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通灵
“小老弟收成不错啊…”
贩售棚里的老头挑了挑一捆红根红茎红叶的草：“五十来斤，算你210，别怪老头我小气啊，最近这红草收的多，我这可是熟人价。”
他看着面前因爬山而灰头土脸的少年，抽出三张纸币，两张100的，一张10的。
那少年有些腼腆，他伸手接过纸币，小声说了句谢谢。
老头顺手嘬了口烟，笑道：“小长殷，我们都见过多少次了，还扭扭捏捏的？这可不行，男孩子要大气一点。”说着，大手重重地拍了长殷几下，指着长殷脸上的一道小豁口：“瞧这，上个山还把脸弄破了，行了，我这有创口膏，拿着快回家吧，天马上黑了，晚上这边不安全。”
赵长殷拿着药膏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快步朝着贩售棚外走去。
路过一个草垛时，一个狼头人型的怪物朝他挥了挥手，那是贩售棚内老头的魔物——三阶的“灰身人狼”，贩售棚的开设，全倚仗着这一位三阶的魔物师在此坐镇。
最近魔物频出，考虑到居民们的安全，政府特意在城镇四周委派了几名魔物师全天巡逻。
告别了灰身人狼之后，赵长殷裹了裹身子，适应了一下吹来的凉风，快步朝着大路走去。
身处城镇外围的“自然环境”，天又暗了，很可能会遭遇一阶凶狼，即使有魔物师在附近，他一个普通人遭遇了凶狼也绝对撑不到救援。
越快回家越安全，想到这，赵长殷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十来分钟后，长殷看见了城镇街道的灯光，这表示他已经走入了联邦划定的安全范围里，再不远就能到家了。
晚上镇子里的人不多。除了年轻人，老一点的居民晚上都不喜欢出门。赵长殷顺着一条小路走进了一条巷子，拐了几个弯后，来到偏僻角落一个古旧的房屋前。
这是个简约的平房，地处偏僻非常冷清，是他失踪的父母留给他的。门前悬挂的风铃随风摇曳，欢迎着屋主人的归来。
赵长殷疲惫地推开房门，瘫坐到屋子里的灰沙发上。照往常他是绝对不会连衣服也没有脱就坐在沙发上的，实在是累了。
“今天…嗯…210元。”赵长殷细细地清点了一下今天的收入和这些天所得的总额。
果然还是还是魔物用品赚钱啊，只是在上山拔了几天的红草，就已经收入了两千四百来块，他心想，拔的累，但是赚的多。
可惜，红草就这个时候长的好卖的旺，不然，以此为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长殷愉悦地伸展了一下肢体，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决定弄些晚饭。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招呼一下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个住户。
“阿普！”
应着他的呼换，一只红毛的小狗从墙壁的拐角蹿出来，兴奋地扑在他身磨蹭，也不管长殷现在一身土。应该是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就等着他唤它出来呢。
这是他很小时候契约的魔物，一只不入阶的“红家狗”，很多家庭都有这种家养魔物，它们不挑食、活的长、能看家还听话，据说还有能给家庭带来好运的说法。
赵长殷有时在想是不是因为有这个传说所以才叫“红家狗”，而他家的这只小狗呢名为“阿普”，这是他父母和他一起定下的名字。
“好啦好啦，别蹭了。”长殷笑着举起阿普凑到面前，看着阿普水汪汪的眼睛，心情愉悦不少：“抱歉我回来晚了…差点把你饿死…一会儿我们就开饭。”
他揉着小狗的脑袋，心里盘算着明天再挖个210出来……
“好呀！”
见了鬼！！！
那只狗全然不觉赵长殷的颤栗，继续用稚嫩的声音说着：“老大老大！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赵长殷没敢喘气，哆嗦打的更厉害了……
“老大你累不累?要不要喝水？”红家狗从长殷的怀里跳到地上，侧头看着他：
“老大你怎么了？老大？你怎么哭了？”
长殷终于叫了出来！
“救命！！”
…………
“赵长殷先生？对吧？”
“是的…对。”
