女给的两枚铜钱，也一并带着。
“早知道这样，我就先在厨房拿两个馒头了。”
又等了好久，包百川才出来。唐凌这才跟在他身后。
他跟随包百川，转了几条街道，来到了一处地方。
这是一处民房，这些房子比他在京洲城的房子差太多，是那种青瓦白墙加木板造的房子。其实这里的房屋是有三六九等的。
茅草屋是最差的，其次是黄泥屋，再有就是这种白墙房，青砖房，等级最高的，便是木匠造的房子，全由木门木窗木墙打造。一般唯有财主大户人家才能住这种房屋。
“包大哥是要找朋友？”此时，唐凌跟在他身后，看见他走进了一个门，大门敞开，门口还有三个人。
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包百川还没有出来。
这时候唐凌在想，要不要和包百川说清楚，毕竟这样跟着他也不是办法，查不清楚想要查的事情。
但这时候，他发现有人又从门口出来，垂头爽气。
唐凌叫住他，道：“这位兄弟。”
那人打量唐凌，道：“你有什么事？”
“这位兄弟，刚才我大哥包百川也进去了，请问他什么时候出来？”
“什么包百川？不认识，也不知道，你想找人你自己进去看，晦气，老子太倒霉了。”这人骂骂咧咧，走了。
“什么啊。”看着这人离去，唐凌一头雾水。
“算了，还是和包大哥说清楚吧。”唐凌无奈摇头，准备进去。
他来到门口，对三名在门口的人作了一揖，正想说话。
“你做什么的？发财里面。”一人示意唐凌进去。
唐凌一听，预感事情不太妙，问道：“请问这里是赌场？”
“不是赌坊，那你怎么找来的？别废话，要么进，要么滚。”
唐凌点点头，走了进去，里面还有门，走了一段小巷子，走了出去。此时才听闻这儿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他看着一扇门的门帘，正是一块黑色的布，中间写的正是“赌”。
难道包大哥因为钱不够，所以就想来这里翻本？唐凌心想。
但必须要阻止他，十赌九骗，要是包百川赌下去，唐凌知道他翻不了本的。
“啊！别打，别打了！”
这时候唐凌才注意到里面传来惨叫声。
他邹着眉头，走了进去，进去后依旧是过道，三个人正围着一人拳打脚踢，另外两人袖手旁观，在冷笑。
被打的人，正是包百川。
唐凌只看了一眼，放下了帘子，又退了出去，一个人看了他一眼，但没理他。
“别，别打了，再打我就死了。”是包百川的声音。
此刻，唐凌皱着眉，静静地听着，生怕听到的会是心里想的一样。
“住手！”有人喊道：“包百川，你欠我们的银两什么时候还？”
“你们放了我，我儿子是秀才，他有银两，再过几年他就会中举的。到时候就有银两了。”
“你昨天不是说有钱吗？钱呢？”
“输……输了。”
“呵呵，有钱输，没钱还是吧？我告诉你，你在我这儿输的，连本带利，今天是三百两了，你究竟怎么还？”
“不是，昨天还不是一百五十两吗？怎么会这么多？”包百川惊道。
“不是跟你说了了吗？连本带利，三天翻倍。”
“三百两，我怎么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啊？求求你们行行好吧。”包百川哀求道。
“呵呵。”有人冷笑，道：“你能拿得出，拿不出不关我们事，我只知道你欠我们东家钱，欠钱就要还。”
“可是三百两，我实在拿不出啊。”
听到这里，唐凌有些疑惑，虽然来到包百川家是有十来天时间，但从没听闻过他是会好赌之徒，而他家里，虽不是很有钱，但也算是一个普通家庭，一般赌徒都家徒四壁，所以这一点很奇怪。
唐凌回想这些天奇怪的情形，刚开始两三天还跟着他一起干活，那一次他和人出去了，直到天黑才回来。后来又有三天也是天黑了才回家。
昨天早上，有人跟他说了什么，又出去了，当时唐凌并不在意。
昨天还问了顾氏一句，他还没回来这样的话。
现在看来，包百川来这里赌，怕是从这几天出现的，唐凌暗暗猜测。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呵呵，拿不出来？三天后拿不出来，可是六百两了。”有人说道。
“求你们放过我，我只借了七十五两，只是几天时间而已，我能不能只还这七十五两，就是我将房子卖了，也会还你们，对了，我还有田地。”
“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开善堂的？三百两，一分不能少，借的时候可是白纸黑字，即使到了官府，也是这个理。”
“可我真拿不出这么多啊，我家所有的钱都输光了，为了不让家里起疑心，我将我妻子的嫁妆也骗了，可刚刚还是输光了，我真的没有这么多啊。”包百川悲声道。
“包百川别说我们不给你活路，我们东家说了，你也是可怜，要是你将你女儿包可卖给我们东家，那你欠我们东家的账就一笔勾销。”
“什么？这怎么可以？包可她还小啊，她不懂事的啊。”包百川惊声道。
