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日（夜）
杨晟看着对面的小胖子一脸猥琐的表情，这次轮到他黑人问号脸了。
虽然心急，可现在也不好再多说话，不然指不定真要惹了众怒然后被老师吃排头了。
对面的小胖子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然后对着杨晟晃了晃就开始写起来。
“传纸条”是当代高中生必备的技能之一，杨晟当然也是精于此道，但是当年他一般都是和女同学传——这不是废话吗，两个男的传纸条想想都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什么隔人传，隔排传，甚至还有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的壮举……
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教室里静得落针可闻，也只能用这个比较膈应的办法了。
小胖子刷刷刷就写好了把纸条折成一个小方块扔了过来，就看见纸条上就三个字“潘梦雪”。
杨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这小妮子还吼我们来着，你写她的名字是为什么？
回了个“？”就给扔了回去，没5秒钟就又给扔了回来。
“找她帮忙”
杨晟真是一头黑线，我让你帮忙，你转手就给外包了让我找别人是吧。又给回了个“？？？？？”
这次依旧很快得回来了，上面就两字“厕所”
一时间有点愣住了，想了想才明白这是纸条上不好说要出去详谈。
杨晟此时也有点挠头，不到一天自己这出格的事情做的已经有点多了，虽说晚自习上个厕所很正常，当时刚才两个人还在后面窃窃私语，被人说破后又集体上厕所……好在老毛依旧没回来，现在情况紧急，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自习课也没个管事的。
顶着众人奇怪的目光，杨晟厚着脸皮就走出了教室，小胖子也躲在背后一起跟了出来。
“死胖子，你写她名字是什么意思？？”
“嘘！小点声。”
这间自习室是在初中教学楼，这个时间都已经放学了，空空荡荡的，只有几盏瓦数不高的灯在照亮楼梯。哪怕说话音量不大，在空旷的楼道也显得特别有感染力。
“你仔细想想，你要找人帮忙，不得找个成绩好的，还得是文科的，数学不能差的，最好还是关系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一定得是个女的！”
“其他先放着，但是为什么得是个女的呢？”杨晟顿时不理解了
“那必须是女的，两个男的一起想想多恶心，一男一女正好，电视里小说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我掐死你啊！这什么狗屎理由！”
小胖子一看他有点恼羞成怒了也不敢再开玩笑了“其实你别看刚才就几分钟，我大约想了想，能帮到你的估计也就她了。”
杨晟一副你接着说，说不好我就弄死你的架势。
“你看，先从我们班来看，成绩比你好的大多是选的理科，剩下的还不如你。别说我，你知道我还得去上补习班，偶尔还要回沪口地。”
杨晟略微一思索也觉得小胖子说得有道理，自己班上自己的成绩大约在前10左右，但是比他成绩好的多数是选的理科，剩下的还是几个不熟悉的女生，属于高中三年加起来说话不超过100句的。
不用奇怪，当时的男女同学关系就是这么神奇，明明在同一间教室一个班级，是最亲密的同窗关系，但是整个3年不说话的男女生比比皆是，甚至同样的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之间没说过话的都有。
抬了抬头示意对方接着说。
“其实都没必要这么麻烦，你还有什么选择么，无非是只能在刚才的教室里选，你仔细想想真的有别的选择吗？”
杨晟脸色也是有些难看，小胖子话糙理不糙。
“你别看刚才就一会，我都给你想了，自己班的几个没个中用的，那么就剩下一班的，他们班选文科的男生什么样你不知道？”
杨晟的几个球友，包括四人组，以及隔壁一班的几个都选了理科，文科班的都是些点头之交，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再看看他们班的女生，剩下的还要我多说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看着王甯藏在阴影下的脸，总觉得这个小胖子脸上有种莫名的表情，正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但是杨晟又不得不服，毕竟人家说得有理有据，逻辑自洽。论点论据都很合理充分，自己也没能力在校外花钱找个补习班，再说了从高一补到高三，还要五门主课一起补，补课机构听了都得笑歪了嘴。
“再说了，你们不是还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嘛！”
这次连阴影都藏不住小胖子脸上的表情了，心心念念要吃的大瓜终于能吃上了，顿时心满意足。
杨晟这次倒是没有反驳，这话怎么说来着，奇奇怪怪的关系也总比没关系好。
“而且据我了解啊，潘梦雪这人比较傲气，性格也比较冷淡，不是那种碎嘴子的人，和谁都不是特别熟络，呃……除了和尤瑜……”
“你这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准不准的啊？”杨晟知道王甯这人是典型的消息灵通者，本来就爱八卦，自然什么八卦都去打听，但是现在自己这事实在太大太关键，就靠着几手小道消息……
“我的杨大帅哥啊，你现在是在悬崖边上，你还有得选吗，你不得搏一搏啊，再说了，我这消息都是小道消息，你这个关系者还能没点真实的消息啊，你不比我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杨晟心想我知道个锤子我知道，当初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就整交换情书那一出，最后稀里糊涂也就结束了，我怕是还没你了解的多呢我。
“老哥我尽力了啊，实在不行你就和家里坦白呗，还能怎么着，你爸妈总不能就不认你了吧。”
