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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龙之魔女(上)

    “圣堂骑士……?没听说过的组织。”马尔高满腹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矮个女孩。

    别说马尔高没听说过了——蒙勇、齐藤甚至千行诗都没听说过。

    其实萝德自己都没听说过——没错,因为这组织根本就是萝德灵机一动瞎编的。

    千行诗之前有给三人科普过大统一联合王国奴隶管理条例,其实有一条是:【对于身份涉及王族相关利益的魔族,需经过圣普罗诺大教堂进行背景审查登记后再交由奴隶管理院。】

    这是一条非常暧昧不清的规定,千行诗也不知道具体的审查流程甚至审查组织是什么。

    齐藤和蒙勇基本都把千行诗科普的这些知识抛之脑后了,但是萝德还记得很清楚。

    最重要的是——

    “安格尔家族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赌一下那个老爷爷说的是不是客套话吧。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联系安格尔家族。”萝德底气十足——当然也只是装的底气十足。

    正巧自己的王族信物和祝福武器都是安格尔家族制作的,这套组合拳确实唬住了马尔高。

    “……你不说我也会去确认。”马尔高打开了自己的勇者石板,瞥了一眼众人,然后……

    “原初之光泽被万物,圣普罗诺大教堂。”

    一个略显熟悉的女声从石板中响起。

    ——这不就是电话吗!?勇者石板能这么远距离通讯?大教堂里也有其他勇者?萝德有点慌,她本来想着按照这个时代的通信技术,少说也能拖延三四天的时间。

    “马尔高,隶属于奴隶管理院。你们这里有个叫萝德的勇者?”

    “……”

    令人窒息的一段沉默。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萝德差点感动痛哭流涕,安格尔大主教居然真的记住了三人!她恨不得现在立刻皈依佛门。

    “……哼,没什么事了。希望安格尔家族继续和弗格斯家族保持和谐关系。”

    “愿原初之光照耀我们的道路。”对方也彬彬有礼地回了一句,但不知道为何微妙地有点火药味。

    通话结束。

    “给你们一天时间,确认身份后把资料移交给我。”马尔高背着手离开了,雷克兰赶忙招呼马尔高进自己家里先做休息,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三人一眼。

    “可以啊萝德,居然把马尔高骗过去了。”

    “知识就是力量……不过只缓了一天。我们快想想办法怎么赶走奴隶院的人。话说安格尔大主教甚至让普通工作人员记住了我们的名字?有点热情过头了吧。”

    萝德正疑惑着,自己的勇者石板也响了起来。

    【通讯请求:莱妮】

    【接通:是/否】

    “萝德小姐,我是莱妮。刚才应付奴隶管理院电话的是我。”

    三人立刻想起了那位立于安格尔身边的绿发修女,那位排名No.9的勇者。

    “咦!?居然是莱妮小姐?谢、谢谢您的帮助。”

    “安格尔大人知道你们这一路都在尽可能帮助魔族奴隶,他很欣赏你们,也料想到你们肯定会撞上奴隶院的人,所以临时派我拦截奴隶院的勇者通讯。”莱妮顿了顿,继续说,“但是很遗憾,教会只能拖延管理院的脚步,最终魔族奴隶还是要被移交。”

    “能不能让安格尔大人想想办法?”

    “安格尔家族暂时没有和弗格斯家族对峙的力量。”

    “家族对抗!?这么突然拔高到这种程度……”

    “长话短说。安格尔大人暂时要把你纳入王族骑士团。记住,马尔高要是问你的长官是谁,你就回答说是赫伯特团长。”

    “等、等一下!?信息量太大了!王族骑士团是什么?赫伯特又是谁?”

    “你暂时只需要记住这些就好,管理院要是知道你完全是在撒谎,事情会变得更棘手。”

    “好吧……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待。我们会尽力处理。”

    非常模糊不清的回答,萝德隐约感受出安格尔家族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么,通讯结束,之后再联系。”

    勇者石板归于寂静。

    芙蕾抱着三三跪在地上哭泣,四人面面厮觑,难道——

    “芙蕾女士,您……是三三的母亲?”千行诗试探性地询问。

    芙蕾擦去眼泪,对着千行诗点了点头:“是的,我……其实是三三的母亲。因为村里人要是知道我和三三的关系,一定会把我们赶出去的,所以我一直装作严厉的样子对待三三。但事到如今……隐瞒也没有意义了。”

    “可是雷克兰怎么看都是人类啊。”齐藤回忆雷克兰肥胖的体型,“难道是猪人什么的……”

    “三三是我和前夫的孩子。”芙蕾抽泣,“他死在第二次人魔大战中了……因为和魔族有染,我和三三哪里都不能去。只能隐藏身份来到草稻村这样的小村子。”

    “雷克兰曾经是边境骑士团的一个小士官长。我想着奴隶院应该不会管前边境骑士团的成员……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找到了管理院,把我最后一个孩子卖了!”

