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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

    然后,陆惜秋对于这些事情,隐隐有些担忧,想着这样不会让人家姑娘为难啊?然后盛檐一句话表示瑾烨的事情他自有分寸,从小到大也不是没有过,他干嘛操心那么多?还有便是暮染前去同杨梦欢送了赔礼的东西,杨梦欢也领情了。

    陆惜秋这才汗颜一笑,觉得自己的确想多些了······

    杨梦欢一脸无奈的提着一篮东西回了客栈,杨惠山看见妹妹带回来那么多好吃、还有好玩意很是惊喜,忙是过来看。杨梦欢看着自己这大哥觉得无奈,便是让着他先玩了会儿,随后告诉他李瑾烨提的要求。

    “什么!?”当知道这事后,杨惠山气得险些把嘴里刚刚喝的水喷出来。

    杨梦欢扶额,无奈的递上李瑾烨亲笔写的信件,杨惠山着急忙慌拿过来仔细看了,眼睛狠狠的瞪着、险些飞出眼眶。

    杨惠山读完后愤怒的将信件平整拍在桌上,将两只爪子伸出疯狂的抓了一阵脸、全身有明显的胸廓起伏,恼怒着碎碎念:“呵~这就是剑阁的李瑾烨少侠?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他真的像是传闻中那般,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呢!我······我明明道歉也说过了,赔礼也当面赔了,他干嘛在这件事情上不放过我啊······说我幼稚成熟没分寸,哼~我看必须让他见识见识大爷我的厉害,不然真以为他是剑阁之人,就这么张狂了!”

    “你的厉害?凭你的本事,最多和李瑾烨打个平手吧······更何况人家那里还有陆少侠呢!你不怕被围殴吗······”

    杨惠山:“······”

    看着这个莫名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杨惠山无奈的叹息,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剑穗,整个人无奈的趴在桌子上、皱眉哀愁,叹息起来活像个老大爷。

    杨梦欢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所以明天,你亲自去吗?如果不去,莫非你还真要把这剑穗自己拿着?”

    “好好好,我去我去!”杨惠山懒散的起身一脸诚恳,“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他剑阁侠客吗?就是刀山火海我都敢去闯,更何况他一个小小李瑾烨!”说罢他将那剑穗拿过来、死死的盯着,满脸的沉重、眼中目光锐利,似乎是在心中暗暗发誓。

    看着哥哥将此事答应下来,杨梦欢也就放心了。

    她好生的再叮嘱了哥哥一阵后起身离开他房间,回到了自己房间去。回到房间后她将床榻上放着的一个藕粉色锦囊拿起打开,里面装着一些红豆珠子色泽光滑、鲜艳明亮,而且每个都已经打好孔了。杨梦欢把锦囊拿到桌子旁坐下,取出银针和红线,将一个个相思红豆串联起来,准备制作成手链来戴。

    她很熟练的将红线系上银针,然后用银针穿孔串联那些相思豆,一边倒弄一边望着窗外的街景,心中默默哀怨着······今日她专程再次前去了那城郊外一趟,本以为能再次看见陆惜秋的,谁知昨日他陪着唐掌门前去拜访亲友了,因什么事情耽搁忙活到今日都没回来!这个时候也许陆惜秋回去了,可距离很远、也已经太晚,她也不好再去打扰。

    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只是想要多看他几眼,怎么就这么难?

    直到现在她还是忍不住回想起那个少年,无论是在刚开始还是现下,杨梦欢都觉得这样的他太令人向往了~!

    次日清晨之时,唐玦来到了城郊外院落,陆惜秋正好此时也刚刚起来。当他开门看见唐玦的时候,见他神情明显带了些喜悦的色彩。陆惜秋将他请进院子里,此时恰巧盛檐也一并起来了,两人一同询问后,知晓唐玦现下已经和唐恭邺等人关系缓和。因为唐玦帮助唐丰洗清冤屈唐恭邺接纳了唐玦,不过刚开始唐恭邺还因为往事耿耿于怀、并未同意回到唐家之中。

    但唐玦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便是怎样也要实现,他好生的恳求、并征求他们意见,甚至表示日后唐家也可以在蜀中成立帮派、由唐恭邺他们掌管!唐恭邺见着唐玦这般诚恳,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见着一番努力终于成功,唐玦怎能不激动欢喜?

    陆惜秋看见唐玦这般欢喜,自然是同他道喜,盛檐凝神犹豫一番后也贺了喜。之后他们询问唐玦接下来怎么打算,唐玦表示自己准备在这里再待一阵,多跟唐家的人打好关系过段时间再回襄阳。虽然他没有笑出来,毕竟多年浑噩难熬的阴暗时光,让他比较冷漠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情绪,但他还是有着明显激动的反应。他其实也只是二十三岁的青年,却自小便遭受苦难良多,当生活安定回归砚山后,却又是生活劳累被人各种注视指摘,如今至亲只剩母亲一人了!