坦白，我坦白个球啊，实话实说，我是重生人！转天就进精神病医院了，然后家里出钱出人，好好一个家还要不要了。不然说自己失忆两年，高考不了了，那要么是一顿竹笋炒肉丝，要么还是进医院，又是出钱出人看病，还是没个好。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照得杨晟的表情异常得纠结，始终拿不定注意，事关今后能不能好好过日子，哪怕他真实年龄都已经38了，也是不能轻易下决定。
“算了，先回去吧，我再好好想想。你小子也帮我思考思考，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要用到你的计划，我们也得拿出个说辞来。”
“你就直接说呗，就跟你对我说的一样，你看你一说我不也就信了！”
“我说个屁，你以为她也像你这么好忽悠，怕不是以为我想泡她找的借口，然后全天下都知道了。”
“啊？我有这么好忽悠吗，不是，那你今天原来是想泡她特地来忽悠我的吗？”
杨晟飞起一脚踢在小胖子的屁股上“能不能把关注点放在正常的地方，今天晚上给我认真想！明天我要看到至少九九八十一套方案，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两人打打闹闹又回了教室，杨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着，来回想了几次发现王甯这个计划虽然是离谱，但是好像确实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行了，当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保住家人安稳的生活，不想打破原本的平静，那只能自己扛着，当个重生者真难，杨晟不禁叹了口气。
隔壁的小胖子倒的兴奋得连书都看不下去了，目光在杨晟和潘梦雪两人之间转来转去，脸上一副猥琐的表情，又时不时无声得干笑。杨晟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得瞪了两眼，才让他消停。
两节自习课波澜不惊，书本知识是一点也没看，就光在想计划了，但是依旧没个万全的方案，下课铃响了，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杨晟也无奈得收拾自己的东西，当真是漫长的一天，前路未卜，困难重重，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得走下去。
和小胖子不同路，这家伙走之前还连连给眼色，杨晟做了个一休哥的动作示意让他回家好好想对策，两人便分开了。
走出教学楼，看着天上一轮明月，光洁明亮，只是是否能照亮自己的前路呢，提着书本袋来到自己的二八杠前，把袋子扔车前的篓子里，心想这漫长而又艰难得第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刚想上车走人的杨晟忽然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个弱弱又沙哑的声音
“杨晟你为什么都不找我……”
虽然心急，可现在也不好再多说话，不然指不定真要惹了众怒然后被老师吃排头了。
对面的小胖子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然后对着杨晟晃了晃就开始写起来。
“传纸条”是当代高中生必备的技能之一，杨晟当然也是精于此道，但是当年他一般都是和女同学传——这不是废话吗，两个男的传纸条想想都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什么隔人传，隔排传，甚至还有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的壮举……
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教室里静得落针可闻，也只能用这个比较膈应的办法了。
小胖子刷刷刷就写好了把纸条折成一个小方块扔了过来，就看见纸条上就三个字“潘梦雪”。
杨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这小妮子还吼我们来着，你写她的名字是为什么？
回了个“？”就给扔了回去，没5秒钟就又给扔了回来。
“找她帮忙”
杨晟真是一头黑线，我让你帮忙，你转手就给外包了让我找别人是吧。又给回了个“？？？？？”
这次依旧很快得回来了，上面就两字“厕所”
一时间有点愣住了，想了想才明白这是纸条上不好说要出去详谈。
杨晟此时也有点挠头，不到一天自己这出格的事情做的已经有点多了，虽说晚自习上个厕所很正常，当时刚才两个人还在后面窃窃私语，被人说破后又集体上厕所……好在老毛依旧没回来，现在情况紧急，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自习课也没个管事的。
顶着众人奇怪的目光，杨晟厚着脸皮就走出了教室，小胖子也躲在背后一起跟了出来。
“死胖子，你写她名字是什么意思？？”
“嘘！小点声。”
这间自习室是在初中教学楼，这个时间都已经放学了，空空荡荡的，只有几盏瓦数不高的灯在照亮楼梯。哪怕说话音量不大，在空旷的楼道也显得特别有感染力。
“你仔细想想，你要找人帮忙，不得找个成绩好的，还得是文科的，数学不能差的，最好还是关系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一定得是个女的！”
“其他先放着，但是为什么得是个女的呢？”杨晟顿时不理解了
“那必须是女的，两个男的一起想想多恶心，一男一女正好，电视里小说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我掐死你啊！这什么狗屎理由！”
小胖子一看他有点恼羞成怒了也不敢再开玩笑了“其实你别看刚才就几分钟，我大约想了想，能帮到你的估计也就她了。”
杨晟一副你接着说，说不好我就弄死你的架势。
“你看，先从我们班来看，成绩比你好的大多是选的理科，剩下的还不如你。别说我，你知道我还得去上补习班，偶尔还要回沪口地。”
杨晟略微一思索也觉得小胖子说得有道理，自己班上自己的成绩大约在前10左右，但是比他成绩好的多数是选的理科，剩下的还是几个不熟悉的女生，属于高中三年加起来说话不超过100句的。