    芙蕾泣不成声,三三此时也醒来了。他似乎很不习惯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他,有点不知所措。

    “最后一个孩子……三三这个名字,难道是第三个孩子?”蒙勇皱眉。

    “……”芙蕾撇开了眼神,犹豫了一下,

    “前两个呢?”

    “……龙之魔女把他们送到魔界了……”芙蕾下定决心,说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词。

    龙之魔女?这又是何方神圣。

    三人越发一头雾水。

    “三位勇者大人!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肠!你们不排斥混血!”芙蕾拉住萝德的裙子,哀求三人。“您同伴还有位混血妻子,您……请您一定要帮帮我——找到龙之魔女大人!”

    “好说,我和我老婆一定会把您的孩子……噗。”

    未等齐藤一拳招呼到蒙勇脸上,千行诗先红着脸给了蒙勇后背一拳。“咳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侍从,还请您不要误会。关于森之魔女的事情,您能详细和我们说一下吗?”

    龙之魔女。

    谣传她出没在远离王国首都,靠近王国边境一带的城镇、村落中。

    她会接纳饱受虐待的魔族奴隶们,并把他们传送到魔族,让魔族同胞保护他们。

    她神出鬼没,并拥有能够比肩王国第一勇者的力量……所以不管是什么组织都抓不到她。

    有人说她是魔族,也有人说她是人类,甚至有人怀疑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只可能是勇者。

    “真的在这里吗……”齐藤拨开眼前的灌木丛,结果发现目所能及之处依旧是一片苍绿。遮天蔽日的植物让整个森林显得异常诡异。

    这里是草稻村的后山,从远处来看,是个非常荒凉的普通小山。芙蕾女士说自己之前就是在后山砍柴时遇到了龙之魔女,龙之魔女和她沟通了孩子的安置问题,陆续带走了她三个孩子中的两个——只剩下三三时,魔女突然销声匿迹了,芙蕾怎么找也找不到。

    三个奴隶,出去砍柴消失了两个。雷克兰勃然大怒,严格限制了三三和芙蕾的行动。

    这次三三能跑出村子,也是因为雷克兰出门找奴隶管理院,才让芙蕾发现了空档,赶快让三三再次跑到后山里看看……没想到遇到了旅歌小队三人——稀里糊涂又被带回来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三三被抓一定程度上也是三人的责任。

    虽然雷克兰要是发现三三消失了,芙蕾一定会遭殃——根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有点奇怪,从远处来看,这座山应该根本没有这么富饶的植被……这里简直就像原始森林。”蒙勇这大块头差点又撞到树枝,“先别走了,齐藤。感觉我们在兜圈子。”

    “问题已经傍晚了啊。也不知道萝德能不能稳住那个马尔高。我们时间不多了……”尽管已经很疲惫了,齐藤还是勉强自己迈开双脚,继续搜寻深山。

    “蒙勇大人——你们是迷路了吗?”千行诗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她负责盘旋在空中搜索后山可疑的地方,结果发现蒙勇和齐藤像喝醉酒了一样,一直在原地转圈。

    “这里好像有魔法结界。”千行诗从空中落下,观察了一圈四周。周围的景物明显和自己盘旋在上空时看的景色不一样,“明明是很小的一座山,结果一旦进入就会变得和热带雨林一样复杂,甚至还带有内外视觉差异……最重要的是——”

    “山内山外时间流速不一样?”

    “是的。”千行诗略感意外,居然是齐藤先察觉到异样。

    “喂喂,你们那一脸‘你居然能发现’的表情好欠揍啊!是不是都把我当傻子。”齐藤白了两人一眼,“我刚刚用【神速】快速沿着周围跑了一圈……发现同样的路程,花费的时间多了很多。”

    “山中的时间流速更缓慢吗……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蒙勇一惊。

    “嗯,山外已经是深夜了。这里面确实更明亮很多。”飞在山外的千行诗点了点头。

    “那不是表示一天的时限很快就到了吗!完全没有那个魔女的影子啊!”齐藤急得直抓自己的头发,“干嘛要搞这么复杂的结界啊!魔女大人赶快好人当到底吧!”

    蒙勇托腮沉思,忽然想到了一个盲点。

    “这座山这么诡异,为什么一点都不出名?”

