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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凤客栈

    凤鸣城,中原大地东部城市,虽不及中原中心腹地洛州城规模,然因其临近东部沉鸢沼泽,属中原三大门派控制薄弱地区,又因沼泽中,多产出草药及异兽制品的。

    往来修真之士尽皆驻足,空中法器霞光绵延不绝。

    新凤客栈,凤鸣城第一大客栈,坐落于城北,往来商旅、修士首选住所。老板张鳌,凤鸣城有名富商,好结交闲杂之客,客栈之外还有一家当铺,生意红火。

    新凤客栈大门,四季常开,车水马龙,人流不绝,其中柜台处,一位年老掌柜身旁站了个小男孩,一老一少,给人以亲切之感。

    那孩子样貌,脸颊精瘦,皮肤灰黄,黑头发零星有些泛黄,穿着个粗布灰长衫,看其外表,约么八九岁。中午,人流渐少。老人嘱咐道

    “小宇,客人退房账本,字迹要工整。银钱账目,都是要入库的,马虎不得。”

    孩子恭敬的回答“知道了,师傅。”

    “还有,老爷要的饭菜已经备妥,你现在就送到老爷副府上。”

    “好的,师傅”

    小宇放下手中的账本。来到厨房拿起准备好的食盒,往客栈的后街走去。来到一个四合院前,小宇提着食盒,推开掩着的大门,轻手轻脚的走向最里面正房。来到正房门前,听到屋内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

    “老王八,你自己说去妓院鬼混花了多少钱?”

    “夫人有所误会,我去自然是为了谈生意,不能诬陷我。”

    “谈了两天两夜,鬼才信你。”

    “疯婆子别不知好歹,万贯家业哪个不是我赚来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妇人哭啼着“连自己弟妹都想诱奸,你还是人么?”

    “放屁!”男子把门一甩,愤愤出来,迎面过来正是小宇伯父张鳌。

    “伯父,饭菜备妥了吃点饭再出门吧”小宇压低了声音。

    “要你管,滚…..臭婆娘…..”张鳌怒气未消,依旧不停骂骂咧咧,大步向院外走去。

    小宇被莫名骂了一句,心有不快,但还是控制住情绪,向里屋走去。

    “伯母吃点饭吧”张宇小声说道。

    妇人坐在桌旁,眼泪还未擦掉,瞪向小宇

    “不吃,滚”

    说完随手向小宇方向扔出个茶杯,掉在小宇脚旁,摔个稀碎。

    小宇见状后不妙,答道

    “伯母,饭菜放到这里了,您休息一会就吃吧,免得凉了。”

    说完转身就走。刚溜出屋,园中迎面撞见一个孩子,穿着绣边青衫,个子高小宇一头,手中提着木剑,正是练剑回来的堂兄,锦哥。

    小宇上前招呼“锦哥好”

    锦哥回道“小宇吃过了么?”

    “吃过了”

    锦哥不耐烦:“吃过就早点回去干活吧,别拖拖拉拉的。”

    “知道了锦哥”

    小宇应完正准备离开,又被锦哥叫住

    “小宇别走!我下午出去抓鱼。有一点功课帮我写一下。警告你,别和我爸妈说!不然收拾你!”随后锦哥进屋了一趟,拿出本书递过来,一看是本字帖。

    “放心吧锦哥”

    小宇接过书,快步离去,出过门,轻咬了下嘴唇,仿佛能够舒缓一下他压抑的心情。

    张宇五岁那年,父亲给他母女留下一家当铺便撒手人寰。

    因当铺账目繁多,管理复杂,张母便投奔亡夫亲哥,不料张鳌见财起心,霸占了弟弟家产,平日还对弟妹动手动脚。

    张母不堪其辱,抛下张宇,便远嫁他乡,自此杳无音信。张宇自此便住在伯父家,与堂兄一起读书学字两年。虽然只有七岁,说话却有超同龄人的稳重,便以学做生意的名头,被伯父送到客栈干些杂活,自此便和下人吃住在客栈。