    也许这次与那失散多年的亲属会面,对于双方都会是件好事吧!唐恭邺他们一家有唐玦的帮助日后可以少受点苦,唐玦也可以更多的精神支柱、坚持下去的动力。

    至于唐玦今日一早专程前来,是唐恭邺知晓唐玦这十年来研制了不少新型暗器,希望给他们制作一些以防身,唐玦答应了。但是他来蜀中之时太过匆忙、并未准备太多,便是想请陆惜秋帮自己找一些精铁材料,以及前去城中寻找一家上好的铁匠铺制作武器。

    此时天才刚亮另外四人还没有起来,而陆惜秋和盛檐也不准备等他们,答应了唐玦的请求表示很快便动身。接着,他们热了点昨晚剩下的粥吃,给其它四个人留了字条,用茶盏压在桌上,同他们说他们二人随着唐玦一道进成都了,然后会前去少时常去的书坊看些书,让他们不必担心。收拾好一切后,三人一同出了去,将宝马牵出,走出院落关上门后、跨上马背一道打马离开了。

    制作暗器的材料陆惜秋原本就有,先前他便拿过一些给过砚山,一部分当做礼物一部分请求他们帮自己制作暗器护身。这次随着唐玦一道去时便带了些,算是当时的回报了!至于铁匠铺,他们正好认识一家,这家铁匠铺是他们小时候便一直在开着的,老板干了二十年的铁匠,为人憨厚朴实、很值得信任,锻造技术也是一绝。两人将唐玦带去后,两人很愉快的商定了价码酬劳,然后一同去制作暗器了。

    在来的路上他们有经过唐家武馆,便进去坐了坐。

    对比起前日,现下他们对待唐玦的态度果然好转很多,这一点很明显、毋庸置疑。想来,也许是他们当真被唐玦的真诚打动了吧······

    同唐玦作别之后,陆惜秋和盛檐去了他们要去的书坊,小时候教过他们书的夫子正好也在这里。两人一同先见了夫子一同聊了一阵后,各自挑了几本书,上楼挑选了一个僻静之处坐着看书去了。陆惜秋拿着手中的三十六计、看得挺认真的,盛檐拿着一本左传不断的翻着却是心不在焉······

    “唉······”突然间,盛檐叹了口气。

    陆惜秋闻声抬头,疑惑地开口:“盛檐,你这是又在担心什么吗?”

    盛檐点头,无奈的解释:“这么说吧······我总觉得唐家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唐老前辈现在一家上下和唐玦相处得多好,我便是有多替唐掌门担心!虽然~这有可能是我以己度人太过操心了,但是······惜秋,你我也算见识过一些事物、多少知晓如何看人,难道你在看唐老前辈的眼神之时,不会觉得他藏着别样的心思吗?”

    的确,陆惜秋有觉得这一家人有些不对劲,但抱着他们是亲人的心态,应当不会生太多矛盾,也就没有想太多。

    而盛檐不同,他对事情都特别的谨慎敏感,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六人中,盛檐的心中的敏感和警惕心是最强的!

    “就算没有别的心思,他们一家几十年来对砚山不闻不问,砚山这么多年遭受的苦难江湖流传甚广,他们身在神洲便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想他们心里只怕当真恨透了砚山和原本的唐家!眼下能一时矛盾消解,日后不会再生?”

    陆惜秋点了点头亦是同盛檐解释:“你说的也对······不过,虽然唐兄现如今找到唐老前辈一家,到底一切是福是祸还未可知!但我们还是别干涉太多,我只是觉得毕竟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还是别过多干预,这种事情你我虽看得出有猫腻但也解决不了啊······还是看唐兄的态度吧~你我最多只能提醒两句,若稍觉不对便贸然僭越,只会更糟······”

    “也是!”盛檐听闻一时苦笑,“这种亲人间的斗争,有时反而更加令人苦恼。”

    “若提起当年的砚山之祸,的确是让人唏嘘!来的突然也神秘,到现在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还是个谜啊······”陆惜秋止不住的叹息,在神洲天下百年来,没有哪个武林世家能有砚山唐家这般惨痛的遭遇了!

    “的确!谁料想当年那些贼子对砚山那般了解,强处弱势都了如指掌懂得如何攻其不备,甚至熟知砚山环境、能够上山杀人劫持唐玦!能有这样能力的贼子,当真令人恐惧。若不是最后及时被风雨楼和剑阁查到,然后一一处死偿命了,还不知道多少的门派要被害得更惨。”说起此事,盛檐也是露出不忍和心痛。

    当年谋害砚山的贼人的确被抓到了,不过也有人说还有一部分合作参与的人,及时逃离了伙伴身边,至今逍遥法外!

    当然,只是据说。

    他们年幼之时,曾经显赫无比、备受敬仰的砚山便已经遭逢劫难,因一场飞来横祸后遭受重创在江湖上一落千丈!唐玦十岁之时经历过砚山被人恶意诬陷、各路人诋毁,眼见自己的至亲之人接连逝去,十四岁时被人掳至毒谷囚禁。十六岁时被医仙窦湘伶和当时的剑阁侠侣陆长逢岳瑛救出时,父亲也过世了,年少时分便继任掌门挑起大任,直到现在仍然是比较艰难。

    他们曾看着砚山唐家从辉煌到没落,彼时也都已经长大成人,看着砚山从辉煌到没落,再到如今重现辉煌,时如逝水那般匆忙而又漫长。只是如今砚山虽然好转了,但不知唐玦的厄运是否也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