    “是啊。真有这么诡异的山……周围的人类们早就炸锅了吧。可是一点山的传言和故事都没有呢。”作为吟游诗人,喜欢收集故事的千行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魔女的结界吧,比如说,不让人类认知到什么的。”

    “总结一下就是勇者、人类都难以清晰认知这座山——”蒙勇看向千行诗。

    “……啊!”千行诗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对啊!既然是帮助魔族的魔女,她的真身说不定是隐藏在大统一联合王国里的强大魔族。”

    “对哦,既然是魔族,人类和勇者都是她的敌人。所以结界就专门防这两类……啊!我们是傻子吗!”

    “习惯性让能飞的千行诗去上空侦察了,应该反过来,让千行诗在山里带我们走。”

    “因为要想帮助到魔族,结界一定不防拥有魔族血统的人的!白浪费这么多小时!“齐藤昂天长叹,“之前芙蕾带他小孩来山里见魔女我们就该想到的。”

    “如果萝德在的话,说不定能更快冷静下来分析。”蒙勇苦笑了一下。

    “咱俩都不太会说话啊,和马尔高打口水战没啥优势。还是交给小萝吧。”

    “那么,这次就我带路找找吧。”千行诗收起翅膀,走在前头,顺便钳住了蒙勇的手,回头报以蒙勇一个“微笑”,“蒙勇大人,还请您不要趁乱摸我的尾羽。”

    “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你们还能打情骂俏,心也是挺大。”齐藤白了蒙勇一眼。

    “放松心态很重——”

    突然,蒙勇感到脚下轻飘飘的。

    ——千行诗和蒙勇脚下的土地突然消失了。

    不是伴随巨响的塌陷,也没有诡异的碎裂……就是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了。

    “呜哇——!”体形魁梧的蒙勇一下把千行诗也拉了下来,千行诗还没来得及完全张开翅膀,结果二人双双坠下深坑!齐藤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了千行诗的兽足。

    “我去……你们俩好重啊!!”

    “一、一定是全部都是蒙勇大人的体重!我一点都不重的!”

    “虽然这少女心非常可爱,但请小千千赶快飞起来!”蒙勇看着身下冒着幽暗紫光的洞穴,浑身发毛。

    “先别乱扑腾翅膀啊!打到我的脸啦——”

    ——有东西在背后!

    齐藤瞬间侧身,躲过了来自身后的攻击。一团绿色的酸液打在齐藤身边的树上,瞬间传来树皮溶解的声音。

    数十个细长的黑色阴影慢慢覆盖了齐藤,齐藤一抬头,十几只由藤条缠绕而成的蛇状生物张开血盆大口,森绿的眼睛紧盯着三个不速之客。

    “什么龙之魔女啊……这龙缩水的有些严重啊!呜——!”藤条抽打在齐藤的后腰上,她一阵吃痛,不小心松开了手——

    两声惊呼,千行诗和蒙勇瞬间坠入洞中!

    “老蒙!小千!!嘶——好啊,好啊,总算来魔族了是吧。”

    齐藤青筋暴起,扯下自己的玫瑰发圈,飘逸的黑色长发立刻四散开来。她将发圈用力一握,红色的魔法波纹炸开,两个深红色的指虎立刻出现在她的手上。

    “等着全部变成老娘的经验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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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穴中。

    “呜呃……好痛。蒙勇大人,你也太重了。”千行诗眼毛金星支撑起上半身,她灰头土脸地拍去身上的树叶与树枝,环顾四周寻找蒙勇。

    “我都没喊痛,你喊什么……”闷闷的声音从千行诗屁股下传来。千行诗赶快红着脸跳起来——蒙勇作为做肉垫被千行诗坐在了身下。

    “蒙勇大人,你流鼻血了!我这里有手帕……”

    “没有大碍,其实我拿来了萝德的【防御精通Lv15】,鼻血只是因为近距离接触到小千的……”

    “……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快想办法上去吧。”千行诗一脸嫌弃地收起了手帕,开始搜寻离开的路。

    上方的洞口不知何时已然封闭,两人只能进入眼前狭长幽暗的隧道。幽紫色的神秘纹路宛如神经脉络一样遍布隧道的石壁,如呼吸般缓慢闪耀着不详的紫光。

    “你有没有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蒙勇感到胸口发闷,身体也略感无力。

    “太奇怪了,这里的魔力浓度异常高,感觉快比上魔界了。”千行诗扶住了蒙勇,“人类和勇者在高魔力浓度的地方会有些微不适,过高的魔力浓度甚至能让普通人类和勇者窒息。”

    “帕克斯大陆的空气中还有这么危险的东西吗……咳咳。”