    张宇虽是老板亲侄子,尚且年幼,但自到了客栈却干着与雇工无异的工作,让自己很不平衡。帮着擦了几天桌子后,掌柜见他识字会算,便给了些整理账目的活,从此便作起来柜台学徒。俗话说,叔侄如父子,看着堂兄的童年有吃有玩,再看看自己,怎么也想不出伯父把自己怎么看待的。三年干下来,穿的都是下人的衣服,也没发过一文工钱,虽说前台算个账不算累,但内心却很不平衡。

    当下张宇最大的梦想便是能早日长大,如果伯父良心发现,能将父亲留下的当铺还回来,如此一来自己讨一个老婆,有家有事业,也算过上常人的生活。

    况且自己丧父,母亲也是不知去向,最后还是要把,伯父母二老当亲爹娘一样孝敬,不像当下一般,打着亲属的名号,待与却不如店中一个长工。

    渭城朝雨亦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恰逢四月连雨天。不知不觉,张宇已经来到新凤客栈三年。午后,阴雨绵绵,整理完账目后,闲来无事,后厨胖哥弄来了一堆红薯,灶坑一烤甜香四溢。

    张宇来后厨一看有这种好东西,也不客气,找了个小凳,坐在灶坑旁与胖哥一起吃起来。胖哥长得高大,实际也就十五六岁,在客栈混久了,自然知道些风言风语,不平道

    “小宇,你伯父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和我们吃住在一起。”

    小宇也不反驳,边吃边说“我还没长大,能怎么办。”

    胖哥起哄道“我要是你,高低和他拍桌子,不给我一套院落..…”

    “小宇,快出来,老爷来了”掌柜在前台喊道。

    胖哥吓得一愣,说到一半也自然没了气力。

    “知道了”小宇答道。

    随后放下手中红薯,用袖子擦了擦嘴,向前台走去。见伯父撑伞领了一个道人,走进门来。

    那道人满脸凶相,穿着灰色道袍,带了顶斗笠,两肩处还是被淋湿了。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进门后,包袱隐隐生出蒸汽,似乎要把上面的雨水都蒸出来似的。

    伯父道“野火道兄,我这客栈虽人流较多,但最近是淡季,下人都是自己人,您大可以放心。”

    道人点点头:“信件一事,多劳张贤弟费心了,另外此行任务,我还需等一位同门师兄,或多逗留几日”。

    “道兄交代放心便是。来到蔽舍是我张某莫大荣耀,但住无妨”。

    道士谢过后,张鳌转身对掌柜嘱咐

    “开一间上等房,带道兄去休息,不要对别人声张。”

    掌柜恭敬回道“放心吧,老爷。”

    随后,小宇带着野火道人来到三楼最里面的客房:“道人伯伯,需要饭菜和打扫房间尽管吩咐就是”。

    道人答道“都不需要,什么都不要说,别人问起就一概不知。”

    随手递给小宇一两银子。小宇来到客栈打工三年未得过一文钱,自然非常感激道“谢谢伯伯,一定保密”随后便回到柜台,满心欢喜的作起自己的工作。

    两天过去了,奇怪道人自打进屋后便一直未外出,也没有进食,客栈一如往常。

    中午,难得的连日阴雨停了一小会儿。小宇又被叫去给伯父送饭,顺带上给锦哥写完的作业,总计算来帮锦哥已经写不下二十次作业。

    来到伯父家院内,走到东房窗下,听到屋中伯父在教导锦哥“这本书是我从那道人,花五千两银子买来的,万万不能弄丢,你要好好学,将来当个修仙门派坐下弟子,光宗耀祖。不懂之处,可以夜间..….”其他既没有听清,也不知道伯父在说什么书,便径直走向正房。

    放下食盒后,伯父便已经和锦哥聊完,准备来正房吃饭,打过招呼后,趁伯父不注意,将掖在腰上的作业本交给锦哥,便匆匆回客栈去了。

    傍晚,客栈客人已经入睡,掌柜师傅早些时候已经回去,留下小宇打扫完卫生,准备关门。

    忽然,锦哥拿着本书,走了进来:“小宇还没睡?”