魔物医院总是充满着安抚人心的宁静气息，尤其夜晚，只有一些护士陪着一些病人和一些受伤魔物在走动，温馨的画面安抚着赵长殷不安的心，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不太想来医院，毕竟……意味着额外的支出。
另外刚才捂着阿普的嘴打车来的路上，司机看他的眼神……好尴尬，赵长殷不愿再去回想，但他又挺感激的，因为那司机免了他20元的车费……
“你好护士，请问我的魔物发生什么事了？它昨天还好好的。”打断了无关的思绪，长殷紧张地询问起了护士关于自家魔物狗的情况：“它没学过什么‘腹语’，就会几个‘小火球’之类的小技能，这一下子就……”
赵长殷憋了半天：“该不会，中邪了吧？”
他面色十分苍白，正常，他还没有从自家魔物突然口吐人言的事情里缓过来。
魔物医院的护士耐心听完他的描述后温柔地笑了：“不用害怕，赵先生，您契约的魔物非常健康，或者说，恭喜您赵先生。”
“恭喜？”
“您的魔物已经是通灵魔物了。”护士看起来非常开心。
“通灵？！”
“是您想象的那种通灵。”护士依然笑着，“您的魔物已经有相当的精神指标，能完全理解人类的语言，还能够正常表达出来，这正是通灵的表现。”
赵长殷难以置信，他从未接触过这种事情，有关魔物的知识只在学校的教科书上简单的了解过，魔物通灵这种事情，学校不教的啊……
“请您相信我们医院的检查，另外，还请出示一下您的魔物师徽章，联邦对养成通灵魔物的魔物师有相关的补贴。”
“这个…额…我没有…我不是魔物师。”赵长殷窘迫地扯扯衣袖，他确实有考这个徽章的想法，但这是等他上大学以后的计划了。
“您不是魔物师？”护士倒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一般能成功培育出通灵魔物的起码也是有相了当经验，和魔物磨合了许久的魔物师，她以为赵长殷只是看着稍微年轻朴素……且害羞一点而已。
“嗯……那能否请您出示一下您与魔物的契约印记？可以的话我们就直接为您办理了。”短暂的沉默后护士轻松地说，似乎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情况。
“直接办理？我是说，不是要先过魔物师考核吗？”赵长殷一下懵住，语调都飘了点。
护士似乎对这个灰头土脸抱着魔物来医院的男孩很有好感，她慢着声说道：“您可以上网查询一下联邦关于魔物师考核的规定，能养成通灵魔物的，可免除考核成为联邦认可的魔物师，享有对魔物师的一切福利，”她顿了顿：“比如免费的魔物简单医疗。”
赵长殷那还按耐得住？
他伸出左手，露出手背上一个简单层叠的圆形印记：“那拜托了！”
这是他这一天声音最大的时候。
“请稍等。”
护士仍然温柔地回应着。
…………
医院出来后，赵长殷细细地摩挲着魔物师徽章。
那是一个简单的铁质圆形徽章，外圈刻着子丑寅卯等十二个大字，中心是一个不知含义的类似繁体字的符号，底部镌着额外一行小字——“联邦东洲华夏总区认证”。
魔物师诶！购物打折每月补贴医疗优惠买房减免，高考还多！加！10分！
赵长殷才粗粗浏览了一下联邦魔物师的福利项目，一时之间竟有些头昏。
“通灵补贴申请有些繁琐，大概七天后才会下来，您填了基本信息就可以回去等候消息了，放心我们会送货上门的。”护士小姐温柔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畔，赵长殷紧紧捂住急速跳动的心，怕它蹦出来。
他做过最美的梦也就这样了！
而阿普，它瞪着亮亮的眼睛看着赵长殷：
“老大收敛一点，嘴都要裂掉了。”
长殷有些尴尬地收起了手上的徽章：“很明显吗？”
阿普用爪子指着不远处一个面露惊色的路人：“老大你看，别人都被吓到了，老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们回医院再看看？”
“我没有生病，”赵长殷忍俊不禁，蹲下来揉了揉阿普的头，掏出了崭新魔物师徽章，“你看，有了它，咱以后每个月都能多领钱，我只是开心而已。”他耐心地解释。
话说通灵魔物除了会说话以外，似乎也多了更多智慧，真新奇，难怪说魔物身上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他感慨着，转念又想起了刚才在家的那个胆小样子…
“真没出息…”
突然赵长殷后知后觉：“不对啊，一只说话的狗比一个在笑的人更引人关注吧！”
阿普歪着脑袋很是不解：“是这样吗？”
“……”