不用奇怪，当时的男女同学关系就是这么神奇，明明在同一间教室一个班级，是最亲密的同窗关系，但是整个3年不说话的男女生比比皆是，甚至同样的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之间没说过话的都有。
抬了抬头示意对方接着说。
“其实都没必要这么麻烦，你还有什么选择么，无非是只能在刚才的教室里选，你仔细想想真的有别的选择吗？”
杨晟脸色也是有些难看，小胖子话糙理不糙。
“你别看刚才就一会，我都给你想了，自己班的几个没个中用的，那么就剩下一班的，他们班选文科的男生什么样你不知道？”
杨晟的几个球友，包括四人组，以及隔壁一班的几个都选了理科，文科班的都是些点头之交，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再看看他们班的女生，剩下的还要我多说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看着王甯藏在阴影下的脸，总觉得这个小胖子脸上有种莫名的表情，正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但是杨晟又不得不服，毕竟人家说得有理有据，逻辑自洽。论点论据都很合理充分，自己也没能力在校外花钱找个补习班，再说了从高一补到高三，还要五门主课一起补，补课机构听了都得笑歪了嘴。
“再说了，你们不是还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嘛！”
这次连阴影都藏不住小胖子脸上的表情了，心心念念要吃的大瓜终于能吃上了，顿时心满意足。
杨晟这次倒是没有反驳，这话怎么说来着，奇奇怪怪的关系也总比没关系好。
“而且据我了解啊，潘梦雪这人比较傲气，性格也比较冷淡，不是那种碎嘴子的人，和谁都不是特别熟络，呃……除了和尤瑜……”
“你这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准不准的啊？”杨晟知道王甯这人是典型的消息灵通者，本来就爱八卦，自然什么八卦都去打听，但是现在自己这事实在太大太关键，就靠着几手小道消息……
“我的杨大帅哥啊，你现在是在悬崖边上，你还有得选吗，你不得搏一搏啊，再说了，我这消息都是小道消息，你这个关系者还能没点真实的消息啊，你不比我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杨晟心想我知道个锤子我知道，当初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就整交换情书那一出，最后稀里糊涂也就结束了，我怕是还没你了解的多呢我。
“老哥我尽力了啊，实在不行你就和家里坦白呗，还能怎么着，你爸妈总不能就不认你了吧。”
坦白，我坦白个球啊，实话实说，我是重生人！转天就进精神病医院了，然后家里出钱出人，好好一个家还要不要了。不然说自己失忆两年，高考不了了，那要么是一顿竹笋炒肉丝，要么还是进医院，又是出钱出人看病，还是没个好。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照得杨晟的表情异常得纠结，始终拿不定注意，事关今后能不能好好过日子，哪怕他真实年龄都已经38了，也是不能轻易下决定。
“算了，先回去吧，我再好好想想。你小子也帮我思考思考，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要用到你的计划，我们也得拿出个说辞来。”
“你就直接说呗，就跟你对我说的一样，你看你一说我不也就信了！”
“我说个屁，你以为她也像你这么好忽悠，怕不是以为我想泡她找的借口，然后全天下都知道了。”
“啊？我有这么好忽悠吗，不是，那你今天原来是想泡她特地来忽悠我的吗？”
杨晟飞起一脚踢在小胖子的屁股上“能不能把关注点放在正常的地方，今天晚上给我认真想！明天我要看到至少九九八十一套方案，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两人打打闹闹又回了教室，杨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着，来回想了几次发现王甯这个计划虽然是离谱，但是好像确实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行了，当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保住家人安稳的生活，不想打破原本的平静，那只能自己扛着，当个重生者真难，杨晟不禁叹了口气。
隔壁的小胖子倒的兴奋得连书都看不下去了，目光在杨晟和潘梦雪两人之间转来转去，脸上一副猥琐的表情，又时不时无声得干笑。杨晟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得瞪了两眼，才让他消停。
两节自习课波澜不惊，书本知识是一点也没看，就光在想计划了，但是依旧没个万全的方案，下课铃响了，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杨晟也无奈得收拾自己的东西，当真是漫长的一天，前路未卜，困难重重，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得走下去。
和小胖子不同路，这家伙走之前还连连给眼色，杨晟做了个一休哥的动作示意让他回家好好想对策，两人便分开了。
走出教学楼，看着天上一轮明月，光洁明亮，只是是否能照亮自己的前路呢，提着书本袋来到自己的二八杠前，把袋子扔车前的篓子里，心想这漫长而又艰难得第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刚想上车走人的杨晟忽然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个弱弱又沙哑的声音
“杨晟你为什么都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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