    “锦哥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准备睡觉了”

    “小宇,我去楼上向道人伯伯请教个问题。等我回来你再关店。”

    小宇答道“~知道了锦哥”。

    小宇坐在前台,困劲上来,趴桌子便睡了起来。约不到半个时辰,锦哥从楼上走了下来,将小宇招呼醒并回去了。

    小宇找了块抹布,擦了擦刚才流在桌子上的口水,关上门,正准备熄灯,到一楼后屋去睡觉。发现刚才锦哥叫醒自己的柜台位置处掉了本书,捡起一看,书皮写着《焚天筑基》。小宇回到后屋自己的床上,因为刚睡了一会儿,也是不困,便拿起这本书看了起来。

    翻开第一页,“夫生死大矣,故有生必有死,则亦有学。而三圣人,实与天地相终始,逐逐者无论矣…..”里面写的玄之又玄,难以理解。

    心想,这本书明天锦哥八成是要拿回去的,近来店里也是无事,看看闲书解闷也挺好。便找来纸笔抄起书来,一千来字,不到一个时辰便抄完。整理一下,便倒头睡去。

    次日,又下起了细雨。客栈刚开门不一会,锦哥顶着一头水珠,便急急进来找小宇问书的事。交还他后,锦哥十分欢喜,随手上街给小宇买了串糖葫芦。想想锦哥为人也很好,若不是伯父作的丑事增进隔阂,自己与这个堂兄也是亲兄弟一般了。

    接连两天,客栈依旧没什么客人,白天,小宇闲来无事便掏出书看,傍晚睡前,便依稀照着记忆中,原书插图样子打起坐。

    正打坐间,感觉客栈后身有响动声,小宇打开窗子借着阴云后的月光向外看去,那野火道人背着先前带来的大包袱,向城北的树林走去。

    小宇奇怪,怕不是道士杀人越货,偷了大量金银,便穿上外套,从窗户钻出,轻手轻脚的远远的跟了上去。树林深处,道士在里面转了两圈,便来到一棵并不显眼,中等粗细的树旁。在左右随手找了根木棍挖起坑来。

    说也奇怪,道士身材瘦高,手中的木棍也不称手,挖起坑来确非常快。道士挖好后,随后将包袱整个扔到坑里,将土填平,环顾四下无人,谨慎的长吁了一口气。

    远远见那道人回到客栈楼下,一跃便跳回他所住的三楼。小宇庆幸跟踪这等妖人没被发现,若是被踢上一脚,自己就跟后厨的白斩鸡一样,鸡头一歪,一命呜呼了。急忙草草回屋,脱衣睡下。

    犬上阶眠知地湿,鸟临窗语报天晴。

    一扫前几日阴霾,晴空万里。折腾了半晚,小宇醒的有些迟。开门后,吃过早饭,往来入住客人出奇的多,与师傅忙的不亦乐乎。

    时至傍晚,事务减少,方才坐下歇了一会,午饭也只是胡乱吃了一口。晚饭过后,已没什么客人,师傅去里间换过衣服后,便回住处去了。后厨师傅给弄了点盐炒黄豆,配着白天客人剩下的一点茶水,小宇和胖哥吃喝开来,顿觉白天辛苦有了回报。稍歇片刻,众人离去,小宇和胖哥照例打扫卫生。

    准备关门之际,门外走进一位公子哥,看其外貌,面若雕琢,肤如凝脂,身着青衫,腰带佩剑,文雅如祥鹤升云,气宇如玉树临风。

    公子看向小宇,微笑说道

    “小哥,我与此间一道士房客是故人,这有书信一封帮我转交于他”

    随后,从衣襟掏出一书信,双手递了过来。小宇眼睛一转,心想道士来有五六天时间,不吃不喝,今天又是这种玄事,令人摸不到头脑,便接过书信,回复道

    “客管放心,必然转交到位”

    公子答谢到“谢过小哥了”随手掏出五枚铜板,放到小宇手中,作了个揖,便转身向后街离去。

    小宇依旧沉浸在公子帅气外貌中,手中拿着书信摸了摸,仿佛只有一张信封,信封外面左上印有火焰纹。

    小宇心想‘既收了人钱财自然要麻利些’,也没耽误,转身对胖哥说“胖哥,你先回去吧,我关上门就睡了”胖哥见时间也很晚了,说“那我先走了,记得门窗关好”便转身离去了。望着胖哥走远的背影,小宇反锁上店门,便上楼来到三楼道士客房门前。小宇见里面有烛光,想道士应该没睡,便轻叩了两下门。