“总之，先回家吧，”长殷再次狠狠地揉了一把狗头：“今天晚上我们吃红烧排骨！”
这下阿普终于感受到赵长殷的喜悦了。
一人一狗打打闹闹，转身拐进了一家超市中，久贫乍“小富”，不吃点好的怎么行？
不过，一个普通的甚至是不入阶的魔物，怎么会一夜之间就通灵了？
赵长殷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很正常，在这个世界，有一些“事”，会自动藏起来。
…………
午夜，这个小县城最安静的时候。
昏暗的路灯下，停泊着一辆很大众的小出租车，车内的司机抬头正了正帽檐，稍稍警戒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打开车门，朝着阴暗的巷子里走去。
如果赵长殷在这里说不定会腼腆地向他打个招呼，感谢他载着他们去魔物医院，并且还没有收他车费……
寂静的小巷中依稀有路灯透进来的光，当中堆着一堆腐臭的垃圾，几只结队的不入阶野犬正在觅食，而被不速之客惊扰到的它们此时正低吼着露出獠牙！
司机略略拉低了他的帽檐，遮住了他布满幽蓝丝线的眼……
几声异响过后，
司机的手紧紧掐住野犬尚存余息的脖子，用牙齿撕开了它的咽喉，蘸住腥臭的血液在地上层叠着画了几圈诡异的圆，随后撒出了一些细碎的蓝色粉末。
粉末轻轻落到了血液上，霎时燃起了森森的磷火。火苗攒动，似有灵性一般扭曲地跃动了起来。
司机张口低声颂出一段奇异的音节，那火焰竟随着一段段的音节开始有序的跃动……
音节结束，冲天的火光一跃而起迅速平静，圆的中央隐约出现了一些斑驳的色块，似乎蕴藏着某种力量，而在火光映衬下，司机眼中的丝线在缓慢地…游动？
一片寂静中，他恭敬地开口了：
“您寻找的…有线索了”
“……”
“我遇见了一个通灵魔物”
“……”
“是，我知道…但是…您种下的…有被触动”
“……”
“您要来？”
“……”
“是，我明白…”
“……”
火焰不再攒动，渐渐地燃尽了。
司机沉默着，转身离开了小巷，过了一会，巷子外面响起了汽车的闷响声。
声音渐渐远去，小巷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几具无人关注的犬尸。
贩售棚里的老头挑了挑一捆红根红茎红叶的草：“五十来斤，算你210，别怪老头我小气啊，最近这红草收的多，我这可是熟人价。”
他看着面前因爬山而灰头土脸的少年，抽出三张纸币，两张100的，一张10的。
那少年有些腼腆，他伸手接过纸币，小声说了句谢谢。
老头顺手嘬了口烟，笑道：“小长殷，我们都见过多少次了，还扭扭捏捏的？这可不行，男孩子要大气一点。”说着，大手重重地拍了长殷几下，指着长殷脸上的一道小豁口：“瞧这，上个山还把脸弄破了，行了，我这有创口膏，拿着快回家吧，天马上黑了，晚上这边不安全。”
赵长殷拿着药膏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快步朝着贩售棚外走去。
路过一个草垛时，一个狼头人型的怪物朝他挥了挥手，那是贩售棚内老头的魔物——三阶的“灰身人狼”，贩售棚的开设，全倚仗着这一位三阶的魔物师在此坐镇。
最近魔物频出，考虑到居民们的安全，政府特意在城镇四周委派了几名魔物师全天巡逻。
告别了灰身人狼之后，赵长殷裹了裹身子，适应了一下吹来的凉风，快步朝着大路走去。
身处城镇外围的“自然环境”，天又暗了，很可能会遭遇一阶凶狼，即使有魔物师在附近，他一个普通人遭遇了凶狼也绝对撑不到救援。
越快回家越安全，想到这，赵长殷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十来分钟后，长殷看见了城镇街道的灯光，这表示他已经走入了联邦划定的安全范围里，再不远就能到家了。
晚上镇子里的人不多。除了年轻人，老一点的居民晚上都不喜欢出门。赵长殷顺着一条小路走进了一条巷子，拐了几个弯后，来到偏僻角落一个古旧的房屋前。
这是个简约的平房，地处偏僻非常冷清，是他失踪的父母留给他的。门前悬挂的风铃随风摇曳，欢迎着屋主人的归来。
赵长殷疲惫地推开房门，瘫坐到屋子里的灰沙发上。照往常他是绝对不会连衣服也没有脱就坐在沙发上的，实在是累了。
“今天…嗯…210元。”赵长殷细细地清点了一下今天的收入和这些天所得的总额。
果然还是还是魔物用品赚钱啊，只是在上山拔了几天的红草，就已经收入了两千四百来块，他心想，拔的累，但是赚的多。