    “其实魔素也是使用魔法的基础要素……先赶快走出隧道吧。”

    越往深处走,蒙勇的状态越差。千行诗犹豫了一下,试图带着蒙勇折返——但回头一看,身后的神秘纹路居然全部消失不见了,漆黑一片的退路让千行诗不得不扶着蒙勇继续前行。

    就像这隧道在指引两人前进一样。越到深处墙上的神秘纹路越闪耀,幽紫色的光芒几乎让两人睁不开眼睛——

    忽然,豁然开朗的亮光冲散了阴霾的视野,蒙勇总算理解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二人来到了一个洁白的圆形小房间。光滑平整的墙壁与地板带着无机质的反光,与之前的野生王国形成鲜明对比。

    “这也是结界的一部分吗?”蒙勇越发虚弱,甚至开始伴随耳鸣的现象。

    空气中像是充斥着无形的铅块,压迫在蒙勇的四肢上。连千行诗这样带有魔族血统的混血都感到一阵强大的压迫感。

    “……蒙勇大人,您看那个高台上……”

    房间正中央突起一块规整的立方体高台,高台上有张白色的座椅,是极简的几何样式。

    ——座椅上静静地坐着一位金发少女。她穿着干净简约的白色礼服,双目紧闭,靠躺在椅背上。金色的长发略微覆盖住她的脸庞,但也能窥见她惊为天人的美丽面容。

    但是——

    “不、不会吧……死了吗?”千行诗瞪大了眼睛,视线锁定在少女的胸前上。

    一把血红色的长矛贯穿了她的胸口,穿透靠背,将她钉在座椅上。

    “这下麻烦了,原来魔女早就……难怪帮助芙蕾女士帮助到一半就突然消失了。”千行诗叹了口气,“我们还是走吧,蒙勇大人。您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等、等等……扶我上那个高台看一下。”蒙勇强打精神,眼前少女让他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应该没那么简单……一般来说结界还在,就表示施术者还在吧。”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是不确定眼前这位是不是什么特殊种族。小心脚下。”

    千行诗搀扶蒙勇登上阶梯,二人来到少女面前。金发少女毫无生气地靠在椅子上,头颅无力地向一边歪去。

    “说起来,这里完全没有血呢。”千行诗观察少女的伤口,但与其说是伤口,不如说是一个规整的圆洞。本来已经做好看到触目惊心的身体组织的准备,没想到切面居然是实心的白色。

    “……而且这个高台上居然还有设置楼梯,太不自然了。”

    “就像故意把我们引导这里一样。”

    蒙勇发现少女的胳膊上有两个奇怪的符号。“小千,这是什么文字?”

    “呃……这个,好像是一种很古老的魔族文字……是兽人还是妖精那边的来着……?”千行诗绞尽脑汁回想着,“好像是一种数字,应该是‘七号’?我小时候只在一些古书上看过这种字。”

    “编号吗……暂时推测不出什么东西。”蒙勇的视线落在少女的胸口。

    “——我看您精神的很啊。”千行诗撇了撇嘴。

    “不是啊!我是在看这把矛……咳咳,呕……”蒙勇一激动,身体更加不适,下意识寻找可以扶住的东西——

    他抓住了那把红色的矛。

    轻轻松松就把矛拔了出来。

    “……哎?不是,我只是轻轻扶了一下——”

    勇者石板突然弹了出来:

    【ERROR特性错误ERROR】

    【检测到界面入侵,正在排查】

    【清除已完成50%,正在更新特性】

    【特性修正:断舍离→承载者】

    【特性确认中……确认失败。再次确认……出现错误,请联系黛丝•Y01】

    【特性修正:承载者-不详】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搞的和杀毒一样。承载者?我的特性怎么变成这个了?”蒙勇检阅自己的勇者信息:

    【姓名:蒙勇】

    【职业:勇者LV80】

    【祝福武器(主):星辰弓+天蝎箭Lv40祝福武器(附-1):伪·穿刺公Lv80】

    “!!??八十级!?”蒙勇吓了一大跳,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好了不少,完全没有不适感——不仅如此,似乎全方面的力量都得到了不小的增幅,自己身上的勇者纹也变成鲜红色了。

    “蒙勇大人……魔女的伤口好像愈合了。”千行诗略微后退一步,她感到了异常的压迫感。这份压迫感不是来自于蒙勇,而是来自于眼前的“尸体”。

    蒙勇护着千行诗退下楼梯,握紧长矛,警惕着高台上的异变:白色的光环浮现在魔女的胸口前,胸前的洞口被彻底填平。

    ——金发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