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爱与死亡(一)
“我走了啊。”
“嗯，好，拜拜。”
一家饭店门前，男子和朋友挥了挥手，道了别。
走到暗处，点了根烟。
深吸一口气。
他的脸上有些疲惫。
看着手机里自己母亲的未接电话。
想了想，即使半夜，还是回了过去。
“喂，妈。”
男子说着方言：“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你在哪儿？”
“我，我在宿舍了呗我在哪儿。”
“你工作几年了？”
“妈，你怎么又提这个？”
“我问你工作几年了？”
“三年。”
“三年了，三年，你知道隔壁你王阿姨家他家儿子都娶媳妇了，你呢？你呢？就在外面混。”
“妈，我不是……”
“你先别说话，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娶个老婆。”
“妈，你怎么又说这个！”
男子声音突然提高，很明显他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想发火。但是他紧紧握了握拳头，语气再一次变得轻柔：“妈，我说过了，我这个工作室开成功了以后，我就可以好好谈个恋爱。”
“工作室，工作室，你有多少能力我能不知道？”
“妈，你怎么就不能，就不能理解理解我！现在结婚做什么？现在结婚……”
“怎么了？怎么了？老光棍儿都能结婚，你怎么了？”
……
“苏小小，前面是江海吗？”
“是，是。”
“看这天，要下雨了啊。”
苏小小抬头看了看。
“确实，我们在江海找地方先住下吧，正好体验体验江海的风土人情，反正是自驾游。”
李然点点头，二人找了个酒店，开了两间房。
李然帮苏小小把行李放好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出来转转，买点吃的，今天太晚了，天气又不好，就不出去了。
苏小小甜甜一笑，告诉李然注意安全。
李然前脚刚刚踏出酒店，天空轰隆隆一声巨响。
“这鬼天气，真是说来就来啊。”李然抱怨了一句。
没过一会儿，天空就好像漏了一样。
李然的车子，就好像大海上的一叶扁舟。
只有前面亮着的灯光，才能给人一丝丝安全感。
雨幕，遮盖了这世间的一切。
这对于在外打工的人来说，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无疑，是伤心的。
因为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并没有一盏为他们而留的灯。
李然小心地开着车，看着窗外的小吃店。
他看到前面有一个人，一名男子，在雨中没有打伞，就那么走着。
有点失魂落魄。
轰隆一声炸雷，李然看清了那孤单的身影。
幸亏不是郊外，不然李然看到他对自己缓缓伸出的大拇指，肯定不会停。
“兄弟，能载我一程吗？这破天气，打不到车，我给你钱。”
李然细细思量，国内的安全治安还是不错的，大体是没事的。再说了就算有事，自己也不怕，反正也命不久矣，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李然点点头：“上来吧。”
男子道了声谢，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那一刹那，老天好像开了个玩笑。
又是一声炸雷。
李然没有立即开车，而是拿出手机给苏小小发了条短信。
“我晚点儿回去，你要吃什么发我手机上，这里的东西太多了。”
本来是可以定外卖的，但是李然有些心烦，想出来走走。
他总是这样，突然想起某个人，莫名其妙的笑，奇奇怪怪的心烦。
“都行，注意安全。”
李然笑了笑，启动了车子。
“你要去哪儿？我导航。”
男子看了看车子的内饰：“这车子不少钱吧。”
李然愣了一下：“还行吧，将就开呗。”
“你应该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大哥了。”
李然点点头：“有什么事你说。”
“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我出来买点吃的。”李然没有惊讶他的反问：“你呢？也不带伞。”
“我哪知道会下雨，我又不知天。”男子自嘲地笑了笑：“相恋四年的女友离开了，工作室也不成功，刚刚吃完饭，看他们成双成对的走，我呢？我被我妈催婚，走到半路还下雨了。”
男子看着外面，眼睛里有一点亮，那可能是他在这种天气里唯一能看到的一点亮光。
他的心里，可能也只有这点儿亮光了。
“世事无常。”李然想了想说道。
“我也总是这么安慰自己，可是你知道对我来说，爱情之后还有个词，你知道吗？”
“难道是婚姻？”
李然不确定，不过他心里告诉他不是这两个字。
果然。
“死亡。”
“死亡？”
李然猛然停下车，他的手有些颤抖：“怎么会是死亡？”
“你害怕？”男子看着李然，无喜无悲。
“怎，怎么会？”李然轻笑了一声，车里很黑，看不见李然细小的汗珠。
“你快死了？”男子眼睛很深邃。
车子里沉默了一阵。
“应该吧。”李然嘴角带着微笑，再次启动汽车。
“你怕死？”
“以前不怕，因为没想过，但是知道这个事以后，也会怕，因为我不知道死了以后，还剩下什么。”
“其实没什么不好的。”男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我来讲，没有她还不如死了。”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李然想说些好话。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男子声音陡然变大。
李然理解。
这就好像你分手了，你和别人说，他不好分了也行，以后求我我都不回去。
但是身边的朋友和你说，是，他是个什么东西，不回来更好。
你心里怎么听怎么不乐意，因为在你的心里你还是想要他回来的。
人的心啊。
都是血肉，哪有什么石头做的。
只不过都是一个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念念不忘罢了。
“她是最好的。”男子低声说着。
“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李然轻轻笑了笑。
“不，你还在坚持，就是最大的成功。”
“我不懂，我没对她生过气，没有对她用特别严厉的语气，我舍不得，可是最后，为什么还是这个结果，我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那你给他打过电话吗？”
“没，我不敢。”
“为什么？”
“我……我怕打扰她。”
“嗯，好，拜拜。”