可惜，红草就这个时候长的好卖的旺，不然，以此为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长殷愉悦地伸展了一下肢体，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决定弄些晚饭。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招呼一下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个住户。
“阿普！”
应着他的呼换，一只红毛的小狗从墙壁的拐角蹿出来，兴奋地扑在他身磨蹭，也不管长殷现在一身土。应该是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就等着他唤它出来呢。
这是他很小时候契约的魔物，一只不入阶的“红家狗”，很多家庭都有这种家养魔物，它们不挑食、活的长、能看家还听话，据说还有能给家庭带来好运的说法。
赵长殷有时在想是不是因为有这个传说所以才叫“红家狗”，而他家的这只小狗呢名为“阿普”，这是他父母和他一起定下的名字。
“好啦好啦，别蹭了。”长殷笑着举起阿普凑到面前，看着阿普水汪汪的眼睛，心情愉悦不少：“抱歉我回来晚了…差点把你饿死…一会儿我们就开饭。”
他揉着小狗的脑袋，心里盘算着明天再挖个210出来……
“好呀！”
见了鬼！！！
那只狗全然不觉赵长殷的颤栗，继续用稚嫩的声音说着：“老大老大！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赵长殷没敢喘气，哆嗦打的更厉害了……
“老大你累不累?要不要喝水？”红家狗从长殷的怀里跳到地上，侧头看着他：
“老大你怎么了？老大？你怎么哭了？”
长殷终于叫了出来！
“救命！！”
…………
“赵长殷先生？对吧？”
“是的…对。”
魔物医院总是充满着安抚人心的宁静气息，尤其夜晚，只有一些护士陪着一些病人和一些受伤魔物在走动，温馨的画面安抚着赵长殷不安的心，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不太想来医院，毕竟……意味着额外的支出。
另外刚才捂着阿普的嘴打车来的路上，司机看他的眼神……好尴尬，赵长殷不愿再去回想，但他又挺感激的，因为那司机免了他20元的车费……
“你好护士，请问我的魔物发生什么事了？它昨天还好好的。”打断了无关的思绪，长殷紧张地询问起了护士关于自家魔物狗的情况：“它没学过什么‘腹语’，就会几个‘小火球’之类的小技能，这一下子就……”
赵长殷憋了半天：“该不会，中邪了吧？”
他面色十分苍白，正常，他还没有从自家魔物突然口吐人言的事情里缓过来。
魔物医院的护士耐心听完他的描述后温柔地笑了：“不用害怕，赵先生，您契约的魔物非常健康，或者说，恭喜您赵先生。”
“恭喜？”
“您的魔物已经是通灵魔物了。”护士看起来非常开心。
“通灵？！”
“是您想象的那种通灵。”护士依然笑着，“您的魔物已经有相当的精神指标，能完全理解人类的语言，还能够正常表达出来，这正是通灵的表现。”
赵长殷难以置信，他从未接触过这种事情，有关魔物的知识只在学校的教科书上简单的了解过，魔物通灵这种事情，学校不教的啊……
“请您相信我们医院的检查，另外，还请出示一下您的魔物师徽章，联邦对养成通灵魔物的魔物师有相关的补贴。”
“这个…额…我没有…我不是魔物师。”赵长殷窘迫地扯扯衣袖，他确实有考这个徽章的想法，但这是等他上大学以后的计划了。
“您不是魔物师？”护士倒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一般能成功培育出通灵魔物的起码也是有相了当经验，和魔物磨合了许久的魔物师，她以为赵长殷只是看着稍微年轻朴素……且害羞一点而已。
“嗯……那能否请您出示一下您与魔物的契约印记？可以的话我们就直接为您办理了。”短暂的沉默后护士轻松地说，似乎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情况。
“直接办理？我是说，不是要先过魔物师考核吗？”赵长殷一下懵住，语调都飘了点。
护士似乎对这个灰头土脸抱着魔物来医院的男孩很有好感，她慢着声说道：“您可以上网查询一下联邦关于魔物师考核的规定，能养成通灵魔物的，可免除考核成为联邦认可的魔物师，享有对魔物师的一切福利，”她顿了顿：“比如免费的魔物简单医疗。”