“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么还钱，要么卖你女儿，当然，这只是我们东家看你可怜才给你的建议，换作是别人，顶多就二三十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至于你不还这个钱，那就你儿子来还，你的家人全都走不脱。”
“呜呜……不能啊……可是我女儿真的不能啊……”
“老东西，快放手！”
噗
“啊！”
听到这声音，唐凌脸色一白。
后来唐凌每晚洗完澡，就会先自己洗衣服。
水源是山上用竹子引下来的，没有水井，水井这种东西并非是家家都有的，听闻哪怕是一些大户人家，家中的水也是下人一桶桶挑回来。
夜晚的水会很冰凉，唐凌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挑这么晚才洗澡，是因为现在这个时间这里没有人。
他一边洗着衣服，一边想着包百川家中的事情。
事情的原因大概也清楚了，应该是今天有人找到了包百川，一大早上就叫去了京东府，京东府距离文邑镇只有四十里路程。
包惇是在京东府的书院读书，毕竟，想要考科举，还是需要到大一点的书院才有可能，毕竟在这方面，书院会有经验。
科举，未必需要中状元。
当然中了状元，最起码是一个府的府尹了。
除了状元，只要中了举，也能够在镇上的衙门当官，或许这点与地球上有点出入。
但能是在京东府的书院，肯定不会太简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书院好，自然少不了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在那儿读书。
不得不说的是，包惇和包策两人都很聪明，两人都成了秀才，自然有资格进入书院读书的，未成秀才，只可以在家中学，或是找私塾教。
原本成了秀才，能在书院读书，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只要中了举，就是朝廷中人了。
但现在包惇似乎与同窗发生了冲突，打了架。
按理说包惇也清楚他家什么情况，不会与人打架才对。
但偏偏还和人打了。
并且打的还是什么师爷的儿子。
对方抓了包惇进入大牢，被书院赶出来不止，还需赔偿五十两。
五十两，对这个家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刚才听顾氏的话就知道，包家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这件事，并不好办。
要是被包惇打的人，并没受多大的伤，还可以有机会救他。
要是真打断了手或受伤很严重，那赔偿别人五十两也无可厚非了。
但打架原因，谁是谁非，现在却不清楚。
所以，唐凌打算明天偷偷跟着包百川去京东府，先查清楚这件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唐凌靠在房门处便听见了院子里有动静。
不出自己所料，包百川在天还黑时，就已经准备出去了。
院子不算大，并且唐凌住的地方靠近门口，靠着窗边自然能听见一些声音。
“等等。”这是顾氏的声音。
“你做什么？这是你爹你娘给你的嫁妆。”包百川低声呵斥。
“什么时候来，是这些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包惇要是发生什么，我也不跟着活了。”顾氏道。
“唉，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宠坏了他。”包百川叹气。
“快去吧。”顾氏低声道。
院子门被打开，有人离开了院子，随后关上门，待顾氏脚步声回去后，唐凌才偷偷溜了出去。
此时，包百川已经走了有一会了，不过既然知道他是要去京东府，也不至于会将人跟丢。
四十多里路程，唐凌跟随包百川身后，在快要到时，唐凌先他一步抄了近路，先进了城等他。
京东府虽说是府，但是也有城池的，避免跟丢，唐凌只能在城中等包百川。
他先进了城，一般城池来说，九点左右便要关城门，直到天亮才打开，这段时间是不能进出的。
现在太阳都高挂了，进城自然就没问题。
等了快半个小时，包百川就进来了。
“这包大哥还真是，进城了还得先吃早餐。”唐凌在街边忍耐着，等包百川从食店里出来。
他身上是有银两的，陈依珠留的银两他是一分没花，在文邑镇遇到那对母女给的两枚铜钱，也一并带着。
“早知道这样，我就先在厨房拿两个馒头了。”
又等了好久，包百川才出来。唐凌这才跟在他身后。
他跟随包百川，转了几条街道，来到了一处地方。
这是一处民房，这些房子比他在京洲城的房子差太多，是那种青瓦白墙加木板造的房子。其实这里的房屋是有三六九等的。
茅草屋是最差的，其次是黄泥屋，再有就是这种白墙房，青砖房，等级最高的，便是木匠造的房子，全由木门木窗木墙打造。一般唯有财主大户人家才能住这种房屋。
“包大哥是要找朋友？”此时，唐凌跟在他身后，看见他走进了一个门，大门敞开，门口还有三个人。