一家饭店门前，男子和朋友挥了挥手，道了别。
走到暗处，点了根烟。
深吸一口气。
他的脸上有些疲惫。
看着手机里自己母亲的未接电话。
想了想，即使半夜，还是回了过去。
“喂，妈。”
男子说着方言：“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你在哪儿？”
“我，我在宿舍了呗我在哪儿。”
“你工作几年了？”
“妈，你怎么又提这个？”
“我问你工作几年了？”
“三年。”
“三年了，三年，你知道隔壁你王阿姨家他家儿子都娶媳妇了，你呢？你呢？就在外面混。”
“妈，我不是……”
“你先别说话，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娶个老婆。”
“妈，你怎么又说这个！”
男子声音突然提高，很明显他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想发火。但是他紧紧握了握拳头，语气再一次变得轻柔：“妈，我说过了，我这个工作室开成功了以后，我就可以好好谈个恋爱。”
“工作室，工作室，你有多少能力我能不知道？”
“妈，你怎么就不能，就不能理解理解我！现在结婚做什么？现在结婚……”
“怎么了？怎么了？老光棍儿都能结婚，你怎么了？”
……
“苏小小，前面是江海吗？”
“是，是。”
“看这天，要下雨了啊。”
苏小小抬头看了看。
“确实，我们在江海找地方先住下吧，正好体验体验江海的风土人情，反正是自驾游。”
李然点点头，二人找了个酒店，开了两间房。
李然帮苏小小把行李放好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出来转转，买点吃的，今天太晚了，天气又不好，就不出去了。
苏小小甜甜一笑，告诉李然注意安全。
李然前脚刚刚踏出酒店，天空轰隆隆一声巨响。
“这鬼天气，真是说来就来啊。”李然抱怨了一句。
没过一会儿，天空就好像漏了一样。
李然的车子，就好像大海上的一叶扁舟。
只有前面亮着的灯光，才能给人一丝丝安全感。
雨幕，遮盖了这世间的一切。
这对于在外打工的人来说，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无疑，是伤心的。
因为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并没有一盏为他们而留的灯。
李然小心地开着车，看着窗外的小吃店。
他看到前面有一个人，一名男子，在雨中没有打伞，就那么走着。
有点失魂落魄。
轰隆一声炸雷，李然看清了那孤单的身影。
幸亏不是郊外，不然李然看到他对自己缓缓伸出的大拇指，肯定不会停。
“兄弟，能载我一程吗？这破天气，打不到车，我给你钱。”
李然细细思量，国内的安全治安还是不错的，大体是没事的。再说了就算有事，自己也不怕，反正也命不久矣，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李然点点头：“上来吧。”
男子道了声谢，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那一刹那，老天好像开了个玩笑。
又是一声炸雷。
李然没有立即开车，而是拿出手机给苏小小发了条短信。
“我晚点儿回去，你要吃什么发我手机上，这里的东西太多了。”
本来是可以定外卖的，但是李然有些心烦，想出来走走。
他总是这样，突然想起某个人，莫名其妙的笑，奇奇怪怪的心烦。
“都行，注意安全。”
李然笑了笑，启动了车子。
“你要去哪儿？我导航。”
男子看了看车子的内饰：“这车子不少钱吧。”
李然愣了一下：“还行吧，将就开呗。”
“你应该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大哥了。”
李然点点头：“有什么事你说。”
“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我出来买点吃的。”李然没有惊讶他的反问：“你呢？也不带伞。”
“我哪知道会下雨，我又不知天。”男子自嘲地笑了笑：“相恋四年的女友离开了，工作室也不成功，刚刚吃完饭，看他们成双成对的走，我呢？我被我妈催婚，走到半路还下雨了。”
男子看着外面，眼睛里有一点亮，那可能是他在这种天气里唯一能看到的一点亮光。
他的心里，可能也只有这点儿亮光了。
“世事无常。”李然想了想说道。
“我也总是这么安慰自己，可是你知道对我来说，爱情之后还有个词，你知道吗？”
“难道是婚姻？”
李然不确定，不过他心里告诉他不是这两个字。
果然。
“死亡。”
“死亡？”
李然猛然停下车，他的手有些颤抖：“怎么会是死亡？”
“你害怕？”男子看着李然，无喜无悲。
“怎，怎么会？”李然轻笑了一声，车里很黑，看不见李然细小的汗珠。
“你快死了？”男子眼睛很深邃。
车子里沉默了一阵。
“应该吧。”李然嘴角带着微笑，再次启动汽车。
“你怕死？”
“以前不怕，因为没想过，但是知道这个事以后，也会怕，因为我不知道死了以后，还剩下什么。”
“其实没什么不好的。”男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我来讲，没有她还不如死了。”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李然想说些好话。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男子声音陡然变大。
李然理解。
这就好像你分手了，你和别人说，他不好分了也行，以后求我我都不回去。
但是身边的朋友和你说，是，他是个什么东西，不回来更好。
你心里怎么听怎么不乐意，因为在你的心里你还是想要他回来的。
人的心啊。
都是血肉，哪有什么石头做的。
只不过都是一个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念念不忘罢了。
“她是最好的。”男子低声说着。
“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李然轻轻笑了笑。
“不，你还在坚持，就是最大的成功。”
“我不懂，我没对她生过气，没有对她用特别严厉的语气，我舍不得，可是最后，为什么还是这个结果，我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那你给他打过电话吗？”
“没，我不敢。”
“为什么？”
“我……我怕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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