    “有事?”道士声音传出。

    小宇说道“有位客官转交您,一封书信”

    “门缝送进来便可”。

    小宇将信件从门缝塞进去,听屋里有道士起身声,便转身下楼了。小宇心想为时已晚,明天还要早早干活,便回后屋准备睡觉,刚刚躺下。听到前堂有人大喊

    “小二!店小二!”。

    小宇心想‘大半夜了发什么神经么’,便又穿了衣服回前堂去看。回到前堂点了灯,见那道士穿好了衣服,右手持着个拂尘。仔细看去,不同于常见白色马尾拂尘,道士的拂尘前段拂子是黑白相间,仿佛中年人头发所做,寒气森森。

    道士向小宇走近问“送信人去了哪里?”

    小宇见道士返常,结巴回答道“向~后街走去了”道士脸色凝重,左脸颊肌肉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若有所思。小宇心想,道士刚来时便说等人,这会儿等到了,却变得神经兮兮的。道士回过神来,说道“我有事出去,今晚不回了”

    便转身往店门走去。小宇好奇,后街就那么几户人家,自己都能叫出名来,道士能走到哪去?只听‘~哐~’的一声,原来道士推门两下没推开,竟然一掌将门给拍坏了扬长而去,只留下小宇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

    道士循路至后街张鳌家门前,院门半敞着。院中放着一张桌子,桌上仅一碟熟食一本书,围坐着四人,正是张鳌一家外加那个青衣公子。

    公子手指捏着一小块骨头,喂到嘴边正啃着,似乎有些滋味,伯父一家三人正身围坐在桌旁,瑟瑟发抖,其中锦哥和伯母更是牙关直响,两人衣袖似乎还有些血迹。只听院门口有脚步声,来人正是灰衣道人。公子放下手中吃的,回过身望向门口道人,自顾自说道

    “回想人间甜滋味,唯有洛川不羡羊”

    道士定睛一看,那公子哪吃的什么熟食,分明是几根手指,再看看张鳌身边母女流血的双手,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望着盘中几根手指,道士虽几日没进食,胃中却也不由得一阵翻江倒海。

    “野火道兄,青烛书生他~”

    张鳌近乎向道士哀求道,却说了一半。道士与张鳌对视一眼,显出无奈表情,目光转向公子。公子从桌上书中抽出一封信,信封赫然写到【青霜堂堂主青玉,亲启】落款焦鹏,怒目圆视,望向道人

    “你好大胆,趁师傅归天,与焦鹏盗取圣库!还想转投青霜堂!该当何罪?”

    野火道人回道“青烛师叔,我自知有罪,但这家人与此事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

    青烛书生笑道

    “本来是无关的,但你将本门派筑基法卖给俗人,你是让焚天派成为天下笑柄啊!”

    青烛继续道“焦鹏和东西在哪?”

    野火道士低声回答“焦长老让我先行,东西在他手中,具体我也不知。”

    青烛一听此话,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怒骂“你放屁!”

    野火一看气氛不对,口中默念法决,手中拂尘拂毛变长,有如铁索一般,随即向青烛书生抽来。青烛不紧不慢,抽出腰间佩剑,抛至胸前半空,那佩剑似乎白瓷做成,泛着青红色光,剑刃斜着向外便悬浮在了半空中。随即青烛单手结印,白瓷剑盛起一丈火光,犹如火龙,以青烛为圆心,剑身一扫。接下野火道人一招同时,张鳌一家三口,随即被剑身斩至人头落地,锦哥最惨,因身型不高,仅削掉上半头颅,骇人至极。三具尸身和人头被火焰裹挟,滚出数米,尸体脖颈中喷出的血水,飘至空中,落下时以成为飞灰,院中桌椅,房屋也尽数燃起。火光焦灼,野火道士看向自己手中拂尘,半数拂子已被燃烧殆尽,空气中散发着毛发烧焦的味道。野火随即右手一抖,拂尘上毛发脱离手柄,每根拂毛有如灵蛇一般,从四面八方,飞向青烛书生。青烛书生鄙夷的笑了笑,手腕一转,白瓷剑挟着火光,划出道弧线,斜斜向野火道人刺去。片刻间,白瓷剑死死钉在野火道人的小腹,受疼痛影响,道人跪坐在地上,血液自白瓷剑锋流下,尚未落地,便被剑身高温烤干,道人伸出颤抖的双手想拔出剑身,刚触及剑体,双手皮肉便因高温变形,再也使不上力。反观青烛,因道士真气力竭,飞向青烛的毛发,似没了风的柳絮,落了青烛书生一身。

