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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呈武殿试

    望着那双眼睛,小宇回想片刻,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就是前几日夜间,跟丢那位同学的眼神。这位同学叫秦舒然,14岁女孩子,面容白皙却又轮廓分明,由额头上部分别向左右梳着斜刘海,给人干净利落之感,自称是来自中原中心的洛州城。舒然也望向小宇,开口笑了笑,露出小白牙,不知内心再想什么,小宇也礼貌微笑一下,便又低头吃饭。一天下来,小宇心神不明,对于没有确凿证据的此事不知如何,功课剑技也是学的稀里糊涂。傍晚,他人约小宇比剑,不出三招又败下阵来,照以往小宇内心还能反思愧疚一下,这次小宇捡起地上木剑向对手拱了拱手,也没说话,便快步向宿舍走去,似乎全然没放在心上,对手呆站在原地也是充满了莫名其妙。

    小宇刚进屋关上房门,一道白影紧接着也贴了进来,待小宇反映过来时,已经掐住小宇的喉咙,将小宇按在墙上。小宇虽然剑技内功都会一些,但这突如其来偷袭,瞬时也是手足无措,胡推了几下身体,才看清对方正是秦舒然。

    让小宇更诧异的是,舒然接着将嘴凑了上来,疑惑之间,两张嘴已经贴到了一块,似乎什么东西已经进到自己嘴里。

    小宇哪里遇到过这种事,身体瞬间便软了下来,像极了干瘪的茄子。小宇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到了自己嗓子里面,但此时大脑依旧一片空白,也没去想。

    片刻之后,舒然放手退后了一步,两人分开。舒然面容严肃说道

    “我要告诉岳先生,你就是那晚未抓住的那个学生,而且还吃了丹药,~还欺负我~~你个坏人!”

    小宇从刚才的温柔中霎时间明白过来,这么一来真是百口难辩了,面色潮红的靠墙呆站着直冒冷汗。舒然见目的达成,戏弄说道“幸好本姑娘没受到什么伤害,你跪地认个错我便饶了你”

    小宇一想自己上当受骗,还得下跪这太欺负人了,刚想大声理论又怕隔壁他人听到,便上前半步轻声道“舒然姑娘,我有不对之处,您多包含些。另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向外传出去别说修道,恐怕做人都难”小宇内心也在嘀咕,自己以往钢直的性格,几时起变得会委曲求全了。

    舒然见小宇还算老实,侧身从门缝看了看门外,见没人了,回头傲慢说道“本姑娘暂且饶过你,再有犯错,一并将你这回丑事说出”说完,开门便出去了。小宇琢磨了一会儿,心想,此事既已挑明也算告一段落了,无论谁再提,闹大了都会难以收场,倒是不知舒然是何底细,日后会不会对自己有所不利,想了一会内心燥的慌,也不知是不是吃的东西有问题,便脱衣在床上躺了一会便睡去了。

    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

    自舒然事后,已经过去一月,冰雪渐有消融迹象。小宇依旧每日练功击剑,发觉自己确实进步之大远超想象。岳先生教的炼气功法原本每天只能运行个二三遍,气脉行止也是断断续续,每每精气止住,便要提功再运。现在运行起来竟不费吹灰之力,半个时辰功法走一遍,已然畅通无阻,按岳先生之前描述,似乎已经是炼气段完成表现了。

    此外,焚天筑基前篇内容也已并无障碍,现在每日都在学习此书的后半功法。平日和同学击剑比试,总能看到对方肘,腕,以及剑身在加力时一闪而过的真气亮光,就算有个别同学尚不能赢,也不至于败下阵来,小宇也是尽量收敛,怕同学和岳先生看出异常,却是赵轩和佳凝对小宇观察较细,对小宇的进步大加夸奖。

    日月如梭,转眼已到了五月底,两年炼气期已到。吃过早饭,大家早早起来,聚在玄云山脚下。岳斩向大家宣布“弹指间已过去两年,大家所学都比较认真,在今明后的合计三天中,将选出各项成绩最好九名,拜入凝云派门下,所以今日应试的第一个题目便是,自玄云山脚下登到最高峰山顶呈武广场,我会在终点等待各位,前64名便可进入下一场比试,大家即刻启程吧”说完,岳斩祭起斩锋剑一道金光,拔地一般径直向山顶飞去。大家望了望岳斩离去的金光,又看了看这高耸入云的玄云山,不知道山高有几千尺,但都不想落后在起点,仗着力气尚足,各自便甩开两臂向山间小路跑去。小宇自吃了丹药,体力又比以往有些进步,向上攀跑的过程也不紧不慢,处在人群中部,见佳凝有所落后,便上前鼓励并说些省力方法,越是向上越是云雾弥漫。约莫半天时间,时至中午,赵轩登上最后一阶台阶,张宇和佳凝也随后赶到,排进前64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仙人白玉像,高十几丈,身披仙衣,双手持承露盘举过头顶,脚下踏着一座莲花台。再向前走十几米,右转绕过一排银杏树,便是呈武广场,长宽各有几十丈,地面全部由青石板铺就,细细观察,部分石板因凝云弟子长时间踩踏练武呈不平整,广场东侧是一排房舍,为门派弟子吃住所用,广场正北侧便是气势恢弘的呈武大殿,里面供奉着鎏金剑神真武大帝像。据说创派之时剑神真武大帝曾托梦指点玄云祖师,以至玄云祖师剑法功力大增,除魔卫道,匡扶苍生。