赵长殷那还按耐得住？
他伸出左手，露出手背上一个简单层叠的圆形印记：“那拜托了！”
这是他这一天声音最大的时候。
“请稍等。”
护士仍然温柔地回应着。
…………
医院出来后，赵长殷细细地摩挲着魔物师徽章。
那是一个简单的铁质圆形徽章，外圈刻着子丑寅卯等十二个大字，中心是一个不知含义的类似繁体字的符号，底部镌着额外一行小字——“联邦东洲华夏总区认证”。
魔物师诶！购物打折每月补贴医疗优惠买房减免，高考还多！加！10分！
赵长殷才粗粗浏览了一下联邦魔物师的福利项目，一时之间竟有些头昏。
“通灵补贴申请有些繁琐，大概七天后才会下来，您填了基本信息就可以回去等候消息了，放心我们会送货上门的。”护士小姐温柔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畔，赵长殷紧紧捂住急速跳动的心，怕它蹦出来。
他做过最美的梦也就这样了！
而阿普，它瞪着亮亮的眼睛看着赵长殷：
“老大收敛一点，嘴都要裂掉了。”
长殷有些尴尬地收起了手上的徽章：“很明显吗？”
阿普用爪子指着不远处一个面露惊色的路人：“老大你看，别人都被吓到了，老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们回医院再看看？”
“我没有生病，”赵长殷忍俊不禁，蹲下来揉了揉阿普的头，掏出了崭新魔物师徽章，“你看，有了它，咱以后每个月都能多领钱，我只是开心而已。”他耐心地解释。
话说通灵魔物除了会说话以外，似乎也多了更多智慧，真新奇，难怪说魔物身上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他感慨着，转念又想起了刚才在家的那个胆小样子…
“真没出息…”
突然赵长殷后知后觉：“不对啊，一只说话的狗比一个在笑的人更引人关注吧！”
阿普歪着脑袋很是不解：“是这样吗？”
“……”
“总之，先回家吧，”长殷再次狠狠地揉了一把狗头：“今天晚上我们吃红烧排骨！”
这下阿普终于感受到赵长殷的喜悦了。
一人一狗打打闹闹，转身拐进了一家超市中，久贫乍“小富”，不吃点好的怎么行？
不过，一个普通的甚至是不入阶的魔物，怎么会一夜之间就通灵了？
赵长殷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很正常，在这个世界，有一些“事”，会自动藏起来。
…………
午夜，这个小县城最安静的时候。
昏暗的路灯下，停泊着一辆很大众的小出租车，车内的司机抬头正了正帽檐，稍稍警戒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打开车门，朝着阴暗的巷子里走去。
如果赵长殷在这里说不定会腼腆地向他打个招呼，感谢他载着他们去魔物医院，并且还没有收他车费……
寂静的小巷中依稀有路灯透进来的光，当中堆着一堆腐臭的垃圾，几只结队的不入阶野犬正在觅食，而被不速之客惊扰到的它们此时正低吼着露出獠牙！
司机略略拉低了他的帽檐，遮住了他布满幽蓝丝线的眼……
几声异响过后，
司机的手紧紧掐住野犬尚存余息的脖子，用牙齿撕开了它的咽喉，蘸住腥臭的血液在地上层叠着画了几圈诡异的圆，随后撒出了一些细碎的蓝色粉末。
粉末轻轻落到了血液上，霎时燃起了森森的磷火。火苗攒动，似有灵性一般扭曲地跃动了起来。
司机张口低声颂出一段奇异的音节，那火焰竟随着一段段的音节开始有序的跃动……
音节结束，冲天的火光一跃而起迅速平静，圆的中央隐约出现了一些斑驳的色块，似乎蕴藏着某种力量，而在火光映衬下，司机眼中的丝线在缓慢地…游动？
一片寂静中，他恭敬地开口了：
“您寻找的…有线索了”
“……”
“我遇见了一个通灵魔物”
“……”
“是，我知道…但是…您种下的…有被触动”
“……”
“您要来？”
“……”
“是，我明白…”
“……”
火焰不再攒动，渐渐地燃尽了。
司机沉默着，转身离开了小巷，过了一会，巷子外面响起了汽车的闷响声。
声音渐渐远去，小巷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几具无人关注的犬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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