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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要救那只狐狸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欲魔只是修行到了恨,怨圆满的地步,所以只要消去白净心的恨与怨就能封住欲魔力量,将其两者分离。”小孩站在李长逍后背,边给他捶肩揉背,边回答他的问题。

    “小狐狸的怨恨?”李长逍揉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相公,负心汉?”李长逍一想即入根源,可又摇头否决,他自言自语道:“这小狐狸能爱上的人,只有那时那个人!可那刘书伯?可是个君子中的君子!一个身嵌香兰,濯缨沧浪的人,又岂会做出负她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莫非!”李长逍一锤掌心,似是想到了因果。

    李长逍刚欲动身就被小孩止住,他道:“你可要想好了,一举不消,肯定会惊动欲魔,到时它不管不顾冲下山去屠了那村子人,它就集恨怨凶三力自成形体,成为天下大祸!”

    “绝无可能!”李长逍言语间释出惊天气势,走出寒仙祀。

    小孩也被李长逍的霸气震懵了,他喃喃说了句“这才是敢胜天地人间的李剑侠。”而后就化为金光飞回了葫芦。

    欲魔看李长逍走出,先是一喜又被一吓。

    欲魔就是人恶欲所生,极会揣摩人之情感,可现在的李长逍,冷如冰,势如剑,完全瞧不到他的半分情感。

    现在对他出手,真被他一剑杀了也说不定。可是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这般让他下山,万一…

    “这就是与天作对的劫吗?好生厉害!”欲魔思前想后头痛欲裂,却还是不敢对赌这局,最终消失于山坡后面。

    长兴村外门。

    “世间何最痛,情剑伤弥留。”

    李长逍在村外门坐了一夜,想着“情”字直到日出。

    “哎呦,这不是昨日来的客人吗?!早晨雾那么冷,怎么跑这里来了?快随俺回屋喝杯热茶暖暖!”

    打更守村的老伯伯急匆匆拉着李长逍入屋,沏上满满一杯热茶后,又端上锅内热着的粗饼粮作,嘱咐道:“千万别着凉了!”

    能被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这么对待,李长逍的心窝乃至血液都火热至极,又怎会着凉呢!

    李长逍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专心填饱了肚子,才跟老伯详谈:“多谢老伯招待,不知晚辈该如何称呼?”

    老伯听后笑呵呵答道,“粗茶淡饭谈不上招待,不嫌弃就好!我姓赵,叫我赵老伯就好。”

    “对了,赵老伯,长兴村不是有个大才子刘书伯吗?不知他现在,在何处呢?”

    “唉。”赵老伯低声长叹,不自觉抹了眼泪,“这孩子,命苦啊!”

    “还诚请老伯说说。”

    赵老伯本不想提,但是看李长逍真的如刘书伯一般亲近,又伤疤自揭给说了起来:

    “书伯啊,自幼丧母,他父亲又身患重病,所以他自小就得担起生活重担,那会他才五岁啊!”

    “有一年啊,天气怪异至极!明明秋收还未到,就大雪封天,把大家辛苦种的庄稼都给冻毁了!那一年真是分出半口吃的,家里都会饿死人!书伯这孩子小,但是懂事啊,他知道大家伙都难,也不来问,就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穿着芦絮加木炭的破衣裳,顶着大风大雪出去找吃的。还好我瞧见了,跟上去了啊,在那河边找到了冻晕过去的他啊!”

    “我咒骂老天无眼,又恨书伯他父亲吊着一口气不死,祸害他儿子啊!也不知是不是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当晚,他父亲就自绝身亡了。那晚啊,书伯埋怨我,捶打了我一晚上之久,他说啊,“我爹爹才不是活着祸害我,他只是怕他走了,我一个人会孤单无措,你还我的爹爹”!”

    “我啊,也自知犯下过错,决定一生不娶,好好将书伯抚养长大。我记得啊,他上学塾第一天,晚上很久都没回来,我上学塾,上先生家找啊找,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人在哪,最后在村外石磨那找到了他,他一直坐那里哭。我就问他,最后得知他衣服补丁,因此被耻笑,被欺负了。我脑子笨啊,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学书之重不外衣物,而在学心,而在学识,书德至尚,人人自尊”。”

    “在那之后,生活好转,慢慢平顺。书伯也是不负大家所望,以举世无人我,万载又何辉?一对天观人蜉蝣,海观人为栗,夺下当朝状元!后来啊,他结识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娃娃,大家都以为书伯苦尽甘来的时候……他竟在状元轿来的当天病亡了!”

    赵老伯说完扶着桌子哭得痛心疾首,李长逍闭眼泪滴而落,愧疚道:“晚辈并非有意揭此伤疤,只是事出有因,不得不问。”

    李长逍紧接着把连幽山闹鬼的事情及‘它’跟刘书伯的缘故,一五一十都告诉赵老伯,并询问刘书伯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有有!”赵老伯恍然大悟,书伯确实交给他一个信封,叫某个日子上寒仙祀往祈愿盆里烧了。

    “哎呀,可那信给老汉俺弄丢了!”赵老伯急得起身团团转。

    李长逍宽慰老伯别心急,让他把缘故说说。

    “俺也纳闷呢!明明放在床头,第二天它就不见了!”赵老伯也觉得莫名其妙,他问遍村里人,都说没人来过他的屋里。

    “那老伯,当天晚上有没有瞧见什么动物,列如猫啊,老鼠啊之类的。”

    赵老伯一拍额头,“老鼠,一定是老鼠!”

    “唉!这么久过去了,想找到也怕是悬了。”

    “那就看天意了。”李长逍说完,神识笼罩整个屋子,一番搜索下,还真在屋里找到了刘书伯的遗物。

    李长逍运用元气将东西从老鼠洞中牵引出来,装东西的信封早已被撕碎垫在老鼠窝里,供它们取暖,而留信的幸好是娟书,拍干净后字迹依旧清晰,最后东西是一支荧荧发光的簪子。

    李长逍看了留信内容后,果然印证了心中所想,想不到当日的好心之举,竟无意促成今日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