    众人稍休息片刻后,开始进行第二项考试,经文释义。因修真之人常有所接触古籍,不通其中义理自然难以精进,故而将此设为第二项考试。八八六十四张桌子呈方阵在广场排开,由掌门师弟排行第四的凌松道人和第五的凌竹道人负责监考。约一个时辰后众人都已答完,由凝云派几位亲传弟子协助凌松,凌竹道人,进行批卷,不到一个时辰,便出榜了,取前十五名。榜单发布,倒是张宇有些心惊肉跳,排了个第十五名,险些无缘下一场较量,而佳凝和赵轩在此方面却是强项,其中秦舒然也在榜内,不得不说,单单她自己也是个实力很强的人。最后一项为剑技比试,分为三组每组五人,于明后两天进行。其中每组人中分别与另外四名组内人较量一场,失败三场便判罚出局,最后取三组中前三名,分组情况则由笔试,按名次高依次分布。

    赵轩和姚佳凝分别排5名和8名分到乙组,秦舒然和张宇排6名和15名分到丙组,另外丙组三人为3名的孙静川,9名的王鹏,12名的李响。看完分组情况,张宇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感觉头脑发热,丹田冰凉。孙静川是班中一等一的剑技高手,从无败绩,秦舒然也是强于自己,虽那日吃了颗丹药,在她面前也聊胜于无了。与王鹏李响比剑也不过打平,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看完规则后,回到刚分的房舍中,又是辗转反侧。

    次日清晨,广场之上呈品字形划出三块场地,甲乙丙三组,各居一块,呈武大殿前设三把太师椅,评委一字坐开,由西向东依次为掌门的四师弟凌松,二师弟凌雾,五师弟凌竹。三组比赛的起止号令具体由三位亲传弟子负责,每组共十场比试,分两天完成,分别上午两场,下午三场。只听丙组方面,岳斩一声令下“比赛开始!”,由孙静川和王鹏进场开始第一场剑技比试。见双方各持桃木剑,各自行礼后,开始出招。王鹏先是,重心前移,右脚上前一个垫步,剑尖自左下向右上斜斜刺去,使出一击出云惯月。随后收招左脚前迈,剑身自左向右横批,再放出一击横峰平斩,均被孙静川挡下。随后王鹏再出两剑依旧被挡了下来,王鹏见状不利想提速取胜,随即跃起斜斜劈出一记力劈华山。孙静川见有机可乘,趁他出招提速,握剑不稳之际,接招后化力一带,随即将对方桃木剑带飞。第一场以孙静川取胜。第二场为张宇对阵李响。行礼之后张宇持剑严阵以待,知道出现难度较大,不敢贸然出击轻敌。李响自负剑技精于张宇,也不去想,上前一步接连两下突刺,均被张宇避开。随后李响跃起,对准张宇上盘来了一记劈风斩浪,不光没劈到,还被张宇顺势划了一下手臂,被裁判组记为轻伤。李响随后更是恼怒,一顿操作左劈右斩,接连又记了4次轻伤,合计5次被强制判罚出局,判罚出后,李响还有些不服气道

    “后两记轻伤,实际上张宇招式未到,剑就没碰到身体”

    张宇见他表现极差还如此强词夺理,只能耸了耸肩,确认胜利后离场。全天5场比试下来,孙静川对阵王鹏,秦舒然两场全胜,积2分。张宇对阵李响,王鹏一胜一败,积1分。秦舒然胜李响积1分,王鹏积1分。收场之后,张宇坐在广场复盘比试,有些暗自后悔,对阵王鹏本可以小心取胜,最后却疏忽弄成这样结局,明天张宇对阵秦舒然,孙静川,算是两个最强对手了,如果两场皆输,便要打倒回府了。

    迎面佳凝走来,也是一脸愁容。

    “张宇,怎么办啊,我今天两场都输了~哎。明天其中一场还是对阵赵轩,这下输定了”佳凝说完,用食指直卷自己的头发。张宇伸手分开她卷头发的手,安慰道

    “你平日练习挺认真的,上场前打会座冷静一下,屡清出招思路,清除杂念,明天胜两场也是可以的”张宇口上这么说,心中也不由得替佳凝处境担心。

    告别佳凝后回到屋子,坐在床头感觉一身疲惫,忽然一道黑影,动作之快楞没看清。

    “小宇,在犯愁啊?”秦舒然说着,已经坐在屋里凳子上了。

    “是啊,明天输两场我就要回凤鸣了”张宇抓抓头发,表情无奈。

    舒然把脸凑近说“我可以让你胜我一局,这样我俩各胜两场就可以胜出了”。

    张宇一听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万一你另一场输了你就出局了。再说公平比赛不能造假”

    舒然撩了撩头发“怎么怜香惜玉啦?”