    小宇修了一会店门后,越想越是生气,道士仗着自己是伯父宾客,干一些鬼祟事就罢了,还把人房门打坏,欺人太甚。于是将修不好的破门放下,寻着道士离去方向,准备骂他几句。追至伯父家二十丈开外,便看到院中映起了火光,院门半掩着。急忙跑至院门口,映入眼帘的是,青烛立于院中,面无半点表情,伯父一家身首异处,已被斩杀殆尽。瞬间恶心、恐惧、错愕一并袭来,顿觉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青烛拍了拍肩头,掸去身上的毛发,随即将目光转向一息尚存的道士和晕倒在门前的小宇,正想张口说什么,忽觉腰间一疼。低头看去,发觉自己的左腰已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向里看去,似乎有有肠道轻微蠕动。青烛随即提高警备,默念法决。瞬时间,绿色兵刃再次袭来,飞至青烛左臂半尺处,似触及坚硬屏障,被硬生弹开。青烛循着兵刃方向看去,一名白衣少年,站在东侧房屋屋顶,火光之下却又不那么显眼。少年手中拿着一柄仙剑,剑身中部呈翠绿色,越向剑锋边扩展越呈透明状,隐隐中还闪着绿光。

    “魔教妖孽,杀人放火万事做绝,只怕有去无回”白衣少年率先开口。

    青烛嘲笑道“搞偷袭的小屁孩,别多管闲事,我处理门派内部事情,小心连你也杀了。”白衣少年,义正言辞道“凤鸣城的事,就是凝云派的事”

    青烛呵呵笑道“凤鸣城几时成你们门派的了。”

    随即口念法决,右手结印一挥,白瓷剑从野火道士腹部,硬生生向右划出,随即甩出一道血痕,野火已是奄奄一息,但还是被这剧烈疼痛刺激,口中哼哼了两声。那瓷剑挟着剧烈火焰,仿佛空中流星降下焚起的巨大火球,猛烈向白衣少年扑来。呯呯呯三下,白衣少年挥舞翠绿色长剑,硬生生接下三次火焰撞击,但自己身位也由屋顶被击落至院外地面,接下第三招时,身体已是半蹲,白衣的衣角也已经燃起了火焰。白衣少年顿觉遇到了高手,站定后念动法决,飞悬至半空,刹时间少年周身雾气缭绕,难以分辨其中身位。片刻,三道白光两前一后,自雾气中飞出,径直飞向青烛书生。青烛书生不敢怠慢,右手呈握持状唤回佩剑,左手抬手呈掌状,似唤起一道无形之墙。砰~的一声,三道白光与青烛掌前一米处相撞,震起一片烟尘,原来第三道白光就是持剑的白衣少年。半空中团雾散去,白衣少年已被振飞至院中正屋之中,滚了几下,身上的白衣也已成了灰衣。青烛随即右手挥剑,斩出一道剑气,裹挟着院中的烟尘碎砖,飞向正屋少年处。斩击产生的烟尘散去后,正屋中已经没了响声,一道微弱绿光已从正屋后的窗户踉踉跄跄逃了出去。青烛知道白衣少年逃走,也没追去。

    “自诩名门正派,实则也不过是跳梁小丑”青烛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边说边笑。

    为自己止过血后,青烛转身看向院门处,刚才一番激战后,野火道士已经气绝身亡,门前倒地的客栈学童想必知道些事。便祭起白瓷剑,右手提起道士尸体,肩头扛上昏迷的张宇,御剑向月色以东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