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包百川还没有出来。
这时候唐凌在想，要不要和包百川说清楚，毕竟这样跟着他也不是办法，查不清楚想要查的事情。
但这时候，他发现有人又从门口出来，垂头爽气。
唐凌叫住他，道：“这位兄弟。”
那人打量唐凌，道：“你有什么事？”
“这位兄弟，刚才我大哥包百川也进去了，请问他什么时候出来？”
“什么包百川？不认识，也不知道，你想找人你自己进去看，晦气，老子太倒霉了。”这人骂骂咧咧，走了。
“什么啊。”看着这人离去，唐凌一头雾水。
“算了，还是和包大哥说清楚吧。”唐凌无奈摇头，准备进去。
他来到门口，对三名在门口的人作了一揖，正想说话。
“你做什么的？发财里面。”一人示意唐凌进去。
唐凌一听，预感事情不太妙，问道：“请问这里是赌场？”
“不是赌坊，那你怎么找来的？别废话，要么进，要么滚。”
唐凌点点头，走了进去，里面还有门，走了一段小巷子，走了出去。此时才听闻这儿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他看着一扇门的门帘，正是一块黑色的布，中间写的正是“赌”。
难道包大哥因为钱不够，所以就想来这里翻本？唐凌心想。
但必须要阻止他，十赌九骗，要是包百川赌下去，唐凌知道他翻不了本的。
“啊！别打，别打了！”
这时候唐凌才注意到里面传来惨叫声。
他邹着眉头，走了进去，进去后依旧是过道，三个人正围着一人拳打脚踢，另外两人袖手旁观，在冷笑。
被打的人，正是包百川。
唐凌只看了一眼，放下了帘子，又退了出去，一个人看了他一眼，但没理他。
“别，别打了，再打我就死了。”是包百川的声音。
此刻，唐凌皱着眉，静静地听着，生怕听到的会是心里想的一样。
“住手！”有人喊道：“包百川，你欠我们的银两什么时候还？”
“你们放了我，我儿子是秀才，他有银两，再过几年他就会中举的。到时候就有银两了。”
“你昨天不是说有钱吗？钱呢？”
“输……输了。”
“呵呵，有钱输，没钱还是吧？我告诉你，你在我这儿输的，连本带利，今天是三百两了，你究竟怎么还？”
“不是，昨天还不是一百五十两吗？怎么会这么多？”包百川惊道。
“不是跟你说了了吗？连本带利，三天翻倍。”
“三百两，我怎么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啊？求求你们行行好吧。”包百川哀求道。
“呵呵。”有人冷笑，道：“你能拿得出，拿不出不关我们事，我只知道你欠我们东家钱，欠钱就要还。”
“可是三百两，我实在拿不出啊。”
听到这里，唐凌有些疑惑，虽然来到包百川家是有十来天时间，但从没听闻过他是会好赌之徒，而他家里，虽不是很有钱，但也算是一个普通家庭，一般赌徒都家徒四壁，所以这一点很奇怪。
唐凌回想这些天奇怪的情形，刚开始两三天还跟着他一起干活，那一次他和人出去了，直到天黑才回来。后来又有三天也是天黑了才回家。
昨天早上，有人跟他说了什么，又出去了，当时唐凌并不在意。
昨天还问了顾氏一句，他还没回来这样的话。
现在看来，包百川来这里赌，怕是从这几天出现的，唐凌暗暗猜测。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呵呵，拿不出来？三天后拿不出来，可是六百两了。”有人说道。
“求你们放过我，我只借了七十五两，只是几天时间而已，我能不能只还这七十五两，就是我将房子卖了，也会还你们，对了，我还有田地。”
“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开善堂的？三百两，一分不能少，借的时候可是白纸黑字，即使到了官府，也是这个理。”
“可我真拿不出这么多啊，我家所有的钱都输光了，为了不让家里起疑心，我将我妻子的嫁妆也骗了，可刚刚还是输光了，我真的没有这么多啊。”包百川悲声道。
“包百川别说我们不给你活路，我们东家说了，你也是可怜，要是你将你女儿包可卖给我们东家，那你欠我们东家的账就一笔勾销。”
“什么？这怎么可以？包可她还小啊，她不懂事的啊。”包百川惊声道。
“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么还钱，要么卖你女儿，当然，这只是我们东家看你可怜才给你的建议，换作是别人，顶多就二三十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至于你不还这个钱，那就你儿子来还，你的家人全都走不脱。”
“呜呜……不能啊……可是我女儿真的不能啊……”
“老东西，快放手！”
噗
“啊！”
听到这声音，唐凌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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