    张宇慌忙否认“你别胡说,明天打你,我可不手下留情”

    舒然捂着嘴笑着说“你忘啦,你亲我时舌头都伸我嘴里了~~好~吃~么”

    被她一说,张宇整个脸憋得通红,哑口无言。舒然呵呵笑着说道“既然不需要让你,那我可尽全力了”说完便起身出门去了。小宇躺着回想了一会舒然和孙静川的剑技出招,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次日晨,早饭过后,人员到齐,比试便再次开始。上午第二场舒然对阵张宇,显然舒然没尽全力,早早便可置小宇于死地,却左桡右绕。另外舒然出招方式也完全不同于以往,五招下来小宇被判受伤4处,小宇想尽全力,却有种不知何处发力的感觉。反观舒然,时不时还照着小宇腰上,屁股上来一脚,踹倒之后还不补刀,随之而来是舒然一顿嘲笑,场下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颜面扫地。随即,小宇一个走神,舒然脚下加速,木剑已然放到小宇脖子上。判罚声响起“张宇毙命,秦舒然~胜~!”。小宇拍了拍身上的灰后,将木剑夹在腋下,向舒然鼓了鼓掌。随后舒然施礼“承让了”哎~小宇暗自叹了声气。

    下午,张宇对阵孙静川被安排在最后一场,九场比后的积分为。秦舒然3分,孙静川3分,张宇,王猛,李响,各积1分。如若最后一场张宇胜,则晋级。如果失败还要看裁判判罚。

    张宇对战孙静川比赛开始,双方行礼后,张宇打气了十二分的精神,做出防守姿势,孙静川寻常姿势待敌。见张宇久未出招,孙静川侧行两步,一个突刺向张宇左下刺来,被张宇闪掉。

    张宇将功法运至最盛,已然能看到些对方真气行止,无奈对方动作太快,也是强于应付。

    随后孙静川接连突刺橫斩,可能积累3分后剑招也已放开,打的也不收敛。

    十招下来,孙静川气势正盛占尽上风,张宇接连招架躲闪,确是苦苦支撑。

    “平日见你干净利落,不想这回确如狗皮膏药一般”

    孙静川挑衅,随即木剑左下向右上一记斜斩。

    张宇横剑接连招架,也分不开心还嘴,边防守,汗珠边自额头留下来。

    守过一轮,见孙静川也累了,随即后跳一步拉开距离,酸疼的右手换成反手持剑。

    “孙师兄向来谦谦君子,这次展露泼皮无赖一面,也是让我这个师弟学到了”

    见占不得便宜,张宇也讥讽起来。

    孙静川冷哼了一下,冷峻之下咬了咬牙关,提剑再次斩来。

    张宇强运真气,一一招架,就看到孙静川周身真气比之前更盛,挥剑同时,木剑之上也带着真气流动。

    “是剑气!”

    台下观战人中,惊呼起来

    “真是剑气啊!!孙静川功法已经突破炼气了”

    孙静川每次挥剑斩来,比之前速度有所下降,确是附着着剑气,让张宇每次接招有如接下几百斤巨斧一般,衣服发鬓也会随之一震。

    又是10招下来张宇已然负伤3处,看看自己手腕已然红肿。看孙静川状况也并不轻松,穿着的白衣衣襟袖口也已经湿透。张宇强提真气,也渐渐适应了孙静川的进攻路数,逐一进行拆解,确是有些提心吊胆。

    相互又过了20招,张宇再次1处负伤,合计伤了4处。张宇趁隙,伤了孙静川1处。孙静川气急一个平斩,一击不中,急忙收招,张宇看准机会侧身向前,将剑抵在孙的脖颈。

    “孙静川~~~~”

    张宇吁了口气~

    “啪~”一声从张宇的木剑传来。

    被刚才孙静川收招时一斩,木剑刚抵在脖颈处,便已断裂在了地上。

    众人错愕之间~

    “孙静川~胜~”

    张宇颤抖着松开手中的剑柄,重重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后退了两步~。

    孙静川终究全无败绩出现,反手持剑行礼道“承让”张宇敷衍回礼“孙师兄承让了”。

    本想是绝路之战,最后还是输掉,一时间张宇竟不知向何处走。

    正踟蹰间,岳斩已走向评委席接受裁决结果

    凌雾道人捋了下胡子“四师弟可看出几个孩子端倪”

    “三名孩子相差不大,倒是有那么一招还像回事……”

    远处岳斩已经返回赛场

    “恭喜张师弟,第三名晋级”

    张宇微微一愣。

    秦舒然跟着起哄道“小宇师弟打的不错,还挺像个男人的”。张宇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舔了下发紫的嘴唇,尬笑了一下作为回应。随后张宇走向场下,望了下乙组的方向,不知道佳凝比赛怎么样了?